第3章 出殡
归墟灵界。
这是什么的地方?
光听名字,陈词觉得这倒是更像自己最近一直在看的一本小说里所写的地方。
作者是个喜欢开车的老司机,因此常常被人称为海鲜商人。
所以自己是小说看的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陈词来到河边蹲下身来,漆黑如墨的河水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没敢将手伸进水里,虽然河水看上去除了黑以外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但他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很快,一条白色的鱼骨从他的眼前飘过。
片刻之后,又是一条,两条,三条……
陈词在河边耐心的观察着,短短一分钟之内,从他眼前飘过了十二条白色的鱼骨残骸。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骨骼,森然白骨有长有细。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只是动物的残骸,直到一个人类头骨从河流上游滚下来。
陈词内心:……
果然这条河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总而言之,想要渡河继续前进一定不能游过去,找桥才是唯一的方法。
想到这里,陈词开始沿着河边继续寻找起来。
半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横跨整个河床的地方。
那是一颗倾倒的苍天古木,高达几十米,甚至连四人合抱都不一定能围住的古树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连根拔起被扔在河床之上。
见到这一幕,陈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有了这棵树他总能到河对面去了。
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根的地方朝上爬去,陈词的体力很好,只花了十秒不到就爬上了古树的上面。
紧接着又用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才终于有惊无险的渡过了那诡异黑河。
当陈词双脚再次落在地面上时,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活着的感觉真好。
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陈词心有余悸的扭头又看了一眼这苍天的古树和诡异的黑河后,这才继续前进。
呼呼的河风如同刀子一般挂在身上,刺骨的寒冷。
陈词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渡过了那条古怪黑色的长河后,他总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了。
寒风更加的刺骨,雾气更加的湿漉,甚至连踩在地面地触觉也更加的真实!
真实到不像是在梦里!
也不知道胡乱地走了多久。
当陈词从深林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再次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他身前二十米以外的地方出现了数不清的小土包,小土包东一块西一块挤在并不宽敞的地里,一块块残破的墓碑林立,看上去阴森诡异。
卧槽!这是乱坟岗?!
逆天,自己走着走着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陈词只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全部竖起,一股冷意从脚底只钻天灵盖。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场景,而现在,这一幕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就很离谱好吗?
死人,全是死人。
密密麻麻的坟包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
陈词下意识的就想退回树林里,离开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但是下一秒,他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的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很突兀的,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
当当当——
先是三声锣响。
紧接着一串噼里啪啦鞭炮爆炸打破了乱坟岗的沉寂。
随后,唢呐,腰鼓,铜锣各种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汇聚在一起,开始演绎起一首喜气洋洋的哀曲。
听到这声音,原本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陈词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眼里突然出现了光。
有人!
不容易啊!没想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能碰到活人。
此刻的陈词就差感动得热泪盈眶。
奏乐声此起彼伏,很快,一小队人马就出现在了陈词的眼前。
那是一支正在出丧的队伍。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少女。
少女盘着青丝,披麻戴孝,一路掩面,泣不成声。
孱弱的娇躯仿佛一阵大风刮来都能将其卷走。
而跟随在她身边的人,举着一串小旗,源源不断地将篮子里的纸钱撒向空中。白色纸钱哗啦啦飘洒在路上,如同六月飞雪。
继续往后看去,在她们的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一尊黑色的棺椁。
棺椁上盖着一张红色的绸布,两根手臂粗细的木棍被麻绳牢牢的拴在底下,四角被人抬起。
只见四个穿着短背心,迷彩裤长裤,脸上带着统一墨镜的男人,分别扛着漆黑棺材四角的木竿朝着乱坟岗走来。
陈词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
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别看那尊棺椁不大,当再怎么说也得有八九百斤重,四个人普通的成年人想要扛起几乎不可能!更不用说,负责扛棺椁的那四个人走起路来如履平地。
就离谱!
当然了,还有一点陈词想要吐槽。
他从来没有见过,带着墨镜给人出殡这种操作。
这是什么奇怪的风俗吗?
敲锣打鼓仍在继续,唢呐演奏着哀曲。
出殡的队伍也很快来到了乱坟岗的边缘。
只见,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女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向身后的棺椁眼里满是不舍和悲伤。
随后她抬起双手不断的比划,似乎在说着什么。
少女本是贫苦人家,父母死于饥荒,只留一个年迈爷爷将不会说话的她拉扯大。
现如今,爷爷也走了。
虽然家里贫苦,但哑巴少女还是决定纵使花光所有的积蓄,也要给爷爷办一场热闹的葬礼。
村里,如同她这般的人家家里若是死了人,顶多就是用一床草席将人裹起来然后埋进乱坟岗,甚至连个石碑都没有。
但爷爷不一样。
那口棺椁听棺材店的老板说,是由上好的梨木打造而成,是一般有钱人家才会用的。
要知道,光是一口棺材几乎就花光了她一半的银子。
而剩下的钱,也全部被哑巴少女用来请眼前这些负责出殡的人。
轰——
漆黑的棺椁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哑巴少女愣了一下,眼神害怕且焦急地看向那四位负责抬棺的怪人,随后双手开始飞速的比划起来。
眼前这几个人,是她当初找人出殡的时遇到的。
四人穿着奇怪,说话也有些让人听不懂,一看就知道不是凉山村的本地人。
哑巴少女虽然不愿,但在正常情况下请人抬丧至少需有八个人,这是一笔不菲的花销。而这四个奇怪的人却愿意主动免费帮自己的抬丧,所以她这才感激涕淋的答应。
但是没想到,棺椁还没有抬到具体的地方,就被扔下了。
“和田,这女人说什么?”其中一个抬丧的中年人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哪位被叫做和田的人,摇了摇头。
“老子怎么知道。”
“不管了,反正咱们只要把棺材埋进地里就算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动手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垃圾任务做完每人竟然能增加五天的时间。”
另一边,一个刀疤脸嘿嘿笑着,“嘿嘿嘿,增加五天还不好?和田,我记得你的倒计时应该只有最后三天时间了吧。”
和田冷冷地瞥了一眼刀疤脸,似乎目光不善。
“别废话了,赶紧这破任务完成了,等会儿还有更有趣的事要做呢。”四人之中的最后一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长相身材都极为不错的哑巴少女,眼里露出渴望的神色。
眼前这女孩虽然生活贫困,但发育的还是不错,身材苗条,脸蛋姣好。
几人商议完毕。
只见其中那个刀疤脸蹲在了地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手掌贴紧地面,随后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开荒!”
地面开始轻微的震动,从他手掌接触地面位置开始,周围的土地轰然下塌陷。
烟尘散去后,一个正好能放棺椁大小的墓坑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远处,躲在树后的陈词瞬间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的刚刚发生的一切。
???
自己没眼花吧?
仅凭一个人,瞬间就地上弄出了一个大坑?!
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词的震惊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却见那个叫和田的男人猛地一脚踢在了黑色的棺椁上。
轰——
一声巨响。
沉重的棺椁被他轻松的一脚直接踢进深坑内。
!!!
陈词再次震惊!
这又是什么怪力男孩。
随后,刀疤脸继续出手。这次只见他手掌再翻,一个小坟包赫然从地面拔地而起。
在场的所有人,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忍不住纷纷后退,有些胆小的甚至忍不住扭头就跑。
这四个,那里是正常人!
这是分明是妖怪啊!
原本,紧然有序的十几人送葬队伍一时间作鸟兽散,鬼哭狼嚎的声音在乱坟岗响起。
“赤箭,把这些人都解决了吧。”和田的声音淡淡响起。
与此同时,第一位开口说话的那个中年人,冷哼一声。只见他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如同风油精大小的玉制小葫芦,然后扒开瓶塞。
一抹肉眼可见的绿色雾气从瓶里散发而出,很快飘散在空中的雾气化成了一缕缕朝着那些四散而去的人们飘去。
陈词看见,那些凡是接触到绿色雾气的人,如同割麦子一般纷纷倒下。
先是身体抽搐,随后腥臭的黑色血液开始从七窍流出,不出半分钟,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仅仅只是盏茶的功夫,在场的除了哑吧少女以外,竟在也没有一个活人。
哑巴女孩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弱小的娇躯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想要跑,但是脚下却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连站立都难以坚持。
要知道,她请来帮助自己爷爷出殡的都是平日的村里人。
可就那么一小儿的功夫,所有人就死完了。
恐惧,害怕,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在这位十七岁的少女内心挥之不去。
陈词此时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
他并不是担心自己会接触到那绿色的雾气,因为他知道雾气的飘散是由那个手拿小药瓶的男人控制的。
他捂着嘴,只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害怕喊出声来。
这四个人看样子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现代人,而那些死去的村民则更像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决完了的一切后,和田满脸不屑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同伴,随即又看了看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哑巴少女。留下一句,“速度快点,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解决。”说完便扭头朝着远处走去。
而那个放毒男同样是满脸嫌弃的摇头,“啧啧啧。二十分钟,老妖你越来越不行了。”
刀疤脸:“这家伙什么时候行过?每次干这种事儿,除了能帮他提升一点修为以外还有别的用处?”
说完,两人也不再理会可怜的哑巴少女,追随着和田的脚步离去。
待三人走远以后,最后那位男人嘿嘿的笑着,脸上露出邪恶的表情缓缓逼近哑巴少女。
少女此时眼里噙着泪水,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她似乎知道了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一阵寒风袭来,似乎卷着乱坟岗的阴气让原本就潮湿的空气,更加的寒冷。
树林里,陈词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拳头,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感性告诉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惨遭非人的对待!
理性却告诉他,虽然另外那三个家伙已经走了,但眼前的男人,依旧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这几人显然都有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
而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三学生。
。
。
乱坟岗。
白衣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挣扎着想要朝后退去。
仿佛身后爷爷的坟墓,成为了此时保护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嘴角流露出一丝邪淫的笑容,猛地伸出手朝少女的衣服扯去。
嘶啦——
脆弱的白色衣裙瞬间被拉扯出一条巨大的口子,少女想要喊叫,可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绝望的看着男人粗暴的动作。
很快,雪白的衣襟被撕得粉碎,少女如同羊脂白玉般曼妙的娇躯浮现在眼前。
男人扑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原本梨花带雨的少女却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轰隆隆隆——
从天边传来了低沉且冗长的雷声。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