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案：致命的善意（3）
夜启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今天破门时，你在现场么？”
“我在啊。早上我还有点没醒酒，去了躺洗手间后，又睡着了。午饭时被喊了起来，我哥昨天说过，今天中午有事要说，但午饭都结束了也没见他出现，我吃完就又回沙发躺着了，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干什么，感觉他们忙忙叨叨的，没过一会警察就来了。之后警察和钱杰顾信平一起撞的门，门被撞开时，里面的插锁还被撞飞了。”
“你是亲眼看到插锁被撞飞的么？”
“是啊，刚开始试了好几次都没用，最后撞开时仨人都摔倒了，幸好插锁飞的远，要不准得划伤一个。”，钱永森的身体微微前倾，低声说道，“如果我哥是被害死的，我觉得那个顾信平嫌疑最大，毕竟欠了我哥一大笔钱，听说最近他生意又赔了。”
夜启明冷哼一声，“呵，你亲哥出事了，你倒是不怎么伤心啊。”
“唉，人各有命，都这岁数了，有啥想不明白的。”，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沈鸣，“警官，我们还要被扣多久？别误会啊，没别的意思，我是不着急走，管饭就行。”
夜启明冲沈鸣使了个眼色后，沈鸣也心领神会，对钱永森说道，“行了行了，你先跟我走吧，想吃什么就跟警员说一声。”
为了避免几个嫌疑人之间交流过多，钱永鑫被单独留在了二楼大厅看电视。
第二个进来的，是死者的大女儿钱露，一身的奢侈名牌，香水的味道甚至熏的人头晕，和刚才的钱永森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警官，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我处理，是不是问完以后就可以离开了？”
沈鸣听到钱露的话后，明显的有些不耐烦，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夜启明拦了下来。
随后夜启明上下打量着钱露，“如果你能说清楚我们想知道的事，让你离开也不是不行。”
“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钱露看着夜启明不屑的一笑，“赶紧问，别耽误我正事。”
夜启明没理会她，直接问道，“这次家庭聚会的目的是什么？”
“那谁知道呢，要不是我爸跟我说，今天中午有事交代，我肯定不来。”
“所以，这么简单的理由，你就来了？”
“拜托，我还在他公司上班，他电话里不把事情讲清楚，我有什么办法。”，说罢，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随手点燃抽了起来，“我留下只是为了配合你们调查，毕竟那是我爸，你们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务？”
“主要负责项目分配，顺便管管财务。琐碎小事儿是我说得算，但大事儿还是我爸在做决定，而且事后都要汇报，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传话的而已。”
夜启明看出，钱露似乎早有准备，于是打算刺激刺激她，“说说你后妈吧，你对她了解多少？”
“呸。”，听到这话，钱露明显有些不愉快，“也不知道张嫚用了什么手段骗的我爸，我妈去世后不到三个月，就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带回来了。今天这事儿，肯定就是她干的，不然死的一定就是她。”
“但你好像也不怎么伤心的样子。”
“有啥好伤心的？张嫚进家门那天我就跟我爸说过，早晚得出事，谁知道这老顽固还是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之后在公司也没给过我好脸色，我早就失望透了。”，说完，她又猛抽了一口烟，夹烟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嗯。
那你跟你弟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们关系不太好。”
“那个小崽子整天不学好，不是跟人打架惹事就是伸手要钱，天天去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好在他不吸毒。警官，要不你们把他抓进去关几天吧，反正我是不想管了。”
“所以，他跟你要钱，你就给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爸也不管他，我总不能看他饿死吧？”
夜启明心想，钱露话里话外虽然都在埋怨钱杰，但也能感觉到她对弟弟的溺爱，看来这姐弟俩的关系没什么大问题。
“顾信平你了解多少？”
“跟我那不争气的叔叔一个德行，都是赌鬼，俩人外面欠一屁股债，不过我也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我爸会一直给他钱，总觉得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跟我借过一次，让我给骂回去了，之后也不怎么敢跟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他。”
“说说昨晚的事吧。”
“昨天白天一直在公司，中午接到我爸电话，下班就往这赶，差不多快6点到的吧，刚进屋就看见钱杰在门口，结果这小崽子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钱，墨迹了半天，我实在嫌烦，就从包里掏了几张现金，差不多有一千多吧，甩给他以后，他还不乐意了，嫌少！那我能惯着他？就给他骂了。之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因为我爸一直想让我搬回来，所以房间里的东西都没动。后来就一直在房间忙工作的事情。差不多晚上8、9点左右佣人喊我吃饭，我下楼坐在那，看见那几个人就烦躁，所以就赶紧吃完回房间了。今天中午，本来我爸要跟我说工作的事，结果一直没出现，我准备打电话时，佣人说我爸在书房，他说过，只要他了进书房，就不可以打扰他，这是很多年的规矩了，我也就只好等他出来再说。没过一会，钱杰有点等的不耐烦，就去书房敲门了，结果没回应，这时一个保洁说，早上看见书房窗帘拉开一半，我当时就觉得挺奇怪，因为我爸不太喜欢阳光，书房窗帘常年都是拉起来的。后来透过窗户看到，他在那一动不动，我心想可能是出事了。警察来了以后，就把门撞开了。”
“门锁之前是什么样的，你见过么？”
“门锁...”，钱露仰着头，努力回忆着，“啊，我想起来了。我前段时间来这送文件时，正好我爸在书房，门没关，我就进去了，看到门把手上还有个插锁，我还好奇问了一嘴，他就说最近收到了恐吓信，不过内容不是要害他，而是要偷什么东西，具体的我也没太细问，只是觉得滑稽，你说就这一个插锁，能有啥用。反正我爸挺固执的一个人，说了也不会听，所以我也就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