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案：致命的善意（5）
夜启明眯着眼睛，仔细回忆着已知的线索，晚饭时间是9点左右，那时死者还活着，但是晚饭结束后，目前为止已经询问过的三人之中，没人见过死者。
如果死者死亡时间真的是昨晚10点到11点，那么凶手又是在何时，利用什么手段下的毒呢？而且还能确保死者一定会中毒身亡。
难道是钱永森在撒谎？他昨晚利用了某种手段成功下毒后，今天上午再去回收？
想到这，夜启明继续问道，“当时的情况如何？他是自己一个人么？你又为什么会去三楼？”
“差不多上午8、9点吧，我想在中午公布遗嘱之前，再和我爸聊聊。结果刚上到三楼拐角，就看见我二叔在书房门口晃晃悠悠的，似乎还从保温箱里拿走了什么东西。我等他走后，还特意去看了一眼，保温箱里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我敲了书房的门，半天没回应，我以为我爸在里面睡着了，然后就回了房间。”
“还见过其他人么？”
“我也没太注意...最近总是熬夜，休息不好整天犯困，其他时间几乎都在房间里睡觉...”，钱杰看着夜启明满脸怀疑的表情，连忙继续说道，“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能顺利公布遗嘱的话，对我来说肯定是最好的啊！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会少分很多遗产，所以我是不会害我爸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夜启明并没回应，只是让警员先将他带回房间。
一旁的沈鸣想了半天，“启明，这个钱杰说的也没啥毛病，他在公布遗嘱前害死他爸，确实对他没啥好处，是不是可以将他排除了？”
“现在能分到遗产的只有四人，但遗嘱中提到的房产和存款，到底值多少钱还是未知数。如果真的那么划算，他又为什么想在上午再去找他爸谈谈？还是说，他才是去回收某件东西的？假如他是凶手，并顺利将罪名嫁祸给其他能够继承遗产的人，那他就能分得更多。所以，还是先好好看着吧，暂时不能放他走。”
“啧，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沈鸣挠了挠头，嘬着牙花子，“但是万一没嫁祸成功，或者那个顾信平被认定为凶手的话，他不就白忙活了？”
“所以，接下来才是关键。而且，现在知道遗嘱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三个，真是麻烦...”
很快，死者的妻子张嫚穿着居家的便服和拖鞋走进了房间，虽然已经30多岁，但保养的很好，除了此刻表现的略微疲惫以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你和你丈夫结婚几年了？”
“两年。”
“认识多久结的婚？”
“三个多月。”
“你们年纪差那么多，没想过要孩子么？”
“想过，但一直没怀上。”
夜启明试探性的询问，想让张嫚放松警惕，但张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机械式的回答中，语气毫无波澜。
“给两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当后妈，一定很辛苦吧，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尽力了。”
“那说说你和你丈夫怎么认识的吧，为什么会嫁给他。”
“警官，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并不图他的钱，划分婚前财产也是我提出的。”，张嫚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她一边扣着手，一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他救过我全家的命，而且对我也很好，我只想好好和他过日子，
别无他求。”
听到这，夜启明和沈鸣对视了一眼。
“嗯，我就是随便问问。”，夜启明继续说道，“昨天的事，还记得多少？”
“昨天上午，我给永森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来家里聚聚，这也是永鑫的意思，毕竟他确诊癌症也有段时间了，但一直没有好转，估计是想他弟了吧。后来我就一直和佣人们忙活午饭，顺便把晚上要用的食材也准备好了。昨天下午2点左右，顾信平来找永鑫谈事，两人一直在客厅呆了几个小时，我也没好意思去打扰。4点左右永森来了，他到厨房拿了些吃的就去二楼看电视了。差不多快6点，我正准备出门买点东西，刚到一楼，就看到钱露和钱杰在门口吵架，当时永森也在。他们都回房间之后，我就出门带了些喝的回来。将近9点开的饭，-但是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兴致，我怕太尴尬，就一直和顾信平说话来着，他倒是看上去挺开心的样子。晚饭时，永鑫有点喝多了，我本想扶他回房间休息，结果他非要去书房坐会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之后一晚上也没回房间。其间，我怕他会饿，还让佣人送过一次吃的，应该是放在保温箱里了，不太记得具体时间，应该是很晚的时候。”
“你怎么想起亲自出门买东西了呢？不是可以让佣人去么？”
“一开始是打算让佣人去的，但是最近压力有点大，想顺便走走，散散心。”
“是什么事让你感到压力大，能简单说说么？”
“自从他确诊了癌症后，就一直在和我商量遗嘱的事...毕竟他父母去世的早，现在能和遗产有关的人，只有永森、两个孩子和我...他想把遗产都留给两个孩子，再单独给我留一笔钱，除此之外，一分钱也不想分给他的亲弟弟。”
“他和他弟弟之间有什么矛盾？”
“矛盾倒也谈不上，只是他弟弟好赌，之前已经给过他很多钱了，永森总说会改，但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他对永森挺失望的。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毕竟是他亲弟弟...”
“你还隐瞒了什么事么？”
张嫚沉默了片刻后，皱着眉头说道，“昨天晚上我去找过钱露，因为遗嘱的事和她吵了一架。今天上午，还看到钱杰去过三楼。”，张嫚缓缓抬头看着夜启明，“我只是实话实说，但我知道，两个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害永鑫的，希望你们可以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