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零致所未致(一)
傍晚时分,一场台风雨席卷了整个兴城,将夏天的热情一扫而尽,也将人们堵在了门内。这次的台风没有了知觉,冷冷地寒意不断从上往下乱窜,雨水也是肆意地撒欢,树木被它们吓得颤颤巍巍,这场景逼得人们只能匆忙躲进屋里,寻求内心的安宁。公寓里,窗户被风吹得只能紧紧咬紧牙关,雨水愉悦地渗透进了屋里。
屋内有些空寂,卧室里,信封掉落在一侧,信纸却有些湿湿的痕迹,纸上写满了顾念惜的话。我拿起他寄来的星空手记(一本日记本,纪录了顾念惜的点点滴滴。),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想埋怨他,我们曾立下誓言——永远一直在一起,做一生的朋友。十九岁的你却缺席了我人生。
2012年的八月,天气格外晴朗,下课的铃声一响,许多人便涌进了操场,我们也在那写下了我们的滴滴点点。
“小伙子,老夫掐指一算,你在足球上很有钱途啊,未来可期又可观。”
顾念惜一脸幽怨地看着我,狠狠地给了一小嘴巴子,说:“凉雨啊,你这神仙嘴能不能消停一点?虽然你长得很沉又很熟,但你和我一样大,你真心想要我好,就不要说这种屁话。我昨天被你说了一次类似的话,我射门就一直打飞机,凉半仙,我可求求你了,不要再夸我了,可以吗?”
“可以,肯定可以,如果我再说一次,我出门就被车撞死,你看这可行不?不过惜哥,你这射门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怨不得我呀。”我一想到顾念惜那被人称道的射术,——“我奶奶都能踢进的球,唯有顾念惜能射丢。”嘴上只能应声附和了一下他。
“得得得,你说的都对,好了不要谈这个伤心事了。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还能去哪呢?去‘老地方’呗,他们也在那练球呢,走走走,let’sgo。”我拉着念惜径直地朝体育馆走去。
“对了,你去看过“鸽子”没?”(鸽子——是刘鑫的外号,由于他经常放我们的鸽子,我们便理所当然地叫他鸽子了。)
“唉!没有时间去看,听你这一提醒我打算星期六去他家。凉雨,你去吗?”
“去,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出来。毕竟,他是真的伤到了,真希望他能早点回到球场。”我内心一片担忧,虽然鸽子的腿伤已经好了,但他心里还是不能过了那个坎。
念惜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自信地说道:“不用担心,他一定能走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球场大心脏’啊。我们要相信他。如果连我们都绝望了,他可能真的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我被说这句话的念惜深深地吸引,因为我看到了念惜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光亮,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笃定。
那时我呆呆地站在那楞了一会儿,他的身影持续走远。
“你还站在那干嘛?不去老地方了吗?”顾念惜回头冲我喊了几句。我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迈着步子继续前行。
我不知去何方,但我已在路上。
雨点再次落下,我们飞奔着跑回了各自的家中,今天没能参与特训,我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不知为何,兴许这是期待成空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