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战败
“冲锋!”
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加入了保卫城市的战斗,壮烈之下,还有绝望。
死去的人很快又加入了战场,不再是队友,而是作为敌人。
当他们的双眼亮起一抹红色时,他们的意志将不再属于自己。
约克也终于见识到了亡灵大军的可怕,很难杀时的同时,还可以迅速补充自己一方的力量。
凡为死者,皆可亡灵。
大剑将骷髅架子拍成一地白骨,添加有秘银的武器既有杀伤力也足够的坚韧。
周围基本没有了普通的士兵,鲜血已经铺满了地面。
骑士的马被一堆亡灵士兵分尸而食,他独守一方,地上的枯骨堆成了一座孤山。
还能在战争上活跃的除了装备精良的骑士外,就只有一些身经百战的士兵和雇佣兵。
“无法战斗了,伯爵大人,我们撤吧!”
弗雷泽双眼怒瞪,眼中的火焰仿佛要将那些亡灵焚烧殆尽。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付你们的办法!”
塞尔玛城的守军开始后撤,一些骑士舍身殿后,而约克也终于能从战斗中抽身而出,开始逃跑。
在战场上,战斗将败时,转身逃跑是最次的活命方法。
将后背露出给敌人的武器,哪怕本有的生机也会被磨灭。
一部分人殿后争取时间,才能让战败的队伍拥有更高的存活率。
亦或者选择暂时投降,保下性命对雇佣兵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但亡灵显示不是可以交涉的对象。
约克跟着弗雷泽的大部队撤退。
虽然是大部队,但剩下的人只有一百余,其中一半还是拥有各式各样家族徽印的骑士。
骑士基本都拥有全身甲,修习过武艺,他们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比普通的士兵要高很多。
雇佣兵的占比不到十分之一,自成一团,互相掩护着。
撤退的路上,约克见到了一具眼熟的尸体。
从佛朗多逃难而来的老人加洛斯死在了路边,一具腐尸趴在他身上吞噬着血肉。
他最后还没是没能安度自己的晚年。
冲出塞尔玛城的队伍还没来及集结,一堆腐尸和骷髅冲散了阵型。
左冲右突的约克最后还是跑出了包围圈。
他的身边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弗雷泽单手握着大剑,剑锋指向约克,怒目圆瞪。
“是你!该死的塞纳人。”
“我只是路过,想死的话就来打一架吧。”
身后的骷髅紧追不舍,骨头和盔甲碰撞,嘎吱响着。就好像响尾蛇到来时的索命声,在不断提醒着人们逃跑。
一旁的骑士劝道:“伯爵大人,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先撤退吧。”
最后弗雷泽还是收起了剑,撇过头去不看约克。
他认出了约克,那个战场上屠杀自己士兵的敌人。
约克自然也认识弗雷泽,他们在战场上遥望过很多次,而自己也想杀过他很多次。
弗雷泽除了是塞尔玛城的领主外,还领导过一支骑兵,曾经杀入塞纳公国境内的铁塔重骑。
约克将村庄的毁灭和母亲的死亡都怪罪到了弗雷泽的头上,但现在他没有功夫去除掉这个自己心目中一直认定的敌人。
骷髅没有追上来,然而事情却更加麻烦了。
队伍里还有六人,领主弗雷泽和他的三个骑士,约克还有另外一个雇佣兵。
淡蓝色的灵体飘来,
发出尖锐的呼啸。
它没有腿,身体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似乎可以看见,又好像无法触摸。
如雾般的躯体被刀剑斩过,毫发无伤。
它吸附在最后一个雇佣兵身上,雇佣兵发出惨叫,表情扭曲起来。
他的脑袋轰然炸开,一团血雾被吸收进了幽灵的身体里。
“继续跑!”
幽灵盯上了约克,刺耳的尖啸卷动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
它俯冲而来,一双虚幻的手抓住了约克的腿。
约克挥动大剑,拥有秘银的大剑让幽灵格外忌惮,放手让约克逃走。
五人逃离了战场,在一处小山丘上休息。
约克能瞧见他们眼中的警惕,又独自离开了。
艾萨斯帝国如今遭遇的危机被想象中还要大。
被攻破的城池一座接着一座,死亡的人很快又能加入亡灵大军,继续它们的侵略。
返程的约克遇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老骑士基里安牵着马走在前面,西尔莎坐在马上,金黄长发随风而动。
“你居然还活着!”
“侥幸。”
“能说说你是如何从腐败之血下活下来的吗?这对我们很重要。”
再次见到约克,西尔莎显然很惊喜。
她双眼中的求知欲闪闪发亮,不容约克拒绝。
“是一种妖怪的血,它的名字叫曦晴妖。有人给我说曦晴妖的血液毒性比腐败之血还大,然后我就是试了试,腐败之血解除了,而我大概也中了曦晴妖的血液之毒。”
约克活动了一下身子,“万幸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曦晴妖?我在典籍上见过这种怪物。”
西尔莎思考后回答道:“它们属于异兽,是曾经这片大陆的敌人。”
“异兽?”
“是的。”西尔莎点头,“在精灵纪元,异兽入侵大陆,精灵族几近毁灭。人类诞生,运用智慧打败了异兽,成为大陆的霸主,开启了人类纪元。”
“曾经的危险在逐渐归来。”约克叹着气,他又想到了一路走来见到的怪物们。“你知道兽人、哥布林和牛头鬼吗?”
“曾经肆虐大陆的异兽里是否也有它们?”
西尔莎想了想,托着下巴说道:“嗯......牛头人身的巨大怪物,也许就说的牛头鬼,兽人和哥布林?那是什么东西?”
“在塞纳公国境内肆虐的怪物,就和艾萨斯帝国里的亡灵一样,规模庞大得仿佛要灭国般。”
基里安怒言:“艾萨斯的强大才不会被区区一群怪物所击败!”
“据我所知,已经有两座城市被亡灵大军拿下了。”
基里安再次沉默。
“约克,接下来你会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
他低着头,想到了自己并没有家。
“当然是继续流浪了,也许哪天就会死在流浪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