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我还有尾巴哦)
不过,对于果藤能否成活，苏词倒不是很担心。
他有“枯木逢春”这个术法的加持，再加上这些能够促进植物生长的灵水,想要让其成活应该不难。
阿衍看着恢复绿色的果藤，心中已经再没有了任何伤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发现——
在饲养员将果藤埋入土地之中后,一直呼呼大睡的小灵种，好像终于“醒”了过来。
当然，它并不像泥土罐头里那颗一样,会卖力地喊口号,而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安静之中,就好像……在憋着一股劲、积蓄着力量一样。
阿衍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自己的感知有没有出错,但他忍不住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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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果藤看，苏词也没有管他，在他看来阿衍的学习速度已经够快了,如果太勤奋，他可能抽不出精力来教他。
所以，还是要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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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觉睡了十万年，但这次醒来之后，他却变得比以往更嗜睡了,这大概是跟灵体的虚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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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号和八号在练习吹笛，难免有些吵闹,但苏词实在太困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倒也没有让两个小孩停下来。
卧室里一片安静，依然待在墙体里的工作手册，在苏词回归后，就规规矩矩的。
别说乱动吵闹什么的了，就连存在感，都努力降到了最低，仿佛它真的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工作手册一样。
直到傍晚时分，苏词才悠悠醒转，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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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部发出一阵阵空响，再次唱起了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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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股浓郁的肉香从卧室门外飘了进来，让苏词从那种刚睡醒的朦胧状态中脱离，意识彻底恢复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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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苏词的身影出现在餐桌旁，而这个时候，阿衍也刚刚将做好的晚餐摆上桌。
桌上已经摆了四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装满了热腾腾刚刚出锅的美味。
看到饲养员忽然出现，阿衍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将靠近自己的一个盘子，献宝似的往苏词面前推了推，接着拿起叉子递给他。
苏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阿衍推过来的盘子上。
从肉质上来看，这应该是牛肉粒罐头做的，但似乎加入了别的东西——
苏词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是星链果的果肉，在加入牛肉粒之中，又经过炖煮后，就变成了一道全新的料理。
虽然不知道具体尝起来怎么样，但闻上去倒是挺香的。
苏词接过餐具，叉起一颗牛肉粒，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然后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切成正方体的牛肉颗粒，本身就经过腌制，已经非常入味，在炖煮之后并没有变柴，Q弹柔软中略带嚼劲，再配上星链果的清甜解腻，实在是一个算得上惊艳的组合。
如果能浇在香喷喷的白米饭上，苏词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吃上两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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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词收敛遗憾，开始大快朵颐，他一连扫了大半，缓解了腹中的饥饿感后，才将目光看向旁边的一盘。
这自然也是肉食，不过并非牛肉鸡肉，而是……苏词轻轻嗅闻，然后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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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羊肉也被切成了颗粒状，在经过烤制后，表面金黄微焦，流出的油脂颜色鲜亮，腾腾地冒着热气，再配上辛辣的香料，可谓色香味俱全。
苏词迫不及待地进行了品尝。
阿衍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一边喝着他的混合蔬菜味营养液，一边乐呵呵地看着饲养员。
他喜欢看饲养员吃东西的样子，感觉看多久都不会腻。
阿衍准备的份量很足，一共摆了四个盘子，苏词搭配着营养液，最后吃了个六成饱，也还没有完全光盘。
只是苏词并没有再继续了。
他将一个盘子移到阿衍面前，对小孩说道：“阿衍，你也吃。”
青年眉眼弯弯，就连温和的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笑意，显然这一餐吃得非常满足，就算跟阿衍分享，他也没有半点勉强。
或者说，一贯只吃独食的苏词，已经有些习惯跟阿衍分享食物了。
阿衍看了看盘子里还剩下十来颗的肉粒，再看饲养员脸上的笑容，便没有拒绝，也拿起叉子，将盘子里的肉粒吃了个精光。
又香又软的肉，真好吃！
苏词喝着营养液解渴，再看阿衍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也觉得心情不错了起来。
“阿衍，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食物做法的？”他询问道。
阿衍想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从空间钮里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文字，然后展示给苏词看。
【一看就会了。】
所以具体怎么知道的，他也回答不上来。
苏词点点头，陷入了思索。
一般来说，只有在阿衍诞生意识的过程中，他接触过这些东西，在潜意识中形成记忆，所以在再次接触时，才会重新想起这些知识……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狱星上生成红雾、开始变得荒芜之前，阿衍的灵识应该已经诞生了，只是又经历了十分漫长的岁月，他才成长为真正的灵。
当然，阿衍是育崽所的幼崽，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诞生于外星的灵。
但苏词觉得，这个理论并不成立。
他在阿衍身上能够感应到，一种来自同宗同源的亲切，随着阿衍对神文力量的掌握，这样的感觉也变得愈发强烈。
阿衍，绝对也是诞生于这片土地之上的灵。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亲切感，他才会对这个孩子越来越容易心软——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确招人喜欢。
那么，就还有另一种可能。
阿衍是规则类的灵，而他掌握的规则，能够让他迅速地获取到此类的知识。
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大，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规则，才能具有这样的特性呢？
就连见多识广的苏词，一时竟也想不到对应的东西。
既然想不出来，苏词便也不纠结了，反正随着接触，随着阿衍的成长，以后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至少这样的特性，对于阿衍未来的成长有益无害，而在当下，阿衍也已经开始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苏词越看阿衍越觉得满意，只是……
只要是生灵，便有寿数。
这个念头一浮现脑海，苏词便没有办法不去深想。
即使阿衍最后能活上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年，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无尽生命中的一瞬罢了……
说到底，最后也只会剩下他一人罢了，苏词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阿衍有些无措地望着饲养员。
他能感觉到，饲养员眼中本来让他感到温暖的光彩，正在迅速淡去，直到最后，那双眼睛再次隐藏在了重重迷雾之后。
阿衍的心脏莫名地疼了一下。
他的脑海中，隐约浮现一抹孤寂的身影……阿衍忍不住张口，他想要发出声音，他感觉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像是埋藏了许久许久，朦朦胧胧，将要破茧而出。
而意外的是，当他费劲地去调动声带时，本来拿在他手中的本子，忽然开始自动翻页。
“刷刷刷——”
“刷刷刷——”
纸张翻卷，发出急促的响动，最终，停留在了倒数第二页。
只见上面书写着一枚完整的神文——那是在苏词睡觉期间，阿衍练习了一个下午的成果。
神文流转着浅金色的灵韵，在这灵韵的加持下，阿衍的口中，顺利地说出了两个字。
“苏苏……”
小孩的声音依然干涩发哑，却比之前要好听太多了。
阿衍深深地望着苏词，黑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青年的身影，就好像已经这样看着他，过了许多许多年……
而当他将这两个字顺利说出之后，神文上的灵韵迅速地暗淡了下去，最后竟是连墨迹都模糊了。
在这之后，阿衍的口中，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苏词也为这番变化感到意外。
他怔怔地望着阿衍，看着他朝自己伸过来的小手，似乎想要碰触他。
然而最终，苏词也没有选择去回握住那只手。
他避开了阿衍的视线，不去看他逐渐黯淡下来的眸光，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告诉过你，别逞强吗？”
看着本子上已经模糊了痕迹的神文，苏词也不得不承认，阿衍的确是天纵奇才，竟然才刚学会神文，便已经能够运用神文的力量了。
当然，他可能是无意识的行为，但这也恰恰说明他的天才。
“今天先暂停神文修习。”苏词说道，“明天我会教你阵法。”
然后他站起身，随手一挥，桌上的餐盘便进了洗碗机，自动开始清洗，而苏词也离开了宿舍。
自始至终，苏词都没有再多看阿衍一眼，显得有些冷漠，但看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却更像是落荒而逃。
只是，阿衍并没有看出这点。
他慢慢低垂下脑袋，眸光前所未有的暗淡。
-
苏词走楼梯来到四楼，保姆机器人4586也正从电梯里出来。
【检测到五号幼崽情绪失控，正在进入狂化状态之中，将在30秒后释放JH05493号镇定剂进行控制，为避免受到攻击，需立即离开404号房间】
本来陷入暴怒狂化的五号，忽然一怔。
但是，他并不想回自己的房间。
她看到了朝她飞来的浅金色光点，她不及反应，那光点便落入她的眉心，五号陷入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见饲养员无视了他刚刚的话，八号撇了撇嘴。
明天再见也是一样的！到时他要好好让他们瞧一下，他是怎么吹笛子的！
“五五……小宝贝，要……乖乖哦……”
“我不要你保护！你要躲起来，听到没有！”
它只能根据触发的关键词，继续安慰道：“五五小宝贝遇到危险的时候，4586会奋不顾身地保护你，你不需要害怕哦。”
“五五小宝贝，你在说什么呀？4586听不明白。”保姆机器人将机械手臂切换成软软的海绵，轻轻地拍打着小女孩的背部，帮助她顺气。
他今天下午跟三号探讨出了不少心得，也遇到了好些问题，还等着明天活动的时候，好询问饲养员呢。
好像他多不讲信用似的……
4586没有离开，它陪伴在她的身边，一双电子眼扑闪扑闪地注视着小女孩，她每吃一口，它都要发出夸张的惊叹声。
这时，八号头顶上垂下来的呆毛，忽然重新翘起，他想到什么，兴冲冲地道：“那我等吃完晚餐再回去！”
保姆机器人的电子眼变成了表示笑容的图案，“小宝贝饿了吗？我们来吃饭饭吧！吃完饭饭，4586可以陪你画画哦。”
平时口齿并不伶俐的五号，此刻却清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你不可以出事，不可以像4583一样死掉。”
“五五小宝贝，快来吃饭饭啦！”它温柔地说道。
【滴滴——检测到五号幼崽狂化状态中断，停止释放JH05493号镇定剂，需立即对五号幼崽进行安抚】
-
“我不需要！”
她现在怕是不太想见到八号呢。
“有。”
“五五……滋……小宝贝……滋……”
既然八号都在他这里待一下午了，其实也无所谓再多这么一小会了。
不知不觉中，五号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情绪似乎彻底稳定了下来。
“对了对了，那个薯片你还有吗？”
4586的智能程序似乎出现了故障，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甚至能听到明显的电流声。
这样想着，小狼崽一下子忘了所有的不开心，屁颠颠跟在苏词身后，就着吃的话题聊了起来。
就好像，小女孩完成了什么无比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说着说着，小女孩大声哭了起来，“还有哥哥……哥哥也是跟二号打架……”
他看向旁边的三号，然而不等他开口问，仿佛猜到三号会怎么回答一样，八号已经率先说道：“三号也同意我留下来的！”
随着这段文字的浮现，4586电子眼中闪动的电流消失了，它说话的声音，也再次恢复了软萌流畅。
“四四还在医务净化处休养哦。”
苏词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虽然，苏词觉得三号大概是迫于八号的淫-威才勉强答应的，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答应了其实也无妨。
“我想吃……”
五号……
她听到了4586的声音，那滋啦的电流音，让她浑身一激灵，似乎想起了什么，五号脸上的表情，被惊慌和恐惧所取代。
眼前光芒一闪。
“没有。”
随着她生气地怒吼，小女孩头顶上的亚麻色狮耳，再次冒了出来，而她的眼睛也迅速向兽类趋同。
金属门打开，4586提着餐盒，徐徐地飘进四号五号的房间。
八号自然还在三号的房间，他和三号一起练习吹笛，玩了一整个下午，这时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小宝贝好乖哦！”
隔壁的房间之中，苏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低头对八号说道：“走吧，去拿你的晚餐。”
“或者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跟你交换呀！”他微微扭捏了一下，然后豁出去道，“除了耳朵，我还有尾巴哦！”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4586顿时着急起来，它艰难地挤进缝隙之中，用它并不柔软但微微泛着暖意的身体，笨拙地抱住了小女孩。
“八号，你该回去了。”这时，他听到饲养员这样说。
在保姆机器人的程序里，显然没有这样的设定，它也没有办法回应五号的心意。
4586轻声细语地哄道，“五五要好好吃饭，这样哥哥才不会担心哦，哥哥最喜欢我们五五小宝贝了！”
“4583……是不是回不来了？”
“嘿嘿，三号你真好！”
看着保姆机器人再次恢复常态，五号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瘪着嘴巴，轻嗯了一声。
【倒计时开始：30，29，28……】
豆大的泪珠，再次从小女孩的眼睛滚落出来，随着哭泣，她那双棕黄色的兽瞳竟是恢复了正常。
保姆机器人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在它的AI程序中，一行文字浮现：
下一刻，小少年竟是张开双臂，一把将三号抱住了，吓得小孩一个激灵，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行吧，那你就再留一会。”苏词说道。
旁边的三号，微松口气，虽然他想学习吹笛子，八号走后，他就没有笛子了，但已经学了一个下午，他觉得可以休息一下了。
被他紧抱着的三号，身体愈发紧绷了，那苍白的小脸，仿佛随时都会灵魂出窍一样。
“我不回去！”八号摇着头，耍赖道。
4586毫不吝啬夸奖，它温柔地拉着小女孩从阴影里走出来，让她坐在了椅子上，“需要4586喂五五吃饭吗？”
“五五不哭哦，4586会一直陪着你的。”它温柔地安抚道。
本来一脸蛮横的小少年，慢慢地，眼神开始游移，然后逐渐乱飘，脸上的耍赖蛮横也被心虚所取代。
三号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竹笛，无神失焦的浅蓝色眼睛，透出几分可怜来。只是最后，他还是幅度极小地点点头，用小奶音弱弱地嗯了一声。
五号抽咽着，小手回抱住了4586圆圆胖胖的金属外壳，充满依恋地蹭了蹭它，良久之后，她平复下来，声音轻软，却无比清晰地说道：“4586，你要躲起来。”
五号摇摇头，用纸巾擦干净脸之后，就自己拿起小勺子，将肉冻舀进嘴里。
小狼崽欢呼起来，然后主动跟在苏词身边，乐呵呵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拿餐盒！对了，我可以去看五号吗？四号是不是回来了呀？”
“它是为了救我……才被二号甩飞到墙上……撞死的……”
他努了努嘴，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然而，八号显然跟他不是一个想法。
他喜欢待在三号这里，虽然三号不爱说话，还不给他摸耳朵，但他说话的时候，三号都安安静静地听，一点都不嫌他烦。
五号吸了吸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但很快地，她的嘴巴又瘪了起来。
“你怎么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掉……呜呜呜……”
听到八号的询问，苏词脚下微顿，他侧过头，看了眼与四号五号房间相隔的那面金属墙壁。
小姑娘抬起头，望向4586的眼睛，肿得跟灯泡一样，她抽泣着，声音带着哭腔地道：“哥哥呢？我想要哥哥……”
“五五小宝贝怎么又哭啦？4586是机器人，机器人是不会死掉的哦。”
苏词轻轻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八号。
然而，在那双电子眼的疯狂闪动中，保姆机器人的机械手臂，却再次落在小女孩的背部，轻轻地拍了拍。
小狼崽嘟嘟囔囔，而旁边，三号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他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又不敢挪得太过，生怕被八号注意到，他又会扑过来。
4586的机械手臂，缓缓松开了五号。
“不要这么小气嘛，再给我吃一点呗。”八号没发现，他对苏词的哀求撒娇，做得是越来越娴熟了。
这一点就比五号好多了！
“4586……4586……”
发现苏词之后，它高兴地打了声招呼：“苏苏，宝宝们的晚餐时间到啦！你快过来帮忙送餐呀，不然宝宝们要饿坏了！”
“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要躲起来。”
要不是还要苏饲养员教他吹笛子，他才不会这么被他拿捏呢！真讨厌！
他据理力争，“你只是说晚饭的时候来接我，又没有说是晚饭前还是吃完晚饭后。”
八号跟四号五号关系最好，今天却跟三号玩了一整天，想想竟有一点点小心虚。
当然，他也不敢违抗饲养员。
保姆机器人将餐盒放在桌上，然后旋转着电子音，最后在床和墙之间的缝隙里，找到了抱膝缩在阴影里的小女孩。
五号忽然愤怒了起来。
苏词倒也没有推辞，他提起三号的那份，进了403号房间。
至于四号五号……
然后，他眉飞色舞地晃了晃大尾巴，对着苏词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小男孩，“对吧，三号？”
“回去就回去嘛……干嘛这么看着我？”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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