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更爱自己
仲春的午时,天空虽然带了暖意,云朵松松散散的漂浮在湛蓝的天空里。但是拂过周身的风,还是透着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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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许意和萧柏元都换了常服,让金盏和玉瓶留下看家,萧柏元醒来的事情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两人只带了两个内官遮掩身形,就往皇陵而去。
………
………
玄凌这几日在西厂忙着布局清理,他自卯时从瑶华宫而出,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带着青奇回府。
一路上,青奇滔滔不绝。
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在玄凌耳边讲述着昨日瑶华宫内如何惊险、如何千钧一发,尤其着重的表现了南溪先生在瑶华宫内想要迫害苏许意的神态,有多么吓人。
青奇想不明白,多年来清冷淡泊的南溪先生怎么就能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偏执疯魔。
玄凌闭着眼听着,知道马车停在千岁府外,才缓缓睁眼道:“傀儡蛊,半月前司星止就给南溪中下了,本以为其他虫蛊的要可以压制,如今看来,并无见效。”
玄凌轻叹一声,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就听到青奇“咦”了一声。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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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看着青奇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府宅门口,这一瞧,他也发现了异样。
往日里礼数有序的府卫,竟然都像雕塑一样站直在门口,见到玄凌的马车,没有转身过来行礼,都像七窍闭塞了一样,实在诡异。
玄凌从袖中掏出一个鼻烟壶递给青奇,让他提前闻了闻清神醒脑的解药。
“这些府卫看样子都中了某种蛊虫,才会僵立在此没有回应。”玄凌自己也闻了闻鼻烟壶,又抬起袖口,掩住口鼻,说道:“本王先去后院看看南溪和司星止,你用着鼻烟壶将中蛊的府卫解蛊,然后再到后院和我汇合。”
“遵命!”
青奇面色严肃,看着玄凌大步入府的背影,自己也开始行动。
千岁府内静的出奇,无风无声,玄凌只能听得到自己锦袍随着步履的摩擦声。
一路行至后院,才见到南溪痴坐在两颗合欢树下,眼眶发红,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南溪先生?”
玄凌沉声问她:“你,怎么了?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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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南溪听到玄凌的声音,痴痴的转过头来,看着他,嘴角渐渐浮上一丝极为凄然的微笑。
“主子?你怎么回来了……西厂的布局那么紧张,奴家听说您废寝忘食,已经很久没有整夜睡好了……”
顿了顿,南溪仿佛想起来什么,笑着说:
“主子……您特地是回来惩罚奴家的吗?”
南溪徐徐起身,清瘦的身子在高大的合欢树下,显得更为单薄。
玄凌皱眉,冷眼看着南溪道:“昨日在瑶华宫的事,本王念你跟随本王多年,又是中了国师的虫蛊,不与你计较。
半个月前,先生首次闯宫的时候,本王就同先生说过,瑶华宫里那位,你们,动不得。”
玄凌冷眼睨着南溪脸上的笑容,眸色动了动,继续道:
“本王只当先生是中了傀儡蛊后,又被司星止胁迫,才回去冲撞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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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钦这几日却来了消息,他去南疆打探魂傀儡蛊的症状。依他所述,这傀儡蛊如果想要驱动宿主的身体神志,要么,宿主是一具刚死的尸体,身体虽软却没有意识,否则......”
玄凌上前一步看着她,冷声道:“否则,宿主也需得有相应的心思,才能被掌控行事。
南溪,本王竟不知,你一直有心要要谋害公主?”
南溪并不否认。
她凄然的笑了笑,转身看着玄凌道:“是啊,主子,奴家是嫉妒苏许意……奴家也是真的担心主子。
那一日,司星止拿走了府中所有的解药,万一苏许意缠着你,让你动情殇情,虫蛊噬心……
奴家怕主子跟萧柏元一样,为了一个亡国之女,伤了自己,乱了大计啊!”
玄凌低头睨着面前的人,看着这副痴狂的面容,皱眉道:“虫蛊的解药,除了府中,西厂和诏狱也有,先生难道不知?”
南溪的眸子动了动,自顾自的笑着:“是啊,主子一向思虑周全,除了府里,自然还会有别的解药……可是,苏许意是祸国之女,这也是事实。”
玄凌眸色不善,不想再跟她废话,只道:“本王不知道司星止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南溪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最是知道本王对公主的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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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既然身中虫蛊,就安心在府里休息,在解除虫蛊之前,不要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会再留情面。”m.
“主子……”
南溪上前一把拉住玄凌的袖口,仰着头问他:“多年前,你是一心为民、想要治国救世的皇子啊……
你的心里只有天下,只有王位,只有皇权……
当时的你,在宫宴上舞着剑,挥斥方遒,只一眼,就让奴家心甘情愿的跟着远去…
可后,自从在草原上,主子迷路,遇到苏许意,主子心里就没有天下,只有她一人……
主子,她难道不是国师星盘中的祸国妖妃吗?!国运,真的会因她而败啊!”
玄凌冷眼睨着被抓住的袖袍,嘴角沉了沉道:“治国于世,不一定是本王在位。大梁也好,大成也罢,只要有明君治世,都会海晏河清,百姓安乐。李晨烨会是个好皇帝,她也会是大成西域最合适的新王。
本王会帮着他们,一直治理朝政,平衡神州势力。关于天下,本王从未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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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祸国妖妃,南溪,你同为女人,这样的诟病,你不觉得是侮辱吗?
你……好自为之。”
玄凌拂袖而去。
南溪跪坐在地上,眼眶睁的发红,却没有留下一滴泪来。
“主子……”
南溪垂着头,眼眸却抬着看向玄凌,笑了笑道:“这样的话,您骗了自己多年,如今,竟然连自己都相信了吗?”
玄凌脚步一滞,侧头看着南溪。
“凌王殿下……旁人或许不知您为何会远离南梁,可是奴家知道……当年,您根本不是为了柔然的公主,您就是想逃离南梁,逃离国师,逃离这个因您而起的漩涡……
您为了皇后娘娘的痴怨,不惜用身体和国师作为交换条件,只身跳入赌局,难以脱身。
再到后来,柔然求亲,听信了得天下的预言……您一步一步泥足深陷,直至今日,您不仅自己丢了南梁太子的身份,还将整个大成西域的国运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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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屠戮,柔然灭国……
遇到苏许意,只不过是给了您一个借口,一个可以逃避南梁,逃离朝堂的借口罢了!
您痴情不负,为了她做侍卫,为了她做九千岁……实际上,凌王,你只是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行差踏错!”
南溪真的疯魔了,她一边笑一边哭诉着:
“这么多年,您明明可以回去见圣上、见皇后娘娘,您却一次都没有回去……
我之前不明白,只觉得您是大计未成,无法抽身。后来,您又为她来了大成,还在李绾儿的帮助下入了西厂!
侍卫,千岁!这一个又一个可笑的身份,奴家看不懂……只觉得你是鬼迷了心窍,感情淡了便可抽身清醒。
后来,我才发现,您不是深情款款,你是在怕啊……怕自己这个好儿子、天之骄子的身份被看穿,您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只能用苏许意这个借口一直逃避!”
南溪笑着笑着,嘴角就下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对玄凌道:
“主子,您真的有那么爱公主吗?奴家怎么瞧着,您更爱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