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朱元璋到来。对峙,败李文忠!
“所以说,这大正宗院啊,端的是麻烦!”
“连我养几只猫都要管,父皇也养了,他们咋的就不去管?”
“老于,你说是不是?”
府邸后庭。
朱梓懒洋洋的瘫在秋千靠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猫,嘴里含着一根草,不住的摇头叹息。
虽年少,其容貌也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长得一表人材。
而大正宗院。
嗯,也就是后来的宗人府。
专门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
后来凡是涉及皇室子孙的大事,几乎都由它来管,权力大的很。人家皇室宗亲任职,还一品官呢!
尤其是还年幼的皇子,再怎么跳、多嚣张,在他们面前也都得老老实实。
不然真被处罚,那皇上都不好插手。
他就已经被警告、惩罚好几次了。
要是没有这玩意,自己生活不知道有多精彩。
关键现在年龄不到,都不能出皇宫玩,但是等分封,自己还要三年时间。
“哎,老于,继续推别停下啊,要是没力气就叫老蒙过来顶上。”
感受到秋千荡的幅度越来越少,朱梓开口道。
话落,秋千就被推动起来。
只不过幅度有点大,让他一下子没坐稳。
他倒也没生气,而是笑了起来。
“老于你咋回事,怎么不说话啊,平常就你话最多了。”
“哦?你要咱说什么?”
后面传来声音。
“说这个大正宗院呗,管天管地的。”
朱梓回答道。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身后说话的声音不对!
当即回过头去。
就看到朱元璋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自己身后,边上站着朱标。
再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此刻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朱梓一眼认出,是大名鼎鼎的徐达跟李文忠。
而边上牛高马大却畏缩着身子的那人,就是自己的侍卫。
朱梓精神立马转换,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地上。
“父皇,您怎么来了?”
朱元璋没有搭话,只是冷哼一声。
徐达跟李文忠还在这,他也不想当面教训。
本来是想在他们面前长长脸,炫耀一下的,不然怎么直接同意让他们一起来呢。
谁知道一来就看到这一幕。
叼着草玩着猫,坐没坐相,嘴里还说自己跟设立的大正宗院的不是。
没有一点皇室的规矩礼仪。
这让重视儿子教育的他如何能不生气?
就算说除了老大外其他的儿子不怎么重视。
而要不是徐达他们夸赞的厉害,说什么这劣子能名传千古,自己也端的是要狠狠的教训一顿。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父皇,移步去八弟府内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自己八弟不好开口,父皇又不想说话。
后面的朱标一眼就看出来了,立马就出来打破局面。
朱元璋瞪了某人一眼,挥了下袖子转身离去。
“八弟,等下莫要再顶撞父皇了。”
朱标轻声嘱咐了一下,然后跟上了朱元璋的步伐。
……
大厅内。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儿子这么多,跟这个老八他也不咋熟悉,便等着他开口。
朱梓也看着自己的这便宜父亲,等着他说话。
他心里知道,肯定是因为今天早上没去的事了。
不过那时自己正睡得香,脑子糊涂还没转过来,根本没考虑那么多,让侍卫给那太监一本随便打发了。
他起床后也是很内疚,饭都少吃了一碗。
但是,也用不着这大张旗鼓吧?
心里嘀咕着,瞟了一眼朱元璋边上的徐达跟……
咦?李文忠呢?
朱梓正疑惑间,李文忠就出现了。
从后方走来,将手里的几个本本呈给朱元璋。
朱梓好奇的伸长脖子看去,从那隐约几个字,他也知道了。
三十六计嘛!
自己摆烂系统老早之前奖励的,不过他也没在意,丢在书架上当摆设了。
看来今早上老马是把其中一册拿给太监交差了。
所以?因为这个来的?
对面,朱元璋放下茶杯。
接过李文忠递来的册子,一一看去。
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五册,再加上自己怀里揣着的胜战计,这三十六计已经齐活了。
兵书完整了,朱元璋心情也不错。
全部交给朱标,然后把目光放在朱梓身上。
“今早上为何不来?”
轻咳两声,明知故问道。
这不仅仅还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自己身为皇帝要做表率。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儿子了。
有如此大才,可不能任由他就这样任性下去,做一个只想着享受玩乐的纨绔子弟,安心的当一个米虫!
朱梓听罢。
当即垂首饶头,一副不好意思羞愧的样子。
“这……,孩儿没睡醒,犯迷糊了。”
“没睡醒?咱亲自考核都这样,那平时,想必你这劣子更加放纵。”
“前面就听说咱有个皇子恶劣的很,所有老师在抱怨,现在看来,就是你。”
“以后咱可不想再听到这话,明白没有?!”
朱元璋严厉道。
“父皇,这并非孩儿顽劣。”
“而是课堂上其教学,对于孩儿来说,无用。”
朱梓说道。
四书五经那些,他真弄不来,一看那满篇文绉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就头昏。
当然,这话说的很放肆,但那是有原因的。
正如朱梓所想,效果很明显。
这番话,朱元璋脸上直接就面露不快了。
朱标也是心惊,进来之前还嘱咐的好好的,这一下怎么连这种狂妄、目无尊长的话都说出来了!?
自己父皇怕是真要动怒了。
“潭王殿下,人不学何以立?您此言大大不妥啊!”
但是还不等他人这样,李文忠却是站了出来。
他在看到兵书后,对这位潭王殿下除了好奇之外,就已经满是好感了,十三岁,著出如此兵书,以后要是多培养一番,定是大明的又一尊军神!
然后现在这一句话,却是让心里对其臆想的样子破灭了。
上学无用?怎的能说出这种话!如此天骄,又岂能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走入歧途?
他要劝学!
不能让这位未来大明的栋梁之才,就此沉沦颓丧下去!
朱元璋嘴唇轻启,本想呵斥一番。
但听到身旁李文忠这番话,也暂时熄了心思。
不急,他倒是想看看,两人会说些什么。
“殿下可曾听闻伤仲永?”李文忠再次问道。
“自然。”朱梓答。
看到朱梓明白,李文忠自然也不必解释,直接进入正题。
开口说道:“既然殿下听说过,想必也知道那‘仲永’也曾是如殿下这般天资异与常人。
可是最后呢?泯然众人矣!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为不学。
殿下,人受之于天虽异,但还得受之于人。
否则空有天资也无用处,最后复为众人,成为第二个仲永矣!”
李文忠话毕,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朱梓。
却见朱梓在那摇头,嘴里说着‘非也非也’一类的。
“曹国公此言没错,然而却不合时宜。”
朱元璋看着他这故作老成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
很是好奇准备怎么反驳李文忠的话,当即故意紧皱眉头,问道:
“你这劣子,莫要如此作态,快说,为何说国公的话不合时宜?”
“父皇。”朱梓先是对朱元璋拱手一拜。
而后看向李文忠,轻笑道:
“国公,那本殿下就连同您第一句一同给说道了。
且问国公,您第一句说的是否是‘人不学何以立’?”
“嗯。”李文忠点头,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本殿下之前所言,可有说不学?”
不等李文忠开口,朱梓又问:
“再说国公谈仲永,言‘人受之于天虽异,但还得受之于人’,所言皆是经典。
但有一点却是没注意,仲永,又是为何泯然众人矣?”
朱梓直视着李文忠,一连两问脱口而出。
其音煌煌,振振有词。
这一下,众人又是把目光看向了李文忠。
而在后方的徐达却是轻轻摇头,等看向朱梓,眼神透漏出赞叹。
因为,早在潭王第一问的时候,他就知道,李文忠已经输了。
这边。
李文忠在思考。
先是点头,回答朱梓的第一问,紧接着才开口。
答:“仲永,自是因为不学,而泯然众人。”
“好!”朱梓一声大喊,引起众人注意。
“那本殿下嘴里又何时说过,不学呢!?”
“曹国公,且再问,何为读书?为何读书?读书,又是为了什么?”
朱梓步步紧逼。
嘴角微微上扬。
这可不是诡辩,谁叫他们不认真审题呢,咱们是说学府里的东西对自己没用,可没有说不学。
当然,这一问本来也不打算让他回答,当即又道:
“读书,且不说那些个圣人大话,其本质、初衷不就是为明理、为开智?
如今,既然其学堂之上的我已经学会了,后面温故知新即可,为何还要继续去学呢?
而那些琐杂、腐朽,且无用的,又何必浪费时间在其上面?
如此大好光阴,何不往高处走?”
静。
大厅里落针可闻。
朱梓这一番话,让所有人直接沉思。
‘这话,总挑不出刺吧?’看着沉默的众人,朱梓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