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躲进宿舍
“近日，我市境内多区域出现新型感染性疾病，对我县的感染病防控是一项严峻的考研。全市启动应急响应机制，成立区，县，镇，村疫情处置工作指挥，实行扁平化管理，一体化指挥，迅速开展相关工作，严格要求，科学精准，做好集中隔离，专项救治，服务保障等工作，高效，有序地完成疫情防治工作……”
不知道从哪里的喇叭发出来的声音，几乎能够笼罩这一整个高中，播音员的声音极其清晰，却丝毫不能给灾区的人民带来镇静的效果。
“我市传染病防控安全中心的专家们表示:这是一种新型神经系统感染类疾病，具有较强感染性，其传染方式现未能完全确定。显对新型的传染疾病做出以下几点防控呼吁。”
“一，就近躲在安全的地方，关紧门窗，不要外出，不要与其他人接触。”
“二，准备好医疗药物与应急食品以应对不时之需。”
“三，请勿发出任何声响，在遇到紧急危险情况下，不要慌张，第一时间逃离现场。”
“四，将手机等通讯工具保持最低耗电运行，留意附近广播与搜救人员的信息，做到待援的准备。”
“……”
广播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只是声音越来越模糊起来，最后只剩下了麦克风滋滋的炸麦声。牛明哲穿越开水房，与同桌慌不择路地闯进了四号宿舍楼。
在一楼的大厅，已经有被感染的学生攻击了不知道发生何时的宿管大爷，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逃过那个同学的撕咬。牛明哲与同桌没有胆量搭救大爷，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爷被受感染的学生扑倒，身后的宿舍大门传来低吼声，显然是鲜血的味道引来了这些饥肠辘辘的学生。
同桌与牛明哲的心里已经没有办法再平静下来了，他们深深的认识到这些学生已经变成了极度危险的僵尸。
在慌乱之中，两个人朝楼梯上跑去，踩到楼梯上的血液几乎是要摔倒，猛的抓住楼梯的围栏，脚踝几乎要被僵尸抓到。
可是显然这僵尸失去了所有的智慧，他们只会趴在楼梯上一节一节的爬，看着牛明哲站稳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闷着头往上爬，直到被楼上的正在抱着尸体啃食的僵尸拦下，牛明哲与同桌没有办法再往上了，只能躲在旁边一间门敞开的寝室中。
这个寝室并没有人，书本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就连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显然是几个好学生的宿舍。
同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高强度的逃跑让他瘦弱的双腿剧烈的颤抖着。
“砰！”
剧烈的砸门声，把牛明哲本就紧张的神经惊吓，已经被汗湿的身体高度紧绷，来不及给喘不过气的同桌拍背顺气，牛明哲整个身体抵住了正在被僵尸猛撞的寝室门。
寝室的木门上面带着老旧的铁插锁，被撞击了几下之后上面的钉子已经凸起。牛明哲感受到门对面僵尸砸门的力气，像是一头愤怒的发情公牛在猛撞自己的后背。
终于顺畅的同桌，立马搬来最靠近门的桌子，将它死死的堵在门后。牛明哲一点也不敢松懈，与同桌一起搬来这寝室里所有的座子椅子堵在门口，卡在寝室门与右边的墙壁之间。
每次的砸门都震动所有的堵门座椅，但是好在僵尸们暂时无法破开这层防御，同桌与牛明哲靠在堵门的座椅后面死死抵住。
寝室的上下桌是固定在水泥地里的，如果能够移得动那么这两个人也会用床来堵门。
但是即使这样，也只是暂时的苟延残喘罢了，食人的僵尸正在学校里游荡，犹如杀猪一般都惨叫声此起彼伏，代表着不停有学生遇害。
砸门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从不知道哪里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吸引了许多僵尸的注意。
枪声无疑给了牛明哲一些安全感与信心，他与同桌都坚信，只要能够撑到救援到来，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寝室门前砸门的僵尸放缓了动作，牛明哲知道它并没有走，走廊里还有几只僵尸在游荡着，他们不时发出低吼声，一旦闻到血腥味就会兴奋起来。
牛明哲与同桌，两个人坐在地上，抵靠着堵门的座椅，在害怕与劳累的晕眩中一起睡了过去，附近尖叫声没有停过，却吵不醒他们。
不要在恐惧里停留太久。
阳光逐渐淡弱，一切都暗了下来，与以往不同，现在的校园没有一盏灯能够点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慢慢进入黑暗。
当两个人醒来，都出了一身的冷汗，浸湿了所穿着的校服。校服已经不再洁白，上面早已沾染了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无比腥臭。
阳台上挂着干净的衣服，被牛明哲二人取下来穿了，不知道这衣服原本的主人现在还需不需要她。
同桌抿了抿嘴唇，他感到嘴里一阵的血液甜锈味，想要喝水的欲望越来越浓烈，无论怎么都无法分泌一点口水来润一润嘴。牛明哲也是一样的渴，拼命的逃跑让他不停的出汗，但是他不像同桌那样缺乏运动。
好在这里有能够解决燃眉之急的水，在寝室的角落里面放着热水瓶，里面有足足半瓶的温水，让牛明哲由衷的感谢这个宿舍里的学生。
“眼镜，我的眼镜跑丢了，”同桌摸着自己的脸：“完了，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啊？”牛明哲看着同桌不停的眨着眼摇着脑袋，立刻意识到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高度近视眼的同桌离开了眼镜几乎与瞎子没了什么区别，光是分辨几米外的东西都非常吃力。
现在是不可能寻找到新的眼镜了。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牛明哲鼓足勇气来到阳台，往下一看才知道，他们闯进了四号男生宿舍的三楼，这里远远的能够眺望到学校外面的公路，在公路上停着一连串的汽车，似乎是强烈的车祸引起的燃烧，有好几辆车着着火。
连警车都被堵在路上，已经看不见有警察的身影。
牛明哲眯着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他不敢探出头，因为可能会让楼下游荡着的僵尸发现自己。
公路上，僵尸门围着一辆已经燃火的面包车，面包车的挡风玻璃已经被僵尸们撞碎，鼓气的安全气囊充满了整个碎裂的剥离。能够吸引如此多的僵尸光顾，那里面一定有人。
果然，随着车门被僵尸彻底摧毁，无数的僵尸挤在敞开的车前，他们几乎将整个面包车拆坏，像是撬开生蚝一样，里面躲藏的人开始被僵尸啃食。
脆弱的一道车门隔绝了生死，而牛明哲似乎也看见了自己与同桌的死状，在寝室里被一拥而入的僵尸们分食。
“老牛，我找到一瓶可乐，”同桌轻轻的开口：“还有一包瓜子。”
“我们得等救援，”牛明哲看着外面开口：“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会来。”
夜幕降临，今晚月朗星稀，月光的照射让人能微微的看清远处小区楼房的形状。
阵阵的刮风声音，从远处传来，起先非常的静，然后逐渐的猛烈起来，直到在昏暗的天空中看到一个漆黑的小点。
那是一辆直升飞机，越来越近的螺旋桨刮风声音带来了生的希望。
“救援来了！”牛明哲兴奋的几乎要叫起来，两个人在阳台等待着直升飞机的到来。
显然学校里不止有他们俩还幸存者，从另一边的寝室楼传来了疯狂的求救声，这声音与受害者的尖叫声不同，伴随着剧烈的金属撞击声，显然是其他的幸存者在试图通过敲击发出声音引起天上直升飞机的注意。
牛明哲和同桌也想像他们一样大声的呼救，但是他们随即就发现了危险，求救声不止能吸引天上的直升飞机。
还能吸引地上饥肠辘辘的尸群。
“不好，你看！”同桌指着地上躁动不安的尸群，他们开始向着另一边发出求救声的宿舍楼移动，即将开始享用下一顿美餐。
求救声不曾停过，但是牛明哲与同桌都为这些幸存者捏了一把汗。
当求救的声音变成撕破夜空的尖叫声，最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的画面，僵尸破门而入，幸存者们被像潮水一样涌入寝室的僵尸们扑倒，挤在身体下撕咬，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
直升飞机越来越近，飞机前面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学校，螺旋桨的声音太过于响以至于牛明哲与同桌的大声呼救都被这声音淹没。
同桌扯下床上的被单，伸出窗户拼命的摇晃，可是却依然无济于事。直升飞机径直飞过宿舍楼，从窗户的视角里面彻底消失。
希望破灭后只剩下失落，同桌手里挥舞的被单从三楼落在地上，盖住了极大的一片血污。在阳台上，牛明哲看见同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助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牛明哲还想安慰同桌几句，没想到自己的泪水也不断流了下来，两个并不敢哭出声，哭声会引来饥饿的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