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流云镇王小邪
王小邪养好了伤,这些日子大家都比较忙,历如山跟着他师父回了山,赵一道和破七带走了花玄衣、梁梦成,易令欢死活都要跟着梁梦成,剩下了王小邪孤零零的在银杏山庄养伤,第一次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人活着不都是害怕寂寞吗?
王小邪没有和陈雪儿告别,只留下来一封信,信上写着:“感谢。”
王小邪不是没有话说,而且说出去就有意义了。
王小邪对着洛江大喊:“江湖我来了。”惊起了一片水鸟。
陈雪儿看着破七和赵一道,道:“真这么忍心?”
破七瞪了她一眼:“我在学李文景。”
王小邪看了堪舆形势图,从江州到缥缈宗还远的的很,慢慢走吧,前面不远数十里路就是宝墨镇,晚上在落脚就寝。
宝墨镇不大,也就八百多户人家,不高的城墙四处围绕,毕竟挨着江州,别说强盗土匪了连小偷也很少见,城门口立着一个石牌坊上面刻着宝墨镇三个字,路左边立着一个匾额石刻,上面的字迹模糊,介绍宝墨镇名字的由来,宝墨镇产上等的好墨,在玉清大陆颇有口碑。
整个宝墨镇的大道小巷都很宽敞,路上铺满了上好的青石,采自附近几座青石山,经过长年累月马车行人的打磨十分平整,下雨天也不会溅出一脚泥来,宝墨镇上的商铺依次高低有序排布,其中有数十座墨坊,镇上大部分人靠着世世代代看制墨的手艺生活着。
王小邪在青梅巷寻了一家名叫福临的普通客栈安顿了下来,吃了当地的一些特色菜后洗漱后就在房间修炼了起来。
天微微亮鸡还未打鸣,王小邪从床上爬起,在房间洗漱整好好衣服后,吃了当地的早餐,行走在青梅巷,看到一位中年人拿着笼子,笼子里装着一个红色锦鸡,金黄色羽冠披覆于后颈上很是喜欢,花了十五文银买了下来,提着笼子朝着城门。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你这个锦鸡多少钱卖?”桂花树下站着身着白衣青年,面色白皙、脸色和蔼、眉眼含笑的青年,桂花树下还坐着二名青年分别穿紫色锦衣和蓝色长衫,另外一名身修粉色长裙身材姿态婀皮肤娜晶莹剔透丹凤眼眸的年轻女子,另外一位身着青衫老年人正在给年轻女子搬椅子。
“不好意思不卖。”
王小邪发现说完这句话后,几个青年表情各有不同,有的像在讥笑,有的像在讽刺,有的像在蔑视。
“把锦鸡给宫公子放下,然后滚。”老年人边放下椅子边冲着少年道
少年停下脚步,一脸淡定,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放下,我不会滚,要不你滚下给我看看。”
老人一声怒喝,如舌绽春雷,双脚一跳高大身影来到少年身前,左手向上划去,右拳声势惊人,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少年脑袋,想逼少年放开鸡笼,低头认错。
少年轻松的歪了下脑袋,躲过这势大力沉的刚猛一拳,同时腰部发力,左肩靠向老年的胸心,沉闷的撞击声,老人直接直接倒在槐树下,没有了声响,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和结束。
白衣青青宫少白看了看紫色锦衣离水门少主阚清虚,心道这少门主这是为讨好我呢,还是为讨好身边哪位貌美如花的洛花谷的仙子洛花语,才让老人出手教训这少年的,又看向蓝色长衫青年符咒门大弟子符闻,符文景事一副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好深的养气功夫,然后回头看向少年,笑的更温柔了。
阚清虚突然站起来,
双脚扎根地面,死死站在原地,稍后侧身踱步走长少年面前,封死少年的退路,同时环顾四周,发现少年没有长辈或者朋友后,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你杀了他。”
阚清虚在确定四周再无他人后,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如释重负。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因为他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就要杀人,你知不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阚清虚继续往前同时小幅度弓腰,保持一种微妙的进攻态势,同样死死盯住他少年,少年就像个哑巴不言不语,身体肌肉紧绷,做出防御姿势,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双方虎狼对峙,一为杀人,一为求生。
“我从不杀无名之辈,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大概忘记了,先前那位老人看我冲我说话的时候,和你一样,眼中都像看一个死人,口气都带着杀意,都这样了,我为什么多此一举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或许我认识你家长辈,还可以绕你一命。”
“你不配。“
阚清虚反而开心的笑着,朝着少年走去,在离少年还有十步时道:“那我就送你归西。”一把剑直接砍向少年的脑袋,少年四周的空气突然好像被压缩,四周笼罩着雾气,然后一滴滴的雨滴出现,一滴一滴雨滴化为剑,看起来温柔如水、其实锋利无比,离水门的功法心法可能和水有关。
少年皱了皱眉,速度向后退了三步,瞳孔剧烈的收缩,浑身的肌肤紧张得一片针刺般的痛楚,感觉到极度的危险,但不能再退了,没想到这青年的境界如此之高,退无可退,少年开始拔剑。
阚清虚大喝一声,无数滴细小的雨滴化为剑出现在他的身前,隐隐结成一条白色蛟龙的样子,扑向少年,剑气穿过少年的衣服,穿过皮肤、剑气侵入体内,少年血液跟着剑气开始沸腾像要脱离身体,蒸发成空气。
王小邪面色惨白,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在死亡气息的压榨下,他终于爆发出了极致的实力,天地元气随着心脏的跳动,像一篇乐章,心脏带动着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少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挥剑向前刺出,喷涌而出力量,随着明亮的剑影,剑气像一条笔直的线,剑影如闪电破空般往前飞出,剑影猛烈的加速,竟然伴随着一道爆开的气息,直接出现在阚清虚的视线之中,刺穿了他的心脏。
阚清虚突然感觉天灵盖响了一声,像灵魂走出了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像摔破的西瓜,四分五裂,身体不由控制的往后飘去,正好看着蔚蓝宝石色的天空看到了白云,感觉自己就像白云一样漂浮着。
他满心凄凉。
他有些茫然有一些不甘的死去。
少年咚咚咚向后退了三十多步,撞倒了人家的围栏倒在屋子的墙壁上,然后发出急促的呼吸声,嘴巴不停涌出鲜血还带着一些血肉,耳朵也流出鲜血,少年马上从储物戒指拿出各种丹药往嘴巴里塞,同时凶狠的眼神紧紧盯着桂花树下的两名青年和那名女子。
这时的少年像一只森林的独狼。
宫少白、符文景、洛花语三人心中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震撼和惊叹。
紫意巅峰境界的阚清虚殁。
离水门的少门主阚清虚卒。
“你杀了不该杀的人,离水门也就比十大派差那么一线,离水门马上就会知道他们少主的魂灯灭了,马上就会有人赶来,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阚清虚连使用保命法宝的机会都没有,我看你那么年轻颇有跟脚,赶紧喊你师门长辈出来帮你善后吧。”宫少白道。
“你们不对我出手?”
“这种血海深仇杀人偿命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在没有门派的旨意下,自行决断,你放心疗伤,在离水门门主来之前,没有了解阚清虚怎么死之前,谁敢让你死。”符文景淡淡道。
“那我就不谢谢了,我走了。”说完少年摇摇晃晃强挺着伤,准备施展向城外走出。
“少年,你还是留下个名号吧,不然我们三人很难向丽水宫门主交待。”洛花语道。
“流云镇王小邪。”
话音未落就捂着胸口朝着城外飞奔而去,因为受伤只好朝着附近的青石山逃去,只希望离水门的人晚点到来,能够趁着茫茫的大山掩护下多一些时间疗伤,后面的事情如何处理就见招拆招吧,毕竟自己也没有什么经验。
宫闻、符闻、洛花语三人呆在原地,本身和阚清虚也是偶遇,没什么太多的交往。
“宫师兄,我能一会跟你回天云宫歇歇脚吗??”符闻道。
“欢迎欢迎,洛师妹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同行。”宫少白道
“谢谢宫师兄邀请,我必须回赶回洛花谷,发生这种事情谷主肯定不放心我在外面。”
“王小邪能逃得掉吗?流云镇在哪里?还是一起等离水门主来吧。”
镇上出了人命很快就传遍了宝墨镇,现场人山人海,镇上的里正也赶了过来,世间门派实力强大,死的又是修行者,官府绣衣使者询问了宫少白、符闻、洛花语后马上画了一幅像,写上流云镇王小邪几个字后,把画像用纸筒装好,速度骑马向江城方向赶去,其他的游徼也只能做做样子,毕竟修行者的案子还是由绣衣使者来处理吧,也就做做样子。。
“是谁杀了吾儿,是谁杀了吾儿。”一道道怒喝声还在天空中炸响,一个中年汉子已经出现在阚情虚的尸体前,双目怒瞪,浑身杀气。
“见过离水门门主。”宫少白、符文景、洛花语拱手行礼道
“你们和吾儿在一起,谁杀了他,你们为什么没事?”
三人互相看了看,宫少白把事情经过一一讲述,道:“杀人者流云镇王小邪。”
“他人呢?”
“已经出城。”
“为什么不阻拦他。”
宫少白、符闻、洛花语三人低头不再言语,眼观心,心观鼻。阚清子清楚其中的缘由,这里等你告诉你事情经过和杀人凶手就已经很有江湖规矩了,也没有难为他们,丧气的挥了挥手。
三个人拱手行礼后快速离去。
离水门的高手断断续续不停来到宝墨镇,不用门主吩咐,在副门主、各个高层的指挥安排下,开始根据王小邪逃走时候落下的痕迹以及镇民提供的一些线索,开始追踪王小邪了。
流云镇王小邪杀了阚清虚,就像打了离水门脸,这条消息慢慢在江州传了出来,离水门的仇家更是纷纷叫好,甚至听说离水门正在全力搜捕王小邪,有一些人偷偷拿着刀带着剑朝着青石山出发,要帮一帮这个少年。
流云镇,陈守仁在铁匠铺打着铁,和他师父你一锤我一锤,火星四溅,咚咚咚打铁声传遍了巷子,陈守仁光着膀字上身冒着淡淡的雾气嘴边毛茸茸的胡须上有汗液聚集,薛老头背对陈守仁面对棋盘摆着围棋道:“双腿张开与肩平齐,右脚脚尖和左脚脚跟一条线,膝盖微屈,腰部放松,两呼一吸。呼第一口气挥锤,呼第二口气的时候恰好是落锤,起锤到下一次的挥锤之间都是吸气,一吸二呼之间心中自有天地,腰部发力带动手臂,手腕放松不要去控制反弹力,同时运转炼气之法。这套动作练习十万次才有资格和我学刀。”
陈守仁打着铁瞥着气满脸通红又不能开口说话,等铁打好喘了一口气道:“师父啊,学刀还需要这么多步骤吗?”
隔壁酒铺伸出朱老头脑袋道:薛老头让你练好你师父的打铁技巧是对你好,你现在一身肌肉,你想想刚来时像个小瘦猴,瘦的只剩下排骨,风箱都拉不动我看你是得了好处还不卖乖。”
“那能啊,我是那种人吗,别人不知道我,你老朱头还不知道我,哈哈哈哈哈哈。”说完拿起拨腿就跑,跑到洛江去打水去了。
朱老头嘴里说着:兔崽子别跑,喊我什么。”然后又道:“真好真好。”脸上笑的皱纹都堆在一起了,眼睛里满是慈祥。
岳老头拿出旱烟袋掏出烟丝坐到李老头身边,看着棋盘道:“这小子能吃苦练两个月了,锻体就入门了,老朱教他的炼气之法他学的最快,已经第一层了,你想好教他那种刀法?”
“以武入道、以刀证道。”薛老头站起来严肃看着朱老头和岳老头,囧囧有神的双眼闪耀着刀芒。
天空忽然炸起了响雷,吓的陈守仁跑到酒铺里喝了一口桑葚酒骂到:大晴天的打什么雷,卵差点都给吓出来了。
岳老头点燃烟丝猛吸一口,双手有点颤抖道:“赶紧你的气机收起来,你这真的决定了?你觉得他有能力走好这条路吗?”
“走不好的话,就呆在流云镇打一辈子铁卖一辈子酒做个富家翁,有你的锻体术、老朱的练气之法,这世间又多个长寿长命鬼,我们也对得起他,我们对他也不用愧疚什么。”
“什么鬼不鬼的,你们三个说什么故事呢?师父今天不给王三娘的锄头打好,王三娘可是要骂街的。”
“好好好,来咯。”
“药材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给他药浴了,你准备准备。”朱老头说完看了看天走进酒铺,远处传来说书老头的说书声:“话说那个不知名的大世界,一个宗门就出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