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能练武
“子书?开襄氏?我明白了,不正经的老东西,一回来就暗算我!”
被猛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个颤抖,姑娘刚放松的身体再度紧绷起来。
而陆昫虽猜出了大概原委,但再看向床铺上那令人误解的痕迹,也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
“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可这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子书月抬起右手轻轻松开,露出一把小巧匕首,匕首无鞘,被藏在手中难免会造出几道伤口。
兴许是匕首再度给了她勇气,只听她深吸口气,说道:“原本我打算在……在那之后,就自刎而死,可这一夜你都在熟睡,顶多用手……反正,你现在若是还想,就尽管来,我不会反抗,但事后你仍阻止不了我。”
说完,她闭上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的陆昫一阵头疼。
解释不清,索性就不解释了,他跨过姑娘跳下床,鞋跟都来不及提,踩着鞋就冲出了门。
别院中,平日随处可见的丫鬟仆役都没了踪影,显然是有人给下了吩咐。
出了别院,陆昫又直奔大堂,正该是用早饭的时辰,这里却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都跑哪儿去了?小莲?丁香?大柱?赶紧出来,我饿了。”
果然,一听公子说饿了,不远处的房梁柱后,一个小脑袋瓜探头探脑的伸了出来。
“公子,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小刷子给您做。”
陆昫听到这话都气笑了:“小刷子自从进府后,除了刷锅洗碗就没干过别的,他会做个屁的吃食?”
丫鬟小莲上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莲,我问你,今日府里为何如此安静?”
“管家昨晚就交代过,今天,呃,不对,是只要公子不出别院,那就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公子休息,早饭夫人们都是在自己院里吃的。”
“呵,我再问你,我爹是不是回来了?”
小莲掐着衣服,仔细回想了下,管家确实没说过要对公子隐瞒此事。
“是的,侯爷昨晚就回来了。”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陆昫猛的拍响桌子,起身就朝一个方向奔去,既然这里找不到老爹,那他肯定就在——后山武场!
“哎,公子,您不是饿了吗?吃过早饭再走啊,再不济,我先帮您把鞋跟提上,您这样看的小莲……好难受啊!”
景侯府后山,有一大块被围起来的空地,平时,陆兴嗣都会带着二儿子陆昭,和一些军中好手在此练武比马。
不过当陆昫气冲冲赶到时,却并没有找到老爹,只看到小自己三岁的弟弟,正耍着一杆乌钢长枪。
长枪飞舞,拦,拿,扎,挑,刺,回马,招招行云流水。
正此时,一道身影倏然出现,陆昫只觉眼前一黑,耳边有风扫过,定睛再看,赫然是只斗大的拳头停在自己鼻尖前。
“不错,你的武学没有退步,因为已经退无可退了!”
说话的正是景侯陆兴嗣,而本就有气的陆昫,瞬间怒极。
“呵呵呵,我是无法练武,可我不是有个小宗师的爹吗,您说呢?”
“糟糕,三声呵,风紧,扯……不动?”
原来是陆昫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别想跑,我问你,子书月是怎么回事?”
陆兴嗣见挣脱不开儿子的钳制,只好回答。
“什么子书月?哦,
那女子的闺名是吧?可以啊你小子,连这个都知道了,看来你老爹我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哈哈哈……”
“呵,做梦,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听到这话,陆兴嗣一脸不信,还得意的开口:“不可能!我只让泉福掺了一小点儿迷魂水,子时前后你就会醒,在那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床,还能无事发生?”
说到这儿,他忽地变了脸色,似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昫儿,你若是有何难言之隐大可跟爹说,爹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打住打住,爹不问了,不问了。”
陆昫恢复正色,不再开玩笑:“爹,和我说说此次跟开襄伯作战的详情。”
“还是老样子,双方摆兵排车,鼓响冲锋,鼓停休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结果呢?”
“那当然是你爹我赢了。”陆兴嗣又忍不住大笑道:“子书皋那个老家伙胆敢私下嘲笑我,那我就攻占他八座城池,狠狠打他的脸。”
“所以,攻占的城池呢?”
“城池?昨晚躺你身边的不就是嘛。”
陆昫叹气摇头,不再多说,反而是陆兴嗣接着问道:“最近还是一练武就晕倒吗?”
每次练武都会晕倒,不管是兵器还是赤手空拳,只要和武学沾点边就会晕倒,这算是自陆昫重生以来见过最离谱的事情,偏偏它还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起初,他晕倒,陆兴嗣还以为是小家伙儿吃不了练武的苦,搁这儿装呢,可次数一多请医者检查过才知道,是真晕,没别的,症状和晕倒一摸一样。
景侯发动力量又请了道医,儒医,巫医,妖医,甚至还请了遥远南域的蛮医,就差请法医了,可陆昫的毛病还是没有丝毫起色,甚至都没一人能找出哪怕一点病因。
久而久之,父子二人也习惯了,陆昫来武场的次数越来越少,呆在书房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再想练武的事,陆昫又问道:“爹啊,你为什么老想着抱孙子呢?”
这个问题他老早就想问,今天看到子书月躺在床上,一副被强迫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了。
陆兴嗣听后轻笑,用手指了一圈道:“你是未来的第五代景侯,应该早日培养继承者,同时你也是陆家的嫡长子,更应该耗费精力来让陆家开枝散叶,所以不是我老想着抱孙子,而是你该有个儿子了。”
话音刚落,武场中心传来一声脆响,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陆昭舞枪太过用力,竟将精炼乌钢枪从中折断,一分化为了二。
枪术练不成,他又牵来匹枣红大马,也不攀鞍,也不扯缰,就那么直愣愣跳上马背,径直骑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