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初露峥嵘
赵皇视眼前二人为心爱的珍宝,眼睛无时无刻随着姐弟转动。
姐弟二人将手中高香插入中心的香炉,随后就要行跪拜大礼并祈愿。
赵皇和单皇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姐弟眼神阻止。
一盏茶功夫后,姐弟二人完成简单的祭奠。
随后二人便要告辞离去。
离去前,赵皇让众人分别自我介绍,说是要彼此认识一下,方便往后互相帮助。
然后告诉众人,目前姐弟二人暂时住在景仁宫,苏少恒刚好十岁,和三皇子同岁,刚好一起和赵初尧一起习武。
言淡间不断明示要三兄弟多多照拂姐弟。
除此之外,还言及苏雁南年芳十五,多方试探有无如意郎君,确认没有后就开始大夸特夸三兄弟。
众人也不是傻子,单皇后和宁妃为此偷偷在身后不知掐了多少次赵皇。
苏雁南意识到赵皇的心思后,面无表情的表示苏家尽灭,只剩两遗孤,再加上自己身体羸弱,或命不久矣,暂时没有出嫁的打算。
赵皇沉默片刻,便说道他会用尽一切办法为她补身子,让她不要自暴自弃,接着便开始介绍京都苍和城内的适龄男子。
似乎是被说的烦了,苏雁南便松口,言说要等弟弟可以独当一面,等弟弟婚娶生子后再谈婚论嫁。
赵皇也知道劝嫁不能劝得太紧,遂作罢。
然后转头便对着苏少恒说他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目前太小了,等过几年再介绍认识。
这会,单皇后和宁妃彻底看不下去了。
单皇后顾及天子脸面,没有做些什么,只是脸色不善的盯着赵皇。
宁妃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当众将赵皇拉走,然后让姐弟二人回去。
看着姐弟二人被护卫簇拥着渐行渐远,赵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三兄弟。
自意识到赵皇想让苏雁南嫁入皇室后,除了赵初尧多说几句话外,其余二人便一直沉默不语。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即便刚刚苏雁南的言语和神态令人刮目相看,有大才,但是这也掩盖不了现在苏家只剩下大猫小猫两只,再加上苏雁南现在身体宛若恶鬼的模样,实非良配,娶她确实有些难为人。
赵皇心中清楚这点,只是心中难免还是着急。
“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快些看到苏家兴旺发达,以慰苏兄在天之灵吧。”
赵皇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见此,宁妃拉着单皇后离去,路过时也不看赵皇,显然有些生气。
都打注意到她六岁宝贝女儿那里,当然不能给好脸色。
“……”
太子和三皇子假装没看见,连忙拱手行礼告辞。
赵皇对在儿子面前这般被宁妃甩脸毫不在意。
点点头后也不看两人离去,转身回到殿中心的蒲团前坐下闭目养神。
殿门重新关闭。
“……”
殿内二人沉默无言。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后,赵皇有些疑虑。
于是便开口道:“尧儿,你怎么还不走?今日我见你总是盯着那姐弟二人,莫不是有意娶……”
话未说完,赵初尧便低声打断道:“父皇,恐怕山城破灭另有隐情。”
说出这话后,赵初尧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本性苟命,但不代表心中没有勇气和热血。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后却无动于衷反而违背他的本心。
到时便是心魔缠身,
得不偿失。
其实在姐弟二人于众烈士灵牌前说出那宏愿时,他就决定趟这趟浑水了。
不为了什么,只为了胸中那口意气。
更何况仔细一想,幕后黑手能屠灭山城,就代表着视大苍为仇敌,这大敌还藏在京城!想想都不害而栗。
之后苏家姐弟回归的消息传出,必然会盯上二人,而这姐弟,皇室是一定要保的。
那么作为大苍二皇子,有人要危害大苍,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倒不如趁着此时,幕后之人还未升起警惕前,先让赵皇知晓暗中有人窥视大苍,让大苍有所防备。
自己则藏于暗中,借助金手指将敌人揪出来。
毕竟,乱码也是信息啊。
刚才之所以一直不出声,其实是在组织语言。
也不知道赵皇说了些什么,在有了主意后便立刻出声打断。
“什么?!”
赵皇低声怒吼着睁开双眼,浑身杀气四溢,脸色阴沉,天子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一点也不像刚刚和蔼的模样。
“二皇子可要考虑清楚,山城一事,容不得开半点玩笑。”赵皇死死盯着赵初尧,一字一顿的说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赵初尧面色不变,毫不畏惧的与赵皇对视,也学着一字一顿道:“父皇,山城一事另有隐情。”
赵皇一愣,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学着自己一字一顿说话的赵初尧。
不知怎的,这一本正经的面孔加上稚嫩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毕竟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呢?朕怎么跟自家孩子生气?但,山城一事可不能乱开玩笑,且听他如何说吧,若是胡乱猜则,那今日定要他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心中这般想着。
赵皇收起严肃的表情,嘴角微笑道:“说来听听,怎么就另有隐情了,你可知为父可是彻查过此事。”
赵初尧不知为何亲爹的情绪忽然一变,只觉得此时面露微笑的赵皇更加危险。
但现在容不得他多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怎么说面前都是一言掌万人生死的当今天子,于是连忙开口:“父皇,敢问……”
“等等。”赵皇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赵初尧面露不解。
赵皇也不解释,只是高声道:“李总管,太和殿十丈内,除了你,不得有任何人。”
即便心中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山城一事事关重大,不管真假,出于谨慎都不能让人听见。
“诺!”
殿外传来回应。
片刻后,李总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已安排妥当。”
闻言,赵皇示意赵初尧继续说下去。
“学到了,不愧是皇帝,能成大事之人果然够谨慎。”
赵初尧感叹一声,也不说“敢问”了,直接改口道:“据儿臣所知,山城距苍和虽隔着千山万水,但即使徒步,也不该走了两年。”
“这确实是问题,但……”赵皇眉头一蹙。
“父皇是想说苏雁南不幸偶遇山匪,身体透支,实力十不存一,还带着个不曾习武的拖油瓶,所以走的慢?”没有给赵皇说下去的机会,赵初尧直接开口道:“可如果……苏雁南是自残呢?”
闻言,赵皇眼神一滞,面色一下子变幻不定。
见此,赵初尧也不急着往下说。
能当开国皇帝的可不是蠢笨之辈,一句话就能让他联想更多。
对于站在世界顶端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非常自负。
只认可自己得出的结论,只相信自己的推断。
良久,赵皇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一眼自家二皇子。
如果二皇子所言是真,那么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莫非平日在藏拙?小小年纪就懂得藏着掖着?且再瞧瞧吧。”心中这般想着,赵皇端正姿态,拿出了往日上朝的严肃面孔,沉声道:“继续。”
见此,赵初尧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