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闯别墅

时间过得特别快，又似乎因为等待而显得特别漫长。第二天中午唐飞就把老李头的交通事故报告复印了一份给了阿侠。报告显示的一切都合乎情理，从字面及现场照片来看就是一场意外。

老李头应该是在报完案当天值完夜班后，天亮准备回家的途中，被渣土车冲撞身亡。撞死老李头的是一辆老旧的渣土车，出事地点很巧地在离碧水花园不远的一段土路上，有个小缓坡，渣土车上装满了回填土，准备运往碧水花园，由于惯性加上刹车不灵而且土路狭窄，当场就把老李头整个人撞碎了。交通部门对车辆进行了检查，发现刹车问题是原来就有的隐患，不存在人为破坏的迹象，对开渣土车的司机也进行了调查，跟老李头并无过节或者恩怨，也没发现其他异常，一切全都符合交通意外的定性，所以在保险理赔后，案件就结案了。

唐飞坐在阿侠的茶桌前，皱起了眉头。李启哲的出生文件，他到医院去问过了，由于过来几十年了，当时都是手抄的档案，无法从电脑的资料里调取。如果要找的话，得到医院的档案室里慢慢查找，而且没有正式的文件，医院根本连查找的机会都不给你。

事到如今，能查的或者说查到的，都没有实质性的作用，案件基本上查不下去了。熊大那边也迟迟没有传来突破性的消息。阿侠不想打击唐飞的赤子血性，但他又没法明说，只能跟唐飞说到：“你先回去，如果可以的话，继续看看能不能查到李启哲是否还活着，或者有没有类似李启哲的人员的活动迹象，再就是看看之前说的那些有嫌疑的人，有没有异常举动。剩下的事情，我让熊大这边想想办法。放心吧，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就冲你昨天说到那句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唐飞又坐了一会，起身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阿侠等他走了之后，把整个案件又从头梳理了一遍。一切都是自己的推论，双胞胎、李启哲没死、李一荣对待尸体的异常行为、李启哲的出生、看门大爷的意外死亡、李启哲的现金提款，整件事情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想再多都只是臆测，唯有找到确切的事实根据才能破局。安排这一切的人，如果是李一荣的话，以熊大的能耐可能还是无法发现什么，事到如今只能自己出马了。

阿侠还是相信自己关于双胞胎的推论。所以，他决定到医院的档案室找出当年李启哲的出生证明相关文件。明着不行，那就等晚上自己溜进去查找。

下午阿侠乔装了一下到市立医院里面逛了一圈，医院里人来人往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把档案室的位置及路线摸清了后才离开。

刚出医院的门就接到了熊大的电话，熊大那边并没有什么好消息，来电的原因是熊大现在正好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刚刚腾出手就给阿侠来了电话。阿侠直接问他在几号病房，然后就挂了电话径直往熊大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后，阿侠看到熊大头上缠着绷带，脚上也打了石膏，悬在空中。熊大看到阿侠这么快就到了，一脸震惊，阿侠简单说了下自己摸索档案室的事情后才看了整个病房的环境。熊大住的是单人间，送他来的人已经被他打发走了，病房里只有熊大自己。看到这一幕，阿侠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但他还是让熊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熊大这几天都在跟踪李一荣，虽然他在外面也有小弟，但是阿侠的事情他不放心交代给别人，所以都是亲力亲为，尽管他自认为已经很小心了，

但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被李一荣察觉了。然后在今天上午李一荣从家里出来的途中，他的座驾故意绕到到了偏远的地方，熊大在后面驱车跟踪他，结果在半途被一辆面包车截停，车上下来5个人把他揍了一顿，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熊大的体格跟身手一般来说两三个人徒手很难占到便宜，奈何对方有备而来，而且都是手持棍棒，熊大也是憋屈无处诉苦。阿侠安慰了熊大一番，让他好好休息，并承诺他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然后在熊大一再推迟下阿侠还是给熊大转了2W块钱。阿侠更加坚信李一荣一定有问题，自己必须出马了，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很可能就是唐飞了。

离开医院后，阿侠并没有回侦探社，而是直接去往李一荣的住所。李一荣住的地方是在李氏集团之前开发的一个别墅区里，熊大在跟踪李一荣的时候已经把这些信息都告诉过阿侠了。只是以熊大的能力，每次都只是在别墅区外围蹲点，看到李一荣的座驾出别墅区才跟上，并没有真正的深入进去探查过。

阿侠之所以大白天过来，并不是来踩点，而是打算趁着李一荣不在家，而且估计他也想不到有人可以在大白天进到他的别墅里，这样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阿侠花了十几分钟绕着别墅区走了一圈，发现整个别墅区都被围墙围了起来，围墙上方装了滚刺笼，而且每隔50米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前后门都设有保安岗亭，有安保人员值守。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高档住宅区，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想要通过大门直接进去，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阿侠远远地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围墙，发现围墙的中段，大部分相邻的两个摄像头并没有做盲区补偿，而是直接背靠着安装，也就是说如果能从两个摄像头上方翻过围墙，就不会被摄像头拍到。但是围墙有大约2米5再加上滚刺笼的高度，接近3米了，阿侠还没自负到可以一跃3米高，必须借助外物，冲刺加速下应该能做到。

他绕到大门口，为了不引起保安的注意，快速地往别墅区里面看了一眼，大致看了下围墙内部的地面情况，在心里记下了最佳的落脚点后，然后迅速走过大门，又绕了大半圈才来到刚才心里定下的位置外围。由于是高档的别墅区，所以位置大概是在市区与郊区交界处，既能远离闹市，驱车又不用太久就可以到达市区。这面围墙外是一条通往附近公园的小路，这个时间还没到下班时间，又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所以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对于阿侠来说是个好消息。他从路旁找来一段半米多长大概有手臂粗细的树枝，握着在地面杵了杵，确认下能不能承受自己的体重而不断。然后又找几块石头，分成两阶在墙角下垒起来，高的那阶约摸有半米高，确定了下石块相互之间咬合稳固后，阿侠贴着墙听了听，确定里面没人后，退后了几步。然后，迅速冲向石块，先是右脚踩了下低阶，然后左脚在高阶上用力一踩，整个人腾空跃起，在手臂超过围墙高度后，双手握紧树枝，在墙上一撑再一借力，就跟撑杆跳似的，整个身子倒立过来，先是脚超过滚刺笼跟摄像头的高度往里翻，接着整个身子翻了进去。落地之后，阿侠站稳身子，迅速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别墅区内部很多地方也都装了监控，所幸自己的落脚点并没有被摄像头直射，他找了个花丛把树枝藏进去后，才淡定地离开。

熊大给的信息里，李一荣住的是8号楼，估计这是所有商人都喜欢的一个吉利数字。阿侠沉着而快速地朝着目的地走着，路上行人不多，偶有遇到，阿侠都极为巧妙而又不显刻意地让自己的脸不暴露，要么摆弄下自己的刘海，要么假装伸手遮挡太阳。终于来到8号别墅，阿侠又继续假装在悠闲地散步，绕着整栋别墅走了一圈，他透过窗户看到了一楼大厅里坐着一个富态的妇人，通过跟脑海里唐飞之前给的资料一对比，就知道这正是李启哲的母亲林烨。然后，又看到了厨房里有人正在准备晚饭，估计是佣人。阿侠琢磨着2楼以上才是李一荣的寝室、书房等等，要上楼，在刚才的查看过程中，从室外只有沿着贴墙的屋面排水管道才有可能，可是现在大白天的，太显眼了，而且很容易被监控摄像头拍到，到时候就会很麻烦。看来得想办法引开一楼的二人，直接从内部上去才是最佳选择。

屋内的旋转楼梯后面正好是卫生间的位置，如果能进到卫生间，那就可以找机会上楼梯了。林烨现在正在躺椅上做着面膜，她的位置无法直接看到厨房内部，而佣人在做晚饭。。阿侠想了想，先是把自己鞋子上的泥土、灰尘在花圃里用草尽量擦干净，以免进屋后留下脚印，然后戴上手套直接走到大门口，按响了门铃，接着他迅速绕到厨房的窗户旁躲了起来。果然，佣人放下了手上的食材，小跑着往大门走去。阿侠听着脚步声离开，迅速翻窗而入，然后一闪身出了厨房，躲到了厕所里。在听完林烨问佣人谁按的门铃，而佣人一脸懵逼回到厨房后，阿侠仍然没有动，而是选择继续躲着，直到厨房响起了佣人切菜的“剁剁”声，他才闪身出来借着菜刀声轻手轻脚而又快速地上了楼梯。

整套别墅从外围看总共有4层，一楼的大厅直至顶层都是打通的，也就是说二楼以上围绕着中间形成一圈走廊，走廊后才是房间。从楼梯上来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门都关着，阿侠猫着腰贴着墙避免被大厅里的林烨看到，然后轻身朝着右侧就近的房间潜去。

阿侠把脸贴在门上听了下，确定屋里没人后，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没开。阿侠微微皱了下眉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钥匙，解下钥匙扣，把钥匙扣上的铁圈掰直，头部做成一个小勾形状，然后插入钥匙孔中。阿侠再次把脸贴在门上，然后右手上的铁钩轻轻地转动着，同时左手握在门把上做着开门的动作。在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之后，左手顺利地把门开了进去。阿侠闪身进入屋里，然后再轻轻地把门关上。

巧的是这个房间刚好是书房，门是在南侧，西侧跟北侧两面都是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西侧的书架左边有个窗户，窗帘拉上了，看不到外面是什么环境，阿侠轻轻地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下，这边正对着别墅外的公园，这时候夕阳透过公园里的树木正好在窗户外留下剪影，一片斑驳。东面则是一个酒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高档酒，酒架边上。靠北的书架前有一张办公桌，正对着房门，办公桌后是一张老板椅，离办公桌一米多的位置还放了一张茶桌。阿侠径走向书桌，书桌下有两层抽屉，桌上有一台一体机电脑，还有厚厚一叠文件夹，然后还很突兀地摆着一台固话机。

阿侠随意翻了翻文件夹里的文件，发现都是李氏集团的各种合同或者文案，看来跟李启哲的案子不会有关系。电脑关着，阿侠想了想，没有开机，他不知道电脑会不会有什么保护措施，担心会留下痕迹。接着，阿侠试着打开抽屉，发现也都上了锁。阿侠用开门的方法，依次把抽屉打开来，发现上面一层的抽屉里有一本相册。阿侠拿出来，一张张地翻下去，越看越觉得诡异。相册里面的照片记录了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成年的整个成长过程，阿侠一眼就认出来那孩子是李启哲，不，准确地说是死去的那个替死鬼。因为从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几乎都是远景拍摄，而且孩子的穿着打扮，都完全不像是一个富家子弟而是一个穷人家的苦孩子。阿侠想不明白，很明显李一荣一直都在关注着孩子的成长，这跟阿侠之前的猜测相互印证却又完全不在一条思路上。阿侠的双胞胎猜想得到了论证，可是他原先想的是，那个死去的李启哲只是李一荣找来的长相相似之人，甚至DNA也是伪造的；又或者李启哲跟死去的那个本就是双胞胎，所以DNA相同，但是两个人都非李一荣所生，至于原因可能很狗血，也许是李一荣抱走了别人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但是从相册来看，李一荣会这么关注一个孩子，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也是李一荣的亲生儿。那么以他的家世背景来看，为什么要放任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外面颠沛流离，而且还要把这件事作为秘密隐藏起来呢？一时间阿侠脑子里一团乱，他迅速拍下了相册的每一页，除了相册之外，抽屉里还放着一些阿侠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各种小物件，更像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像铁皮青蛙、玻璃珠、拨浪鼓等等，然后还有一个用盒子，阿侠打开看了看，这是一块有年份了的梅花牌手表。这个抽屉里的东西阿侠看不明白，一时也想不明白，就用手机把整个抽屉里的全貌也拍了下来，然后又把那块手表前后单独仔细地拍了几张。

借着拍照的时候，阿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5点多了，他不清楚李一荣什么时候会回来，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所以迅速地打开下一层的抽屉。抽屉里只放了一样东西，阿侠看到的第一眼被吓了一跳。阿侠把它从抽屉里拿出来，摊开来仔细看着。那是一条因年久而发黄的红布，有点像宫廷剧里皇帝赐死妃子的白绫，只是没有白绫那么长，约摸只有成年男子臂展的一半，而从宽度来看，更像是枕头套，但却只有一层，没法形成一个套子。红布的中间绣着一对鸳鸯，鸳鸯周围有一团污渍，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红布的两侧有些发皱，各印着一个手印，准确地说是各有四个不全的手指印记。阿侠看着手里的红布，心里有些发毛，他能大概想象出这条红布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对象是谁。一时间阿侠的脑子里空空的，他失神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把红布拍完照后，原样放回抽屉，然后再把两个抽屉上完锁，阿侠才准备查看下书架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刚迈开脚，又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书桌上的固话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话机放在耳边。等了两秒钟，电话里传来的脉冲声很奇怪，阿侠一时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由于在进别墅之前已经把自己的手机设置了静音，这时候他安心地用话机按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后才把话机放下，并删了话机的播出记录。

做完后阿侠走向西侧的书架从窗户边开始随意抽着书架上的书，快速地翻阅着。整个书架很快翻完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北侧书架也翻完依然如此。阿侠刚要走向酒柜，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西侧跟北侧书架连接处。乍一看好像都很正常，两个不同方向的书架夹角似乎正好是别墅的其中一根柱子，所以作了包边，正好隔开了书架。阿侠的视线留在书架最下层，大概离地还有将近1米高，再往下的部分是空着的，但是西侧的书架紧贴包边的那块木板却似乎是嵌进去的，肉眼可见跟上面的层板之间有一条分隔线，而不是跟包边的木料一体。阿侠觉得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因为北侧这边就是借用的柱子包边木料。也许活动木板后面有什么隐秘？阿侠返身回到柱子边，蹲下来用四指扣住木板边缘交界处稍微一用力，木板就被抠下来了。果然，木板后面根本没有柱子，而是放了一个保险柜，正面对着木板外。阿侠看着保险柜上面的旋转密码锁，皱了皱眉头，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坐到书架下面，试了几次才让脸贴着锁。然后开始左一圈右一圈慢慢地旋转了起来，期间还不时地看向门口。阿侠的额头渐渐冒出来汗珠，阿侠除了手上的动作外，几乎一动不动，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锁开了。阿侠抓住保险柜门上的把手轻轻一拧，打开了保险柜。

保险柜很小，里面却有三层，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沓房契，中间一层则是用布包着好多金条，这些东西阿侠翻完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他的目光看向最下面一层，那是一个手写的笔记本，阿侠翻开来看了看，里面记录很多杂事，更像是一本日记，却又没有完全依照日记的格式，只是简单地写了什么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对于事情的记录语焉不详，更像是电脑设置了密码，再给自己设的提示一样。而这本日记就是李一荣给自己的记忆设置的提示。由于内容太多，阿侠无法一一记录下来，干脆拿出手机一页页全部拍了下来，然后把日记原样放回再把保险柜也恢复原样后重新藏在了“柱子的包边”里。

做完这一切，阿侠觉得书房里最大的秘密应该已经被自己发现了，但还是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正走向酒柜的时候，却听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阿侠迅速地从老板椅上捻起一根头发直接塞进手套里，然后往窗户的位置挪去，拨开窗帘，往外看了下，外面没有人而且楼下正好是别墅的花园。能看到一楼还有个窗户，阿侠回忆了之前在别墅外跟在一楼察看的环境，一楼窗户无论在哪一侧都是对着大厅，这时候夕阳西照，上楼之前一楼窗帘也是拉上的，希望现在还是原样。时间紧迫，顾不了那么多了。阿侠打开窗户，翻身出去，右手单手撑在窗沿上，然后左手把窗户又关回去后，才纵身一跃，跳到了楼下的花园里。这一切描述起来有点繁琐，其实真正发生的过程不到5秒针。

落地之后，阿侠迅速地翻过花园的围栏，到了外面的路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原路出别墅区。离开的时候比较着急，阿侠虽然已经做到着急的极致，但他无法预料李一荣是不是会发现书房里有异常。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避开书房的窗户视野范围，他绕了一圈，才回到之前丢树枝的地方，然后才想起来这里无法借力，自己怕是没办法再翻墙出去了。索性大摇大摆地往后门走去。

门口的人行摆闸是关闭的，阿侠不清楚别墅里的人进出是靠什么凭证。他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发现进来的人是靠卡片或者人脸识别，而出去的人，保安认识的都直接遥控开启摆闸放行。思索了一下，他快速地朝门口走去。在快到摆闸位置的时候，直接朝着保安喊道：“快帮忙开下门，我把狗给忘了。”保安看了一眼，虽然没看清阿侠的脸，但是手上的遥控已经按了下去。阿侠朝着别墅外的大路跑去。

本来他想着如果保安没开的话，以摆闸的高度，自己直接跨出去就是了。反正出了别墅区，也不怕他们跟得上，没想到这么顺利。而开门的保安这时候正问另外一个保安，刚才那人谁啊？遛狗都能把狗遛没了，结果另外一个也说没看清，一脸懵逼。

渐渐地远离了别墅区，阿侠才把速度放慢下来，边走边想着，刚才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突然一激灵，书房的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