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散魂针
枫桥河畔人越聚越多,枫桥是坐落在枫桥镇最为繁华的地段,穿过枫桥就是铁铃关,据说在抗日时期以此城门楼击溃过不少日本鬼子。
最让人觉得纳闷的是“落水机”拉了活人下水后应拉着替死鬼去阴间报道造册,好解脱河底入轮回,很显然魏家大公子并非是被拉下水,不然为何还要拉我和那少年呢?
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是哭的死去活来!
“儿啊,哪怕你被拉下水,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阿……”
“魏家曾是为祸一方,可早已金盆洗手了呀!”
“难道先辈们的罪孽要报应到小辈身上吗?”
看着老妇人哭成了泪人,我也不免落泪起来,谁还不是娘的心肝宝贝!
“我来试试……”我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递给老妇人!
“你?”老妇人接过了手帕擦干眼角泪水,从眼神之中我看到了轻视。
“你小子!”人群中的巡警走了出来,在我身上打量一遍,“连捞尸队都没办法,你有甚办法?”
“就是!就是!”
“我们巡警队都下去这么多人愣是连个鬼影都没捞到!”
三个巡警就在面前嘲讽着说起了风凉话,众人的目光一下定格在我身上,要是我捞不上来必然会被这群家伙给耻笑!
“人是跳下河去了,但尸身依旧还在河里!”
我来到岸边手捏了一把土,将泥土捏碎后缓缓的撒入水中,嘴里默默的念着咒语!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土地衹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咒语声念完,眼尖的少年指着桥下大喊了起来,“在那!快看尸体在那!”
颜宁拍了下我的头,倚老卖老的说道,“小子,朽木终可雕也……”
我嬉笑抬起头拍拍手上的泥土,“还是你这老师傅教的好啊……”
少年光着膀子又要下水,我立刻从挎包掏出一张护身符给他,毕竟入夜水下的情况尤为复杂!
少年接过黄符塞入口袋“噗通……”又跳入水中,如同鱼儿般飞快的将尸体打捞了上来!
老妇人趴到已经被浸泡臃肿尸体前捶胸痛哭,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哭湿了……
“老夫人请节哀!”
“我们一定会查出凶手的!”
“就放心交给我们警察署吧!”
刚刚还说风凉话的三个巡警走近老妇人安慰道!
“阿……”老妇人听巡警这般说哭的更为凄惨了,脸色都太过伤心变的煞白!
“走吧!”我拉着颜宁的手刚想离开,她却一脸纳闷的对我问道,“怎么?难道你就不想查清这魏家大少爷怎么死的?”
我尴尬的瞥了一眼颜宁,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要不是你那该死的爹,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身上的压力也不小……”
说到这儿我又瞅了眼地上浮肿发白的尸体,“这是魏家家事,凶手是先以水为遁将尸体隐匿起来再行凶,而魏家偏偏是雾隐门的后人……”
老妇人的脸色大惊,止住了哭泣对我反问道,“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枫桥人只知魏家精通易容,所以世人才压根不知魏家就是雾隐门,我们不过是凑巧之前遇到魏无嗣才得知!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凶手应该是魏无嗣吧!”
“看来这再简单不多了,从小你就把他们娘俩赶出家门,这次他必然是回来报复的!”
“罢了……你们家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何况还有警察署的兄弟呢……”
我说着就瞅了眼面前的三个巡警,可老妇人索性就跪倒在我面前,“先生请救救我魏家,尽管我魏家以前犯过错,可……可是现在我们都金盆洗手了!”
“不对……”我暗自嘀咕道,在尸身前来回踱步,“总有哪里不对劲!”
我扶起了老妇人连忙问道,“你家除了魏无嗣外还有什么仇人吗?”
老妇人努力回想起来,却只得摇头叹息道,“在枫桥我魏家仇家不在少数,可……可最近这二十年也随着老爷金盆洗手风平浪静……”
“先生何以见得?”老妇人转念一想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我弯下身子拨开魏无忌的头发,果然三枚鲜红的木钉钉入死者的脑袋!
刚刚上岸就隐隐约约问道一股血腥味,可不知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随着死尸被捞起渐渐头皮的血迹顺着头发显现出来,如此推断下来魏无忌在跳河之前就应该死了……
“好歹毒……”我紧紧的皱起眉头只觉后背阵阵发凉!
“他究竟到底是咋死的?不是被魏无嗣害死的?”颜宁来了兴致对我问道!
“散魂钉,好歹毒阿!这是想要让人永不超生阿!”我闭上了双眼盘坐在地上,单手掐着道指放于胸前,口中念起了往生咒!
“是谁妨碍警察署办案?”
耳旁传来个死板的声音,微微睁开眼发现身前是个四十多岁的古板中年男人,他身上的警服笔挺,犀利的目光之中让人觉得容不得沙子……
“警……警长……”
三个巡警立马站的直挺的对那人行礼道,他走到三人面前狠狠的拍着他们的警帽训斥起来!
“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上报!”
“看来你们几个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案子为何让外人插手!”
那名肥胖的巡警立马就圆滑的解释道,“丁警长,这不过就是个意外罢了……”
他说着还不忘冲着另外两名巡警挤眉弄眼。
“是啊,是魏大公子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人是跳河自尽的!”
两名巡警打起了圆场,老妇人起身冷笑道,“丁警长,多谢你们的美意,刚刚你也听到了,犬子的死不过是个意外!”
“魏老夫人,我们宋署长特意关照过我们要妥善办好此事,请您万万不要为难我们!”丁警长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即然你们说犬子是个意外,那就有劳你们把犬子的尸首抬回去吧!”魏老夫人用手帕又抹起了眼泪,可言语之间对丁警长表现出了不满!
可颜宁这急性子心直口快的说道,“不!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当心祸从口出!”我强行拉着颜宁就想离开!
“等等!”丁警长伸手拦住了我们去路,“你说是意外,可有证据!”
魏老夫人却拦在我们身前,厉声冲丁警长喝到,“他们是我的贵客,请你不要为难我的贵客!”
丁警长着实被大嗓门给吓了一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好,老夫人请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