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狗对老狗
罗隐还在梦里庄周化蝶,就被赵长命摇醒,“罗郡守,罗郡守?…要事哟!”他那蒋师爷的假脸贱不兮兮的像是在问:“年轻的骚年哟,你是要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的河神。
“要个屁,让老子再睡一会儿_(:3」∠)_”罗隐睡眼朦胧,还是看到了赵长命手中那张飘金纸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cua的坐起,直接拆开就读。
赵长命扮的蒋师爷笑道:“经我掐指一算,估计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罗隐一把将信纸pia在对方脸上,“这还用你掐指,看到‘金玉楼’不用付钱的飘金笺,不是死期将至,就他妈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好吧~_~。”
罗隐直接暴走,急得挠头,大叫:“为什么要当官,为什么不是你这老狐狸收到这纸笺!!(σ;Д)σ”
“因为我乃世外高人哟!”赵长命继续拱火:“再抓,抓掉的头发就长不回来了哟~??)???”
老罗冷哼一声虎着脸,便匆匆裹了外袍,屁颠屁颠的往太长田公塾那边跑……
只留赵长命呵呵笑着坐在他榻上,自言自语道:“这事且算事小,我有更大的事情……既然你走的如此之急,可能是命定如此吧,那老夫不讲也罢……”说完,又浪里浪荡的往师爷府行去。
这大事将近,‘归吸派’掌门赵长命还跃跃欲试,一蹦一跳的,与那蒋师爷的苦逼面皮形成鲜明对比,猛然看上去还怪渗人的……
这边罗郡守duangduang踹门,徐渭也是一声暴喝:“那个没脸没皮的夜半扰人清梦?简直猪狗不如,断不能与之谋也……(;`o′)o”
“快开门吧,再不开就晚了!”罗隐那个‘晚’字,也说的别有用心,乍听之下像是“要完了!”
徐夫子顶着两个大青黑眼袋,一手握着蜡烛台,看到老罗衣衫不整的样子,先是惯性轻蔑的“啧”了一声:
“哟,‘翠云坊’刚出来的吧,老夫打赌你撑不过一炷香!
把门给我好好带上……进来说话,没茶!(乂`д′)”
两人至徐渭的小书房,罗隐率先看到那夔龙令黑里带金,含着暗光,但老徐只将其似压书的纸镇般,随意搁在一本摊开的典籍上。
于是妒忌的罗郡守小眼先眯了眯:“呦吼,官挺大呀,这夔龙不是谁都能用的……”语气中一股酸腐之意直冲徐渭面门。
“算了吧,你就。到底什么事,这么大半夜的,有三更了吧!不好好睡觉,往这书塾跑什么?”老徐侧目。?–_–?“我没有壮阳药!”
罗隐摇着手上的飘金纸笺道:“这事儿我不方便直接面圣,你说吧……”
“买来的?”老徐虽是嘴硬,还是吹着火折子,引燃了一旁的茶炉,“谢谢你还花钱帮我冲业绩哦……(¬_¬)”
“就是因为是免费的,才找你啊,”老罗双腿一盘,就坐在了茶塌上,发髻都是刚刚睡醒的蓬松款,倒也遮住了脑后那小块斑秃。
徐渭一听这飘金纸笺是免费的,顿时提着茶壶就又折回来了,一脸严肃道:“什么事啊?”
但凡在太长田久了的,都知道,这飘金纸笺,是江湖消息总源‘金玉楼’的特制纸笺。金玉楼消息足够贵,也足够真,所以一但是免费送出,那必然出了大事。
“急什么,现在急也没用啊,先把茶给泡了,慢慢说。我要那上等的茉莉香片!”罗隐看到如今的徐渭,就像刚刚赵长命看见自己忍不住讪笑。毕竟能让徐夫子不淡然的时候实在少有。
“曹瞿你熟悉么?”罗隐看着拿着茶叶罐子百般抠搜的徐渭先行问道。
“我又不走官场,只大致听说过,应该是曹家人吧。曹卫城郡守府的那个饭桶?”老徐回答问题都不忘埋汰人。
“嗯呐,这老小子私开银矿不报,还抓了东边逃水患的流民当苦力。”
“他那球样,他敢?(?_?|||)”徐渭乐了。“你说他私通曹晏小姨子我都信,那个草包,敢偷着挖矿我是不信的。假消息……”
“金玉楼的消息就是这样。你我都知他不敢,那让他有底气的是哪一位,就不是我能汇报和查证的了……”罗隐一退六二五,直接呵呵笑的憨厚,眼睛还一眨一眨看着那书镇夔龙令。
“曹晏也不能啊,没那个必要。那他通的是哪一方?”老徐摸索着脸上短须头一点一点。“这事儿要杀头,搞不好诛九族。曹瞿得脑子灌几斤水,才能做出这种事情……奇怪,太奇怪了。”
“这信上可说了,一部分流民已经逃了,我至多旁敲侧击一下。你要是能全揽了去呢,我就把你心心念念那把‘蕉林听雨’送给你怎样?(尺v尺)”罗隐心里算盘那是噼啪作响。
“滚你妈个蛋,一把古琴,就想把这么大破事儿转给我!”徐渭道:“我这还没上任呢,班底子都没组,叫我怎么查?查出什么一扯三六五,我脑袋还要不要?”这话明显意有所指,但是两人都审慎的不说出那个名字。
“那你说,这怎么办?”罗隐看着老徐,老徐又看回去,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狐狸般精明的微笑。
最后同时笑道:“还好有二郎啊……?(???)?优雅”
第二天一早,老徐停了半天课,就去了‘江湖客栈’,单独找了李二郎来自家小院品茶。
李二郎大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跟明镜似的,准没什么好事,特别是老徐叮嘱了,别叫龚坤和长源,那就更恶心人了。不行,不管什么事儿,反正他不打算沾了。
二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是正当年,但他太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更何况又不是个傻的,他这比其他人多读了十年书的时间又不是白读的。
果然,一盏茶功夫,徐渭倒是喝的悠哉悠哉,二郎听了个面目铁青。
“我能不回去么?叫佘公公传个信……”
“此等大事,当然是太子亲自禀报来的好啊。”老徐摸着自己的短须,脸上每根皱纹里都透着坏水。
二郎也是个精明人,一眼就瞅到了徐渭桌子上来不及收起的夔龙令,顿时又笑起来:“陛下这么信任徐夫子,还是夫子亲自书了信去,我让佘公公进宫一趟,就这么定了。”说罢,就急着溜。
可人走到一半,又跑回来,扶着门框道:“这事儿,长源家里人知道么?”
老徐面色不变,答的认真:“不知……主要是以主家的基础在,根本没必要做这诛九族的大事儿……
曹晏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不过你最好不要告诉长源,免得牵扯其中讲不清楚。”
二郎低头谢了徐渭,“下午我便叫佘公公来取信。”说完果断就跑,深怕老徐追他似的。
另一边,当夜曹瞿赶到城外五里的简易工棚,就发现事情已经无法收拾。
作为苦力的壮汉流民,早就跑了大半,还有小半,不是伤的就是老的,总之事情已经泄露。银矿要彻底瞒不住了。
他大惊,连曹卫郡守府都没回,连夜就骑马奔逃疾走。路上还不忘给赵玄机传个信。
第三日上朝,将事情先说出来的反倒是赵玄机,赵宰相。他将曹卫城附近‘云来山’发现银矿到矿脉被盗,再到金氏盗挖一推六二五。曹瞿郡守反倒变成捉拿贼人不成,反受其害者。
广安帝大怒,当场下令彻查此事。
之所以没有直接昭告天下,缉拿金氏父女俩,那是因为上朝前,就接到了佘公公那边的消息,事情和赵玄机说的大有出入。所以老奸巨猾的广安帝只是宣布彻查,但没有说直接处理。
与此同时,拿到御折的徐渭,冷笑着将折子甩在罗隐脸上。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叫我赶快组织了班子……谁是谁非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去了哪里……
反正我不敢查,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这个无用夫子,要是查起来,够死千万次了!
你叫赵长命那孙子出来,他不是能夜观天象么?给老夫也卜上一卦,看看我几日掉头……(▼ヘ▼)”
同时,接到御折的还有刚刚在‘翠云坊’坐下的二郎几人,人多口杂,由于不方便看老爹的亲笔书信,他还得找个私密地方。
虎娘是个灵光的,听了佘公公的隐晦话语,当即将人引去上次罗隐和徐渭以及赵长命密聊的小包房里,又故技重施让几人放了心才离开。
佘公公啧道:“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该去宫里服侍太后啊……”
看到老爹的任务布置,二郎一个头两个大,连连皱眉。
龚坤好奇凑过来,“啥事啊?看你脸都皱成包子皮了……”
“启程去曹卫城吧!”二郎道,“叫徐夫子和老罗一起,彻查‘云来山’银矿一事,顺带安抚民众……”
这是广安帝第一次将涉及朝政的事情交于二郎,一来就是个错综复杂的上等难题,二郎的大白脸苦的跟苦瓜一样。也只能啧啧连声,苦中作乐道:“还好带了长源,到时候长篇累牍的折子,就由长源处理吧……???”
长源倒也不推辞:“我听闻啾啾道士也去了曹卫,兴许能碰上。(?˙▽˙?)”由于奏折里巧妙的没有任何涉及到曹家的事情,所以长源根本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是怎么的尴尬处境。
毕竟曹瞿在他们曹家本家,算是分支中的分支了,逢年过节时最后一桌的老少爷们儿,他也记不清楚。倒不觉有什么问题。
几人和罗隐徐渭商量过后,打算第二日就启程去曹卫城。
而当天下午,徐夫子就去了第三菜市场找那个庖丁聂哈哈……至于如何说服对方成为自己班底中的一员,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此处咱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