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遇到你真好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四乡八邻的庄稼汉,都想趁着集市做些买卖。各取所需。
石豆豆神神密密,推着自行车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她用手不停地拍着石子尘的肩膀,叹息道:“哥,你找到她了吗?有没有说过话啊!有没有?”脸上完全一付同病相怜的模样。
“晕!石豆豆,你说我找到谁啊?”石子尘明知故问。
“嘻嘻,还装……”石豆豆神秘地一笑,低声说道,“当然是林思雨。”
“别乱说话。”石子尘故意瞪她一眼,不过心里倒十分乐意。这时,石子尘发现石豆豆身边还有本村另一位女孩子雪宁,忙打个招呼。那女孩子笑笑,不说话。
“哥,加油!妹妹永远支持你。”石豆豆摆了摆手,大声道,“我走了。”
“快回家,别在集上久留……”石子尘的话未完,人群中早就看不见石豆豆的人影。石子尘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其实,内心甚感遗憾的是没有见到林思雨。
“她,她在哪里?”石子尘心中茫然若失。闲着无聊,石子尘自编自唱,“爱是一种茫然的徘徊,爱是一种无边的等待。心中对你有千百万的爱,却是见不到你人的存在……”就在石子尘打算放弃,离开集市的刹那间,他的眼睛终于寻找到林思雨。
她今天穿着一件黄色的夹克衫,还是留着娃娃头,模样很妩媚。石子尘鼓足勇气,在人群中紧紧追随。好几次张口想喊,却叫不出声音。他犹豫着放慢脚步,暗想:“算了,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相遇不相识!”眼看着林思雨越走越远,心中怅惘不知所措。
忽然,林思雨竟然在百货大楼前的一个布料摊前停下脚步,无意识地回过头来。
“石-子-尘。”她隔着集市上好多人,高声大喊,声音中充满惊喜,“你一个人?怎么有时间赶集?今天不去上班吗?”
“星期天休假,我也没有什么事,就出来闲逛。”石子尘强抑内心激动,故作轻松地走过去。林思雨听他说话结巴,音调异常。笑道:“数日不见,老同学何时变成结巴?”石子尘本来十分窘迫,此时越发尴尬,连声说道:“没有,我……我……一时激动……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紧张……我……”
林思雨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道:“我们好久不见,你们上班忙吗?”
“还算可以。你呢?学习压力大吗?”
“我?也算可以。”林思雨抿嘴一笑。
石子尘也想笑一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但就是笑不出来。他望着林思雨,看着她笑着讲个不停。一年多不见,她有太多的改变。不仅人越来越漂亮,更重要的是渐渐脱去了少女的青涩,身上散发出知识女性所独有的魅力。让他心里不知不觉,生出自卑。在他心里,还无法确定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不是爱。他想起她送给自己的那一张相片。她,是一个曾经站在BJ天安门广场的女孩子。而他,却是一个刚去过威海的小男孩儿。差距,如此之大,犹如天壤之别。
将来,我们会有将来么?
“老同学,你想什么呢?”林思雨目不转睛,看着石子尘。
“我?没……没想什么。你一个人……”
“不,我和同伴走散了……”
这时,从东边集市上有两个女孩子走过来,和林思雨打招呼。石子尘心不由己,说道:“那你忙,我先走了。
”林思雨微微一怔,点头说道:“也好,有时间我们再聊。”
“再见。”
“好,再见。”
林思雨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转身走了。石子尘眼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人群中,看不到了。多年以后,石子尘一直记得当时百货大楼门前,赶集的人在来来往往。人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不动。相互之间,在说着什么。此后一个多月,无论是赶集,还是上下班的路上,石子尘都没有见到林思雨,对她的思念却一天天多起来。
傍晚,日落西山,红霞满天。吃晚饭时,石豆豆喊石子尘吃饭。石子尘心中有事,大声说:“我不吃。”石豆豆让石子尘小声点。石子尘照办。
石豆豆警告说:“如果我走了你再大声,我饶不了你。”石豆豆走。石子尘扯起嗓子,大声说:“我不吃了。”当时,他正躺在床上。石豆豆突然从窗口上伸进一个拖把。石子尘大吃一惊,急忙说“不敢了。”石豆豆收回拖把,石子尘又大声喊:“我不吃了。”
石豆豆神出鬼没,又从窗口递进一个锄头。
石子尘只能妥协。石豆豆走,石子尘依旧喊:”我不吃了。”石豆豆怒火冲天,从房间冲进来。石子尘只能从窗口逃到厨房,乖乖地吃饭。
吃过饭,石子尘跑到院中的平房上,远望身后生机盎然的群山,自言自语:“今晚天真好,没有风了。”心中想着:“思雨,你怎么这几天没有回家?”周静问:“得胜,你说什么?”
石子尘脱口而出:“你怎么这几天没有回家?”周静满脸的茫然。石豆豆正在厨房帮忙收拾碗筷,闻言大笑。周静问:“傻丫头,又没有问你话,你一个劲笑什么?”石豆豆说:“妈,你知道你儿子在想什么吗?”周静摇头:“豆豆,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石豆豆胸有成竹,一字一字道,“妈,你宝贝儿子在想他的老同学林思雨。”
“啥?老同学?”周静满头雾水,急问,“林思雨是谁?没听他说过啊?”
石豆豆低下声音,说了几句话。石子尘隐约听到‘同学’、‘未来媳妇’。脑门上立刻出现三道黑线,好妹子,哥佩服你是条汉子,这事也敢乱说!
一会儿,周静在厨房喊:“得胜,你赶紧下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