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浓雾笼罩,谢烽杨在事务所的床上醒来,昨晚被抓去派出所问了一堆问题,还要安慰那群受惊的学生,他真的想再睡一会儿。但外面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谢烽杨穿好衣服,正想出门,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醒了吗?懒鬼,桌上那堆资料,有一些是我收集的,有一些是我从警局靠关系拿到的。你自己。这个案子可能不一般。朱蕾和他们有点关系,我今天去拜访一下。”间交代完又出去了。谢烽杨嘴角不住的上扬,间的干练,总是让他省下不少力气。

谢烽杨走进工作室,依坐在长背椅上,随手抓起高芜追的死亡报告,看了一下又放下了。再抓起朱蕾的资料翻看,既然高芜追的死法与死状和朱蕾一样,那么大概率是同一人或团体所为,所以,他决定先从朱蕾入手。朱蕾与高芜追的关系极度恶劣,一方面是两人在争夺公司的继承权,另一方面是高志表对养女疼爱有加,对亲生儿子却不太关心。一提到他们关系不好,谢烽杨联想起昨夜听到的录音,高芜追身上的录音器传出的又是那令人不安的声音,但这次说的话却有所不同。“罪不在我,都是,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啊!”后半句的语速突然加快,最后一个字拉的很长。

“就像高芜追亲口说出的一样,等等。”谢烽杨有一个想法,放在喉咙的录音器不会是意味着凶手替他们或是他们自己曾说过的话吧?那是遗言还是别的什么?那个女人指的应该是朱蕾,朱蕾的罪是什么呢?高制表的企业是搞房地产的,罪,是因为与他们有关吗?凶器没有找到,凶手带血的衣服也没找到,等等凶手换了衣服,带血的衣服,凶手在那晚穿的衣服?谢烽杨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话。“对了,衣服!让朱蕾死前害怕的不会是因为凶手穿了吓人的衣服吧?”谢烽杨再回忆起朱蕾的死亡现场,尸体旁的那个大型十字架一样的东西,除了会是宗教因素外……在稻田里的十字架。“稻草人!”在大半夜伪装成稻草人,躲在稻田里确实很吓人。这么一想的话,朱蕾身上那个奇怪形状的伤口,不会是镰刀造成的吧?

朱蕾的身上没发现手机,也就是说被凶手拿走了?过多的疑问与猜测让谢烽杨感到不快,他又想起聚会上众人奇怪的表现。小黄太过于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了,古月莹实在是太过紧张了,明明只是同学聚会而已,古月金又太过冷静了,张碧则显得异常安静。这时有人在外面走动,谢烽杨推开门走出去,看到林许辉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一见到谢烽杨,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师傅,高芜追和张碧,都是我的老同学了。如果是你,你一定能抓到凶手的,对吧?”“放心,收了钱我就一定会认真干的。对了,来得正好,你的同学们现在都回家了吧?带我去拜访一下吧。”“那当然没问题。不过师傅。等一下,你的车能开慢点吗?我怕晕。”

漫天浓雾下,即使是谢烽杨也不敢开太快的车。摩托车把浓雾撕裂开一个口子,两人就这样行驶在马路上,很快就到达了他们的第一站,小黄家。“小黄在外留学,自己一个人住。”说完,林徐辉按下了电铃。一阵等待,后门开了。小黄穿着一身天蓝色睡衣走出来。“宅家生活还不赖吗!”谢烽杨没忘记上次小黄找的茬,毫不留情的开口嘲讽道。“呀,又是你骗吃骗喝,侦探是叫谢疯羊对吗?”“是谢烽杨!”谢烽杨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林旭辉安慰两人,

并向小黄介绍了来意,三人进屋坐下。出租屋内贴满了动漫海报,三人坐在沙发上。谢烽杨率先开口道:“你恨,高芜追吗?”“吓谁呢?搁这?在这说什么疯话呀?”小黄不为所动,一脸轻松地扭开一瓶饮料。谢烽杨本打算学习间用威压来镇住他,但自己却没有间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所以失败了也很正常。“算了。你在聚会中和谁的关系最好呢?”谢烽杨这次用正常的口吻对他说道。“真无聊。古月金吧,毕竟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

“那么接下来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知道高芜追的产业吗?”“那种东西我哪知道啊!”小黄展现出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但谢烽杨觉得他有些故作轻松了。“啊,说到产业,那月金家的产业你了解吗。”“知道一点,就一点。月金偶尔提到过罢了。”小黄自顾自的喝着饮料,没去看他。“那你是否知道,他家的产业就要被吞并了?而吞并它的公司是高芜追的公司?”谢烽杨盯着小黄的脸问道,不等小黄回答,他再次夺取话语权。“你和古月金的关系很铁吧,他和其他人说话都是既拘束又慎重,唯独对你说话时不设防。那么好兄弟遇到困难你怎么会不帮呢?”

谢烽杨站起身,对小黄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等待着他的回答。“这,这是他的家事,我,我怎么帮得了呢?”小黄慌乱的说出这番话,头深深地埋在饮料瓶之中。“说出来可以更好的帮助你们洗脱嫌疑,当然了,前提是你们,无罪!”谢烽杨认为现在要击穿他的心理防线只差一步了。“对啊,小黄,你和月金干了什么呀?说出来吧。一直坐在一旁的林徐辉此刻也为朋友感到焦急。”“你在他的计划里充当了什么角色?”谢烽杨把脸伸过去,直盯着小黄,这是他下达的最后通牒,既表明了自己清楚他们有一个计划,而且知道那是古月金谋划的,这样可以让小黄更愿意说出来。小黄被问的手有点颤抖。双手使劲抓着饮料瓶,让自己可以稍微冷静一点。“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他只是要我去哄高芜追多喝酒,多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说,这可以帮到他家的产业,一定要我帮忙。”

“这些话你对警察说了吗?”“没,没有。”“这就够了,感谢你的配合。走吧。”谢烽杨向林徐辉招下手,两人一起向大门走去。“谢侦探,不,不会是月金杀的高无罪吧?那家伙怎么能让我去干这种事啊?我,我不就成帮凶了吗?你一定知道这和我没有关系的,对吧?”小黄有些惊慌失措,理所应当的开启话唠模式。“这些我们会查清楚的。还有,你的手机亮了,大学生。”谢烽杨打开门,向屋内吓得弹起来一把抓起手机的小黄挥了挥手,走出门外。

来到屋外,纵使正值中午,大雾还是没有要消退的意思。谢烽杨皱起眉头,“事情有意思起来了。”身后的林徐辉不安的问他:“师傅,接下来去哪呀?是要去找古月金对吧,他家就在……”“接下来先吃饭。”

听到摩托车远去的声音,小黄如释重负地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对方的简介备注上赫然写着“朱蕾”二字。“明明没有回复啊?不好,被骗了!那个侦探太可怕了。”小黄吓得惊慌失措,喘着大气,再发去一条信息。“什么时候交钱,东西我已经到手了。”

附近一家河南菜馆里,师徒两人坐在包间等待着什么人。林徐辉有点坐立难安知道了古月金有一个计划,他恨不得马上跑去问个一清二楚。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师傅在等谁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来者穿着那件黑色风衣,还是一脸的与世无争,不过此时他的脸上似乎布满了疲惫的痕迹。“间,终于到了啊!”间举手示意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随后坐下。“我靠关系打探到了,朱蕾和当地城北区的人走的很近,是很有手段的一个人。而且据他们所说朱蕾除了利用他们去强买强卖,好像还干过人口贩卖的事。”“确实是罪孽深重啊!”谢烽杨有点理解录音器那句话的意思了。谢烽杨又问了一点细节上的事,还拿到了一些朱蕾在与那边交易时的照片,照片是另一个拍下的。

“那就谢谢你帮忙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了,你的鸟好像很久没去看了吧。”谢烽杨心满意足的拿起菜单,准备点菜。“这顿你可不能不想请我了,来个牛杂锅。”间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眉目,一边说道。一旁的林徐辉听完他们的对话,后背有些发凉,“这个案子这么危险的吗?没想到间前辈在那儿都有关系。不小心打碎了他的杯子,他不会记仇吧?”像这样的话,林徐辉憋了一肚子,紧张得坐姿都乱了。“林徐辉,警方对你们学生的态度怎么样?”间盯住林徐辉,使他不由得坐定下来。林徐辉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问题的含义。“哦,那个。他们好像说我们有不在场,证明张碧也是被袭击者之一,就没怎么为难我们。”间向他点了点头,似松了口气,别过头看向窗外,那个朦胧的世界,间只希望这场大雾能尽早散去。

坐在摩托车后排,迎面吹来的冷风显然并不能吹散林徐辉心中那团迷雾。像这样的大雾,他在高中时和大家也经历过,那天,他们一起坐在学校的台阶下谈说着未来的展望。只不过他们当时所谈的未来愿望被现实无情的斩断,小黄的出国梦,古月金的富商梦,张碧和高芜追的呢?林徐辉此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的同学。那些经历真的只配当做是一场梦吗?朋友们的面孔,那些微笑灿烂的脸。此刻,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霾。不知是迎面的风太大还是别的什么,林徐辉的眼角悄然飞出一抹泪。

像是要打断他的伤感似的,车突然停了,林徐辉一头栽在谢烽杨的风衣上。“泪水鼻涕别溅我身上!我们到了,快下车。”林徐辉听后把头扭过一边跨下车说:“谁,谁泪水鼻涕呀!是风太大了而已。”“觉得委屈是吗,小子?我见过最委屈的人,他一滴泪都没有流。”谢烽杨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面色凝固,鲜血流过的脸,但那张脸上没有一丝泪痕,在夜色中微弱的灯光下死死地盯着谢烽杨。“他是?”“下次有空再说吧,先上去。”两人一起踏进出租楼内。

一阵敲门声在302号门响起,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月金的头。看见来者何人,他显然被吓了一跳,不等他反应过来谢烽杨一溜烟似的钻进屋内。“挺好啊,兄妹俩住的。”“侦探先生,您此次前来是何用意呢?如果是为了那晚的事,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们当时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是吗?”月金让林徐辉进来后锁上了门。“没什么,就问点事,很快的。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谢烽杨说完,向刚从房间走出的古月莹打了声招呼。看到谢烽杨古月莹有些紧张起来,屋内的三人对峙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最终还是林旭辉打破了这片死寂,“月金,你和小黄有什么计划吧?小黄他都告诉我们了。”“这小子,着什么急?”谢烽杨暗自不爽,嘀咕了一句。“小黄,他。啧,罢了,既然都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们了。我确实是让小黄多去哄高芜追喝酒,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我自己则要去偷取他的钥匙串。”“为了拯救你家的公司?”谢烽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斜向上的看着古月金。“是,不错。”“怎么做到?你幕后还有人,是吧?”古月金暗自拽紧了手,“我想也瞒不过你,是他的竞争对象在聚会前一天委托我的。如此大利益的事情,我没理由不做。但是我与他的死,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钥匙也因为这件事我拿不到了,所以,反而我也成了一个受害者。”

“哼,我不禁都要怀疑一下,你们究竟是不是高中同学了。”“这话你应该对高芜追说,他强迫我们公司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们是高中同学呢?”古月金有点愤怒,少见的失了态。“你们兄妹俩都参与了吗?”“只有我一个,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听到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他的家人居然都不能知道呀。”谢烽杨转头过去,对一旁不知所措的古月莹说道。“离间亲人是不是太粗鲁了,谢侦探。”古月金冷静下来,再次用那平静的口吻对谢烽杨说道。“但是似乎你妹妹对你也有所隐瞒吧。”谢烽杨对古月莹微微笑道,不等他回答,又说道:“那杯饮料不对劲吧?间在饮料桌旁发现了一些粉末,是泻药。而通过你哥的反应,他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古月莹吓得脸色苍白,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众人。“那么目的是什么呢?让他们两个肚子痛要去上厕所,从而创造机会,好让凶手动手吗?”谢烽杨猎鹰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古月莹。“妹妹,你……”古月金年感到震惊,但终究没胆量把话说完。“不,不是的。那个人也是在聚会前一天发信息给我,让我在他的饮料里下泻药。她说,有办法让我们家的产业得到救赎。”“让我猜猜那个人是,朱蕾。”谢烽杨觉得线索有点拼接起来了。古月莹害怕地点点头,一股恐惧蔓延上她的心头,她突然跪倒在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那个女人让我这么干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就死掉。求你了,不要把我告发。求你了,求你了……”古月莹呼吸慌乱,声音逐渐微弱,说到最后,只像是在安慰自己。“等我查清楚再说吧,现在去做最后的确认。”谢烽杨说完自个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锁,走出大门。林学辉不明所以,但仍然跟在他身后,出门前,林徐辉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两位好朋友,但他们却并没有正眼看回他,像是在害怕什么。几人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接下来这案子应该只有两个方向了。”谢烽杨在发动车前自顾自的说着。“师傅他们说的那个指使人朱蕾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吗?”“是,但她已经死了。”“什么?那,那是怎么给他们发的信息?”谢烽杨把车发动,拍了拍后座,示意林徐辉做上来,随后说道:“应该是是凶手偷了他的手机发的,不过是她自己发的也说不定呢。哼哼哼!”“师傅,这个时候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林徐辉的抱怨夹带着摩托的轰鸣声,两人就此扬尘而去,直奔张碧所在的医院。

张碧在那晚被袭击后住院在市郊区的一家医院。两人到达医院后,谢烽杨收到了来自间的信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警察似乎并没有太多地把注意力放在这两个案子上,但高志表可是当地大企业的企业家呀,警察怎么会不认真对待这两个案子呢?”谢烽杨看向那火红的夕阳,大雾已经逐渐散去。他他为大雾散去感到开心,但与此同时,又为这个案子的复杂性感到担忧。“师傅,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赶紧去找张碧吧,我记得他好像在六楼的病房。”

两人在前台。找到了张碧的病房后,正打算坐电梯前往那里。“看来警察对于这个案子似乎真的没有伤上心,张碧如此重要的目击者,居然没有派人看守。”谢烽杨在和林徐辉等电梯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楼道尽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娇小的身影拐过楼道,是她,谢烽杨追上去,这次一定要问到她的名字。“师傅,你去哪呀?电梯快来了。”“我去上个厕所,你先自个儿上去吧。”林徐辉听后十分纳闷。但还是只能听从指令,自己上了电梯。“这是不是间前辈曾经说过的?师傅总是懒人屎尿多。”

谢烽杨拐向左边的楼道,发现她正在那里慢悠悠地散步。“嗨。又见面了。”谢烽杨一边快速整理呼吸,一边向她说道。女孩回过头,在发现来者是谁后,再露出了笑颜。“原来是你呀。你看我就说我们会再见的吧!”女孩心脆的声音回响在楼道,这里只有两个人在。谢烽杨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次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烽杨,美丽的小姐,请问你的芳名是?”“雾念。”

谢烽杨在听到后感到暗自激动,自己竟然能知道,这么美丽的女孩的名字。“你来这是打算干什么的,雾小姐?看完亲属的吗?”“只是看望一个朋友罢了。”谢烽杨还想说点什么,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徐辉打过来的,“这小子坏我好事,罢了,先上去吧!”谢烽杨无奈地心想着。“你先去忙吧,不过相逢一场,我去电梯那里送送你吧。”谢烽杨听到后心里乐开了花。两人进了电梯后,谢烽杨按下六楼的按钮,雾念按下了最底层的按钮。两人独处在电梯厢里,谢烽杨闻到了雾小姐身上的一阵淡淡的清香,让他的心里有点飘飘然。但美好的时光总是会到头的,电梯已经到达了六楼,谢烽杨极不情愿的走出电梯,向着身后的雾小姐挥手告别。电梯门关上后开始向下,“这个郊区的医院有这么豪华吗?居然有两层地下停车场。”谢烽杨有点感到疑惑时,一阵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虑。“师傅快来呀。你怎么上了那么久的厕所呀?”是林徐辉在楼道。他一边向他挥手叫道。“医院禁止大吵大闹。”随后,林徐辉被一旁的护士骂道。“骂的好啊。”谢烽杨心里有些窃喜。

跟着林徐辉走进张碧的病房,此时医院的住院人员比较少,张碧竟能有一个单人病房。“身体还好吗?张碧?”谢烽杨像坐在病床上的张碧说道。“是谢侦探呀!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怕是我的朋友,高芜追就没那么好运了。”“哦。你和他的关系好像非常好啊?”“是啊。当年我走投无路,还是高芜追让我有口饭吃。”“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她怎么样了?”“两年前出了一点事,现在她正在另一家医院躺着呢。等着我给她挣到手术费。”谢烽杨听到手术费这三个字,眉目一扬。“抱歉。提到了伤心的事。”“没关系的。”张碧的身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从容,少年身上应有的那股劲仿佛都被他这几年的经历磨平了。

“来说说案子吧,你那天晚上和他两个人一起去树林上厕所,然后呢?”“我们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池塘边,打算就地解决。我当时已经蹲下背对着他,都已经来感觉了,这时有一双有力的手用一个什么?捂住我的嘴和鼻子,我就这样失去了知觉。剩下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睡到你们来把我叫醒。”

“你在倒下前有听到后面传来任何的动静吗?”“好像真的没有啊。难道是说凶手一开始就已经埋伏好在那里了?怪不得池塘边那块空地如此平坦,想必是引诱我们过去的吧。”“哦,真是如此?但我觉得你们会去那里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呀。”“这是什么意思?谢侦探。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上厕所呢?”谢烽杨盯着那张布满沧桑的笑脸,-却从中看不出任何信息。突然,谢烽杨露出笑容,向张碧伸出了手说:“可以借你手机让我看看吗。”一听到手机两个字,张碧突然慌了。“手机,对了,我的手机呢?”

谢烽杨露出奸笑,从大衣内袋掏出一台手机。“这是昨晚我捡到的哟,就在池塘边上。本来没想侵犯个人隐私,但是手机自个儿亮着。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聊天记录啊。需要我念出来给你听吗?”张碧死死的盯着谢烽杨,咬牙切齿的说道:“谢谢你帮我保管这手机,现在能还给我了吗?”“当然可以,但你可以先解释一下那段聊天记录吗?和朱蕾小姐的。”张碧一把夺过手机,不甘心的说道。“你自己也看到了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把我认为是帮凶,但我当时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你要抓我,也不能连累我的妹妹。”“抓你?哼,我没那个打算,也没那个能力,更不敢有那个打算。”谢烽杨显得有一些恼火。“师傅,难道你是因为?”林学辉虽然也想包庇他的朋友,但是一想到自己在警校里学到的法则。“师傅难道是因为看在我的面子和张碧可怜的份上,包庇他吗?”林徐辉心想着,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走了。”谢烽杨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林徐辉快步跟上,他看不出谢烽杨的心事。两人走出医院,谢烽杨自己跨上车把车发动,“你打电话让间来接你吧。接下来我要自己去找高志表问一下。”太阳已经下山,大地逐渐被黑暗侵蚀。“在这片夜里,我们皆是局中人。”谢烽杨在车发出前自己嘟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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