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喜欢玩球

第9章:我喜欢玩球

看着一个手机就要一万多块钱,何长安吧嗒着嘴说道:“确实挺贵的……”

不止是贵,简直是贵到离谱好吗?何长安心中哀叹,就算是去参加市里的比赛,他得跑多少个第一才能买得起啊……

何长安羡慕地从温雪晴手里轻轻拿过手机不断打量,他也没看出来这手机有什么独到之处,为何能如此昂贵,天理难容啊?莫不是手机商认为消费者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不好,太重了。”何长安不满意的摇着头,将手机塞进温雪晴兜里,不再去想买手机的事。

下午太阳从云层里钻出,何长安他们班有一节体育课,体育委员带大家在田径场跑了两圈热完身后,便让大家自由活动。

是的,何长安并不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而是另有其人。

虽然何长安体育优异,高二分班后,大家在高一也听过他的名声,便推选他作为体育委员,但他拒绝了,把位置让给了另一个身材也略微壮硕的同学。

他觉得无官一身轻,高一时他兴奋的争了个生物课代表来当,结果麻烦事一大堆,发试卷,收作业,还得跟老师汇报作业完成率,各科代表时不时还得组在一起开会……

他还不如当个小兵,在关键时刻为班级使出致命一击,对他来说这才是明智之举。

体育老师是侯国德,他只负责给学生们分发体育用品,剩下的就让学生们自己玩。

趁着阳光明媚,侯国德自己也拎着个足球,到田径场活动身体。

他在草坪上颠足球,何长安在一侧观望已久,走近对他说道:“才16个,有点垃圾。”

“娘的,你来,颠够30个,我晚上请你吃饭。”侯国德说。

“30个而已,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那50个。”

“50个得请吃两餐。”何长安竖了两根手指。

“就一餐,给你加个鸡腿。”

“行。”

见何长安和侯国德在草坪上踢球,一些班里的同学也都围了上来。

侯国德对同学们说:“你们班何长安跟我打赌,他说如果能把球颠够80个,我请他吃大餐,如果他颠不到,自己做80个俯卧撑!”

何长安目瞪口呆,好你个侯国德,竟然玩赖的?好好的50个竟然给他改成80个?行吧,这也难不倒他。

“哎呀,我来试一下。”钟明宇声音阴柔,他说着从侯国德手里拿过足球,身体扭来扭去地颠了两下,而后足球便溜溜地从他脚上滚落到远处,他滑稽的动作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嗨呀,我不行!”

他羞愧的喊叫了一声,踩着内八字跑去把足球捡回来递给侯国德,完了又娇羞地跑开到一旁观望。

何长安嘴巴微张,无语的看着这一幕,钟明宇的跑步姿势用骚来形容他觉得特别恰当,简直比体育班里长腿蛙的跑步姿势还要让人恶心……

对从未认真练过颠球的人来说,能颠起5个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何长安自己的最高记录是179个,不过那时是在初中,而且倒霉的是,他完成这一壮举的时候,周围竟然没有观众,就连摄像头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白白装了个比……

何长安开始颠球,大家在周围屏息以待。

5个……

19个……

27个……

在何长安颠到46个时,大家开始帮他数个数。

“四十六!”

“四十七!”

……

“六十一!”

“六十二!”

……

越是接近赌注约定的80个,

周围的声音越是洪亮,这边的热闹把其他班级上体育课的学生也都吸引了过来,四周围满密密麻麻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把脑袋挤进来探明情况。

“72个了。”

“73了,74了。”

“什么!颠了74个了?”

整齐的声音也在继续呐喊助威。

“七十八!”

“七十九!”

“八十!!”

“哇呼!”有人欢呼有人鼓掌,大家对热闹的事情总是少不了参与感,见何长安颠到80个后仍未停下,他们也都安静下来,之前的大声吼叫变成继续小声的数个数。

“一百零九。”

“一百一十。”

……

何长安全神贯注的盯着足球,心里也默默数着个数,他脚背紧绷不敢松懈,周围的声音都被他屏蔽在外,此时整个田径场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又找到那种感觉了,一种沉溺在持续做一件事的状态中,他精力集中到极点,即便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在这一刻,也能够把情绪调动到最高处,这是一种空冥的心境。

他在一篇电子文章里看过,好像是叫‘心流状态’来着,他已经多次体验过这种感觉,头脑清明,很是美妙。

在他颠到231个时,足球终于从他脚背外侧偏移,滚动到了一旁。

大家有叹气的有夸赞的,不过见事情结束,也都快速散去。

不过还剩下同班的一些同学在旁边,他们也试着颠起足球,可无一例外,都是没两下便结束了。

何长安有些兴奋,他比之前颠的最好的一次又多颠了几十个,而且被周围的同学用佩服的眼神注视着,感觉确实不错。

他目光在周围扫视,想找寻温雪晴的身影,不过只看到了白絮,以及班级里其他的女生,唯独没有温雪晴。

他又看向侯国德之前在的位置,此时已经不见人影,就剩下留在草坪上被踩出的印记。

侯国德想不遵守约定?何长安可不担心,他有的是办法让侯国德从兜里老老实实掏出钱来给他买饭吃。

白絮见大家都散开了,也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

“小白,温雪晴呢?”何长安走近她身侧。

“你再叫一声!”白絮叉着腰,恶狠狠地说道。

“小白?”

“啊!”白絮大喊一声抬起脚便向何长安的屁股踢去。

“大胆!”

何长安眼疾手快,探出鹰爪,稳稳扣住白絮纤细的脚腕,脚步向前迈出,把白絮利落的放倒在草坪上。

然后他快速跑开,任由白絮在身后叫骂,他都充耳不闻,身影片刻便消失在田径场的入口处。

何长安猜想温雪晴可能在教室看书,果不其然,等他来到教室门口,便看到了温雪晴俯在课桌上低头看书,她将腿伸长到课桌外,脚跟顶着地面,脚尖有节奏地撞击在一起。

教室后桌还有几个趴着睡觉或是玩着手机游戏的学生。

何长安走上讲台,发现此时温雪晴并没有在看课本,而是低头在看一本故事书,看得聚精会神,都没注意到他。

“你不去上体育课啊?”何长安说。

温雪晴像一只惊起的小白兔,猛的抬起头,手里动作也不慢,合上课外书便往课桌里塞。

等发现原来是何长安后,她拍着胸脯,嘟着嘴舒缓出一口长气。

何长安笑了笑说道:“这么容易被吓到?胆子真小。”

“我以为是陈老师。”

“陈老师?老班啊?怕她干嘛呀?她胆子比你还小,以后你可以吓她一下试试看。”何长安对温雪晴扬了扬下巴。

温雪晴没回话,吓班主任?她哪敢?从课桌里重新拿出课外书来翻看,还朝教室外眺望了一眼,才重新将头埋下。

何长安坐回座位,对温雪晴问道:“刚刚我问你怎么不下去玩?”

温雪晴合上书,双手撑着膝盖说道:“我不喜欢玩球。”

“那太不巧了,我刚好喜欢玩球。”

“你刚刚在下面打球吗?怎么上来了?”

“他们不跟我玩,我被孤立了。”

“啊?”

“开玩笑的,”何长安呵呵傻笑,“走吧,体育室又不全是球,去找点其他玩的,你一直待在教室,等下要发霉了。”

温雪晴皱着眉头,她觉得何长安说得好恶心,发霉?怎么可能!不过今天阳光确实不错,适合去外面活动一下。

她问道:“有什么好玩的?”

何长安走到她旁边把她拉起来,说道:“走吧,就算是去晒太阳都比在这强。”

两人身影出现在体育室,温雪晴好奇的环顾四周,三个置物架上摆设着各类休闲体育用品,琳琅满目,她好似发现了什么,走过去猫着身体打量着。

何长安看她的模样,同样走近看了看,疑惑发问:“你想踢毽子?”

“没有,我觉得羽毛很好看。”

何长安拿起一盘跳棋,对她晃了晃问道:“下棋?”

温雪晴左右看了看,锁定一个位置,轻巧地跑了过去,她回头问何长安:“你会下象棋吗?”

象棋?何长安挠了挠头。

要说棋类,他最拿手的就是象棋,初中的时候就有一次校内比赛,不说轻而易举吧,毕竟象棋输赢不定,他靠着胜率叠加了很高的积分,拿了个初级中学象棋大赛第一名。

说到象棋,他又想到了他老爸何忠堂,他的棋艺全是他爸教的,何忠堂对军事、象棋和书法很感兴趣,平时喜欢用手机看军事新闻,闲的时候坐下来,也喜欢用手指在大腿上比划字形。

何长安记得那是小学二三年级吧,有一次村里的小伙伴来他家找他玩,带了一盒象棋过来,那时他们并不会下象棋,两个人用象棋玩暗棋,就是将棋子盖住后逐一翻开,然后以大吃小的那种玩法。

小伙伴离开时把棋留在他家,说以后再来玩。就是从那时开始何长安才知道,自己老爸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象棋高手。

一天晚饭过后,何忠堂将象棋整齐的摆在桌子上,年少不懂事的何长安对父亲说道:

“象棋,不是这么玩滴!”

“那怎么玩?”何忠堂问。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好啊,你教我。”

……

回想往事,何长安感触良多,那一晚父亲教了一种,在那时他觉得是非主流的玩法——其实是真正的象棋规则。

何长安顿感任督二脉打通,这种新玩法好像更具有挑战性——他天生热爱挑战。

从晚饭结束到半夜,父亲每局都让他一颗子,有时是两颗不重要的子,何长安老帅被吃到头秃,一晚上都没赢过……

要说初学者水平差那也不一定,何长安悟性不低,在和父亲多局博弈后,他已经渐入佳境,有好几次都将近取敌将首级,但最后总是被何忠堂反败为胜。

往后的日子何长安没事就找老爸拼棋技,把不服输的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愈败愈战,越挫越勇。从黄昏到半夜,从灶房到客厅,从8岁到12岁。

小升初的暑假,他将一颗青色的马骑在了父亲的老帅上,他忘不了那个中午,第一次在父亲手上体验了胜利的喜悦,尽管往后他在许多人手上赢棋,但再也找不到那时兴奋的感觉,那是他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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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叛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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