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具下的男人
面具下隐藏的不仅是自己的脸孔,更是自己的灵魂!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渐渐地缓过神来。
“你这样子怎么做新闻工作者的。”
“新闻记者又不是天天面对谋杀案,而且还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我既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
祁莲山小心翼翼用早已准备好的塑料手套,打开车门,缓缓摘下死者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张脸让人悲悯,更让人吃惊
死亡男子的脸孔扭曲,狰狞,死死地瞪着什么。最惨的是眼神,比临终的喘息声还凄惨,仿佛死之前双肩还在疯狂的颤抖,惨白的斑点布满死者的祁莲山缓缓将死者眼睛给闭住。
“是教授,虽然我对他的长相没什么影响,但我好像之前登过有关他的成功的学术报道,你看,跟我背包里这张照片一模一样,旁边两个男生,一个是程峰,另一个是谁我不知道。但从照片上男子的头发、面部特征可以推测出这个死亡男子是教授。”看着祁莲山将座位后推,死者几乎平躺在座位上,正在研究死者伤口,我看了一眼死状,生理反应还是让我下意识的远离。
祁莲山将照片拿到自己的手边,仔细的瞅了瞅,端详一阵:“看来我们之前的结论是错误的,看来这座风雪的庄园下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从死者的尸斑和尸僵程度可以看出死者已经死亡24-36小时,也就是说昨天之前就死亡,根本没有可能杀害张旭,杀害张旭另有其人。”
“是自杀嘛,或许因为以前的事。他可能在那个茶杯做了标记,也知道张旭肯定会喝那个茶杯,他有可能会是昨天录像里面具男嘛。”
“自杀,不是,首先胸口是被什么利器直刺而下,从血液喷溅的痕迹,以及胸口的刀痕,可以推测是从下到上的痕迹,说明凶手比教授的身高要高一点,力道很大,显然不是女性,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性。如果自杀的话现场应该会有凶器,第二点死者脖颈处有阵孔装的注射痕迹,可能是教授被某人带到这里,注射类似吗啡的安眠药,醒来后与被害身亡。看他的手腕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不符合自杀这个假设的。”
“所以,这里既没有打斗的迹象,车里也没有血迹的痕迹,肯定也不是第一现场。”
“你说的很对,林染。”
“如果是昨天被杀害,那唯一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张旭,只能是他干的,我都被搞糊涂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也有可能提前就杀害教授,把他放置在车库里面,然后趁我们等待他停车的功夫又放到车内,总之张旭或多或少也参与进来,而且你给的一张照片会是整个事件的一条线。”祁莲山慢条斯理地分析。“张旭,不符合能做这些事的特征,首先凶手是一个有目的性,有计划,且心狠手辣的人。他给我的感觉不像这样的人,畏首畏尾,杀害张旭和教授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整件事好像陷入了僵局。
我试着打开汽车里的灯,检查一下车内有没有残留什么证据,发现车灯与汽车的电源是连接到一起的。
“真是奇怪的设定,这车必须打开电源才能打开室内车灯,你看死者裤腰里好像别着什么东西。”我对着祁莲山说。
我坐在副驾驶上,将死者裤腰的纸条抽出来,上面用血皱皱巴巴写的什么符号,歪歪扭扭画着两个菱形图标,我将纸片递给了祁连山。
祁莲山想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碰了碰我指着让我看:“应该是死者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们传递的死前讯息,
两个菱形,会是两个人,什么意思呢。”
就在我打开汽车电源时,汽车里的显示屏滋滋滋的响了起来,出现一个戴着羊头皮套的人,看衣着打扮像是在车里被害的教授。
“祁莲山,你好,很高兴能邀请你到这里来做客,很久以来,你一直享受警界以及民众对你的赞美,忘乎所以。你享受每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你深究人们内心的底线,揭露人性,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批判当局政策,当你看到这个视频就表示已经死了两个人。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放下你的好奇心,等暴风雪到停下时,离开这里,你将会安全地继续你的职业生涯,否则这里将会是你的坟墓。”呲呲呲的一声,屏幕瞬时关闭伴随着亮白的弧线。
我们很长时间默不作声,祁莲山更是眉头紧缩,看起来神情紧张。
长久以来,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奇异且惊悚的事件,像是恶意敲诈,像是警告,更像是临终的审判。“额,嗓子好难受,我快要死了。”祁莲山对着屏幕满是嘲讽,假装要躺倒在地上。“有意思,看来凶手给我下了死亡通牒,真有趣,我们回去吧,看看其他人有什么发现。”他将车库发现的东西放进了塑料袋里,然后又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仿佛自己的口袋像个无底洞,总是能盛满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对他的行为感觉好玩,又感觉好笑:“你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就好像一把棋局,我正跟对手对弈,抓住凶手反而让我乐在其中。”
说着就将车锁好,仔细审查了车库的周围环境,确定没人偷听,然后我们打开手电筒,准备从原路返回,走上了台阶,在行至别墅门口的不远处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贾警官和柴法官。
我在走的时候拍了几张车库和死者的照片,等我走到车库门口发现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
警官热情的向我打招呼。
然后又懊恼一脸忧愁的生气道:“来这里的桥,正好是通往这座岛和火车站的连接处,断了一大块,像是被炸药炸坏的,那是唯一一条路,如果车还好的,我们也可以尝试从冰川处开过去。”
“即使桥好着,我们的车胎也被凶手弄坏了,如果从这里绕远路走回去,山路也比较陡峭,显然是不现实的,看来凶手要把事情给做绝,致我们于死地。”我深深地垂下了头。
“而且我们没有在岛上也没有发现有除了我们的其他人,房子里都是些工程材料或者是施工工具。”柴法官凝重的说到。
“我转了一大圈,搜遍了整座岛,也没有找到教授或者其他可疑分子,除非他能从那片河里游回去。”警官两拳对冲,像是要把犯人痛揍一顿。
“看来凶手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两位,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什么。”祁莲山润了润嗓子。
“先说好消息吧,祁侦探。我接受不了另一个。”贾警官眉头渐舒。
“我们找到戴着羊头面具的教授呢。”
“这就意味着,他现在人在哪呢,我要立马找他算账。”警官突然抓住祁连山的胳膊像是要掰断一样,眼睛像是发着亮光能穿透地面。
“你先等等,警官,坏消息就是他已经死了。”
“啊。”贾警官和柴法官好像是异口同声般。眼睛的光渐渐地掩埋在着雪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