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 二
也没等几分钟,六点,师父就开始联系专案组的其他同事,这也没差多少,心说为什么要多等这十几分钟。
还没等师父把手机放下,街道尽头就隐约看到警灯闪烁,并且越来越近。
“这么快吗?”
“可能刚好在附近吧。”
“不对,来的只有一辆车”边说着师父,翻身越过辅道,我正准备跟上身后就传来了店老板的咒骂。
“喂!你们他妈的还没给钱呢!”师父没有回头的意思,无奈权当请师父吃饭了,赶紧回头去把饭钱给付了。
还没走到警车边,远远看见师父与两位同事交谈了几句就开始向公寓楼小跑,跑到一半似乎是看我没有跟上,于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赶快跟上。
不出所料的,几人停在了8012房的门前,在电梯里时我忘了开口问,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前方几位已经做好了破门的准备。
门里响起一声闷叫
“弄死他!”是一个女声,原本还在门前踌躇的警员,被师父一把推开,再门前稍退两步,一个助跑。
“砰!”一脚踹上去门只有些凹陷。
“砰!”第二脚的时候门开了,门锁晃悠悠的挂在门上,有些邻居被惊着了也出来查看。
迎面而来的还是那股熟悉的腥臭,面前有两扇门,左边的一扇是打开着的,里面的空间一眼就可以看全,里面没有人。师父冲在前面猛地打开另一扇门,门后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师父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去,我紧跟在后面。
“不许动!”
等我来到二楼,师父已经将一个陌生女人制服,他们面前的就是躺在地上大哭的唐宇生,而房间最里面的哭的梨花带雨的一个女孩子我认识,她就是早上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
“还愣着干啥?”师父咆哮着,想让我帮助他控制局面,但我觉得他过虑了,唐宇生只是躺在地上掩面大哭,似乎是没有威胁,而那个女孩她哭泣的样子令我动容,我不敢相信她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我被撞开,我才发觉,我一直站在楼梯口。
“你在听我说话吗?”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回到警局了,和师父一起审讯那个白衣女孩。
凝视着眼前的女孩,思绪乱飞,女孩低头呆呆的看着地板也不说话,我低头看了一下档案上的名字。
‘陈思含’
“你和葛婷还有唐宇生是什么关系?”
陈思含还是没有说话。师父微微叹气,然后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向你们了解情况无足轻重了,按照你们那现场情况,那些个鉴定专家,稍作鉴定就能把现场的情况分析的十有八九,你现在告诉我们说不定能节省时间,或者给我们提供思路啊,万一你不是凶手,但我们把你给冤枉了呢?”
陈思含依然是低头不语,师父沉吟一声起身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审讯室里,我看了看面前的陈思含,又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立马的跟了出去。
“我就说不让你去审吧,没啥用啊。”
师父在外面被另一个警官怼的哑口无言,尴尬的坐在一边
“唐宇生怎么样了?”
师傅突然开口问道,面前的警官挠了挠头说道。
“啊对,忘了跟你说了,他有些神志不清,医生说可能是受了什么打击。”
“啊?”和师父的反应一样,很难想象昨天下午还见着一个情绪稳定的正常人,
今天早上就方法生这么大的变故,
“那第三个人呢?”
“还在审呢。”
也不知道师父是在感慨还是在思考案情的出路,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打破长久沉默的,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报告。
现场有两把凶器,一把是分尸第二个死者的锯子,上面和葛婷的指纹相匹配,并且尸体切口断面和锯刃也相匹配。但是第二把,杀死吴克贵的刀,上面全是陈思含的指纹,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几行字。
“对了,还有唐宇生平板里的日记”
“日记?”
花了近1小时,我们简略的读完了唐宇生的日记,他只写到五月十四日,但真正有用的内容其实只有一号到十四号
“依据这本日记应该也能推算出案情的大概经过了。”
师傅很快就对我的观点提出疑问。
“这本日记就一定是对的吗?有些情况是对不上的,如果最后吴克贵面见的是葛婷的话,那为什么凶器上全都是陈思含的指纹呢?”
李法医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不难理解,她们很可能是同谋,毕竟之前我跟你们说过,吴克贵被截肢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她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很难一个人对付那么一个大男人啊。-”
李法医的见解不无道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接受那个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是一个杀人凶手,可能是因为当时我没及时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现在纵观全局,她很可能就是那个黑雨衣,不对!现在只要找到她不是黑色雨衣的证据就可以为其洗清嫌疑。
“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黑色雨衣,不能这么妄下结论。”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在这是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但是就目前的线索来看,黑色雨衣与凶案好像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只是报了警,凶器上有指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况且我们也还没有下结论。”
李法医平静的可怕,师父也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报警,那她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要报警?她不是应该不想让警方发现,或是越晚发现越好吗?”
“她肯定是想让另一人帮她背锅啊。”
李法医耐心的和我解释,师父却已满眼失望的背过身去。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好像很激动啊?你是认识她是怎么?你还以为我不了解你,你就是看她长得好看,你以为帮她辩护她会感谢你吗?你是只会用下体思考吗?”
我还想解释,师父大声怒吼着。
“再说了,我们只是在讨论案情,还说什么妄下结论,你很狂啊,你很懂嘛?”
李法医不了解我师傅,还没等李法医过去平复我师傅的情绪,他就在迈出两步后停下了,因为后面那句话,他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