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生三世篇——天族审判
天魔大战一年后,
那封久未曾到达的请帖,终从魔界走到了青丘。
翼君擎苍被封印东皇钟,长子离怨殁于大战,翼族全军损失惨重,彻底失去在与天界叫板的能力,次子离镜在天族安排下,接任大统,成为翼族新的首领。
自此,三界归于和平,再无大战。
但离镜亲手送往青丘的那封请帖,却没了接收的人……
“现已经查明,青丘狐族玄女出逃魔界,协助翼族盗百阵图,引上神墨渊生祭东皇钟,按天律,当毁元神,堕六道轮回……”
天宫之内,诸神向天帝的建言响彻在耳边。
“不是这样的!昆仑虚之上我也有隐瞒离镜翼族身份的罪行,生祭东皇钟也是师父自己为大义而牺牲的想法!
玄女她为我和师父挡下业火,不该被罚啊!”
在所有人以天神的姿态去审判沐晴的时候,只有一个身影,愿意为她说句好话。
白浅推开四哥白真拽着自己的手,向天帝请示免去沐晴的罪责。
可是单凭她一个人,又怎能改变所有人的心思呢。
天魔大战的结束,需要一个人来为这一切的发生承担罪责,而那个人,不可能是青丘的九尾狐族。
就在这时,天君长子之妻乐胥娘娘,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慢慢走到殿前。
而这个女孩儿,就是在天魔大战中全族都牺牲而只留下一个后人的——素锦!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沐晴,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小,还没有从全族牺牲的消息中理解到太多,但在大人的不断提醒下她也明白了,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导致天魔大战悲剧的起因。
她用那双清澈的双眼看着沐晴,亦如代表着全族去审判她的罪孽一样。
他们把她带过来,就是为了让沐晴的罪孽显得更重些。
“天君,玄女身为青丘之人,即使有罪,还是应当以白止上神的决定为准。”
天君次子,桑籍,躬身向天君进言。
白浅也顺势将目光放在大哥身上,能救玄女的也只有他了。
然而……白止却是微微蹙眉,未曾言语。
以现在天族掌握的证据来看,就是玄女与离镜苟且,协助离镜盗取百阵图。
但离镜是天界用来控制翼族的人,所以这份罪责便划不到离镜身上去,按照原本剧情,玄女也是因为在天魔大战后成了离镜正妃,翼君之妻,所以青丘与天族对其也不再追责。
但这一次,
沐晴却是孤身一人,没有人的利益需要自己,自己也就成了最容易被抛弃的那一个。
“大哥!玄女可是您的妻妹,是凤九的姨母啊!”
白浅还在小声拉扯着白止的衣衫,想为沐晴争取些什么。
“浅浅,不必了……”
此时跪在殿上的沐晴终于出了声,却是对白浅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笑着,就像在翼族时第一次见“司音”一样,
“灵宝天尊曾答应过我一件事,你用我的名字去寻他,令羽就还是有救的……”
她竟将这天大的恩赐让给了令羽!白浅的眼睛里,不由得闪烁着泪光,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子,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胆小的玄女,她比自己,都还要勇敢的多。
“天君若需要一个罪人来给天魔大战一个结果,维持三界平衡的话,
玄女自当承受。”
说是自当承受,其实是无法拒绝。
高高在上的天神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有年轻的白浅因为不会糊涂而辩驳。
“浅浅,希望等七万年之后,你还能如现在这样。”
这是沐晴对她唯一的希冀。
“大胆玄女,于天君面前还不认罪,口出狂言,理应即刻予以天罚,以平各族之忿然!”
见风使舵的小神又开始叫喊起来。
看着这样一个美娇人就要香消玉殒,天族三皇子连宋,握紧手中的折扇,只能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二哥桑籍已经替这名女子争了一下,但可惜……就连狐帝也未曾出来保她,自己身为一个闲散皇子,更是没资格说上几句,看着眼前的玄女,连宋只有无奈地叹息。
突然,
“启禀天君,
翼君离镜已向各界公布正妃之名,并宣扬其正妃只此一人,再不会立她人,而这正妃之名……”
“正是殿上所跪之人——青丘狐族玄女是也。”
天宫莹白的云雾中,忽而行来一位身着藏青衣衫,举止闲逸中带有端正的上仙来。
正是这天界主营凡人命簿的上仙——司命星君。
却见他风尘仆仆地赶来,向着天君端行一礼沉吟出声,在端正的说完后……又悄悄向白浅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
“哦?司命星君此言可为真?”
天君蓦地拧起了眉头。
司命立马挺起腰板,一脸严肃地说道,“对天君所言,小仙怎会说假。”
“小仙毕竟是掌管命簿的神仙,虽然主掌凡人之事,但对其他各族的姻缘一事也知道得多些,翼君确实将立正妃一事传了出来,估计现在请帖都已经到了青丘门口了……”
说完眼神不自觉地朝着白止看了一眼。
“这离镜实在是放肆,天界本让他做翼君是为了维护两界和平,他倒好,竟还想着娶天族罪人为妃,此等作为,绝不能姑息!”
“雷公此言可是有误了,现下这玄女不还没定罪吗,怎么就成了罪人了……”
司命笑着看向雷公打哈哈,
“诚如阁下所说,这三界的和平毕竟来得不容易些,在这个时候若是坏了两族的联系,可是会有不妥……”
“不过一切但凭天君和狐帝做主。”
司命又朝着天君深深鞠礼,言辞万分恳切。
沐晴抬起头,却未曾想到司命竟会替自己说话。
而她最后的命,竟也还是凭着翼族正妃的名头救下来。
白止见状,也站出身来为玄女求情,原本因为各族的关系不得出面,现下有了离镜之帖,也有了其他理由,也自是全了凝落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