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002
烈日当头,张秀菊擦了擦脸上的汗,从厨房端出炒好的咸菜。
望了望家门口方向,还是没看到李青青的身影。对着坐在树荫下编绳的儿子李青海吩咐道:“青海,去看看,怎么青青还没来!是和青花两个去哪玩了吗!”
“大中午的,她和青花两个能去哪,村子就没这么大还怕她们两个丢了啊!指不定在哪树荫下歇着呢,这天也太热了,我不去,要去你叫青河去!”李青海听到张秀菊的吩咐,手上的活停,头也不抬得回复道。
张秀菊听到儿子的话,眼睛就是一瞪:“让你去就去,青河跟着你爸去知青点修房子了,要是他在我还用得着叫你!快去看看!”
听到张秀菊这话,李清海明白自己这一趟不去是不行了,将手中的编着的绳打了个结就起身拿斗笠。
刚把斗笠戴到头上,便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救命声。声音由远及近,李清海才看清声音的来源是李青花。没熟悉地看到青花旁边自家妹妹的身影。李青海莫名地心头一紧,赶忙跑了出去。
“青海哥,快....快....去河边...”
"青青....青青...."
跑了一路的李青花看到李青海停了下来,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李青海听着李青花这断断续续的话,心头的不安感更强烈了!
“快说,青青怎么了!”
“青青..青青她掉河里了!!!”
听李青花说到一半,李青海就越过李青花往河的方向跑去。
“青花,这是怎么了?青青呢,她怎么了?青海这是跑哪去了!”
李青花还没缓过一口气就被紧追上来的张秀菊问道。
“张婶,青青...青青...她掉河里了!”
李青花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在张秀菊的耳畔,张秀菊整个人为之一僵,腿一软瘫坐到地上了。
附近听到声响出来的邻居听到青花的话也是一惊,这清河每年夏天可都要带走几个人啊!
几个男性也没犹豫往河边跑去了,女性听到之后互相看了下对方脸上的震惊。安慰的话还没说出来,瘫坐在地上的张秀菊就支棱着站了起来往河边跑去。身后的邻居见状有的回去安置了孩子,有的跟着赶上去。
只剩下李青花还在原地喘着粗气,在这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嗫嚅道:“青青,我叫人来救你了,不是我不救你的!!现在去救你,青山哥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可是,可是,我也看不到你了......”
泪水混着满头的汗水消失在李青花的指尖,徒留在这路上一声声呜咽声。
李青海一路狂奔到河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四处巡视一遍了也没看到人影只有树上的蝉鸣声依然充斥在耳畔。这才反应过来,忘记问青青是在哪掉到河里的!
现在再回去也来不及了,李青海便跑到河边扯着嗓子喊着:“青青,青青,青青....”
“这儿,青海哥!”
李青海沿着河岸跑了两步就看到河边的苇荡中钻出来一个人,身上背的人身上穿着的正是早上青青出门穿的那件青色上衣。
李青海见状连忙跑过去,认出了那背着人的正是自己的妹妹。只是浑身都是湿的,昏迷不醒。
见李青海只关注背上的李青青,底下的背着的人忍不住出声道:“青海哥,青青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快回家吧!”
听到话,李青海一直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了。确认自家妹妹呼吸平稳之后,才打量起背着自家妹妹的人,一瞬间就将人认了出来是村口秦家的老三--秦仁!
情况紧急,李青海也没多想连番道谢之后,便在一旁扶着妹妹往家赶去。
而被秦仁背着的李青青此时正陷入一场似真非假的梦境中。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李青青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翻开面前一本名叫《军嫂重生记》的书。但是在梦境这迷幻的感觉中,李青青看的内容也是七上八下,只能知道这个故事的大概。
讲述的是一个名叫苏婉的女人在百病缠身中痛苦死去,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年轻时去农村插队的火车上。为了避免上一世的悲惨遭遇,她选择了一条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路,抛弃了前世小白脸知青丈夫,嫁给了村子里一个当兵的,并且一路辅佐丈夫步步高升。
正看到苏婉得知自己成为师长夫人的时候,眼前的书本便化为一团光,四散开来,仿若夏夜的萤火虫。整个漆黑的梦境也因此有了光亮。耳边也传来了声音。
“青青,青青,你醒醒啊!怎么还没醒呢!呜呜呜呜。。。。”
“妈,你看青青没事,只是晕了过去,你这哭的怎么和青青有事一样呢!”
是妈和哥哥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我这是在哪!
思绪飘过,漆黑的世界脱离了混沌,出现在眼前的是自己家的蚊帐!
“妈,你看,青青是不是睁开眼了!”
李青海正头痛张秀菊的哭天抹泪,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妹妹睁开了眼,正直愣愣地看着蚊帐。
张秀菊一听,那呜咽声关上了闸,从儿子的怀中探头一看,女儿果然就醒了!
“青青啊,你可吓死你妈我了,看到秦家老三背你回来那苍白的样子,差点没把你妈吓晕过去!没事了吧,身体怎么样啦!”
张秀菊握住李青青的手揉了揉,又拿手探了探李青青的脸,发现没发热,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
“妈,我这是怎么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李青青看着张秀菊的脸呆愣愣地问。
“你怎么了,你刚掉河里了啊!你不记得了?你可别掉个河掉出事了啊!”张秀菊一听慌忙问道。
李青青一听,之前的记忆一下子席卷而来,自己掉下河中的慌张无措,青花的求救声以及自己越来越无力的扑腾和一下子就消失掉的青花的求救声再后来就是有个人往自己游过来的阴影。再加上那个似梦非梦的梦境,大量的信息涌来让李青青脑瓜子一抽一抽地疼。
一旁的李青海看妹妹用手捂住了头,关切地问道:“青青,你咋头疼了,是不是嫌妈嗓门大太吵了!”
张秀菊瞪了一眼儿子,对着李青青说:“别理你哥,怎么又头疼了,要不妈去把七叔叫来看看,让七叔给你开两副药怎么样!”
一听到“药”这个字,李青青不顾一抽一抽的疼,猛地起身说道:“别,妈,没事!不用去叫七叔了,我躺一会就好了,从小到大我身子不是跟牛一样的,用不着喝药!”
听到李青青中气十足的声音,张秀菊也放心了许多,开口道“那也行,下午你就别上工了,在床上好好躺着,我让你哥陪你!”
转身又对李青海吩咐道:“下午,青青有什么事,你就跑来找我,知道了吗!”
说完也没管李青海,拍了拍李青青的手,就出了房门。
李青海刚要出门就看到张秀菊端着碗过来了,把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对着李青青说:“青青,妈把饭放这了,要是饿了让你哥给你端过来啊!李青海你过来吃饭,吃完记得把碗给洗了!”
话一说完,张秀菊戴上斗笠出门上工去了。
李青青转头看了眼闷头干饭的李青海,留下一句“吃完饭就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就转身背对李青海开始思考起刚才的那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