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攻略冷酷将军6
虽然时深娶亲娶的荒唐,萧筹还是按照规矩免了他三日的早朝。
按理说三日之后时深应该带着霍随进宫谢恩,但是念在这位侧妃行动不便的份儿上萧筹大手一挥也给他免了。
所以第二天时深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
倚凡照例带着几位宫女进来给伺候时深起身,吐完漱口水之后,时深瞧了瞧门外,开口问道:“霍将军起了吗?”
正拿起热毛巾给人擦脸,听到时深这一问倚凡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说道:“奴婢不方便去将军的屋子,那边是王杞在照料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主子问问他吧。”
时深点了点头,但是心总是有些不放心,越想越不踏实,不等倚凡给他箍好头发便直接起身风风火火的往西偏殿跑去。
倚凡手里还拿着玉簪,还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经跑到了门口。
“主子去哪儿?”
放下手中的东西,倚凡带着几个宫女也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到西偏殿的时候,王杞正坐在台阶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将军呢?可曾起身?可有什么吩咐?”
时深直接上前踹了王杞一脚,边说话边推开了西偏殿的门。
被人突然扰了好梦的王杞正要开口骂人,一睁眼发现竟然是自家主子,只能把到口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跟过来的倚凡看了一眼王杞之后,又看了一眼屋内,自知自己不方便进去,便也有些焦急的打了他一下,嘴里碎碎的念道:“不争气的东西,也不知道进去看看!”
王杞一连收到两个人的脸色,连忙喊冤,“小的摸不清这位新主子的脾性,哪儿敢轻易进去叫人啊。”
这确实也怪不得他,萧简本身就是一个起床气极重的人。
有一阵子先皇后觉得小儿子也长大了,到底男女有别,所以便打算把伺候萧简起居的任务移交到王杞身上。
却不想第一日去叫人起床就被萧简踹了个人仰马翻,等王杞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自家主子正一脸怒气的掀开被子,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哪个狗东西,竟然敢打扰我睡觉!”
平时萧简一是被倚凡叫惯了,二是念在倚凡到底是女孩子,不方便出手,到底是收了些脾气的。
如今换成了皮糙肉厚的王杞,自然就不用畏手畏脚的了。
一连叫了几天挨了几天的打之后,王杞便直接在先皇后殿中跪了一个多时辰,声泪俱下的把最近自己的遭遇同萧简的母亲一一赘述,最后才终于求得了旨意把倚凡换了回去。
王杞实在是被打怕了,所以才不敢鲁莽的去叫人。
屋内,霍随正和衣躺在床上,还是穿的昨天那件喜服。
被褥也是随意的一扯,堪堪遮住大半个身子。
时深走近一看,霍随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伸手摇了摇人的身子,发现整个人都烫的不像话,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快,快去请太医!”
王杞刚把半只脚迈进殿里,听到时深的话之后又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倚凡,打些热水来,再拿个毛巾!”
听见耳边越发嘈杂,烧的迷迷糊糊的霍随眉头紧皱,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同于时深,霍随这一夜睡的极其不安稳。
时深走后,霍随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撑不住,才一瘸一拐的往床上走去。
每一步都和踩在刀子上一样。
在倒在床上的一刹那,霍随的脑子里不禁闪出一个念头:还好萧简走了。
不然被这位娇气的王爷看见,估计又要心疼了。
这段小小的距离几乎费尽了霍随所有的力气,瘫在床上之后更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随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霍随便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是因为很久没有躺在床上的缘故还是在陌生的地方不适应,霍随这一晚难得的做了许多场梦。
先是梦见了自己跟随父亲第一次上战场的模样,梦见了自己在边疆打了胜仗之后和将士们喝酒吃肉的场景。
画面一转,又梦见了那只从城门之上瞄准自己的剑直直射向胸口的模样。
最后,他竟然梦见了萧简,这位才看清对方长相不久的男人。
梦里的萧简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云衫,比现在的样子更加潇洒几分。
手里还提着一个兔子花灯,正一蹦一跳的朝他跑来。
只是在即将到他面前的一刹那,花灯突然烧了起来,连带着萧简整个人都被吞噬在了火焰之中。
“时……”
听到男人似乎有话要说,时深俯身把耳朵贴在了霍随的唇边,“什么?”
“时……时深。”
霍随的声音极轻,但是时深还是听清楚了他最后吐出的那两个字。
他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一瞬,时深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心脏更是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抓着霍随衣袖的手里瞬间攥出了了冷汗。
“你说什么?”
只可惜,霍随只叫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开口,时深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从三十六重天上突然被天道扔到这个世界之后出现了幻觉。
王杞把太医领进屋里,时深便退到一旁,看着太医给霍随把脉。
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此刻头发已经花白,一手搭在霍随的手腕处,另一手不停的捋着自己的胡子。
过了半天,才停下动作,把霍随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从带着的药箱里拿出纸笔开始给人开方子。
“吴太医,怎么样?”仟韆仦哾
听到时深的问话,吴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将军身上都是一些皮肉伤,这次高热也是由于伤口溃烂发炎所致,微臣给将军开一副方子,王爷喂将军服下两个时辰之后便可退烧了。”
吴太医和霍随的父亲也是旧交,刚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之后也是心疼不已,不过幸好如今被怀安王收在了府里,看萧简这副关心的样子,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那他的脚,您有办法吗?”
时深凑在吴太医身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