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念何兮,腥云久覆山巅兮。跬步兮,为君长叹国荒芜。”惊堂木啪的一拍,“且说上回,自北伐之战后,安西将军、护国将军等一干将领尽皆战死,北征一役惨败,先主退兵,自此不敢回首北望。”台上那白面书生稍顿,仰头饮尽一杯茶水,继而又道:“至此,朝野震惊,后先主也郁郁而终。时顾公临危受命,新帝上位,稳定局势。然,四方动荡,吏政仍旧昏暗......”酒馆里人声鼎沸,西北角的一桌上的酒客放下三两碎银,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这里是华朝央都,史载有“民近三百万之众,士卒二十万”、“车马来往络绎不绝”。天色昏暗,央都的大街仍然热闹非凡,酒客望向大街尽头,那里是楚府——至少以前是。府门的牌匾已焕然一新,明示此地早已易主。
然,酒客无处可去,径直走向府门,很快被看门的人拦下。“此地乃京府公堂,闲杂人等止步,速离!”看门的人推了酒客一把,却惊奇的发现面前这个人不动如山,连脚步也未动丝毫。须臾,酒客长叹,转身离开。对街茶铺内,一个歇息的兵士看到此处吵闹,走将过来,拦住酒客:“兄弟,你来此作甚,这儿原是一朝中上将府邸,好像是姓楚,然其亡于北征;后新帝登基,大抄亡故贵臣之府以资国库,此间也改为京府公堂,作点视兵马粮草之地。”
“小弟实不知,望大哥相告此府前主之家眷现居何处?”酒客激动行李,忙问道。“告诉你也无妨,内城北城角有一四合古院,院内有一百年古树,居百余里外也可看见,此院便为将军遗孀所在。”兵士向北指去,又言:“将军之妻,为一皇室郡主,号永安,后知夫死,投井随去。其女打理其府上下两年有余。若是为升官发财,兄弟我有更好去处,可为你指点一二。”“谢大哥告知,这六钱银子大哥收下,权当做茶酒钱。”酒客从怀中拍出碎银,给了兵士,随后离开。“嘻,怪人哉!”兵士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摇摇头回了茶铺。
北城角离此处不远,及至天暗,酒客方行至北城墙,远远看见一颗大树,加快步伐走去。
街上已无多少行人,户户大门紧闭,而四合院前尚有二人提着灯笼。走近再看,一名柴夫与一穿着朴素的少女正在交谈。细听之,只见柴夫不断催促,少女算完后掏出银子付钱,柴夫放下肩上的柴担,数着银子大步离开,少女则蹲下吃力地抬起担子,向四合院内走去。
少女在院内放下担子,转身回去关门。只见“咣当”一声,一支剑鞘横在门扉上,少女一惊,倒退两步,却不小心摔倒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只看到一个手执长剑的人立在门口,他身披黑色披风,脚踏军士之靴,手中的剑更是说明来者不简单。
右边的客厢,一个女仆尖叫着跑出来,她同样穿着寒酸,裙摆甚至有一块与四周格格不入的补丁。女仆很快在二人之间站定,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主人的面前,左边的客房里一个头发略白的男人走出,手上提着一把锄头。“小姐!”男人架起锄头,与女仆并肩站立在少女身前,锄头直指这位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