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起江畔 史记惊现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2023年1月1日星期日天气:阴
睡醒了,卧室内有些昏暗。
习惯性的半起个身子,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望了一眼。
十点多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然醒,十几年来反正每次起床总是脖子痛的要死,说是落枕吧?也不会天天落吧。
脑袋慢慢的转了几圈,缓了缓脖子痛。
一百七八十斤体重的人,怎么睡觉都是鼾声如雷,还总是满床滚,睡姿奇特,枕头垫的天高,还要单手撑头,像个胖睡罗汉一样的,所以起床后也总是手脚发麻。
被老婆总是嫌弃我睡觉打鼾,老爱乱动,分房睡也有几年了,反正也是老娘们儿嫌弃老爷们儿的那点事,慢慢也就习惯了。
起床了,
坐在床沿伸了个懒腰,缓缓来到窗前,推开卧室的紫色窗帘,打开半扇窗,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原本还有些慵懒的情绪,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打了个寒颤,整了整披在身上的睡衣,微睁着双眼,眼光绕过前面的几栋楼房,痴痴的看着远方的山。
必尽是腊月的天气,山上已有微微的薄雪覆盖,探头看了一眼楼下的水泥路,湿露露的,因该是昨晚下了小雨。
随便洗漱了一翻,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刚好是周末,还是元旦节假日,也没啥事,习惯性走去了书房的电脑前坐下。
书房是典型的中式布置,电脑桌是书架带桌的设计,书架上没有一本书,放满了各种喝茶、喝酒的器具,什么茶壶、茶杯、盖碗、六君子、高脚杯、矮脚杯、酒盅、酒轼等等,错落有序的摆放,电脑桌对面的现代推窗上挂着一副竹帘,竹帘上的山水和“天道酬勤”四个大字很是醒目。
窗前一张偌大的胡桃木书桌,摆满了文房四宝和笔墨纸砚,角落两把东洋短刀,放在刀架上很不起眼。书桌上的书架倒是整齐的放了些书,左墙上有几处撕掉的书画作品贴过的纸印,是以前自己的书法作品,心情不好时撕掉了,仅剩一副八开大点的;已经发黄的宣纸贴在墙上,写着四个隶书大字“谨言慎行”。
宣纸旁挂着一把西式半长短剑,没有剑套,剑身造型奇特,落了些灰尘,剑身虽然有些锈迹,但也还算光亮,能够看出,也偶尔做了些保养的。
书房的右墙上是一副已经落满灰尘的风景韩派油画“雪林湖畔木屋图”,一片大雪的湖畔,湖面已经冰封,松林中一座简陋的,屋顶铺满白雪的木屋,天边泛黄的晚霞,印满整个湖畔。
打开电脑,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几个星期没玩游戏了,只能继续看昨晚看的电视剧。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有的状况,打开电脑看剧,就几乎不太关心剧情,就是那么慢慢的、痴痴的瞪着电脑看,电视剧的人物只管在哪儿动,而我整个人的心思却早已飘浮。
“窟咚”身后书桌下,放着的几个大纸盒中,莫名奇妙的响了一声,也懒的回头,反正都是莫名奇妙,我也就莫名其妙的轻说了一声:“别闹”,反正脑子里是空白的,就那么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的发呆,有点似醒非醒,也懒得查看是怎么回事。
窗外,一阵风起。。
竹帘被风轻轻撩起,呼呼的煽动了几下,脖颈一阵凉意,我缩缩了脖子,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心思已经随风飘出了窗外,回头看看,自己却明明还在电脑前痴痴的坐着。
眼前一阵灰暗,
电脑里剧情人物的对白声音还在。。。
许久,只感觉全身瘫软,昏昏沉沉,冰冷、身体四周感觉好潮湿,有些睁不开眼。
眼前的灰暗,渐渐散去,瘫软的身体有些回复知觉,迷迷糊糊的,伸手在身边四周乱摸一通,到处都是湿漉漉、粘呼呼的,细雨浠沥沥的飘洒着,正觉怎么落在了脸上,好冷。
勉强的撑起了半个身体,眼前也清晰了许多,四周的景象顿时让我愕然一惊。
前方十米一条宽大的江面,江上大风骤起,吹的细雨漫天飘洒,吹的江水不住的翻滚,席卷的乌云,使得天空越来越昏暗。
江边突起的岩崖之上,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手持一把滴血短剑,垂在面前,左手费力的强拉着一匹伤痕累累的乌骓马,满身都是暗红的血水,奄奄的躬身站在岩崖边,披头散发,满脸也都是血,瞪圆的双眼仇视的环顾着四周,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身已被利器砍的破烂的、湿透的亮银盔甲,松垮凌乱的套在身上,散发着瑟瑟寒光,身后一缕已破成条荆的暗褐色披风随风飘舞,披风上的图腾已然无法分辨,一柄折断的长戟斜插在面前。
将军已是身中数十之箭,腿上、手上、身体和背上都零乱的插着箭羽,但身材的魁梧强壮,气势的巍峨让人振喝,一看便是久经战火,驰骋沙场之人。
面前三尺距离,里外不知围了多少层的黑色盔甲士兵,黑丫丫的一片,个个手握刀、枪、剑、戟,寒冰利器,直指着将军面门,人人爆眼圆睛,仇恨的戾气让人窒息,只恨无法撕碎眼前之人。
整个江畔横七竖八,各种姿势战死的兵士尸体、破烂的旌旗、断裂的刀枪,丢的整个江畔到处都是,让人无法插脚平稳的站立,还有稀烂的战车、马尸和满江畔密密麻麻竖插着羽箭,整个刚刚一场大战的迹象。
将军手中的乌骓马仰头呼呼的吐了吐气,摆头挣了挣被握住的缰绳,低头四处寻觅。
将军稳了稳站姿,缓缓抬了抬手中的滴血短剑,回头看了看身后被血染红的江面。
崖下一叶扁舟随着血红的江水起伏,舟上早已吓傻的艄公,扶着插在水中,撑着的一根长长的竹竿瘫软在舟上,低着头抬眼偷偷的四处遛看,显得很是不知所措。
“项王,如此绝境,还当如何挣扎??”远处传来一声不温不火的轻蔑之声。
顺着声音望去,数十米开外的江边山脊之上,也是片山身着黑色盔甲的兵士,旌旗林立,枪戟密布,一排排的弓箭兵,半蹲着身体,正张开弓弩达箭朝向岩崖将军的方向。
兵士簇拥之中,一人身穿黄袍,腰挎长剑,黄袍之上锦龙绣凤,威风凌凌的骑马站在山脊之上,远远的看着崖上的将军。
项王缓缓回头,抬眼看了看山脊上的喊话之人,突然仰天大笑:
“哼、哼哼、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抬起握剑的手,看了看还在滴血的短剑,又看了看旁边的坐骑,瞪眼大喝到:
“刘邦小儿,本霸王今日中尔等十面埋伏,虽无退路,即使战至一人,却也不惧再战。”
项王慢慢低下头,缓缓的闭上眼睛,低声恨恨继续说道:
“只惜我江东八千子弟,几十万大军,随我东征西战,如今因尔等奸计,护我无一生还,而我却无能为力,实乃悲~叹。”随后,项王低头长叹。
远处项王口中的刘邦缓缓说道:“四面楚歌动其军心,十面埋伏奋力绞杀,只因尔过于勇猛,实属无奈。项王可还记的,巨鹿坑杀二十万手无寸铁的降兵之残暴?火烧阿皇宫殿三天三夜的大火延绵?可还记得,在尔手中,斩尽杀绝的是无可计数之人??”
刘邦顿了顿继续说道:“项王今日之劫数,皆因其杀伐太盛,过于独断残暴,咎由自取,尔还是放下手中兵器,别做无畏的挣扎,降了吧~~~~~”刘邦说出此话显的毫无自信。
刘邦身旁一人,闻听刘邦在对项王招降,急匆匆拱手凑到刘邦的耳边,附耳轻声说到:
“陛下,今日项羽必将绞杀,万不可招降,否则日后必后患无穷啊。。还望陛下当机斩杀。”
刘邦用眼角撇了一眼旁人,只见马上拱手之人身穿丞服,手拿羽扇持缰,乃刘邦之军师:张良。
此时,项羽猛然抬头大声质疑道:“降???”
“哈哈哈~~~~~”项羽忍住伤痛大笑:“尔等见我西楚军中可有降人??可见我八千江东子弟谁人不是洒血疆场???”咳了两声,搽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鲜血。
“我乃西楚霸王,项羽是也,就尔等沿街混世之辈,岂配招降本王俯首??真是可笑。”项羽停顿片刻低声言道:“只怪我勿听伯父之劝,中了尔等奸计。”
项羽愤愤的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稍稍回头冲江中扁舟上的艄公喊到:
“船家,此乃本王坐骑乌骓,随本王东讨西征,驰骋疆场,无数帝王将相诚服于马蹄之下,本王视此马宛若亲人,还望船家载其过江放生,大恩却待来生再报。”
说完环顾四周手握枪戟的兵士,握紧短剑准备决一死战。
艄公一愣,慌忙连滚带爬上了岩崖,接过项羽手中的乌骓马缰绳,牵马上舟,缓缓向江心划去。
周围刘邦的兵士未闻军令,相互对视也未敢对上岸牵马的艄公动手,只是继续怒目着被围的项羽,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江中扁舟,渐渐快到江心。
只见江边山脊之上一旗兵挥旗传令到:“杀项羽者,赏千户万金。取项羽头颅者,赐万户侯十万金。王上有令,斩杀项羽。”
令下,山涧、江周顿时鼓声大作,围兵个个怒喊,刀枪剑戟全上,直刺项羽而去。
项羽,不愧为西楚霸王,只见他一脚快步勾起面前的断戟接在手中,左手持戟,右手拿剑,上下挥砍,左闪右让,枪到挡,刀劈晃,周围兵士居然无一人能近到其身,几战之下手起剑落,戟刺猛挑,砍翻周身数十人,断戟挑一残尸悬在半空。猛然跳退一步,隔开众人已到岩崖边上,势大力沉,这一跳岩崖被踩踏一处,落石纷纷滚落江中,项羽站稳,一招大鹏横跨,摆好架势准备再战。
刘邦的兵士被项羽的搏命一杀,吓的个个心惊胆颤,纷纷不敢上前,相互推让却又不敢退。
僵持许久,你来我往再战数余回合,突然项羽伤痛发作,只觉左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赶忙短剑插地支撑着全身,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怒目圆睛仇恨的瞪着远处山脊上的刘邦,右手慢慢的挥舞着断戟指向周围兵士。
此刻,整个乌江之上的杀气几乎全部凝结。愤怒、仇恨、杀气、戾气使得天地动容,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兵士个个被项王吓得不敢近前,项羽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缓缓站直身体,突然扔掉手中的断戟,抬头泪目仰天大喝叹息道:“哎~~~~~上苍辱我,纵使今日全身而退,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还何必苟延残喘~~~~~~~”愤愤不平当中夹杂着悔恨,痛及周身顿了顿大喊道:“也罢。”“虞姬!!,且待本王随你去也~~~~~~”
说完,拔剑自刎,翻身倒在岩崖之上。
雨,越下越大,冲洗着江畔,江面击打起点点雨花。
刘邦的兵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惊愕在原地,半响才返过神来,纷纷扑向项羽的尸体,顷刻之间,刀枪剑戟齐上,一通乱砍乱刺,便把项羽的尸骨撕得四分五裂,各自争抢不休。
雷雨声、嘶叫声、风啸声声声入耳,密布整个江畔。
远处的刘邦眺望片刻,见项羽已死,轻踢马肚转身回马缓缓消失在山脊之中。
抢夺尸体的兵士,哭着、喊着、尖叫着震耳欲聋,有人跪在雨中长哭不止。
此时的江心扁舟,一袭黑影悲痛长嘶一声,跃入绯红的江水之中,只留那叶孤舟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