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寻得尸骨 继续返程
旭日缓缓升起,已是辰时,村民渐渐散去,
阿水还坐在床上抽涕,虽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但却吓的不轻,刘伯在一旁不住的安慰,
这一早上的忙活,米久山这才发现,自己才穿了一身内衣长袍,
赶忙回到自己房间,穿上外套,武生捧着刚才的瓦罐,跟在屁股后面
问道:“师父,这个怎么办??”
米久山接过瓦罐,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包袱旁边,对着瓦罐说到:“待我打听到小娘子的家人,你就可以前去往生了,暂且委屈小娘子,好好的在这罐中呆着,”
说完,让武生穿上衣服,二人关上房门,再次回到隔壁偏房。
“刘伯,阿水还好吧??”米久山关心的问道,
刘伯见米久山回到房内,说到:“还好,还好,得亏先生在此,及时化解,否则小老儿。。”
“我刘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子,他爹被抓丁去打仗了,去年有同行之人回村,说失踪找不到了,他娘闻听后,整日郁郁寡欢,年前回了娘家”
“这。。。就剩我们爷孙俩,你说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哦~~~”
说完抓住米久山得双手,紧紧得握着,偏着头殷殷的哭泣,
米久山赶忙宽慰道:“刘伯,别担心,没事的,就是被迷鬼子压了身,一时叫不醒,这醒了就没事的,放心~~”
刘伯应道:“嗯~~嗯~~先生高技,我信先生的。”
此时,小武生跑到床边,爬在床上碰了碰阿水的手,说到:“师父说啦,没事了~~”
随后,笑了笑,阿水也跟着笑了起来,
哎~~~这小孩儿阿,就这点好,天大的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米久山拉了拉刘伯衣袖,二人轻轻来到堂屋,米久山问道:“刘伯,得向你打听个事,”
刘伯擦了擦眼泪,点头应道:“先生,有事尽管说,小老儿。。”
没等刘伯说完,米久山赶忙按住刘伯得手说到:“没多大事,刘伯别老那么客气,生分了,”
刘伯应道:“嗯,嗯,不生分,先生想问什么尽管问,”
米久山压低声音问道:“最近村里有没有那家,有小娘子没回家得阿??”
刘伯一听,眼睛往上翻了翻,想着说:“安~~~这个好像没听村里有人说起什么阿??”
“这小娘子是。。。??”
米久山继续说道:“今日阿水之事,就是被一失足落山的小娘子魂魄上错了身,”
“小娘子落山身亡时间过久,尸身化骨,其魂魄无处容身,这才。。。”
“阿水身形太小,小娘子已是二八年岁,乱入为主,才令阿水痛不欲生,”
“现今小娘子的魂魄虽被我收住,只有找到其家中之人,为其起灵超度,方能往生,所以??还请刘伯好好想想。。”
刘伯闻听,心中震惊,叹息一声说:“哎~~~都是苦命的人阿。。”
米久山继续说道:“若实在找不到小娘子家中生人,那就只能将她魂魄,置于乱葬岗中掩埋,成为无主孤魂,永远在瓦罐中栖身”
“再不然就。。。只能将其魂魄打散,灰灰湮灭,永不超生。。”
刘伯慌忙说到:“罪孽啊~~罪孽啊~~怎么能如此无情啊,”
“米先生,小老儿这就去村里四处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家中失踪人口,先生在次多待些时日,我去去就回”
“造孽啊。
。造孽啊。。。”刘伯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出门去打听消息
米久山回到偏房,看了一眼,小武生和阿水在床上玩的正欢,对武生交待道:
“你陪着阿水在这玩儿会,师父出门去办点事,去去就回。。”
武生回头应道:“哦~~~~”
米久山回到自己的厢房内,拿起围裙包裹着的方刀转身出门,
草屋院内,米久山在牛棚边抱来几捆干草,丢在马匹脚下,喂了喂马,走出门去,
沿着院边小道,一路向山间深处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掐指算算,时而掏出罗盘查看,
沿着山道约莫走了五、六里路程,半个多时辰,
山道慢慢在一山沟中消失,山沟中有淅淅流水,米久山抬头往山上看去,
岳州府地处平原丘陵地带,这里的山都不是很高,满山都是荆棘杂草,树木到不是很多,
最高的山,可能就是比较出名的南岳衡山了,
而岳州府城境内,稍微看着象山的就算是,洞庭湖边的君山了,
其它的,基本在从辰州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米久山眼里,看来就是小土坡。
山沟被两边的荆棘杂草掩盖了多半,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很清澈,
米久山手中的罗盘,在山沟中段的一处,指向一个方向不在乱动,
小娘子的尸骨,因该就在附近。
米久山沿着山沟上下来回走了好几趟,硬是没有发现,
正摸着头,不知所以的时候,抬头看到一处山坡有物体滚落的痕迹,
顺着痕迹找去,终于在山沟被杂草掩盖的沟边,一块大岩石下的水中,找到一堆完好的白骨,
骨质细腻,盆宽胸窄,约莫二八身型,脖颈处有明显的折断痕迹,应该是那小娘子的尸骨。
四周举目无人,四处没有明显的道路痕迹,平时应该很少有人经过,
米久山摊开方刀上的围裙,将方刀挂在腰间,小心翼翼的把尸骨包了起来,
小溪内洗了洗手,脱掉外套,把围裙包起的尸骨整个一包,背在背上,
抬头望了望滚落的痕迹,顺着痕迹往山上攀爬上去。
说了就是一个小土坡,米久山只花了半刻时间,就爬到了山顶下的路边坎儿下,
上这个坎儿还有点麻烦,
这个坎儿,应该是小娘子摔下去踩塌的地方,成半环型伸出一块,周围已经长满了草,
起初米久山想抓着草往上爬,抓了几次,都把草拨出泥土了,
脚底下也没什么好踩的地方,石子、沙子不住滚落,很滑,
米久山低头,用脚尖站了站稳脚,左手一把抓住路边伸出来的一根树根,扯了扯还挺牢固,
右手伸上路面一通乱摸,摸到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扳了扳没动,
刚一使劲,左手拉着身子刚上了一半,右手扳着石头滑动了,米久山一下整个人掉了下去,
一路往山坡下滚去,双手四处乱摸,好在在半山腰抓住一颗小树,这才没滚到底,
“啊~~~~嘶,嘶~~~”米久山痛的直喊,拉着小树好不容易站稳,
小树不远处有一块埋在土里的岩石,石头上隐约有些干了的血迹,
米久山摸着全身摔痛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用手一摸血迹,已完全干了,
这小娘子脖子因该就是在这里撞折的,米久山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继续上爬,
再次来到坎下,心想:“奶奶的,这力从地起,这地方脚都站不稳,轻功都用不上”
这次双手抓住刚才的数根,使劲扯了扯,嗯,挺稳,
猛一使劲,在数根扯断的一瞬间,整个人借力翻了上去,
原来这上面就是官道所在,刚才扳的石头,被扳出浅埋的土外,
石头上也隐隐约约有血迹,米久山背对着山顶,蹲下身看了半天,
回头看了看山顶,大概知道小娘子摔下山的原因了。
官道上,来往的路人不多,一个搬着锄头戴草帽的年轻人,刚好自左而右下山而来,
米久山迎了上去,问道:“这位小哥,麻烦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小哥停下脚步,看了看米久山,说:“这是官道,凹子岭~~”
“那山下叫什么??”米久山指着身后的山沟问,
小哥道:“下面啊??下面就个山沟,什么也没有,也没名字,平时都没人去的,”
米久山“哦”了一声,冲小哥摆摆手,小哥走远。。
沿着官道往回走,约莫半个时辰,回到了刘伯的家,
此时已是巳时,日上三杆,
来到篱笆门,刘伯家堂屋内三四人围坐着,正欲推门进院,
刘伯见米久山回来,赶忙出到院内,说道:“找到了,村长和那娘子的家人都在里面坐着呢”
米久山随着刘伯进到堂屋,围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与米久山点头打招呼,
刘伯一一介绍到:“这是我们村儿的村长,”
一比刘伯年纪稍大点的老头,拄着拐杖点头招呼到:
“得亏了米先生,不然今儿这事儿还不知道呢。”
刘伯指着一对中年夫妇说道:“这两位是住我屋后山的,也姓刘,刘洪,这是他家堂客,秦氏”
“米先生今早问到的,因该就是他们家的”
米久山冲大家一一抱拳施礼,随后把背上背着的尸骨放在桌上,旁边坐下,
村长说道:“今儿早的事儿,刘伯已经给大概的说了下,”
秦氏略带泪目的赶忙问道:“先生,我家妮子能找到吗??”
“那小娘子应该是,两月前来家探望我的侄女子,名叫:秦月,”
“从我家回去后,上月月半时她家中来人带信问,人怎么还没回呢,”
“我们一家正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好,今天听刘伯到处打听才知道这事儿,”
米久山闻后,看了看秦氏夫妇,轻声说道:“大姐,你别急,你家妮子,我刚才已经找回来了”
说完,眼睛看了看桌上包着的尸骨,又看了看秦氏,
秦氏看了看米久山,又看了看桌上的包袱,似乎明白了,
一下全身瘫软着,怏怏的坐在了长凳上,
刘洪赶忙扶着秦氏,喊道:“孩儿他娘。。孩儿他娘,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村长和刘伯也都关切的,望着刘洪夫妇。
米久山回了回头,冲偏房喊道:“武生。。。”
武生赶忙跑出房门,应道:“师父,你回来啦??”
“去,把屋里包袱旁的瓦罐拿来”米久山说,
武生“哦”了一声,跑去屋内,不一会儿手里抱着瓦罐出来,放在桌上。
米久山站起身,冲着村长、刘洪夫妇说道:“村长,刘大哥、大姐,”
一边拆开桌上包着的尸骨,一边说道:“这应该是你侄女子的尸骨,我在凹儿岭山下的山沟里找到的,”
随后把瓦罐拿过来,与尸骨放在一起说:“这是她的魂魄,我已经封在里面了,”
“二位一会儿抱回家,找村里的道长,开个灵堂,做场法事,超度几日,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刘大哥、大姐可千万要节哀啊。。”
此时,秦氏突然大哭起来,道:“哎呀~~我的月儿啊~~我这可怎么向你的父母交待啊~~”
哭着哭着,慢慢从长凳上滑到地上瘫软着,一边大哭,一边双手拍着地上和自己大腿上,
堂屋内,秦氏哭声不停,刘洪缓缓抱起尸骨和瓦罐,也嘤嘤的哭了起来,
村长在一旁不住的安排,刘伯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
米久山慢慢从刘洪抱着尸骨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外套,摊了摊灰土,
轻唤武生去房中去取行李,轻轻拉刘伯到一旁,说:“刘伯,感谢你昨日收留我们师徒,”
“既然这事儿已经有了交待,乘着天色尚早,我们师徒就先走了,”
刘伯赶紧说道:“这事儿出的。。。哎~~”
米久山说道:“没事,刘伯,你与村长多安慰安慰家属,我们这就走了,”
说完,自武生手中取过行李,转身走出堂屋,
村长和刘伯赶忙来到院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相互客套一番后,
米久山和武生牵着马走出院门,沿小路上了官道,
米久山看了看走在身边的武生,摸着他的脑袋并排走着,
腰间的佩刀来回晃着,两把东洋短刀插在马鞍之上,
刚刚包裹过“秦月”尸骨的外套,达在肩上,
背后背着的桃木剑剑穗上的几枚“天地通宝”铜钱,
一走一晃,在阳光下,一走一晃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