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急行长沙 路见不平
2023年2月11日,星期六,天气:阴
阴沉的天气,总是让人压抑,
对于以工讨食的技术人来说,不管天晴下雨,炎热寒冷,都的早起出工,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在自己主业以外,很长一段时间,还兼职了一份家装工作。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份兼职,
与形形色色的人交道,砍价还价,承包预算,绘图设计,邀工进场,数月后成果展现,客家满意,那是一份让人惬意的事情,非常有成就感。
这种江湖中的道道,水深,
别看都是些看着像乡下进城务工的大老粗,其实也是龙蛇混杂,
握刨持锯的老上房木匠,能跟你说,农村木房子上梁时不得意的搞法,
上梁的主匠人只有一个,主家招待不周,匠人觉的不满意,稍使手脚,帮忙抬梁的人再多,
就是抬不上顶,横不上梁,扣不准卯,
有人指点主家,心意够诚,主匠人稍稍使力,唉。。。它就能立马轻松到位。
丧葬祭奠时也时一样,有些主家小气,灵堂管事不满意,稍使手脚,
就能让你棺不上盖,盖下不了钉,不是烛熄,就是香灭,反正就是怎么整都不理顺,
凡事说开,也就百事顺业,
所以,匠人,还是少得罪为秒,都有看家本事的。。。
今天起的蛮早,邀了窗工进场,
忙忙叨叨一上午,中午偷懒,懒的回去,工地席地而坐,
可能是人上了年纪的讲究,不能得闲,一闲就想睡,
立春之后,这几天的天气,比冬天都冷,
我居然就那么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呼延凌和武生整点行装后,已是正午时分,
二人来到竹屋平台,早已没了大师傅的身形,四处叫唤寻找,等至入夜都没见人。
呼延凌道:“大师傅因该是去闭关了,不想让耽误我们明天的行程,所以也没招呼,”
武生背靠平台栏杆,望向义庄后山,林深雾重,山高草厚,默不出声。
呼延凌早早回房睡下,武生来到平台旁的厅房,
打开房内那扇柜子,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柜底的包裹,
其实他知道那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虽然当年忠伯和大师傅谈论他时,自己还小,但听行所闻所事,还是有所印象的,
他记得那应天府城城外十里的破庙生活,也记得祭奠娘亲,叩别忠伯,随大师傅返乡的一切,
只是如今,才刚刚开始,只能把这一切全都压在心底。
清晨,山中迷雾环绕,
官道上,双骑奋蹄急奔,两身着土家常服的青壮年,一路急行,
一人约莫三十来岁壮年,倒背桃木宝剑,腰藏东洋双短刀,头上包裹严实只露出双眼,
一人十六七岁青年,背上一柄土家方刀,腰间一把通黑匕首,横眉怒眼,不怒自威,
二人官道一路奔行几十里,方才驱缓慢行。
呼延凌马上说道:“前面距离溆浦县已经不远,我们在城外稍作休息后,再行”
武生一路被颠簸的气喘嘘嘘,说道:“师兄啊,公文所述秋斩时期还早,我们干嘛这么赶啊,”
“步行十日的路程,官驿租来马匹,只需五日便能到长沙,跑这么急干嘛??”
“现今方才大暑,距离秋斩还有半月,这么个跑法,马也受不了哦。”
呼延凌慢行道:“乘着早晨天凉,
多赶些路程,不然一会热的难受,想快也快不了”
约莫正午,天气酷热难挡,二人已是汗流浃背,马也跑的气吐喷鼻,
路边,找了一处有水流的阴凉林地,放开马匹,休息片刻。
吃了干粮,喝了些水,各自找了一片树荫,闭目养神,
武生躺在水边一块大石头上,正养着神,不远处传来阵阵兵器碰击之声,
抬头侧身,仔细听了又听,因该是有人在附近械斗,
看了旁边呼延凌一眼,他正躺在一片树荫的草地上睡觉,枕手翘腿的,惬意的很,
武生轻轻起身,拉过马匹树上拴好后,寻声而去。
声音自流水上游不远处底谷中传来,武生悄默声的来到谷上一处草丛趴下,仔细查看着情况,
山谷不深,流水溪边,一黑袍带帽男人与一红衣女子,正在酣战一锦衣男子,锦衣男子身后死护一名白衣束身女子,
白衣束身女子明显不会武功,吓的浑身哆嗦避让,
黑袍男人大热天的戴着兜帽,浑身泛起黑雾,出招阴毒,内功推手,以气打人,
红衣女子据高处,以丝线钢针苦苦相逼,所操丝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耀人眼目,
锦衣男子虽武功高强,却身护白衣束身女子,也只有防守之力,
双方你来我往,多个回合,锦衣男子护住白衣女子边打边退,渐渐退到溪水这头一死角处,
黑袍男人与红衣女子收势分站两边,截断锦衣男子和白衣女子的去路,红衣女子道:
“已是死路,还打算怎么跑??”
白衣女子颤颤巍巍的躲在锦衣男子身后,怒说道:
“黄清荣,你别逼人太甚,我若有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黄清荣怀抱双手,悠闲的荡着步子说道:“只要你交出手中的“素女心经”我也不会难为你,”
白衣女子从锦衣男子身后探了探头,说:
“你妄想,这“素女心经”是我家收藏的内功心法,你一个巫女,修仙习术的,要它干嘛?”
“你巫仙派不是自称能修习仙术,延年益寿吗?还要这内功秘籍干嘛?”
“你不好好的在你昆仑山中呆着,跑这里来截我的东西,还理直气壮,你不要脸。”
黄清荣被白衣女子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怒道:
“朱丹,你又不会武功,要那内功心法何用?这“素女心经”能助我修习增益内功,助我巫术精进,此物在你手中,就是暴惩天物”
朱丹说道:“那也不给你,我就是撕了它,也不给你。。。”
“你。。。”黄清荣简直气的不行,只想立即上前撕碎那小妮子。
锦衣男子说道:“巫仙派好大的胆子,连国姓爷的东西也敢抢,简直是无法无天,”
黑袍男人低头应道:“国姓爷又怎样,不过是名存实亡的一域藩王,能把我们巫仙派怎么样??”
锦衣男子接话道:“贺延廷,你这是大逆不道,国姓爷即在一天,你巫仙派也只能是奴才,”
贺延廷怒道:“放屁,我巫仙派所居,终年极寒的昆山之地,他国姓爷能耐我何??”
“别说一区区国姓爷,即使当今圣上欲要征伐,也得忌惮三分,哼。。”
“钟书铭,我知你是国姓爷手下的善战门客,深通江湖,武功高强,也不必为这区区小事,与我巫仙派为敌吧??”
钟书铭轻蔑的说道:“少主微服行游,我即为护卫,就的护其周全,尔等不必多言,要战便战,看钟某怯战否。。。”
二人就此僵持,迟迟不见动手,
黄清荣怒喊道:“朱丹丹,你答应事成之后把秘籍给我,又言而无信,我今天必杀了你,”
朱丹赶忙躲到钟书铭身后道:“是你自己办事不够利索,暴打乡绅,说好的不把我暴露出来才给你的,你还在土司王面前说是我指示,”
“哼,我给你才怪,我这就把它撕了,你抢了也没用,”
说完,朱丹作出欲撕毁秘籍的动作,
黄清荣大怒,道:“我杀了你。。。”
几缕细丝钢针脱手而出,直射朱丹,钟书铭赶忙抬剑抵挡,钢针打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铛铛”之声,贺延廷也乘势攻将过来。
彭武生趴在谷上草丛中正看的热闹,心想:
“巫仙派黄清荣、贺延廷,不就是黄老怪的女子和大徒弟吗??”
“那跟我大师傅是死对头哦。。。今天让我遇到,那还不整死啊,”
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初涉江湖敢拔刀嘛。
他从草丛中站起身子,在谷边喊道:“两个打一个,也太不要脸了吧??欺负人,”
此时溪边打的正欢,忽听有人喊话,双方赶忙停手,均抬头望向谷上,
武生双手交叉抱怀,叉腿站在高处,威风一吹,还别说有那么几分气势。
黄清荣冲他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在此多管闲事??”
瞪睛一看,来人长的怪异,暴眼横眉的,身材壮实,背刀带剑的,说道:
“哼,哪来的丑八怪,无名小辈,你是活腻了吧??”
彭武生一听,在骂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你管我是谁,你长得乖,怎么还戴个面具?你一届女流,嘴怎么这么不干净,也不知你老爹怎么教育你的,”
黄清荣本就被朱丹气的要死,这时候又串出个人来,对自己这么不客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喊道:“承口舌之利,不知所谓。。”
直接双手弹出多股金蚕丝,直打彭武生多处要害,
彭武生见其来势凶猛,不敢怠慢,闪身一一躲避,翻身跳下谷底,抬掌直扑黄清荣,
黄清荣见武生近身掌来,收起金蚕丝,拔出腰间弯刀,横档彭武生掌前,
武生见刀锋横档,赶忙收手后让,黄清荣手持弯刀顺势推出,弯刀在彭武生眼前扫过。
钟书铭见黄清荣被彭武生缠住,心中大喜,放开身后朱丹,全力挥剑直刺贺延廷,
贺延廷双手夹住刺过来的剑,
钟书铭抬脚顺剑,蹬开贺延廷夹剑的手,持剑自下往上挑起,
贺延廷赶忙侧身避让,蹬地弹起丈高,双手一挥,射出两股黑气,
钟书铭挥剑左右避砍,砍飞袭来的黑气,
二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黄清荣挥动弯刀,又砍又刺,彭武生左右避让,拖手一推,正中黄清荣胸口,
黄清荣气愤难平,终身腾空,射出弯刀,双手腰间一掏,再次射出数根金蚕丝,冲武生打去,
彭武生赶忙后退避让,只见有两股丝缠钢针,直射面门无法避让,
突然眼前两把短刀缠住丝线,彭武生才未中金蚕丝。
此时呼延凌已在身旁,东洋双刀缠住丝线,正与黄清荣拉扯,较上内劲,
彭武生见有机可乘,掏出腰间匕首倒握,腾空刺下,
贺延廷见黄清荣被二人攻击,赶忙甩开钟书铭,过来跳起高举双手,挡住彭武生刺下的匕首,
钟书铭闪身剑刺贺延廷,贺延廷就地转身躲开,一手推开彭武生的匕首,一手拍在钟书铭的剑上,弹开身体,反手拉住黄清荣后退数米,
黄清荣解开缠住双刀的丝线,被贺延廷拉开,
二人见对方人数越来越多,交手后感觉都是武功极强的之人,赶忙转身跑了。
彭武生、呼延凌、钟书铭也不追赶,钟书铭直接收剑回到朱丹丹身侧,
呼延凌收了双刀,猛推武生道:“你干什么你??什么事就多管闲事??”
武生被呼延凌这一推,收了匕首轻声道:“行走江湖,路见不平,不就因该拔刀相助吗?”
“你知道对方是谁,你就拔刀相助??你。。。”呼延凌欲言又止,见有外人,也不再多说,转身往拴马哪里走去,
武生摸着脑袋,望着呼延凌背影,还在嘟囔着嘴,
钟书铭拱手施礼道:“多谢少侠出手,未请教??”
彭武生正准备介绍自己,朱丹见打跑了对手,高兴从死角跑出来,喊道:
“好耶,总算把这两个瘟神赶走了。。”
说完,也不与武生搭话,转身就背着手朝官道走去,
彭武生正感惊讶,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住,连声谢都没有,就走了,
正诧异间,钟书铭拱手施礼道别:“不好意思,少侠,来日方长,我们江湖再见,”
彭武生还在反应,钟书铭转身去追赶朱丹,
这一搞,把武生搞的不会了,自言自语道:“不是吧??江湖是这样子的吗??”
偏了偏头,也只能无奈的傻笑了几声,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