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发
第二天。
沐若雨带着暮暝办了出院手续,当时还有一个好心的医生拦着他们说:“病人伤还没好,不能出院!”
“哦,我们没钱。”沐若雨冷冷地回答,带着暮暝扬长而去,留下那个好心而又年轻的医生在原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钱和生命平等,因为医院是先给钱后治病。
出院后,沐若雨塞给暮暝一枚湛蓝色的晶体,“这是船票,你要去到那个港口等,会有一艘轮船,船身上会有01的船,白色的,记得拿上签证。”说罢,自顾自的走了。
暮暝愣愣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太阳又升了起来,光照在玻璃和积水上,有些刺眼。
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汽车在马路上行驶,水蒸汽从路边早餐店的蒸笼里冒出来,一点点的消散在空气中。
路边还有卖西瓜的,买瓜的问:“你这瓜保熟吗?”
卖瓜的说:“小麦掺了金坷垃,一亩能产一千八。西瓜掺了金坷垃,产量味道顶呱呱!”
“还好身上带了点现金,不然手机没电了真的有点难搞,不过说起来vx上好像也没多少钱。”暮暝自言自语地吃着两个肉包子,在公交站看着站牌等公交车。
昨天晚上暮暝熬夜到六点多,手机没电了,想先斩后奏地借一下大叔的充电器,但型号不同,于是暮暝半睡半醒的到了七点多出院了。
路边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开了门,一辆公交驶来,暮暝几口吃完了包子,跟着几个人上了车。
窗外出现了很多暮暝很少去过的地方:电影院,奶茶店,实体服装店······
电影院暮暝从小到大从没去过,小时候基本都是在家看,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个投影仪,周末或节假日的时候就会在露天的院子里看电影,当然,下雨天除外。后来人越来越少,老院长卖了那个投影仪,换成了电视,孤儿院拆迁的时候暮暝就把它搬到了新家。
后来暮暝虽然自己掌控了财政大权,但也依旧没去。一是因为坐哪都似乎不太合适,坐前排的话,一个人在那笑,看着旁边的人在那和朋友嘻嘻哈哈;坐后面的话,看一旁的情侣在那秀恩爱,感觉爆米花白买了,吃狗粮就够了。坐中间跟坐前排没什么区别。二是因为经常没钱,三是因为从没去看过,不会买票。
奶茶店很少去,还是因为没钱,有时候会有同学请客。但还有一个原因是暮暝比较宅,要他选奶茶,自己去买的话,太远,他宁愿选三块钱的可乐,而且很多人去奶茶店是一边喝奶茶一边打游戏的,像暮暝这样的“无机者”自然是不想去的。(无机者:指没有手机的人,在学校的时候暮暝总想和人聊天,别人嫌弃他,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实体服装店很少去,还是因为没钱,要去也会去最便宜的店,所以暮暝的衣服中最便宜的20不到,最贵的100不到。
公交车停在了离暮暝家最近的站点,暮暝下车,走到斑马线前等红绿灯。
暮暝家离最近的公交站也就一个十字路口,平时上学的时候要过红绿灯,而且有一路公交车是刚好到学校的附近,也正好到暮暝家附近的那个。
不过说起这个十字路口暮暝还是很熟悉的,也许是因为暮暝吃太多盐了,有点闲,没什么事干,记住了红绿灯的规律,这样方便一些。
说不上是浪费时间还是节约时间。
钥匙“啪嗒”地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
书架上摆着盗版的全套系列小说,10年的时候出的第一册,不过书中的主角李嘉图应该能理解,毕竟他也玩盗版碟。当然,也不是没有正版的,有一本发奖学金买完手机后买的书,叫《许某某卖血记》,说起来暮暝买它的时候还以为作者没了,但后来刷视频的时候还看见作者在那乐呵呵地说我写好了,先寄给那些高档次的出版社,被退回来了,找个比它低一点档次的,接着寄。
老式绿色衣柜里的衣服堆在一个纸板箱里,当然,衣柜是从孤儿院里搬出来的。还有一张铺着原谅色席子的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三阶魔方,铺着瓷砖的地面上有一个装着几个零食包装袋的垃圾袋,角落里倚着缘一的木刀,拼夕夕上的,做工勉强吧,暮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有一个有“”图案的书包倚在床边,拉链上挂着小小的炭治郎的挂饰。
这就是暮暝的卧室,简单而又孤独。
客厅的地板上摆着一张小桌子,就是那种双腿盘坐的时候能刚好放吃的小桌子。其他的家具也一样是从孤儿院里搬出来的,还有一台电视。
暮暝给手机插上数据线,随便地拿个书包,收拾了两套衣服,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办的签证,不知为何地心血来潮打扫了整个家,花了好长时间。
手机充好电,暮暝习惯性地打开QQ,还是没有人发消息来,如果有,何止高兴,简直可以说是欢天喜地,没准以后这家公司想赚钱想疯了,搞出个好友上限,充钱就能提高好友上限的那种,也许暮暝的那几个好友未来会嘟囔一句“这货谁啊?好像不认识,删了吧。”接着手指动一动就把暮暝删了,不过暮暝为什么不用VX呢?主要是不太习惯,也没多少好友,而且电话欠费了,打不通,遇到短信验证就很麻烦。
暮暝整理了一下,拿上钥匙,戴好口罩便“嘭”地关上门走了。
······
轨道旁的月台上站着不少人,人们有序地做着各自的事。
暮暝没坐过高铁,但是有红色小马甲的志愿者帮忙,也就没多大的困难了。
倒是花了暮暝一些“马内”,原本是暮暝用来等中考结束后好吃好喝的庆祝一次的,但现在突发情况,索性也就用来买票了。
这是高铁站,暮暝背着包在人群中等着。
远处驶来一列高铁,那就是暮暝在等待的。
暮暝随着人流上了车,在人流中与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擦肩而过。
没一会儿,暮暝便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拿起手机开始放起那首《走马》,当然,暮暝带上了耳机。
暮暝的位置刚好是靠窗的,于是他就望着窗外发呆。
“这座城市,好大啊······”暮暝喃喃自语,但其实这座城很小,他们的生物老师说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十八线的小城,也许是因为暮暝不常出门,所以他除了家附近的路熟悉一点,其他的都不太熟悉。
窗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跑去,小小城市在树木中忽隐忽现,然后慢慢消失,暮暝忽然就想起鲁某写的那篇《社戏》。
《社戏》写的就很好,就讲一群乡村少年去看戏后回来的故事。可暮暝的老班,也就是他的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说阿发多么多么淳朴,善良,双喜又多么多么有领导能力,这段描写又怎么这么样,侧面反映了作者的什么什么情感。
就很无聊。暮暝觉得鲁某去看戏跟现在玩游戏的人都差不多,就像你得了某把游戏的MVP,十几杠几或二十几杠几,或者说逆风翻盘,反正最后赢了,再后来你的技术越来越好,赢了很多把游戏,可你始终忘不了那一把游戏,有时候回想起来甚至觉得那是自己玩的最好的一把,即使现在的技术比以前还好。
就像八九年前的CF,捡到把好枪就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一波。
城市一点点消失在身后,暮暝忽然想起来疫情已经过去了,索性做个社牛,把口罩遮住眼睛,睡一会儿,反正他买的又不是快车票,而且要去的地方很远,,要很久才到。
列车载着暮暝驶向远方,希望那里会有诗吧!
······
下午五点多
暮暝在一座港口吃着面包,望着船来船往,远方的夕阳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怎么还没来啊···”暮暝望着远方,随手把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
码头上的船来了又走,可暮暝等了好久还没等到那艘船身上有“01”喷漆的船。
远方忽然驶来一艘小型的豪华游轮,广播发出“01号游轮到港,乘坐该船的乘客请上船。”的声音。
吗头上暮暝望着那艘船,心说不是轮船吗?怎么是游轮?算了不管了。
就这样,暮暝跟着十来个人上了船。
·······
远方的夕阳照在甲板上,暮暝看着这个和酒店房间差不多的房间,除了没有窗户,一次性床单和枕头,墙上还挂着一把黑色的伞,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就是暮暝的房间,或者说是船舱。
暮暝把书包扔到床上,重重地往床上一躺。
“哈!”暮暝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哦,对了,抽屉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呢?”说着,暮暝就爬向床头柜,拉开抽屉。
里面赫然放着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