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拟态

四小时前，千河的房间内

千河身穿白色练功服盘膝打坐，身前虚空万藏显露而出。其正方体表面上的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浮动间流光四溢。

下一刻，千河睁开双眼，金光控制不住的从眼中散溢，高贵、威严的气质油然而生。

“拟态·本体投影”

虚空万藏变得无比璀璨发出一道金光，金光自上而下在千河的身上一扫而过。收敛了眼中的金光，虚空万藏消失在掌心之中。而千河的对面，一道完全相同的身影，正与千河对视。

“这便是虚空万藏另一个能力：拟态吗？两年的时间，我仅仅只能拟态出自己的投影，而且脱离了本体的一定范围便无法稳定存在了。”伪装者感知了片刻，便对虚空万藏·拟态·本体投影的情况做出了暂时的结论。

“同时有两个视角，正常人可能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勉强控制吧？”

“不过，我可不是单线程思维的普通人啊，但，这种量身定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呢喃道。

“好了，现在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一下那十三件魂导器”本我控制投影对伪装者说道，话毕，不等回应便起身他走向了展览魂导器。

“不，它们可不是魂导器那种低级存在，它们是神之键”精神之海内，学者和专家一同反驳道。

“是啊，神之键，以神的力量为驱动，共计十三件的弑神兵器”千河伸手抚向放在了中间极具科技感的双铳。

黑白相间的枪身，鎏金的枪管，赤色的空槽镶嵌在保险栓处。但这空槽里缺失了什么，使得双铳只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所谓的弑神兵器。

千河将其拿起，通过联动机构将双铳保险栓处的空槽对接在一起。

像是触发了机关，枪管变形伸长，组成了剑柄；握把连成一线，构成了剑格。黑色鎏金剑柄与玄色一字剑格，严丝合缝，浑然天成，根本看不出原先双铳的样子。

说是剑，但却并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剑身以及剑刃的部分，令人有些疑惑。而那剑格中央空槽，令人感到的空洞感，更加强烈了。

“那么，也是时候了。”千河右手握着剑柄，将大剑平放在身前。

左掌之上浮现出虚空万藏，缓缓转动着，与先前一般无二。他的双眼浮现出亮金色的光芒，比先前构造本体投影时更加的璀璨。

虚空万藏缓慢浮动到身前，停在剑格的空槽之上。

“拟态·神之键核心”

在千河的注视下，虚空万藏自上而下化作金色的流体，凝练收缩，千河只觉体内的魂力如同开闸放水一般倾泻而出，最终在魂力即将耗尽之时，完全注入到空槽之中，形成一个菱形晶体。

千河手中的剑自中央晶体的位置开始，逐渐扩散出一层又一层微弱的光芒，最终熔金般的金色烈焰沿着剑柄的方向冲天而起，凝聚成剑身。

“这便是，拥有最强‘破坏之力’的神之键——天火圣裁吗？”望着手中肆意展现着力量，宛如艺术品一般的弑神兵器，千河沉浸于其中。

温度快速上升，专家见千河尚未醒神，便快速夺过控制权，强行终止了对神之键核心的拟态。

天火圣裁失去了力量源泉，其上的烈焰很快消失殆尽，只留下灼热干燥的空气。

此时，尚未完全化作下一形态的天火圣裁，其剑身留下许多不规则的痕迹，与剑柄与剑格的艺术感形成了割裂。

“下次，

本我，你可以不能这么冒失了，要知道，天火圣裁的破坏力从来都是双向的，烈焰会焚烧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持剑者还是敌人。”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我们也许可以通过增加蓄力时间来使得火焰更加集中，但如果这么做的话，第一道斩击应当会消耗更多的魂力与时间，但相应的威力也会增大许多。”

这便是数小时前由专家和学者讨论了魂导器与神之键的不同之处后提出的解决方案。

而数小时之后，千河才深刻意识到更多的的魂力，究竟是多少。

千河发出的斩击耗尽了他全部的魂力，他盘膝而坐努力的恢复着魂力。

身旁，天火圣裁轻易地插入金属地板，其剑身已经焕然一新。

待到体内的魂力有了少许的一丝，千河从虚空万藏中拿出了不久前放入其中的奶瓶开始吸收起魂力。说是奶瓶，其实是一枚奶瓶形状，红枣大小的金属制品。

对于魂导师而言，奶瓶只是俗名，其学名为充能魂导器，它可以允许魂力在魂师体外的状态下被存储并用于恢复魂力，而奶嘴则是漏斗形压缩法阵的外观。

除了几乎不会变化的魂导核心法阵，魂导器的外观常常会因为魂导师的个人习惯而异，穿上链子便是一条项链，制成环状便是手镯。

当然，没有任何魂导器是完美的，由于魂力以压缩的形式被储存，直到体内魂力恢复完毕前不能主动中断，使用时受到干扰，轻则魂力反噬，重则当场暴毙。这也是先前，佘狐耗尽魂力后仍然没有拿出奶瓶恢复魂力的原因。

千河浑身感到无力，勉强用手中焕然一新的天火圣裁当做支撑点，艰难站在斩痕的面前。

处在地下的实验室，金属的主体结构，宽阔的走廊，三者叠加，温度来的快，去的也快。

千河提起精神，费力的走进已经凝固的斩痕之中，佘狐早已化作灰烬消散，但他所穿着的魂导器却残留了下来。原先包裹住全身的防御魂导器，此时从正中央胸口的位置像是开了一扇窗户，内外一览无余。显然，它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防御魂导器的能力，也许剩余的金属可以回收再利用。

千河握住剑柄，用它挑起破损严重的防御魂导器熔渣、碎片，寻找着什么。

不多时，千河从靠近中心的位置找到了他的目标。

那是一张已经有些轻微变形并留有灼烧痕迹的金属卡片。

它是如此的轻盈朴素，但千河知道，这便是佘狐能够关闭监控魂导器以及支开其他人的关键。金属卡片是第九实验室最高权限的身份卡，在千河的认知里，仅有三张。虽然不知道佘狐从何处获得了这张身份卡，但现在，身份卡归千河所有。

千河召唤出虚空万藏，将天火圣裁再次吸收了进去。

储物，这也是虚空万藏的基础能力之一，但其中只能容纳无生命的事物，也许这一能力还有进一步开发的可能性，但那也当千河的魂力等级达到某一个层级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了。

现在，获得了最高权限身份卡的千河，无疑是需要利用这一权限达成某些目标。

千河通过对实验室结构的分析，很快就找到了实验室的矩阵中心，并用最高权限卡打开了门禁。

大门向两侧移动，入口呈现在千河的面前。

步入矩阵中心，原先黑暗的环境被一排又一排接连打开的魂导器照明灯点亮。入眼看去，大部分的魂导矩阵都已经停止了转动，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缓慢工作。

矩阵，将大量非攻击性魂导法阵彼此串联，用于信息输入输出的一系列大型魂导器，种类繁多。

观察过后，千河认出了那些还在缓慢工作的矩阵，一部分是权限验证所用的。另一部分用着明显不同涂装的矩阵，则是实验室矩阵重启的魂导法阵。

果然，正如千河的预料的那样，在设计之初，日月帝国的魂导师为了防止魂导器失控或者长时间失去相应，于是研发出了重启技术。

眼前的自重启魂导法阵使用的是倒计时原理，一种最简单，也最被广泛应用的重启技术。

这些矩阵转动的同时，其内置的奶瓶的魂力除了驱动矩阵工作，其余的部分都会传递到最核心的重启矩阵之中。当重启矩阵累积了足够的魂力，就会将其一次性释放，形成魂力潮汐，引动所有停转的矩阵。

而现在，千河需要做的就是在重启之前，将其和外界联系的魂导法阵彻底破坏。只有这样，成为了信息孤岛的第九实验室才避免被外界的远程法阵遥控爆炸。虽然日月帝国对佘狐的一意孤行并不知情，但千河不知道佘狐在外界是否有接应的同伙，只能做最坏的情况考虑。

很快，千河找到并顺利的破坏了与外界交流的魂导法阵，第九实验室沦为了信息孤岛。人为加速了矩阵的重启，千河将权限卡插入了验证矩阵之中，便开始搜索起自己的名字。

但不论他输入的是试验体196号也好，一号也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记录。

直到查阅起他所居住的房间才得到两条模糊的线索。

一份第九实验室被并入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之前的结构图，上面标注了一个废弃的矩阵中心，其位置正位于新矩阵中心的正下方。

另一份则是一个千河从未听人提起过的名词——混血计划，除了名字以外，再无其他。

千河思索了片刻，在操作台上继续搜索着其他所需要的信息。例如实验室附近的地形，距离最近的城镇分布图，以及魂兽图鉴和魂兽分布图，一股脑将这些信息全部导入到虚空万藏并在图书馆内形成对应的书籍之后。

千河犹豫了片刻，便从虚空万藏中取出了刚放入不久的天火圣裁。

“那么，废弃的矩阵中心，希望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关于我是谁的复制体，以及佘狐又为何执着于我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