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夏日狂想曲——伊莉雅的末路
“所以说……非去不可吗?”丁一鸣挂断电话,无奈地揉了揉眼睛,“小孩子还真是麻烦啊!不过亲自打电话过来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他喃喃自语着走进房间,轻轻打开地板拖出一个黑色的箱子,思索了一会儿从柜子中拿出风衣穿上,匆匆向学校赶去。
夏日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的行人,只有风衣与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空气中震荡着,麻雀叽叽喳地交谈着,却丝毫没有被经过的身影惊扰。丁一鸣等上知临校园的制高点,摆好装备,快步跳下平台在背光处躲好,“喂,叶小姐我已经到学校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叶芝灵并没有马上回答,仔细辨认了一下电话里沉重的呼吸声,缓缓开口,“就在伊莉雅的教室边上,应该很好找的。”她抬手展开结界,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我马上就到。”丁一鸣挂断电话,确认并无异样的魔力痕迹后重新登上高处的,从箱子中取出容器塞进狙击枪中,魔力顺着他的衣襟迅速流入,枪口缓缓转动对准不远处窗帘后模糊的人影。
丁一鸣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睛紧紧盯住瞄准镜中的人脸。叶芝灵望向正对着窗户的楼顶,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敏锐的第六感与视觉再次激起她深深的危机感,却又说不出口。
叶芝灵皱了皱眉头,故意露出半个身位,轻挑地看向丁一鸣的位置。
“好奇吗?亲爱的叶小姐,这也算是我毕身的心血了——【光翼】,它所扭曲的光线连魔法都无法察觉呢!”丁一鸣得意地笑了笑,再次校准了一下准心和焦距,手指给缓搭上扳机,再次注入过量的魔力,“再见了叶校长的女儿,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久别了……”魔力弹从楼顶悄无声息地射出,突兀地出现在叶芝灵的视野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手心流出汗来。
内外两层的结界近乎在同一时刻碎裂,勉强挡下魔力弹的冲击,爆炸的余波将办公室内的家具吞没,叶芝灵划开空间的间隙,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攻击,向楼顶赶去。
丁一鸣望着烟尘中的办公室,枪膛再次射出火焰,将其中固有的魔法设施摧毁,却还是不满意地摇摇头,“这都躲开了?怎么会呢?”来不及多想,大量的苦无从中落下,丁一鸣翻身下楼,头顶的墙体轰然塌下,“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了吧!”叶芝灵轻巧的落地,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手种的苦无在光下闪着寒光。
“哦?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刚才那一击的。”丁一鸣说着隐去周身扭曲的光线,出现在叶芝灵面前,手中的狙击枪再次射出一发魔力弹,将她手里的苦无引爆,“这次……没有躲开呢!真可惜!”丁一鸣侧身跳开,不出意外的,烟雾中飞出几柄利刃,插在丁一鸣先前站立的地方。
“无耻!不过……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结界可是为你量身定制的——【静止结界】,在你击破他的一瞬间,时间就会进入短暂的停泄状态,不得不说你的子弹有点晃眼啊!”叶芝灵冷冷地看着丁一鸣,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所以说,你找我来有何贵干呢?”丁一鸣收起枪,拔出地上的刀刃指向叶芝灵,“还是说……单纯要拼个你死我活?”,剑在空气中摩擦出清润的声音。
叶芝灵倒是一反常态地座了下来,抬眼看向丁一鸣,“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可不想再讲一遍。”她的身体向一边倒去,躲过丁一鸣扔来的利刃,
“假如要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大楼剧烈摇晃着,半边的楼体汇成一位武士站在丁一鸣与叶芝灵中间。
“伊莉雅只是个晃子吗?那她可真是可怜!”丁一鸣从后掏出炸药贴到武士后背,吹了一声口哨,武土被炸的稀碎,在地上不知所惜地吼叫着。
“嗯?怎么说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要看你自己是怎么理解的了。不过,你没有必要着急给出回复,因为……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怎么救出他?”叶芝灵站起身来踩了踩地上的粉末,“起来吧!别跟个疯狗似的,也怪丢人的。”武士应声起立,手里多出一把剑刃。
丁一鸣脸色霎白,头脑有些发昏,很明显与叶家传统的谜语人血统相比,他似乎更适应直接了当的沟通方式,武士的剑近在眼前,他却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溢出杀意,紫光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武士的身体再次被击碎,手种的剑也只留有剑柄握在手中。
叶芝灵伸出双手中吟唱着强化的咒语,武士的魔术回路瞬间被打通,魔力汇成的剑支映出他无神的眼球。
“就凭你的关系和实力,根本救不出他呢!你所完成的任务只不过是在为他争取苟且偷生的时间罢了!真是有趣……这次的任务似乎已经失败了哦!”武士嘶吼着高高跃起,将太阳遮住身体像是瞬间被强化了般变的巨大无比,一剑斩去大楼的一角向丁一鸣横扫而去。
丁一鸣向空中挥出有力的攻击,借力跳过横扫,绕到武士的脚后跟,魔力在手中汇聚成尖锐的钻头疾速转动着,重重打向武士的脚踝,砖瓦如暴雨般落下,武士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用剑撑住地面单膝跪地,一拳砸向丁一鸣,烟生四起。
叶芝灵缓步上前,轻蔑地撇了撇嘴,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武士的拳头开始颤抖,裂纹从拳锋处开始蔓延,像行军蚁般顺着手臂向上不断汇集着,丁一鸣双手化拳,在狭小的空间中却发出振动天地的巨响,武士的手臂被裂隙包裹着,发出淡紫色的光辉,彻底消在空间中。
“我……没有失败,而且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丁一鸣再次发力,在武力的刀面上轻点着,一拳挥空连忙向后退去,再回头时武士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大小,恭敬地站在叶芝灵的身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与你的组织并没有利益关系,所以……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修正你的发言,记住了——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哦!”叶芝灵似乎已然知晓了他内心的想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武士的伤势逐渐愈合,随时准备出击。
“唔……是这样吗?”丁一鸣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轰然落地,击起的烟雾却迷离了他的双眼,【似乎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呢!】他仿佛听到了金宇翔的沉呤,不断拨动着他的心弦,“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吗?”丁一鸣上前一步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谨慎地看着叶芝灵。
“有什么办法?这你不必关心反正你在乎的也只是结果吧!”叶芝灵故意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伊莉雅的资料,扔到丁一鸣面前,“至于我想要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吧!我们都是明白人,这件事情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叶芝灵将药剂倾倒到魔法阵中,口中念念有词,武士被熊熊烈火包围着,发出痛苦的咆哮声,砖瓦构成的身躯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流动起来,肉体若隐若现,跃动的血管与经络,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沸腾起来,逐渐将他包住。火焰熄灭,从中走出的是一位单手持剑的勇士,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身后的披风略显破败,但仍可以辨别出其原本的颜色。
丁一鸣厌恶地摇了摇头,拳头却开始犹豫,内心的动摇,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错踪复杂的关系,“怎么了丁先生,你在怀疑什么?”叶芝灵抬了抬手,身旁的勇士大跨步上前飞身向丁一鸣砍去,丁一鸣急忙出拳迎击,却被强大的力量击飞,“哦?丁先生你终于吃到苦头了?真是难得一见的盛况啊!”叶芝灵无情的嘲笑道。
“呵!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也只会干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吗?”丁一鸣手中的紫光变的有些诡异,蓄力一拳抗下他的侧斩,一脚把他拌开,向他的肩膀重击下去。拳头被污泥淹没,他却像是没有痛觉般抬起头来,一剑击破丁一鸣的防御向他的咽喉刺去。丁一鸣身前的光线猛的扭曲起来,武士像是失去了力量般无力的倒下,丁一鸣长吁一声拉开距离,看着如烂泥般的武士再次站起,仰望着太阳好似在汲取着能量,“这种东西……怎么会以太阳的魔力为生?”
叶芝灵也是惊伢地看着停止战斗的二人,“这是从【(格拉斯顿伯里)】的修道院里提取的土壤悬液,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到底附上去了谁的灵魂,但像这样的【尸魔】没有痛觉,有用不完的魔力——相当于一个小圣杯啊!”她眨了眨眼,武士的手臂青筋暴起,连斩数剑,剑气将空气点燃,丁一鸣有些缺氧,吃地躲闪着,思路被烈焰瞬间打通,脱下风衣盖住他的手臂一拳击碎,轻笑一声在楼顶站定。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英国最古老的修道院里埋葬的人中……太阳下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应该也只有你了吧!”丁一鸣抖了抖风衣,不屑地看了叶芝灵一眼,“只要失去阳光就会失去力量吧!既然已经有了破解方法了,那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高文!”阳光下的武士全身一振,显然被自己的真名吓到,却是满不在乎的再次握紧了剑。
“没有用的,这只不过是证明了高文的灵魂占了大部分罢了,那里埋葬了太多的亡灵,能活到现在的可不只有他吧!”叶芝灵抬手看了看表,衣领发出夺目的光芒,武士的眼睛兀的化作血水流入他的嘴中,“忘了告诉你,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哦!现在……还剩两分钟,加油!”武士的身体快速收缩,手种的剑却没有因此停摆,一道道凌厉的斩击如成群结队的角马般冲向丁一鸣,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
丁一鸣虚晃一拳却似乎志记这种没有痛觉的生物并不会身躲避,腰部溅出鲜血,他咬牙握住剑刃将正方的光线彻底扭曲,形成绝对黑暗的领域,一枪将他的头部射爆,手上幻化出刀以迅雷不及掩之势将他的四肢砍下,苦苦支撑着,怒见着叶芝灵。
叶芝灵嘴角流出鲜血,表情有些狰狞,“三十秒!”闹钟的嘀嗒声如战机的轰鸣声在丁一鸣脑中回荡,“用伊莉雅换【他】吧!我……早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丁一鸣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终于肯松口了?”叶芝灵挑了挑眉,将武士唤到身边,“不过,可不要这样说……弄得好像是我威胁你去干这种事情的一样。”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刺向瑟瑟发抖的丁一鸣。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一样……”丁一鸣吞了口口水,抹了抹汗涔岑的额头,声音似蚊子的嗡嗡声,消散在空中,显的如此渺小,无力。
“那当然,事情办成了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你做出的承诺,不是伊莉雅——是伊莉雅们哦!”叶芝灵看向丁一鸣脸上带着笑,凶狠的眼神却似乎要将其撕碎,她的手上出现两张照片,翻动手腕将照片飞到丁一鸣面前。
“们?”丁一鸣愣了一下,脸部肌肉剧烈抽动着,“可是【圣杯】不是只需要一个就……”
“你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呢!”叶芝灵一面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武士,锐利的眼光破丁一鸣的双瞳,锁住他内心最弱小的一角,“千万别给我要什么花招!我既然有能力把他捞出来,那也就证明我同样可以让他死在里面”她刻意地加强了最后一句话,每个字都在扣问着丁一鸣的最后一道防线。
“也……不是不行,但我想……能不能把【他】同时带来?”丁一鸣卑微地问道。
“哼!你在和我谈条件吗?痴心妄想!我最讨厌你这种办事不利索的人了,我想你是不是不想……”
“没有必要了,既然叶小姐都这样说,那也就只能这样子了。”丁一鸣尽量压低音量,稳住身子向楼下走去,无意间看见伊莉雅认真上课的样子,兀的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我……能先把伊莉雅带回家吗?”
“嗯?”叶芝灵轻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丁一鸣己如惊弓之鸟般向楼下去,“等一下嘛!不要这么着急走,你这个人好无走趣!”她的语气中带着挑逗的意味,看着惊若寒弹的丁一鸣,像是屠户在安慰待宰的羔羊似的。
丁一鸣疑感地转过头来,“还……有什么指示吗?”他感觉自己刚从组织的魔爪下逃脱,却又再次落入囚笼中,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右眼反常地向下沉了沉。
“都打算抛弃她了还要这么虚伪,有什么意义吗?”叶芝灵期待地看着丁一鸣,想再次欣赏一下他痛苦的神情。丁一鸣却出乎意料地长舒一吃,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默默点了点头,叶芝灵失望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丁一鸣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冥冥中有一股喜跃涌出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Master?”伊莉雅从后面追上丁一鸣。
“伊莉雅,不是还在上课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丁一鸣的语气有些严厉。伊莉雅显的有些委屈,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赌气地说道:“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现在又在说什么啊!”
“我……”丁一鸣皱皱眉头,转念一想又蹲下来摸了摸伊莉雅的头,“抱歉啊!刚才找你们老师有点事,本来想找你的,现在没事了,回去上课吧!”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忙起身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伊莉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离去。
丁一鸣揉了揉太阳吹,内心又开始动摇,【要再好好想想哦!】伊莉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令他有些心烦。
“也许……还来得及,不过……你似乎不太够格,区区一个使魔,怎么能和金宇翔相比……”他喃喃着,望着伊莉雅远去的背影,一抹微笑不自觉地浮上脸颊。
叶芝灵喝了口茶,失望的表情使本不好看的脸更加扭曲起来,“切!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戏看呢!丁一鸣啊!你可真是令人着摸不透呢!”她将茶泼到花盆里,落叶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应和她将的话。
“怎么了,Master,我好像没听见伊莉雅犯了什么事情啊!”伊莉雅轻啜着果汁,毫不在意的翻看着照片,“又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有点奇怪唉!”伊莉雅放下杯子,仔细观察着神色诡异的丁一鸣。
“没事,只是太久没有出门了有点适应不了”丁一鸣放下外套拉开冰箱门,寒气在脸颊边流转着,“晚上去接伊莉雅的时候帮我送个东西……”
“为什么要我去送,Master不是要自己解决自己的事吗?”伊莉雅略带嘲讽的打断他的活,想从他忽冷忽热的脸上观察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但丁一鸣的神情却在此刻掩饰的如此完美,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唔……我晚上要和Saber的Master效量一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丁一鸣随口编了个理由自故自的拿出昨晚的剩饭放入微波炉中,红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似乎隐隐透露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吧,既然Master都难得主动出击,那我也就帮你一个忙吧!”伊莉雅似乎并没有怀疑,开朗的回应道,继续愉快的摆动着腿。
“真是好打发,可真是单纯。伊莉雅……”他喃喃道。
“是吗——?”伊莉雅走进卧室,嘴角微微上扬,神色凝重,“今夜……就将是终局之战了吧!”她轻抚着自己的长发,略带怜爱的说道。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吗?”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叶建新沙哑的声音,叶芝灵轻轻“嗯”了一声,“假如不出意外的活,今夜就会到手两个圣杯,可真是认人激动啊!”
“可不要掉意轻心,如果前功尽弃的活,我拿你是问……!”叶建新的语气忽的严厉起来。
“叶先生,时间到了!”林远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电话里传来“嘟”的一声。
“你啊!可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叶建新不情愿的抱怨着,走到窗边,眼里冒光。
“呵!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还是说要我重申一下……”林远民站在房间里自顾自的说着,眼神飘向叶建新,那具因激动而抖动的苍老身躯。
夏日的夜晚似乎比白天显的更加喧闹,墙跟断瓦下,杂草丛生处,无不弥漫着悠扬的歌声,喧闹中透出有节奏的异响,似乎是一支狂响曲的前奏的无端延伸,狂野中带着杂乱,令人为之一震却索然无味。月亮为炽热的大地撒下点点白光,似乎使这夏日也变的平静详和起来,全然不在意脚步匆匆的两位小女孩。
“喂,伊莉雅酱!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伊莉雅飞在空中勉强赶上快跑的伊莉雅,“话说,那个就是我们要见的人了吗?”她远远望见乱石堆中的一道人影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不由自主的落回地面放慢了脚步。
“只有她们两个人吗?”叶芝灵看着远处缓缓靠近的两道黑影,皱了皱眉头,“你可真是马虎啊!不过希望别出什么差错。”
伊莉雅们绕过齐腰的狗尾巴草丛,来到了叶芝灵的面前,月光照射着三人站立的空地后方的石柱,投下一片阴影,角落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微光。伊莉雅将信交到她的手种,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紧紧握住伊莉雅的手,另一只手上的发丝则在不知不觉中潜入了地下。
“哦?还这种东西……让我看看。”叶芝灵疑惑的打开信封,从中射出来一发耀眼的白光直冲云端,绽放出一朵华丽的因火,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有意思,考虑的还蛮周到的嘛!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吧!”叶芝灵轻笑一声,不怀好意的看着伊莉雅们。
“Master的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吧!”伊莉雅【Master】揉了揉伊莉雅不解的脸蛋向黑暗中退去,“伊莉雅酱要小心哦!”她低声提醒到,发丝蓄势待发。
“【Master】?可真是可笑,你自己也是【Master】吧!更何况……他还有两个东西没有交付呢!”叶芝灵露出得意的神情,转而又变的怜爱,“真是可怜,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也是他的货物吗!”她的神情忽的一沉,奸笑着向她们走去。
“【斩击】”伊莉雅率先发动攻击,却在停滞在半空中,全身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伊莉雅,以第二条令符命之——不许反抗,以第三条令符复命之——不许移动。”丁一鸣在远处一口气用完剩下的两划令咒,长舒一口气,“这样应该就可以吧!”
叶芝灵更加猖狂的笑了起来,看着双瞳血红的伊莉雅微微一笑,角落的石头发出一阵光亮,三人转目瞬间便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中,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三人——
“伊莉雅小朋友们,欢迎来到我的【绝对领域】,我在我的领域里可是无敌的,束手就擒吧!这样——可以减轻不必要的痛苦哦!”说话间几束藤蔓从伊莉雅【Servant】脚下伸出,逐渐攀上她的腰部被游弋的发丝尽数割断,似有生命般在地上抖动着。伊莉雅【Master】紧贴伊莉雅【Servant】,全身毛孔舒张,空中看似稀疏的发丝泛出寒光,空中由发丝编织成的剑快速清理着无处不在的枝条。
“哦?作为一个【圣杯容器】,这种程度的魔法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我才提个领域的主宰,我可没有心情陪你玩下去!”话音刚落,几根冰刺拔地而起将伊莉雅设下的防线击破,随之而来的是不计其数的冰棱从天空大地如洪水猛兽曾般袭来。
伊莉雅手指上下划动变幻着,织起一张细密的巨盾,将伊莉雅【Servant】从这次毁天灭地的打击中保护下来,但她自己……竟是屹立于防御工事之外,以肉身抗下刺向伊莉雅的血红色的冰锥。
“伊莉雅——!”伊莉雅撕心裂肺的呼唤着,鲜血溅落在她的脚下,她却无能为力……
“伊莉雅酱,你说过的吧——要……在保护别人的时候……不去考虑自己的……”伊莉雅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嘴角淌出的鲜血消散在空中,伊莉雅在地上缓缓画出魔法阵,用最后的生命吟唱着凄凉的咒语——
【BLOOD(鲜血),(杀戮),HIGANBANA(曼珠沙华),SHOOT(绽放)
SPRING(清泉),SALVAGE(救赎),LILY(百合花),SPREAD(蔓延)
SWEARRIGHTHEREINTHENAMEOFHOLYGRAIL(以圣杯的名义在此起誓)
RUINEVERYTHINGINTHEWHOLEWIDEWORLD(毁尽世间的一切)
REVIVE(重生)】
“【以圣杯之名】吗?竟然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保护一位【Servant】吗?你可真是疯狂啊!”几条冰锁从地面的裂隙的冲出,缠住伊莉雅的四肢却又似软体动物般松散下来,“【灵体化】吗?”伊莉雅【Servant】的身体似乎解了令咒的束缚,身边的魔力场开始扭曲,但更像是一种因胆怯而散失的魔力。
“伊莉雅酱……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快——走——啊!”伊莉雅瘫倒在地上,双手浸润了自己的鲜血,强大的发丝束将结界击穿,落下片片碎片似满天坠落的星辰,透着鲜红的裂隙。
“怎么可能!我的结界……”叶芝灵亦是为之一振,这个特意为了伊莉雅的圣杯体质而加强过结界还是在生命的光辉下土瓶解,“【镜相;置换】”伊莉雅【Servant】用最后的魔力从崩坏的结界中脱身,伊莉雅【Master】幸福的笑了笑,晕倒在地上,叶芝灵从烟尘中走出,冷笑一声,提起命竭的伊莉雅,“不过还不算失败,至少……还有一个圣杯,唔……”鲜血从指尖流下,像是哭泣的泪水。
伊莉雅【Servant】靠在被闪电劈成两半的树干旁,有一声无声的喘息着,昏沉的双眼逐渐合上。身体逐渐坠向湖的深处,“我……死了吗?”伊莉雅望着逐渐远去的湖面和被黑暗吞没的皮肤,感到身心都得到了一种升华,她再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呼出的气泡从脸颊边擦过的骚动。
“伊莉雅,你可不是一个人哦!”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湖底传来,轻柔而神秘。
“妈妈!”伊莉雅猛的睁开眼,却只看见无尽的黑暗,她尽力向声源游去迎来的却是更加令人绝望的虚无,“那……是什么东西?!”她望着突然出现的亮光映照下的诡异的脸。
“伊莉雅!快到妈妈这来——!”血红的双瞳将湖水照的通亮,伊莉雅的皮肤隐隐作痛,她残叫一声从梦境中醒来。她虚弱的将目光投向被乌云遮蔽的月亮艰难的拖着双腿向校园走去。
“怎么了,叶先生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来听听。”林远民吐出一口烟雾用手指挑拨着,余光瞥向叶建新,抖了抖摇摇欲坠的烟灰。
“没什么,只是……【圣杯战争】今晚就要结束了吧!”叶建新不住的狂笑着,仿佛不是他在受监视而是在监视别人。
“也是,今晚……也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