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家

陈成在厨房里忙活早饭的时候，清雅跑来找妈妈，陈成才知道杨雯出去了。他给她打电话，她说买点菜，马上回。一会儿的功夫果然回来了，手上提着一捆菠菜。打发清雅走了，陈成悄悄问她干吗去了，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口服避孕药，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完早饭，清雅问今天的安排，杨雯说，要不，今天我们去姥姥家吧？清雅忙拍手叫好，看来她很喜欢回姥姥家。杨雯对陈成说，你也和我们一起去。陈成忙说不了不了，我要回去复习备考呢。杨雯说，没事，明天还有一天假期，明天复习备考，今天给我们当司机。陈成苦着脸问，这合适吗？杨雯说，合适啊，有什么不合适？陈成看了清雅一眼，说，真的合适？杨雯说，真的合适。陈成咧了咧嘴，说，好吧。

三个人吃完饭，去门口的超市买东西。陈成说，待会我来付钱啊。杨雯答应了。过了一会儿，陈成有点受不了了。眼看着杨雯还在往购物车里拿东西，那购物车早就满了，青菜、水果、猪肉、羊肉，还有牛奶、茶叶，陈成想就算我付款也不能这么没数吧？想想又觉得杨雯不是那样的人，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耐心等待。原来和张玉一块回娘家的时候，张玉也是喜欢给娘家买很多东西，为这个两个人没少吵架。

一会儿上了车，陈成边开车边说，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杨雯说，问吧，不介意。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给娘家拿那么多东西？

陈成想了想说，我前妻，也是这样。那时候我们经常为这个吵架。所以我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给娘家拿那么多东西呢？

杨雯噗嗤一声笑出来，旁边的清雅看妈妈笑，也跟着笑。清雅说，刚才陈叔叔看你拿东西，好像不太高兴。

杨雯说，我看见了，拉着个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我跟你说陈成。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小气的毛病，一定要改。我猜，你家买东西，肯定是买那么一点点，刚够用够吃，甚至不太够吧？生怕浪费，对不对？

陈成说，还真是。

杨雯说，你要知道，买东西呢，一定要多买一点，让家里的东西丰富一些。宁可有余，不要不够。不够吃不够用，那种感觉真的不好。

陈成说，我感觉蛮好的呀。

杨雯说，好什么好？我问你，你觉得我家更温暖，还是你家更温暖？

陈成沉吟片刻，说，你家吧。你家东西很多，让人觉得很富足。还是你家更温暖。我家呢，嗯，很冷清。不是现在冷清，我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很冷清。嗯，这是个问题。

杨雯说，看到了吧？我猜，你前妻和你离婚，可能这也是个很大的原因。

陈成皱起眉头，仔细思考，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张玉经常因为他的抠门和他吵架，他也知道自己很抠门，可就是改不了。

杨雯说，怎么？不高兴了？回头我把今天的钱转给你。

陈成正在思考，没听清，让她再说一遍。

杨雯重复了一遍，说，你认真开车，别走神。

陈成说，你把钱转给我是什么意思？打我脸哪？

杨雯说，让你花那么多钱，你不心疼啊？

陈成说，怎么会呢。可他自己都听出来了，这句话说得言不由衷。

他说，看来我真的要试着改变这个毛病，就从今天开始吧。

两个人谈论起杨雯娘家的情况，

清雅不时插嘴说一两句。杨雯还有一个弟弟，比她小三岁，在华州一个工厂里上班，已经结婚了。杨雯的父亲从年轻时就在县城一家工厂里上班，母亲一直在家务农。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杨雯家所在的村子。陈成注意观察，发现村子里房子还算不错，看来这个村子经济情况还好。杨雯在半路上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要回家，还有一个朋友一块来。父亲问，什么朋友？杨雯说，哎呀，朋友就是朋友嘛。

老两口听见女儿进门叫爸妈的声音，都出来迎接。陈成觉得有点尴尬，这种情况杨雯会怎么介绍自己？不管了，自己只管叫叔叔阿姨就好。进门后杨雯爸爸把陈成让到沙发上坐下，两个男人坐在那里开始聊天。陈成本来就不善言辞，这时只好硬着头皮应对。杨雯的妈妈沏好茶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坐下来喝茶。这种时候聊什么？当然都是些场面上的话，工作呀，村里种植什么作物呀，外出打工的多不多呀等等。杨雯妈妈和清雅聊天，一老一小看起来聊得非常投入。

杨雯的爸爸是那种很健谈的人，也很善于应付场面，聊起天来谈笑风生，慢慢地陈成也没有了拘束感。杨雯的妈妈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农村妇女，话不多，但是人非常随和，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亲切感。陈成想，杨雯原来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似乎很出人意料，但是想想又觉得很正常。

刚认识时，杨雯在陈成心目中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形象。后来接触多了，觉得她既有高雅时尚的一面，也有朴实亲切的一面，和那种典型的城市女孩又不一样。可是，不管从工作来看，还是从形象来看，杨雯显然比陈成要高一个层次，那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陈成呢？陈成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毕竟两个人谁也没向谁表白过什么，没有机会问这种深度的问题。当然，现在不一样了，陈成想，有空一定要问一问她，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

所有人都对2015年的A股信心满满。

不过，新年伊始，股市和经济的表现颇为耐人寻味：

第一周20只新股密集上市；

股市继续上涨，但是不时大幅下跌，总是让人不大安心；

安邦持续举牌收购银行股；董事长吴小晖于1月31日到美国哈佛大学举行招聘会，并进行演讲；去年十月初，安邦斥资19.5亿美元（约合120亿元人民币）一举拿下纽约地标性建筑华尔道夫酒店大楼，创下中国公司在美最大一笔地产并购，凭借此战，安邦的名气早已传遍了美国大街小巷；

年底，人均年终奖前三名中，能源矿产赫然在第一位，金融业第二，说明效益还是大大的好。不过，六成白领拿不到年终奖，说明实体经济真是很困难。市场传言，有企业因银行抽贷导致经营困难甚至面临破产，网上有言论：熬得过2008，熬不过2015；

……

陈成听人们说，现在赚钱越来越难。陈成想，看我，赚钱好像越来越容易呢！他问杨雯在股市里投了多少钱，杨雯说十五万，是自己的全部存款，现在已经赚了二十三万。陈成也说了自己的投资，两个人的收益率差不多，都是150%。

他也问了杨雯，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杨雯说，谁说我看上你了？

陈成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杨雯说，阿成，你考不上公务员，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她说完这句话，很认真地看着他。

陈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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