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手动操作退出任务倒计时已经结束,似乎只剩下完成任务脱离,以及在世界彻底崩溃时与世界一同消失的可能性。
而沐言年宴前脑海中70%的世界稳定度,酒后睡了一觉醒来,变成了40%。
沐言拉着傅辰问了一通,被傅辰几句‘不会有事’便安抚了过去。
年关京中一场大雪,将年宴那晚宫中的巨大混乱,悄无声息地掩盖,宫中到民间,似乎都没有走失那晚的消息,看来当晚的应琛也不是全无准备,只是不知道被抓走的宁毅怎样了。
沐言回想起来,宁毅上次应该是以为自己被应琛胁迫,想要把自己救走……
明明应该是应琛的人,现在却莫名倒戈在自己这边,难道自己对他还不够坏么?
应琛在年宴之后求见了几次,当然都没能在影卫军的包围中进入沐阳殿,但也没有像第一次带着禁军试图硬闯。甚至身边都没带上什么人,看起来十分有诚意。
沐言从打开透风的窗沿看去,看能看到雪地中应琛的身影,飘雪的时候,应琛身边都没人给打把伞。
刚看了两眼,窗户就被傅辰关上,应琛的身影和寒风一起被隔绝在外。
傅辰转脸过来时,沐言在桌前已经垂下了头。
隽秀的眉眼没什么变化,红腻的唇肉却下意识地微微抿起,脸侧的颊肉鼓出一点圆润的肉感。
亲近小皇帝的人会知道,这是小皇帝心情不怎么好的表现。
沐言实在免不了对傅辰有点生气。
傅辰在自己面前实在算不上强势,但在某些方面,又体现出几近偏执的执着。
年宴那晚,他受的惊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这些日子,沐言已经领教了不少,甚至都开始有点阴影了。
到了晚间传膳,沐言都没主动和傅辰说句话,傅辰主动找他,沐言也只是闷闷地嗯一声。
用膳前他趁着间隙往外看了一眼,应琛还在外面站着,头上,身上,都覆着一层雪。
顾不上旁边的傅辰,沐言对殿门口把守的影卫招了下手;
“让摄政王回去吧,就说朕今天不想见人。”
回到桌边,沐言都没看傅辰一眼,甚至拒绝了傅辰服侍自己用膳,草草吃了几口菜,就离席了,留着木桩子一眼的傅辰还坐在原地。
沐言有一瞬间的心软。
但想到傅辰的‘恶行’,哼了一声,卷了被子滚到床榻的最中间。想着傅辰要是待会儿还不肯认错,自己就把他踢下去,让他今晚睡地上。
只是计划得很好,但等傅辰真的睡上来时,沐言自己都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傅辰长手一伸,沐言连人带被子被他抱进怀里。
还没等沐言反应过来,傅辰的声音就贴着耳朵响起;
“陛下想见他,明天就见吧。”
沐言立刻醒过来了,扑腾着扭头去看傅辰;
“真的?”
白皙的脸上睡出一点憨粉,从鲜嫩轻薄的肤肉中透出来,眼睛亮晶晶,认谁都能看出他的高兴。
只是这样的高兴,是因为别人。
傅辰身周的气息沉了下来,离得这么近,傅辰又没刻意收敛,沐言想不察觉都难。
连忙把脸上的高兴收敛起来;
“我就看下他找我有什么事……”
傅辰把脸埋进了沐言的脖颈,有些松散的头发在颈侧摩挲,像是被一只毛茸茸的大狗抱着撒娇,又像是始终不肯对自己嘴里的大骨头松口的饿狼,被逼着着把骨头递给别人,委屈又可怜。
脖颈的肌肤,被傅辰磨得极痒,手脚都在被子里划拉,好不容易解放两只手,立刻去掰傅辰的头。
“痒~”
沐言痒得几乎要岔气,又用了气力去推傅辰,一个痒字从唇中出来,几乎听不到声音,反倒是濡湿的气息窜入傅辰的耳廓,千回百转。
他微微卸了力道,顺着沐言的手抬头。
沐言才松一口气,就对上了傅辰背着烛光的眼,稠得晕不开,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仿佛条件反射一般,沐言立刻警惕起来。
这样的眼神,和逐渐滚热的怀抱,与之前傅辰擦仓走火的前兆十分相似。
还没等傅辰开口,沐言就抱着傅辰的脑袋,在脸颊上亲了一口。似乎是担心傅辰不满意,亲得十分实诚,都发出了清亮的响声。
“这是奖励。”
沐言的眼睫印着烛光,微微睁大,诚恳又认真地示意傅辰,好像在说,‘这样总行了吧?!’
一吻之下湿软的触感还留在脸上。
明明经历过不少更加激烈又缠绵的吻,但无论多少次,傅辰如同身心都被放置在天秤上,被一根丝线紧牵着,摇摆晃荡。
眼看傅辰的眸色渐渐染上亢奋,沐言实在怕了,方才好不容易挣脱的杯子又被慌乱地往身上拉;
“我、我要睡了……”
傅辰几下压制住沐言的动作,手在绸被里一探,就把人捞进怀里紧紧贴着。宽大的绸被被抖开,将两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这奖励不算。”
“我要自己取。”
雪夜总是格外安静。
殿内的暖炉烧得极旺,四处都是蒸腾的热气,混着馥郁的花香,与殿外的冰天雪地简直是两个世界。
应琛原本打算离开。
在雪地里站了一下午,哪怕穿得厚,也十分难捱。
可还没等他离开,一个影卫就跑了过来,让应琛去殿外的廊下等,陛下明天会召见他。
这样的安排十分奇怪,甚至不太像是小皇帝的旨意,应琛还是留了下来。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个安排的用意。
廊下的影卫都退到了沐阳殿约二十步以外,空荡荡的廊下,除了应琛,一人未留。
他甚至能直接动手推开殿门。
直到几乎注意不到的轻微声响,在静谧雪夜的映衬下,清晰可闻。
袖中紧握的指节发白,掌心渗出丝丝腥红的气息。
沐言雪腻透粉的脸上粘着润湿的乌发,被浸湿的眼睫细密地发颤,下巴上都是唇边溢出的湿痕。傅辰的唇一离开,就仰着脖子,缺氧一般急促地吸气。
单薄的中衣随着呼吸浮浮沉沉,傅辰抬手替他顺气,发烫的掌心透过衣料渗进皮肉,烫得人心口发慌。
沐言将将喘过气,立马过河拆桥地去推傅辰的手。
缎面的中衣太过柔软,几乎起不到阻隔的作用,傅辰手掌的触感能十分清晰地传递过来,陌生的触感比刚刚令人窒息的吻还要叫沐言招架不住。
傅辰的手每顺一下气,沐言就颤颤巍巍地抖两下,急得缩肩,却怎么躲都躲不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紧张又害怕。
这副模样,落入傅辰眼中,更加可口。
手打着圈顺气的同时,压下脸去舐沐言的鲜红的唇瓣,动作看似温柔,又带着极其浓烈的侵占欲。
沐言只要想躲,就被傅辰刻意吻进唇里,红软的舌尖被用力卷动,零碎的呜咽混着黏腻水声响起,吻得沐言几乎忍不住要哭出声,气息也被搅得越来越乱。
傅辰的气息太过危险,沐言心底已经炸响几次警报,想起上次看见的可怕东西,沐言可怜的哭腔愈发明显。
湿漉漉的猫眼望着傅辰晦暗的眸色,像是被野兽捕获的小动物,仰着脑袋祈求野兽的垂怜,明明害怕得紧,还要小心翼翼地靠近。
软软
的脸颊蹭到傅辰的脸颊上,连讨好的小动作,都和小动物如出一辙。
“已经够了……傅辰……”
“我、我有点困了……”
傅辰向来沉默的脸上已经显露出凶色,沐言甚至看懂了这种神情,却还要硬生生的忽略;
只是他的伪装技巧实在不怎么样,满脸都写着抗拒,和对不好印象的恐惧。
傅辰亲着沐言的嫣软的唇,轻柔的啄吻绵长又温情;
“言言,宝宝,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比起方才的放纵,这样的温柔让沐言有些沉溺,眼睛微微眯起,甚至配合着傅辰伸出一点软嫩的舌尖,将心里的担心尽数倒了出来;
“可是……会疼……”
傅辰的气息乱了一瞬,又立刻收好,伸手在床畔的格子里取了什么东西。
瓷质的触感有些凉,落入沐言的手中,把他冰得一颤。
傅辰:“我找太医拿的,不会疼。”
沐言呆愣愣的,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看傅辰,实在不敢想傅辰是怎么找御医要的东西。
——————
紧闭的唇瓣被粗粝的指腹磨了下,沐言侧了侧脸,没能躲开,反倒靠到了傅辰的臂弯。
大掌攫住沐言躲闪的小脸,几乎能将下半张脸完全遮住。粗拙的手落在精致漂亮的脸上,强烈的色差和迥异的风格形成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人心跳失衡。
手指微微用力,软腻的颊肉就凹陷下去,被吻得酸胀的唇肉被迫嘟起,像是冰淇淋上融化的尖尖,诱着人去品尝清甜的滋味。
眼中应激地聚起一滩水意,他茫然地望着傅辰,仿佛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沐言迟钝的大脑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抗拒地去咬傅辰的手指,还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被咬的傅辰却像完全没有痛觉,或是已经无法分神去注意手指上的疼痛。
方才的温柔仿若一现昙花,傅辰和从前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急切地去吻沐言的脸,灼热的吐息喷洒下来,将本就稀薄的氧气驱得更远。
粉白湿润的小脸仰得更高,想要撷取更多空气,肩膀才微微抬起,就被按了回去,摔出一声绵软的哼叫,却被傅辰的手指堵得零零碎碎。
细软的哼唧声轻得像根晃晃荡荡的羽毛,落在耳中,让人如同被闪电击中;
头皮发麻,电流快速地走到脊椎,又散至全身,威力却分毫不减,仿佛每一个关节都滋啦啦地响着酥麻的电。
沐言崩溃地扭动,被握住的小腿胡乱地蹬动,却始终无法逃离傅辰的手,莹白的软肉从指缝中溢出,上面赫然留着张扬的指痕。
傅辰伸手按了按自己留下的痕迹,眸色郁沉,心切地揉了两下,放到臂弯。
莹润的足弓崩出极致的弧度,小腿一被松开,就随着蹬动的动作凌乱地晃荡,一抽一抽地耸动。
傅辰的隐忍和坚毅是刻在骨中的,任何时候,他都能完美地控制自己,去体贴沐言的感受,至少不会让沐言抗拒和厌恶;
但此刻的他完全没办法保持预想的温柔,在沐言白皙的后颈、耳畔,甚至是脸颊和下巴,都狂热地印上了红通通的咬痕。
像是从没吃过糖,陡然一块蜜糖坠入口中,每一寸神经都叫嚣着愉悦,贪婪而无餍。
想直接一口都吞进肚子里,又不舍地想含在口中,细细啃噬,将甜味汲得更加彻底。
沐言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若是以前的傅辰,肯定会第一时间停下来哄他,不让他难受。
但这会儿的傅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往日沉默寡言、谨言慎行的傅辰变成技艺高超的骗子,嘴里哄人的话一刻不停,沐言说什么都好声答应,行
动上和说的却完全相反;
沐言委屈得不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晃得发晕。
好不容易能缓一会儿,粉彤彤的鼻尖吸着气,就听到刚刚掩在自己声音下的另一道奇怪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手却被傅辰交错地压进绸被里,手指紧紧扣住指缝脆弱的指缝。
傅辰粗粝的指节曲起,抓得十分用力,将他的硌得生疼,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更不要提捂耳朵。
沐言像一团被任意捏圆搓扁的软泥,颤颤巍巍地抖,最后被欺负得狠了,憋出一声极度紧绷的凝咽。
等到快失去意识,傅辰几近狂热的气息逐渐平稳下一点,就立刻凑过去哄人。黏黏糊糊的啄吻落在沐言汗湿的脸颊上,又变回了之前温柔的模样。
沐言已经不信他了,软得几乎抬不起来的手扒拉了两下被子,背对着傅辰往被子里面钻,分明还生着气。
只是被子方才揉绞得一团乱,沐言扯那两下根本遮不牢,白得晃眼的肌肤上印上许多鲜艳的指痕。更甚的地方,深浅不一的指痕交错在丰腴的软肉上,一眼就能看出攥它的人难以自抑地动情,甚至还有几道汗液滑落的隐约水痕。
傅辰墨色的眼瞳晕出暗红。
沐言还没喘几口气,就被傅辰从背后抱住,力道沉得沐言惊恐地喊出了声,眉尖难捱地皱起,唇瓣也被自己咬出红红白白的痕。
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没了,沐言抽抽搭搭的哭出声;
“你混蛋……”
“是”,傅辰十分自然地接话,没有丝毫羞耻心地照单全收;
“我是混蛋。”
“……”
骂了几声,沐言累得不行,被骂的傅辰还愈发兴奋,只能郁闷地抿起了嘴。
“我混蛋……”
“我无耻……”
“……”
“陛下怎么不骂了?”
沐言说不出来话,只能勉力瞪着他。
傅辰被这一眼看得心绪仿佛爆炸,勉强保留的意识让他没对着沐言下嘴,拾了沐言一截馨香的发尾,死死咬住。
过了好一会儿,发尾被松开,傅辰在沐言耳边的呼吸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陛下在咬我。”
沐言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汗,瘫软的神经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反驳;
“我没有……”
傅辰似乎笑了一下,胸腔的震颤让沐言浑身发麻,跪着的膝盖几乎塌陷进绸被织造的泥淖里。
失神的眼眸里印出傅辰的模样,眉峰隆起,流畅又锋利的面容蕴着浓重的侵略气息,薄唇紧咬,时而紧蹙着眉,难耐地舔唇;
最后的记忆,是傅辰凑到耳边的低语。似乎还咬着腮,声音暗哑又模糊;
“感觉到了吗?”
————
沐言快到晌午才醒,迷迷糊糊感觉到湿湿凉凉的触感,刚一抬脚,身上酸疼的拉扯感让他瞬间惊醒。
傅辰握着他的脚踝,收回了手,旁边还摆着熟悉的瓷瓶。
见到沐言醒来,还不慌不忙地在脚踝处亲了一下。
“午膳摆好了,现在起来吃?”
沐言确实肚子空得厉害,咬牙瞪了傅辰一眼,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傅辰特意拿了料子极软的中衣,换衣服还是让沐言挑出不少刺。傅辰认真听着,半点脾气都没有,沐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在原则问题上警惕又坚定。
在听到沐言让他去别处休息时,话都没能说完,就被他截住;
“为什么?”
“昨晚陛下亲口说了不疼的。”
傅辰略微蹙眉的模样和昨晚某些时刻的面容有些相似,更何
况是此刻跪在脚踏上,握着自己的小腿套袜子的姿势。
沐言立刻不吭声了。
午膳用完,傅辰才说了应琛在外求见的消息。
沐言慌忙地让傅辰抱着去照了照镜子。
嘴巴红得有些厉害,脖子上痕迹换件外衾也能遮住,手有袖子遮住,应该也看不大出来……
应琛只身一人进来,也给殿内带进了不少寒气,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塑。
见他行礼,沐言喊了声免礼,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愣,殿内又安静下来。
短短的两个字软得没边,嗓音似乎被过度使用过,气息很弱,带着若有若无的细颤,像在耳边吹了一缕风,一直飘到心头上。
应琛的心却闷得发沉。
这声音,他昨晚听了许久,每一道蜿蜒动情的转折,都丝毫不差地落入耳中。
沐言原本还有些尴尬,莹白的脸闷得发红,看到应琛始终没抬头,反而安心了些。
应琛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呈在桌上,又退回原地;
“臣是来给陛下送这个的。”
桌上摆着的,是从宁毅手中收回的兵符和禁军的玉符。
“辞官?”
应琛的每个字都说得清楚,但拼凑起来,却让沐言脑袋发懵。
“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知有罪?什么叫本该自戕?
应琛是主角,怎么能辞官?
应琛神情有些萧瑟,露出些许疲态;
“陛下,微臣此前所为,已经违背了造福百姓的本心,奈何臣也贪生怕死,只求能向陛下和百姓弥补臣的罪过,待朝纲稳定,臣便回乡去了。”
“不行!”
沐言站得急,差点被身下的椅子绊倒;
“你不能辞官,朕不许你辞官!”
“陛下,臣意已决。”
沐言几番想出口挽留,都被应琛打断。
“宁将军臣已将他送回府中。另外……”
应琛抬眼看向面前的小皇帝,白皙精致的耳朵几近透明,耳畔和耳垂透出不自然的粉色,层层叠叠,像别了一支开得正艳的桃花;
但更像是某些人对自己无声的示,威。
“陛下身子不佳,便在宫中好好休养,臣已传令天下,为陛下寻访名医仙灵,一旦寻得,便会送入宫中,陛下尽可放心。”
应琛垂下的眼沁不进一丝光亮,蒙上些许病态的阴翳。
“臣相信,傅统领也会好好照顾陛下……”
抬起眼时,应琛眼眸中又恢复方才的暗淡与消沉。向沐言缓慢又规矩地行了最为繁琐的大礼,才转身离去,留下消瘦许多的背影。
沐言莫名从中读出几分诀别之意,本就慌乱的心跳更加杂沓,脸上热度散去,显出雪色的苍白。
傅辰一进门,就被他拉到软塌上坐下;
“要是应琛不准备当皇帝了怎么办?任务岂不是完全失败了?”
“我是不是要被关回系统空间了?”
沐言眼眶都红了,嗓音颤颤,似乎被应琛的话吓得不轻。
傅辰按住沐言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拢进掌心,凑过去亲了一下唇瓣。
沐言被抽去主心骨一般的茫然瞬间靠了岸,下意识地往傅辰的身上凑。
“你喜欢这里吗?”
“若是……我们留在这里的话……”
傅辰饱餐了一顿,变得好说话许多,答应了沐言把林总管调回来。
林总管憋了满肚子的八卦,傅辰一不在,就像卧底一般闷头倒给沐言。
“陛下,您的长生塔应大人已经募人在建啦!奴才还去工部看了图纸,十分恢弘气派!”
“奴
才还听说户部那里有许多商户拿钱‘捐’善人头衔,还有人在户部侍郎府邸门口打了起来!”
“户部一下多了好多入账,这些日子,户部官员散朝时,脸上都挂着笑呢。”
“还有哪些整日嚎着来年军饷都不够的武将们,这几日脸上也没有愁容了!”
总算听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沐言心情好上不少。
林总管见此,说得愈发卖力,每日都打听宫内宫外的消息,回来讲给小皇帝听。
等积雪散了,天气回暖,沐言也不光在屋子里宅着,偶尔也出门走走。但刚出门,就望见林总管冒冒失失往沐阳殿急奔的身影。
“陛下、陛下!”
林总管进了殿歇了好一会儿,还不大能喘不过气,“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
沐言见他一脸惶急,还回想了下早晨傅辰给自己说的事有没有被自己遗漏。
他好像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呀?
“陛下……长生塔……塌了!”
“国师也被应大人关进了地牢!”
“什么?”
主系统连接中断,沐言只能凭借过往的记忆搜寻长生塔的情况。
原剧情中,好似没有长生塔塌了的事情发生,而且,那个国师,似乎应该是应琛的人啊。
林总管整日替沐言打听这些事,过了几日,又带来了坏消息。
应琛重病,听太医说,连汤药都灌不进去了,恐有性命之危。
地牢中的国师也被应琛下了旨意,处以极刑。
“应大人这段时日以来真可谓是时运不济呀!”
林总管莫名一句感叹,拉回了沐言走远的思绪。
沐言:“什么意思?”
林总管自知失言,连忙认错;
“陛下恕罪,奴才就是随口说说……”
在沐言的示意下,林总管把心底‘失言的想法’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年宴那日长信殿不是大火么,那日散宴之时,应大人又不知怎么负了伤,近日又突发恶疾……”
“也不知……和国师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关联……”
沐言看向林总管,眼眸十分疑惑;
“国师说了什么话?”
这一问,林总管好似想起什么,蓦地白了脸,咚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奴才、奴才什么没说……”
这回林总管嘴闭得极紧,沐言怎么问都不肯说半个字,只能转而问国师的事。
“国师什么时候行刑?”
“回陛下……今日午时……”
这么快?
回想上次应琛说的那些话,沐言生出些些不好的预感,立即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你带路,朕要去见国师。”
这位李仙人没被关入京中大牢,反倒被押在内宫狱的地牢里,好似犯了极其严重的罪过。
也正因为在宫内,沐言赶得十分及时,国师还没被行刑。
只是被带上来时,看到主位中的沐言时,国师大惊失色的神情,让准备审问他的沐言反倒有些猝不及防。
国师来来回回扫了面前的天子许多眼,面上依旧不肯置信,嘴中还念念有词;
“难道真是我算错了?”
“不、不可能啊……”
被扣锁的手十分枯瘦,还在一遍一遍的结印演算,倒真有几分逼真的通仙的意思。
“那卦象和石碑分明说三日之内……”
“大胆!”
林总管似乎预算到眼前的国师要说什么,厉声喝止。
“你若胆敢诅咒天子,只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