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豆蔻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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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天战斗取得了胜利,王烈所在的骑军立下了功劳,所以大将军王浚赏赐给了征北城的军主府三百坛美酒,三百斤烤羊肉,两百石谷物。
军主段末坯却是豪爽,将这些美酒和烤肉全部赏赐给了下属,将士们欢呼雀跃,现在大多在军营里纵酒欢歌。
王烈善饮,尤其是这个时代清淡的米酒,但他并不喜欢那种喧嚣的氛围,但他是今日战场上的英雄,又救下了军主段末坯,所以被连敬了十几碗米酒后,就以肩膀有伤为借口跑了出来。
其实王烈肩膀上的伤并不重,晋军的制式筩袖铠,在肩膀部位都有一个厚牛皮制作的护肩,加之当时王烈还微微扭身,那匈奴骑兵的长矛只不过是斜插着捅通进了半寸,就失去了力道。
苏良见王烈一走,也跟了出来,王烈信步向征北城的马场走去,苏良紧紧跟随。
王烈来马场却是为了给黑龙喂食,如黑龙这样的战马,夜晚要不吃上一顿好草料,有战斗的时候体力肯定不够。
王烈又放心不下别人,几乎每天夜里都会起来给黑龙添加草料。
黑龙今年不过三岁口,虽然说马匹两岁半左右就能发情,但按照马龄来说,黑龙还是一匹彻头彻尾的小公马。
黑龙的母亲是匹上好的乌孙天马与三河马的杂交,父亲则是漠北有名的野马王。
那还是在四年前,王烈的父亲王抗远去漠北探望旧友,回来的路上偶然遇到一群野马,野马群中的马王被黑龙的母亲所吸引,暗中跟随,但黑龙母亲恋主不走,与那马王一夜欢娱后,又跑回了王抗身边。
却没想到黑龙的母亲就此珠胎暗结,回到王家怀胎整整十余月,产下了马驹黑龙。
黑龙出生后不久,王抗就把当时十四岁的王烈拉到马圈旁,指着晨光中那匹黑色如油的小马驹告诉王烈:“今后,这就是你的马,人在马在,人亡马亡。”
王烈一直搞不懂不过是一个山村猎人的父亲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但当时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就是三年的时光。
父亲骑着黑龙的母亲进了大山,再也没有回来。而王烈的母亲去世后,这个家也只剩下了王烈和黑龙。
从戎有半年多了,黑龙今天是第一次陪自己上战场,表现却比自己要强百倍。
王烈坐在马棚外的稻草堆上,看着这匹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战马:“黑龙,你还真不赖,第一次上战场都没怕,不比你爸妈差。”
一旁的苏良摇着头,他不太明白王烈怎么就和自己的战马有这么多话要说,但苏良也不想明白这些,这个少年只不断告诉自己:“今天是王家小郎救了你的命,今后你就要用命来还他。”
王烈自然不知道苏良的想法,自顾的摸着黑龙油滑的鬃毛:“这战阵之上,尤其是冲阵的时候,弓箭的作用真不大,可咱又没学过战场上的冲杀之术,也不会舞刀弄剑,将来还要努力才好,否则我若真出了意外,你不也就成了没主的马了?可若真有发达的一天,咱们两个一起做大英雄,也不枉你良驹的本色,对吧,黑龙?”
也只有和黑龙在一起时,王烈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理想和心中的话语。
一个寒门子弟,若被人听到他有这样的理想,怕只会被人讥讽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吧。
王烈说完,转头看向站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的苏良:“苏良,今日战场之上你可真厉害,你说你力气这么大,武功也不错,为什么平日里要这么任人欺负呢?”
苏良摇摇头:“大哥,我不稀罕和他们打,不过你放心,今后谁若敢动你,我就打他!”
自从下了战场,苏良就不再叫王烈王家小郎,而是称他为大哥。
王烈闻言,哈哈一笑,指着苏良:“苏良,你真有性格!行,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王烈的无心之语,却让苏良激动的连连点头。
王烈一指身旁草堆:“你上来说话,不要像木头桩子站那里。”
苏良人高马大,力气也大,但上高却实在不擅长,王烈一拍马棚木栏就上去的草堆,苏良却蹦了半天。
一旁的黑龙看着苏良笨拙的模样,竟然发出一阵好像笑声的嘶叫。
苏良羞的脸色一红:“好你个畜生,也敢笑话我。”
黑龙大叫一声,脑袋一冲,直接顶在苏良的后背,苏良一个趔趄竟然飞身上了草堆。
王烈一见,咧嘴一笑:“你们两个配合的挺好啊。”
两人一马,闹在一起,黑龙也得意的一扬脑袋,马鬃飞扬,好不潇洒。
“三叔,你看这黑马真漂亮,竟然比咱家的红裳还要雄壮,应该可以给红裳配种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忽然响在王烈的耳边。
“谁?”王烈一个鱼跃从草堆上翻下,弯弓已然入手,冰冷的锋矢指向了黑暗之中。
虽然白天石勒败走,可天知道这个狡猾的胡虏有没有在征北城安插暗线。
而苏良则直接跳下草堆,如重物坠地,自己却是浑然不觉,抽出腰畔环首刀,踏前一步,紧紧护在王烈身前。
这里是军马场,一般百姓是进不来的,而征北城的军卒除了明哨暗岗,这时也都在吃酒,寻常人哪会有闲心来这里玩。
“我是江左来人,你又是什么人?”一个头带小冠、身穿锦袍、面目狭长的汉子闪身拦在王烈身前。
火把照耀之下,这人看似不甚健壮,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狠厉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手掌,宽厚多茧,看模样应该是一个高手。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素色孺裙外罩白色貂裘,相貌不过十三、四岁的美丽少女正一脸好奇的看着王烈,脸上那副豆蔻年华特有的娇憨狡黠却是让人分外心动。
见来人是汉家模样,又相貌不凡,衣着富贵,而眼前这样一个高手竟然只是一个少女的护卫,那汉子又说自己来自江左,现在士族南渡,江左多权贵。
那么综合以上,可以判断出这个豆蔻小娘应当是士族门阀出身。
王烈想到这些,收了弓箭,右手横卧胸前,行了个军礼。
苏良也忙收了刀,跟着王烈一起施礼。
那汉子见王烈军容整齐,眉目疏朗,刚才开弓之时气度平稳,自有一股少年英武;苏良人高马大,一脸忠厚之像,也不同凡响。
又见两人如此恭敬,也明白他们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下暗赞好眼色。
于是那汉子微微点头,沉声道:“下次小心些,莫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
那少女却忽然笑道:“三叔,你莫吓到他,少年郎,我问你,这匹黑马是谁的,你告诉我我给你好吃的?”
王烈一阵恶寒,这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明明还是一个小萝莉,却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称自己为少年郎,竟然还妄图用吃食诱惑自己,当自己是贪吃的娃娃么?
二世为人,又常年习武,上过战场、杀过胡狗,王烈早没了当初的懦弱,多了几分洒脱,随口就道:“这位小娘,天黑路滑,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小心被狼叨了去。”
那少女闻言,脸色一红,羞恼不已:“你你……你竟然把我当那黄口小儿糊弄,三叔,给我教育教育他。”
那长脸的汉子却是有些尴尬:“大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征北城真没什么好看的。”
那少女一跺脚,气道:“我不管,今夜若不来这里怎么会遇到如此良马,都说幽州多好马,要不我们千里迢迢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如今还还赶上了打仗,真是倒霉。三叔,明日你一定要把这马从王彭祖那里给我要来。”
长脸护卫一听,面露难色:“这是军马,而且这里是幽州,临来前大人不是说过不许我们多事嘛……”
王烈见两人如此,却咧嘴一笑:“小娘子脾气不小,三叔真是辛苦了。”
长脸汉子一听这话,一愣,转瞬笑道:“好小子,有胆色,像我年轻的时候!不过,你可以大胆叫我三叔,却不能叫她小娘子。”
“三叔,我们走!这小卒,你且等着,再见到你,定让你给我赔礼道歉。”
少女转身恨恨离开。
“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那长脸汉子临走前问。
王烈一咧嘴:“我叫王烈,他们都叫我王家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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