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武坛宝刀初见世 陈子文连破11剑
比武坛从来都是从后往前打,最年轻的弟子先比,老一辈的长老们最后出手。故而,最先的就是陈孟薛蔓二人。又薛蔓的名字签在陈孟后面,故而第一个擂主就是薛蔓。
“孟哥哥,我怕......”
“你上去就认输。不怕。”
“我怕伤到我......”薛蔓快哭了。
“哎呀,伤不到你。你尽管放心去,有我呢。”
薛蔓撒娇未果,只得提剑上台。一声鼓响,跳出来的是四象阁的弟子。
“四象阁青龙阁弟子王涛,请姑娘赐教。”
薛蔓无助地眼神求助陈孟,陈孟在台下给她对口型:“认输,认输。”
“我认输!”薛蔓倒是不怕丢人。
场下一片哗然。陈孟扶额无语,心说姑奶奶你倒是打起来再认输啊。
“德正此代弟子如此无能吗?”四象阁的诸多长老们心里乐开了花。
“交手再说!”那王涛根本不理会薛蔓的要求,提剑就向薛蔓脸上招呼。
陈孟登时急了。玩大了。他没想到薛蔓认输了还有人敢打架。既然你不守规矩,那也不怪我不守规矩。神鬼步运转,手中提刀,飞身落上比武坛。断浪刀法摆开,眼看王涛的剑就要落到薛蔓身上了。
“孟哥哥救我!”薛蔓急得快哭出来了。
众人只看见一个身影飞身上台,与王涛兵器交手,就听金铁交接之声响过,王涛倒着飞了出去,落在比武坛边,摔得不轻。
“何人!”王涛怒喝。
“德正道馆武部刀亭首席弟子,缉盗司汴安分舵长老陈孟!”
“何故上台!”四象阁一长老怒喝。这人陈孟认识,李青龙。
“已经认输,依然出手,是以上台。”说到和李青龙吵架,这个陈孟太在行了。
“狂妄!天下武会的规矩,是你小小陈孟敢撼动的!来人!给我拿下!”
四象阁几个长老就要上台擒拿陈孟。
正当这时,蒋义龙拔刀,刘潇执剑,站在了陈孟身前。
“你们要想现在就打,我们乐意奉陪。”蒋义龙淡淡的。陈孟从没觉得自己这便宜师傅这么帅过。
就在这时,又是一人飞身上台,玄铁重剑甩开,“我看谁敢伤阿孟一根毫毛!几个老不死的!喜欢倚老卖老是吗?”
陈孟这是回来第一次见顾云燕。
“你这顽劣弟子,不守规矩,作何解释?”李青龙的态度柔和的许多。
“你那顽劣弟子,也不守规矩,又作何解释?”顾云燕的剑指着王涛的脑袋。
“诸位,听我一言。”有人开口了。大家纷纷转头看去。
“缉盗司汴安分司总舵主秦香,见过各位前辈。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了之。那女子认输在前,已然做负,不如让陈孟长老和贵阁弟子再打一场。”
“依老身见,如此甚好。天下武会如此盛事,莫要伤了和气。”玄雪门的长老缓缓开口。
“罢了。我四象阁卖缉盗司和玄雪门个面子,若是这陈小子能赢我四象阁,此事作罢。”
于是诸人退场,薛蔓也被顾云雁扶了下去。比武坛上留下陈孟和刚爬起来的王涛。陈孟料定王涛接不住自己的断浪刀,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一声锣响,直接响王涛冲去,断浪刀摆开,就要劈在王涛面门上。
谁知那王涛双手一摊,剑扔在地上,“我认输!”
这下陈孟收不住刀了,万不得已,断浪刀转行浪刀,
擦着王涛腰间的衣服掠过。
“认输就滚!”陈孟攒了一肚子火。
王涛本来想给陈孟个难堪,没想到陈孟收住了。只好自己悻悻下台。
“德正道馆弟子陈孟,一胜!”
二声锣响,又一四象阁弟子跳出来。
“四象阁青龙阁执法弟子吕平,请德正道馆赐教!”
陈孟腹诽,四象阁啊四象阁,你是真当我记不住啊。吕平不就是当时比武的时候和孙逸少打的那人吗?那不是应该比自己年长一代吗?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孟刀口向前,缓缓开口:“德正道馆陈孟,请四象阁赐教!”
剑出,刀起。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吕平接住了陈孟的断浪刀,但巨大的力道让他自己手中剑也拿不稳。万不得已,吕平抽身,纵身跃起,“青龙天剑!”
陈孟笑了。这一剑曾经被自己用啄浪刀轻而易举地破掉,他巴不得吕平来这一剑。刀口上扬,扶浪刀转翻浪刀,翻浪刀转啄浪刀,轻轻一点,吕平登时觉得手中剑就要脱手而出。万般无奈,只能依势继续劈下去。陈孟啄浪刀转行浪刀,刀口直直飞向吕平腰间。
尘土四起。等到尘埃落定,众人看见,吕平剑掉在地上,陈孟刀停在吕平腰上。
“是在下输了。”吕平苦笑。
三声锣响,四象阁又跳上来一人。“四象阁朱雀阁弟子邹香,请德正道馆赐教!”
陈孟没听说过邹香这名字,可是认识这人——这不就是上次跟顾云雁交手那个吗?这邹香此次不再红裙霓裳,也是干练的绑腿束腰,只是胸前画着一朵桃花。
“德正弟子陈孟,请!”
对上邹香陈孟还真没什么底气。软丝剑是公认的难缠,但既然对上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陈孟断浪刀摆开,直直迎着邹香砍过去。
刀遇上软丝剑,陈孟顿感不妙。往常断浪刀转扶浪刀,扶浪刀转翻浪刀,翻浪刀转啄浪刀,这都是练好的套路,但遇上软丝剑,陈孟根本没有感觉到力度,扶浪刀根本无从谈起。
不仅如此,邹香手里软丝剑轻轻一抖,陈孟就觉得自己的刀要脱手。情急之下,断浪刀转行浪刀,横向一扯,才把软丝剑扯开。他突然想起啄浪刀刀谱上讲的一句话:力势轻者,啄其远寸。
行浪刀转啄浪刀,冲着软丝剑的剑尖就劈过去。这其实不是啄浪刀,这更像是断浪刀,但融进去了啄浪刀的精髓。秦香下意识就要去挡,但软丝剑本来就软,陈孟砍的地方还就是剑尖,根本不可能挡住。刀震开软丝剑,停在了邹香的脖颈旁边。
“小女子输了。”邹香无奈。
邹香走下比武坛。四象阁的队伍安静的好像要滴下水来。德正道馆倒是像过年了一样——大家都见过陈孟,一直以为陈孟只是薛蔓身边的小白脸。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孟这小子这么能打。
“风头出大了。”刘潇看着蒋义龙。
“一会我得好好打了,”蒋义龙摇摇头,“当师傅的比不过徒弟就不像话了。”
薛蔓坐在薛松身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小子真不赖。”薛松点点头,看着薛蔓,“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有他不就好了嘛。”薛蔓靠在她爷爷肩膀上撒娇。
“我真管不了你。”薛松摇摇头,叹了口气。
终于,锣鼓四响,有人跳上比武坛。
“缉盗司长老宋庆,特来讨教。”
陈孟笑了。“你来干嘛?”
“试试你的身手。”宋庆摇摇头。秦香非得要自己上来和陈孟过两招,还不准许自己赢。也不知道为啥,宋庆只得不情愿的上来。
“试试?”陈孟拔刀。
“试试。”宋庆出剑。
刀剑相击。陈孟断浪刀转扶浪刀,扶浪刀转翻浪刀,翻浪刀转啄浪刀,宋庆的剑就脱手了。
“你这刀法这么邪门嘛!”宋庆惊呼。统共交手一招,自己啥都没使出来呢,手里剑没了。
“额,宋兄见笑了。”陈孟看着宋庆那个心里窝火的样子就想笑。
“算了。输了就是输了。”宋庆摇摇头,冲台下喊:“老郑,该你了!”
锣鼓五响,郑启一脸无奈的走上比武坛。
“陈兄,讨教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陈孟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俩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上来了。
“秦姐姐要我俩来。我俩就来了。都是秦姐姐的意思,你问她去。”
“那,试试?”
“陈兄轻点。”郑启挥剑,陈孟挥刀,战在一处。断浪刀转扶浪刀,扶浪刀转翻浪刀,翻浪刀转啄浪刀,郑启出乎意料的没有脱手,但嘴里也是大喝:“你这啥玩意啊?这么邪门啊?”
“郑兄小心了!”陈孟断浪刀再起,断浪刀转行浪刀,刀势如水,水漫金山。郑启拼尽全力接下这一刀,身子往后一趔趄,赶忙跳出战圈:“我输了!我输了!”
锣鼓六响,秦香上台。
“缉盗司汴安分舵舵主秦香,向陈兄讨教。”
“你们到底要干嘛?”
“让你名满江湖。”秦香笑着出剑。
陈孟摇摇头,拔刀迎上。究竟二人曾经交过手,秦香知道陈孟的底细,一剑轻一剑重。陈孟自然会意,啄浪刀一刀头一刀尾,也乐得和她演戏。
在台下看热闹的弟子眼中,二人打的是热火朝天,刀光剑影,好不精彩。只有刘潇看得笑了,蒋义龙眉头紧锁:“他俩玩呢?”
“你这便宜徒弟,认识的人可真不少啊。”刘潇笑着打哈哈。
薛松捋着胡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人:“这刀法还真有点说法。”
薛蔓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了。
台上两人打的正起劲,秦香突然低声说道:“陈兄,小心了!”
剑锋一转,砍向陈孟腰际。陈孟啄浪刀转行浪刀,刀身下摆,挡的恰到好处。行浪刀转扶浪刀,扶浪刀转翻浪刀,秦香松手,手中剑飞了出去。
“陈兄好刀法,受教了。”秦香拱手,下台,留下站在台上一脸茫然的陈孟。他自己心里清楚,刚才根本就是秦香自己撒的手。
至此,陈孟连破六人,依然站在台上。没有人再上去了,就听得下面议论声纷纷。
薛松侧身,看着一边的老翁。老翁是万仙阁的长老,此刻也微微侧身,看向薛松。
“老头,帮个忙呗?”薛松开口。
“也罢,今日我就成全你德正。改天你得请我喝酒。”那老头摇摇头。
“好说。”薛松笑了。
“韩十五,庞景山,二人应战!”那老头发下号令。
七声锣响,一黑衣大汉跳上台来:“万仙阁韩十五,特来应战!”
“得罪。”陈孟抱拳,出刀。
那大汉的剑,势大力沉,好不威风,陈孟断浪刀也不乏多让,刀剑相交,作金铁之声。走至三五合,陈孟断浪刀转扶浪刀,扶浪刀转翻浪刀,大汉便觉手中剑不稳。连忙打起精神,横着向陈孟劈来。此剑是万仙阁功法,名“剑仙开路”,陈孟行浪刀迎上,堪堪打了个平手。
大汉剑锋一转,自上而下又向陈孟劈来。此剑名“剑仙开山”,也是万仙阁功法。陈孟举刀相迎,断浪刀也堪堪过个平手。
那大汉再转剑锋,直直向陈孟刺来,此剑名“剑仙开水”,并上之前的开路和开山,此三剑名为“剑仙三式”,是万仙阁顶有名的剑法。陈孟侧身,神鬼步使出,啄浪刀迎上,点在那壮汉剑之近寸。那壮汉登时好像握不住手中剑了,心中一紧,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好刀!领教了!”那壮汉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万仙阁剑法果然精妙。”陈孟拱手。
八声锣响,跳上一人。
“万仙阁庞景山,特来迎战!”
陈孟是真的有点疲劳了。心里还有点烦,怎么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打完啊。心里这么想着,庞景山剑就已经过来了。陈孟只得挥刀,一心想快点结束,断浪刀法全力挥出,就像当时在大喜门砍木头一样。
刀剑相撞,庞景山的剑“咔”的一声,裂了。
庞景山傻了。陈孟也傻了。台下诸人也傻了。刘潇也傻了。
蒋义龙乐了。
“刀之极境,一力可破万法。”
“这就是刀之极境?”刘潇一脸不可思议。
“差的远了。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了。一刀分胜负,一刀决生死。”
陈孟是最先缓过来的。“我赔你!我赔你!”
“不用。”庞景山阴沉着脸,“景山领教了。”
陈孟心里一万个过意不去。他也没想到这一刀力道这么强,把人家的剑都震裂了。但也只能目送他下台,也不能说啥。好像当时家里给自己的剑自己也用不到了,抽空送给人家,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这下彻底没人上台了。谁不心疼自己的宝贝武器啊?真让这小子来这么一下,哭都没地方哭去。
薛松看着薛蔓:“乖孙女,你那回春丸,给爷爷用用。”
“要做什么啊?回春丸是孟哥哥的,我可不能轻易给你。”
“你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给爷爷十颗,爷爷自然有用。”
薛蔓满不情愿地数出来十颗,薛松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俩玉瓶子,一个瓶子里装了五颗。
陈孟在台上,看着薛松拿着俩玉瓶子,给沧浪台和玄雪门的长老一人送了一瓶。两位长老好像都一脸不情愿地答应了什么事情。
九声锣响,一白衣女子上台。
“玄雪门弟子郭子琪,特来讨教。”
“来。”陈孟累的一个字不想多说。
“先说好,不准断我剑。”
“嗯。”陈孟答应,心想,你以为我想断就能断啊。
刀剑相遇,那女子剑法倒是张弛有度,别有一种美感。陈孟看着她舞剑,不自觉地就出了神,也舍不得下重手。
“别走神!看剑!”那女子轻喝。
陈孟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向台下。薛蔓正眯着眼看他。陈孟暗道不妙,只得认真迎战。但认真起来,浪客刀法的精妙之处根本不是普通剑法能比拟的。扶浪转翻浪,翻浪转行浪,那女子全力接下行浪刀,也跳出战圈。
“我输了。”那女子摇头。
“没打完呢?”陈孟意犹未尽。
“你再来这么一刀我就接不住了。”
十声锣响,又一男子跳上台。“沧浪台弟子康风,特来领教刀法!”
“来。”陈孟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鼓作气把比赛打完。
二者相遇,但这对手着实让陈孟吃了一惊。陈孟每次翻浪刀都能被康风解的恰到好处,而康风每次挥剑都仿佛在陈孟最顾及不到的地方。他不得不再次认真起来。
康风手腕一转,使一招“行龙戏水”,剑身一抖,剑尖冲着陈孟就冲了过来。陈孟翻浪刀转行浪刀,架住这一剑,行浪刀转啄浪刀,再把他剑身弹开。
康风再一转,使一招“潜龙行渊”,剑在空中划过,智取陈孟小腿。陈孟干脆拼了,啄浪刀转断浪刀,刀比剑快,先落在了康风肩头。
“是我输了。”康风收剑,抱拳,“陈兄好决断。”
“康兄也是好剑法。”陈孟也抱拳。
于是康风下去了。过了半天,再没人上了。薛松愁的一直在叹气,但也没有办法。
正当薛松不得不宣布,陈孟因为无人挑战,十场连胜,成为擂主的时候,就听缉盗司有人发话了:
“缉盗司弟子刘灵儿,向陈兄讨教!”
薛松乐了。蒋义龙刘潇也乐了。陈孟眉头紧皱,一脸不解。
“这群缉盗司的到底想干啥?咋刘灵儿也来了?”
刘灵儿不是跳上台的,是踩着郑启宋庆两个人肩膀爬上台的。
“来吧。”刘灵儿举剑。
“额,来。”陈孟无语,只得出刀。
结果陈孟这边刚挥出刀来,刘灵儿就大喊:“这刀太强了!我认输!”
陈孟无奈地看着刘灵儿踩着郑启宋庆的肩膀又走了下去。郑启一直冲着陈孟眨眼。
就在这时,就听见薛松缓缓开口:“德正道馆武部陈孟,连战十一人,未尝一败,破天下武会之记录,此乃我德正道馆之幸事!诸位!可还有人要战?无论年龄,皆可上台。若无人为难,我便要带我弟子走了!”
“慢着!”李青龙说话了,“既然无论年龄,裴平,你去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