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胤礽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叫过来就行。至于胤禔这个家伙……
“原来是去给四弟打下手啊,”胤礽轻笑着看向了胤禔,“确实算不得什么好差事。”
胤禔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你……”
“直郡王……”小太监匆匆跑出了宫门追赶已经离开的胤禔,见对方还没有走后便立即放慢了脚步控制住自己微喘的气息,“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直郡王。”
“起来吧。”不等胤礽开口,胤禔便迫不及待地让小太监起身,“你来寻本王是有何要事啊?”
胤礽瞧着胤禔的样子有些不爽地皱了下眉头,正想开口说话梁九功就凑了过来。
“太子殿下,皇上在里面等着你呢。”
胤礽狠狠瞪了一眼胤禔,随后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胤禔嘴角上扬,心情格外舒畅愉悦。
“回直郡王的话,皇上差奴才传话给您,说八贝勒的大婚在即,让您和雍亲王到时候一起回京。”
胤禔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看向说话的太监:“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声音太小了,本王没听见,再说一遍。”
“奴才刚刚说……”
……
“儿臣见过皇阿玛。”
康熙抬头看向胤礽,面上没什么表情,“你还记得自己是太子吗?竟然在宫门口同自己的大哥吵了起来,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胤礽心脏的跳动霎时间快了起来,他把脑袋低得更低,“皇阿玛恕罪。”
康熙轻轻哼了一声,随手拿过一旁的奏折批了起来,晾了胤礽一刻钟后才将奏折收了起来,“起来吧。”
“谢皇阿玛。”胤礽从地上站了起来,脑袋依旧低着。
“过来,”康熙朝着胤礽招了招手,等胤礽走到近前后便将手中的半截信递给了胤礽,“自己看。”
胤礽有些疑惑地伸手接过了这只有半截的信纸,瞥了一眼从一旁拿出了一份奏折放在身前的康熙,这才低头看起了手中的半截信。
“看完了吗?”康熙看着胤礽,“什么想法?”
胤礽收起信,略微思考了一番道:“这群官员实在可恶,若不是四弟亲自去瞧了一眼,他们定然还会如此敷衍行事。”
“还有呢?”
胤礽抿了抿嘴唇,“四弟他有些莽撞了,万一喝了那清粥伤了身子该如何,那姓洪的官员倒有些眼力劲儿。”
康熙闭了闭眼睛,“还有?”
“唔,”胤礽忍不住低头将手上这半截信快速瞥了一眼,“儿臣以为煮好的粥仅仅只有白糖作为调料是不够的,还应该有一些小菜,这样才更加相宜。”
康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若是这些官员只熬煮了这一锅粥呢?”
“他们怎么敢?四弟如今可是雍亲王,欺瞒一个亲王的罪责他们担得起吗?”说到四弟如今是雍亲王的胤礽表情瞬间变得夸张了起来,“皇阿玛实在是多虑了。”
“如果这次去山西治理浑河的不是老四,而是你,你当如何?”
“儿臣会第一天就会派自己的人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如此行事。”
“若是你派出去的人被收买了,当如何?”
“他们不敢,儿臣是太子,即使为了自己的脑袋他们也不敢如此行事。”
康熙轻轻唔了一声,垂下眼眸将剩下半截的信递给胤礽,胤礽一头雾水地接过信低头看了起来。这次,他刚看了几行字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后脸蛋涨得通红,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这群贪官污吏实在是胆大妄为!皇阿玛,儿臣有罪,儿臣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禽兽不如!”
“你何罪之有?”
“儿臣识人不明。”
康熙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几张轻飘飘的纸扔到了胤礽面前,“你确实识人不明。你自己瞧瞧,这上面写的都是谁的名字?”
胤礽捡起了纸,只看了几眼便面色发白,捏着纸张的手开始颤抖。
“你若是去了山西治理浑河,别的太监不带,这首领太监总是要带的吧?只需一箱金子就能买通他,让他闭嘴,你若是如老四那般去往每一个县,便不会知道他们在诓骗你。”
“儿臣,儿臣识人不明,不够仁慈……”
“你是太子,是储君,为何要仁慈?”
胤礽怔怔地抬头看向康熙。
“为君者,要有仁慈之心,但亦要有杀伐果决之念。过于仁慈你就是扶苏、朱允炆再世,只会枉送自己的性命。可若没有仁慈之心,你便是如桀纣那般的暴君。”康熙静静地注视着胤礽,“你有果决之心,亦有仁慈之念,只是一出生便是太子,所以不知世事,你以为自己是太子便没有人敢骗你?”
“你错了,朕是皇帝,有些人连朕都敢骗,为何不敢骗你?你说,老四为何能一眼看出来那些家伙是骗人的?”
胤礽低下头,声音低沉,“儿臣不知。”
“因为白糖。你日日都用,所以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这天下的百姓,一些底层的官员,他们都是逢年过节才会买些质量如此好的白糖。”
“朕几次带你去巡视,本以为你总归能长点见识,却没想到你依旧什么都不懂。”康熙轻轻叹了一口气,“像这些事情,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必须知道。你知道的越多,下面的人就越难诓骗于你。你可以不知道具体怎么去做事,但是你必须知道要怎么做,怎么用人。”
“若你依旧做不到,那你就要管好手底下的人,不要对他们一视同仁,挑几个拔尖的,平时做事时赏罚分明,不要依着自己的性子用人,不要总觉得只有满人才信得过。在一堆满人里的那个汉人,若他确实有些才能,你重用他,他才会是那个最衷心的,明白吗?”
“儿臣明白。”
“朕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康熙摆摆手开始赶人,“行了,下去吧。”
“儿臣告退。”
胤礽慢慢退下,出了乾清宫后忍不住抬眼望天,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
果然,他才是皇阿玛最爱的那个儿子,即使其他人再努力也比不过他。胤禔那个蠢货,还真以为皇阿玛器重他了。唔……他要不要去送送胤禔呢?
胤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纠结了几秒后就放弃了刚刚的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那几个背主的奴才给解决了。
胤礽低下头,手中默默捏紧了那几张格外轻薄的纸。
……
乾清宫内,让胤礽离开后的康熙没有继续低头批奏折,而是拿起了许雯雯递过来的信重新看了一遍。随后,他的视线停在了那句“儿臣觉得自己很没用”的字据上,又看了一遍许雯雯在信上所写的,她准备用自己来威胁那群官吏的办法。
随后,康熙轻轻叹了一口气。
“梁九功?”
“奴才在。”
“传李辉祖。”
“嗻。”
也就是这个月初的事儿,湖南茶陵州民陈丹书等人因当地知州赵国瑄私吞银两而造反,已经派兵前去镇压。
叛乱平息后,整个湖南的官员上上下下都被押到了京城,杀的杀,关的关,李辉祖也是其中一员,不过因其只是不据实,所以目前只是被革职,要将他发配到哪儿康熙先前还没有什么头绪来着。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
胤禔带着镶蓝旗的旗兵,一骑双马,争取在一个月内从京城赶到山西。
在未分府之前,未成年的皇子都跟康熙一样,族籍是满洲镶黄旗。而在胤禔、胤禛他们成年分府后,族籍就会发生变化,即使是太子胤礽也不例外。
而之所以会这样,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巩固皇权,毕竟成年后的阿哥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资本,康熙作为上三旗的旗主,绝对不允许有人染指上三旗。
下五旗的旗主是固定的,每旗的旗主都是大清开国时候的铁帽子王,不过当初努尔哈赤搞这个制度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的后代能坚持那么久,固定的几个旗主也就一直流传下来,势力庞大,甚至一度威胁到皇权的存在。这个八旗制度到皇太极时,还一直都是“内二旗”的制度,直到顺治将原来属于多尔衮的正白旗收为己有,上三旗、下五旗的制度才正式确立。①
康熙为了巩固皇权,也为了遏制旗主的势力,所以等自己的儿子都成年之后便按惯例为他们分府,将他们的族籍牵到下五旗,分给每个皇子数量不等的佐领,让皇子成为所谓的领主,借此大大削弱了一番旗主的势力。
胤禔、胤礽和胤祉现在是隶属于镶蓝旗的领主,胤禛、胤祺和胤祐现在是属于镶白旗的,胤禩目前是正蓝旗的领主。①
正白旗之所以能成为上三旗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多尔衮这个人很猛,是正白旗的英雄,让正白旗成为了八旗荣光,巅峰之时甚至让当时的内二旗都要低头,是其他旗的公敌。多尔衮死后,正白旗被顺治强行升为上三旗由他自己掌管,正白旗的荣光才逐渐落幕。而当初靠着跟在正白旗后面打辅助捞了不少战功的镶白旗便顺利继承了“万人嫌”的名号,毕竟人家正白旗现在已经是由皇帝来管了,其他下五旗的人除了正蓝旗外都不敢当面骂,于是便只能骂骂镶白旗的人了。
虽然镶蓝旗的旗兵们出了名的忠诚,但面对继承了万人嫌封号的镶白旗领主,心里也难免犯嘀咕,即使面上不说,心里却抱有怀疑的态度——听说雍亲王是个很厉害的人,这是真的吗?
怕不是骗人的吧,就镶白旗现在那样儿,还能再出一个英雄?
“去前面问问,我们这是到哪儿了?”胤禔勒马停下,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浑河里,那正挥洒着汗水正加固着两岸河堤的百姓。
唔……怎么回事儿?清理淤泥清这么快的吗?不到一个月就全部清理完成了,现在已经开始加固两岸的河堤了?
“嗻。”一位镶蓝旗的旗兵站了出来,应了一声后便一路小跑离去。
他站在河道边,用视线搜寻了半天才找出来一个看上去穿的很像当官人的家伙,将他叫了出来。
“喂,你,过来!”
“这里是哪里?离太原府还有多远?”
“奴才回官爷的话,这儿是朔县,离太原府的距离,离太原府的距离……这,奴才不知啊。敢,敢问官爷,你们这是去太原府做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旗兵眼睛一瞪,“我们家主子爷可是直郡王,来这山西自然有要事要办!”
原本表情木楞的男人一下子就笑了开来,“你,你们可是来寻雍亲王的?哎呀,你们这来迟了啊,前日王爷他刚好就在我们朔县,现在的话王爷他不是在应县就是在怀仁。”
旗兵愣了一下,随后唰地一下抽出刀架在了男人的脑袋上,“你如何得知我们是来寻雍亲王的?”
“蠢货!”
坐马上等了半天没见旗兵回来的胤禔没了耐心,自己翻身下马走了过来,后面乌央乌央跟上了一大群旗兵,随着胤禔的动作,手里紧紧握住兵器随着胤禔走到了近前。
将旗兵呵斥一声后,胤禔低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说吧,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来寻雍亲王的?”
“回,回直郡王的话,王爷他前天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同我们说过,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京城来的人来寻他,若是我们瞧见了就跟你们说一声王爷他现在在哪儿。”
“四弟他前天在这里吃饭的时候跟你们说?”胤禔以为自己听错了。
“每隔上七天,王爷他就会来到朔县,同我们一起吃这里提供的饭,一起清理河道的淤泥,一起加固两岸的河堤。王爷也说了,再过上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进入第三阶段加高两岸的河堤了。等着工程完工后,我们就能有好几年安生日子过,不会再遭受水灾了。”
胤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开始确信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四弟跟这些人吃同样的饭,还亲自下河道干活?疯了吧?话本都不敢这么编撰吧?
胤禔确信这件事是假的,可是当这里正在干活的人得知了自己就是胤禛的大哥后,他们脸上原本的忐忑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是关心,听着他们一句句让他帮忙给四弟带话,让四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四弟不要再那么劳累,多休息几天后,胤禔就变得有些茫然了……
“王爷,这群人竟敢让……”
“闭嘴!”胤禔飞速扭过头瞪了一眼说话的旗兵,自己扭过头看着这群与以往他印象中全然不同的百姓,沉默了几秒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本王这次来山西,除了要带走那些贪官污吏,还要带着雍亲王他回京城参加我们八弟的婚礼。”
话音刚落,听到了这句话的百姓们竟然齐齐欢呼了起来。
胤禔知道,当一个地方的贪官污吏被杀头,或者一个酷吏被调任后,当地的百姓都会欢呼。如今四弟要回京,这里的百姓也开始欢呼……他们似乎也是为了能让四弟离开而欢呼,可胤禔听着这两种欢呼,却总觉得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他好像知道原因是什么,可是——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胤禔带上旗兵,在朔县百姓热忱的注视下离开。他们先去了怀仁,在那里得到了和在朔县一样的待遇后便渡河来到了应县,怀仁的百姓说雍亲王,他的四弟就在这里。
“直郡王,已经是酉时了。”
酉时,日入时分。不过因着已经是八月份,所以天色并不算暗。胤禔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浑河,视线不停地搜寻着四弟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能一眼就找到四弟,可不曾想他扫视了两圈,却依然没有在一堆低着头干活的人中发现四弟的身影。
“直郡王?”苏培盛远远地就瞧见了一群人站在河边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他这一走过去便认出来人是谁了。
“奴才见过直郡王。”
胤禔回过神,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太监,皱了皱眉头,“你是,四弟身边的?”
“嗻。”
“四弟人呢?”
“回直郡王的话,四爷他在前面呢。”
“起来吧,”胤禔视线落在苏培盛手上的水壶,“前面带路吧。”
“嗻。”苏培盛起身,手里拿着茶壶走到了前面,胤禔抱着胳膊跟在后面,胤禔的后面又跟了几个比较机灵的旗兵,手里拿着武器。
胤禔刚刚站在这里的时候,埋头干活的人都没怎么注意他,偶尔抬头看见他站在这儿的百姓也迅速低下了脑袋。而苏培盛走到近前的时候,有百姓抬头看见了苏培盛,便立刻热情地喊了起来。
“苏公公!”
“苏公公~”
“嗯嗯,”苏培盛不停的点着头,嘴上还不停的介绍着自己身后的胤禔,“诸位,这是直郡王,是我们四爷的大哥。”
“奴才见过直郡王!”
苏培盛这一介绍,周围的人便也齐齐见过了直郡王,不过他们都没有当即下跪行礼,这让胤禔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苏培盛注意到了,连忙出声解释道:还请“直郡王见谅,在河道加固河道的时候,若是每次都要下跪行礼,恐怕会出现不小心掉下河里的意外,于是四爷便要求众人在河道时不得下跪行礼,一切以安全为重。”
胤禔轻轻嗯了一声,没在一个儿太监面前多说什么,心里倒是准备在见到四弟的时候跟他说上一声,让他们下跪行礼的时候多注意一二便是,这上下尊卑可万万不能忘了。
胤禔在心底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打算在见到四弟的第一时间就给他说一声。
“四爷,四爷,直郡王来了。”
许雯雯扭过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胤禔,下意识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大哥?原来他们说的过来盯着这里的贵人是你啊。”
胤禔吞了下口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许雯雯。
许雯雯却早已收回了视线,扭头看向旁边刚刚跑过来跟他报信的两个人,“好了,没事了,他是本王的大哥,不是什么坏人,你们先回去吧。”
“嗻。”
“四爷,水。”苏培盛将手上的水壶递给许雯雯,许雯雯伸手接过之后拧开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大口水才停了下来。
“四弟?”
许雯雯抬头,胤禔便直接上手用力用拇指抹了一下许雯雯的脸,随后收回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拇指,又抬头看了看许雯雯的脸,“你现在这么黑了?”
“有吗?”许雯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与以往并无分别。”
“还瘦了许多。”
“这倒是真的,”许雯雯点了下头,瞧着胤禔还有那么点想继续问下去的架势,连忙转移话题反问起了胤禔,“对了,皇阿玛怎么让大哥你亲自过来了?”
“皇阿玛看到信后第一时间就想起我,所以我便过来了。”
许雯雯轻轻哦了一声,讲起了正事儿,“那些被抓起来的官员如今在太原府那边的监狱里关着,天快黑了,你们先跟我在应县休息一晚,然后明天你们再去太原府将那些人带走就行。”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太原府?”
“我明日要去大同。”
“你去大同做什么?”
“当然是做事啊。”
胤禔瞬间接话,“皇阿玛说让我带你回京,八弟大婚将近,你得回去。”
许雯雯:……
看着许雯雯沉默了下来,胤禔脑海陡然冒出一个念头,“你不想回去参加八弟的婚宴?”
许雯雯摇摇头,“并非,只是我觉得这来来回回太过浪费时间了。”
可不就是太浪费时间了嘛,从京城到山西的距离,在现代五六个小时就能到。但现在是在清朝,光路上浪费的时间就要一个多月。骑马倒是能快上一点,但带的东西多就要坐马车,她是五月份末离开京城的,坐着马车七月份了才到了山西,如今是八月份,从山西到京城也要花上一个多月时间。快一点就是九月份中旬到京城,慢一点就到了十月份。若是她再回来,最多再待上一个月就又要回京城了——该过年了。
许雯雯将自己的顾虑简单地讲了一下,胤禔听了后便是疑惑不已,“既然如此,那你便不要回来了啊。”
“若我走后,这里的官员故复萌态……”
“我觉得不会。”胤禔顿了一下,“你这一个月在这边如此行事,但凡他们有点脑子都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小动作了。”
许雯雯抬头看向胤禔的脑袋,“用你的项上人头担保吗?大哥,每个人,只有一条性命。”
胤禔:????
胤禔生气了,同许雯雯不欢而散,转身径直离开。许雯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继续拿起旁边的石头干活,苏培盛捧着水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应县待了一晚,第二日许雯雯坐着马车前往大同,而胤禔则带着旗兵们快马加鞭不到午时便赶到了太原府,去监狱瞧了那几个官员后,让人最近给他们吃点好的,别养死了后便去了许雯雯在太原府临时住的府邸。
胤禔记得四弟这家伙是同自己的福晋一起来的山西,四弟担心这里的官员故复萌态不愿离去,那四福晋她总想回京吧?
“什么?四福晋不在府上?”胤禔皱起了眉头,“那她在哪儿呢?”
“回直郡王的话,四福晋现在应该在农学基地里待着。”
“农学基地?”
农学,还基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胤禔一脸纳闷地往了这个所谓的农学基地,从外面瞧着是一个很大的房子,一走进去就看见了一大片田地,而通过一旁的太监指引,胤禔看向了那个正蹲在地上,表情凝重地给地里上肥的人。
“那是四福晋?你确定?”
“回直郡王的话,奴才确定。”
胤禔:????
不是,你们夫妻两怎么回事儿啊?
到底是你们不太对劲还是我不太对劲啊?你们自己瞅瞅你们两在做什么,这他喵的合理吗?
“直郡王?”宗琼英被提醒后站了起来,拧着眉头回头看向了胤禔,“你怎么在这里?”
胤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四弟妹,皇阿玛让我来带你和四弟现在就回京。”
“现在就回?”宗琼英抿了下嘴唇,扭头看向自己刚刚种下的种子,“可我这种子才刚种下去。”
“本王想着,这里的人应该会帮你照顾好这些种子的。”
“可你没办法担保不会出现问题,所以还是先麻烦直郡王您先回去,我和四爷过一段时间再回去。”
胤禔眼皮子跳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用项上人头担保,这下总行了吧?”
宗琼英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直郡王说话可真有意思,可我要你的项上人头有什么用呢?”
胤禔:#%@¥@¥(很脏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