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觊觎的，不过是死神的力量 ……
独特的瞳仁中掠过一抹诧异,但镜徊很快用初见时的轻松口气，笑意自然地反问：“阿灵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还有，提醒一下,我们现在可是还在荧幕里,你不怕再出现第二次NG吗？”
“哦？撒谎还成瘾了是吗？”
巫九灵又使上些力，逼的镜徊踉跄着又挨近了几分。
两人此时的距离不过分毫。
只不过一个单纯是怒从心头起,另一个则是迫于脖子上的压力，不得不凑过来些。
“你喊了我的名字,这恰好意味着已经暂时脱离电影剧情,否则，最先违反规定的一定是你。”她冷嗤一声,“以及,忍不住这么快的转移话题，冒牌货是心虚了？”
随着她的动作，锋利如刀的细线再次朝脆弱的血管压迫近几分,镜徊已经能逐渐感受到皮肤表面传来的,愈发清晰的，割裂般的刺痛。
仿佛虫蚁在细密地啃啮，死亡逐渐逼近的窒息感让呼吸都变得有几分困难。
然而,像是感受不到濒死的威胁,那一向寡淡漠然的眼睛，注视着少女时却变得更加灼热，更加痴迷。
他深深凝望着那张瑰丽的面庞,越发庆幸于自己这趟出行竟然能有超出意料的收获。
深吸口气,镜徊假装没发现那几圈金丝已经深深勒入皮肉之中，转而在她的耳边轻笑低语：
“好吧好吧，刚才是在开玩笑呢。但我是不是这里的真正污染源头很重要吗？反正只要知道,现在这里的游戏规则都由我制定不就好了？阿灵，刨根问底没有意义，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摊开手：“要实在替你的那几个小伙伴不平，我给你道个歉，这颗项上人头现在就归你，随便怎么出气都行，怎么样？”
他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勾引。
巫九灵漠然地瞟了他一眼。
“就像在这里的时候，你我都要遵从当前世界的意志法则一样，违反任务要求就要接受惩罚；反之掌握主动权，就可以将对方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手腕一转，迎着镜徊陡然睁大的眼睛，锋利如刀的丝线一瞬在他颈部割出大小不一的血口。
殷红的血珠顺着金丝流向她的指尖，但她明显没有下死手。
这只是一次威胁的警告。
“你要是急于送死，我当然会成全你，不过不是现在。”
不到符合【规则】的程度，她还没法动手，否则还不知道要承受这个脆弱位面的怎样制裁。
巫九灵说完，收回金线的同时又深刮过伤口，引的镜徊忍不住痛呼出声。
“哎……小姑娘家家，下手真狠。”
难得嘴贫了一下，结果就被狠狠教训一顿，镜徊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略有点委屈，乍看上去好像他才是弱势的那一方。
巫九灵不耐地拧眉，刚要发作，肩膀上传来轻微的重量。
“别被他带着情绪走。”附身在巫九灵的耳畔柔声叮嘱一句，迟明野直起腰冷冷回视镜徊，“判罚也要理由，刚才为什么喊卡？”
“追求合理逻辑而已。”面对这种程度的剧本，镜徊依然面不改色地讲出“逻辑”二字。
“你们想想，作为女主角，还是整个学院的魔法公主，怎么能来回就只用黑雾这一个能力？而且，刚才那幕可是后半段的剧情**，核心大技能可不兴重复，怎么也要换种表现形式吧？”
镜徊放开手，颈部一片狰狞的伤痕折射出镜面般的冷光，很快恢复如初。
看着又正常又扯淡的理由，被他理直气壮地一讲，显出几分咄咄逼人的说服力。
他没看那两人一眼，只对巫九灵宽慰似的笑笑，“别太自责，谁都有失误的时候，NG了咱们再重新拍就是。”
听到这，一直没说话的贺兰焰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奇怪，你那么喜欢看小灵的各种技能，怎么不自己当沙包来试试？”
表情好像僵硬了下，但镜徊装出没听见的样子。
他像是终于知趣，对巫九灵抬手做出投降加保证的动作，“哦忘说了，NG没有惩罚，真的。毕竟大家拍戏就很辛苦了，偶尔失误一次也是情有可原，再追究可没意思了。”
“毕竟，我那么善良负责的一个人，可是要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这三场戏好好结束的。”
所有人：“。”
坦白说，不管这个BOSS是不是正牌的，他的智商程度和嘴皮子灵活度都远胜于先前遇到的几个。
“这么看来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的问题。抱歉，重拍吧。”
巫九灵没有细究太多，丢下一句话先行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只觉得心底莫名变得越发烦躁。
“没事没事，阿灵别急着走，关于技能方面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思路。”
镜徊这会像是毫无眼力见，趁着剧情没有重新启动，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凑到巫九灵身边，十分殷切地连说带比划。
“别让他和小灵单独在一块，跟上。”
落在后面的贺兰焰察觉不对劲，刚催促迟明野，结果后者跑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站住！有什么交流是我们这些重要配角不能听的？！有话摊开一起聊！”
贺兰焰：“。”
嗯，找的借口也比他想象的要合理。
*
本来就只是有关技能的一个小问题，巫九灵把黑雾换成坐标转移，空间跳跃地将几人挨个捞上去，这段剧情就算顺利通过了。
即使巫九灵在一次NG时使用过这个【坐标】，现如今再看一遍，镜徊还是目不转睛的，像是恨不得化身打印机把这一幕牢牢记下。
第一部《魔法王子》整体还算简单，这段比赛过后，基本就接近了尾声。
值得一提，最后的结局没有明确苏玛丽和哪个王子幸福美满生活在一起，而是以几位重要角色的毕业合影作结，给（不存在的）观众留下了开放式的悬念。
——是更让人忍不住怀疑到底能不能顺利上映的地步。
下午一点，第一部电影的拍摄顺利结束。
“不错不错，大家辛苦了。”
明明是在上映的剧目，镜徊的口气倒像极了场地内招呼演员的导演制片。
影院内的光线重新暗淡下来，荧幕黑下，几人从那处神秘空间走出来，身后的通道关闭，重新变回一堵冰冷的屏障。
出来时，时卿故意慢了几步落在众人后面。他伸手试探，发现通道确实严丝合缝地关闭，没留任何缺口，只能作罢。
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五份盒饭，镜徊假装没看见五人被剧情折磨的很不好的脸色，非常贴心地将它们分发给众人，“别客气，工作餐，免费的。”
塞到巫九灵手里的时候，镜徊没有立刻抽回胳膊。
他像是稍有迟疑，指尖轻划过巫九灵的手背，略低于常人的体温引得巫九灵一皱眉。
她看到那双宝石般的眸子里专注映着自己的身影。
“改天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共进午餐。”顿了顿，镜徊含笑补充了一句，“当然，只有我们两个。”
他松开手，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
“小灵？小灵！”
焦急的呼唤声把巫九灵从思绪中拽出，她重新聚焦起视线看向迟明野，有些迷茫地眨眨眼，像是不明白他怎么了。
“宝贝没事吧？刚才喊你那么多声都没有听见。”
迟明野一脸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
“没事。”
巫九灵摇头。
从回应迟明野的时候起，镜徊留存给她的古怪感觉已经如潮水般飞速褪去了。
“那么，你刚才说的‘镜徊不是正牌BOSS’，是什么意思？”时卿问出了几人心中所想。
“他给我的感觉不同。”巫九灵顿了顿，“和那些厉鬼、人类、污染源的感觉都不同。”
“我能感受到能量体的灵魂共振，他身上的能量却令我感到极其陌生。我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种类，但起码对于这个副本位面来说，他也是同我们一样的外来者。”
最后一句话，因为巫九灵也不是很有把握，下意识讲出的她也难得语气弱了些。
听到“外来者”三个字的时候，四位玩家同时睁大眼睛，宫缡尤其多的朝屋外频频扫了几眼，眉尖微蹙，陷入了某种沉思。
“因为你并不确定，就随口诈了一下。他倒是没否认，只不过对于这个身份的暴露好像并不怎么介意。”贺兰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这样总结。
巫九灵将自己一场戏下来的发现简单说明，着重强调了她察觉出的剧情对四人不加掩饰的杀意。
“总之，镜徊这个人，无论他究竟是不是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我们都不能放松。”
不看弱智剧本的内容，单看他为了剧情一人挑起四个角色的表现力就不难发现。
只要镜徊愿意，邪魅、冷酷、温柔、阳光，四种不同的特质就可以从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脸上体现出来。
更不要提后面滴水不漏的措词与容色。
这不仅仅像是秦霏歌一样擅长表演那么简单。
后者是影后出身，千锤百炼下演化出的属于自身的技能；
前者却更像是被一种外力辅助和推动，借着“工具”，例行程序地公式化使用。
但具体是什么，巫九灵也说不上来。
长呼出一口气，巫九灵有些疲惫地按揉太阳穴，感觉自从结束了那个剧目的表演，脑袋就像是被蜂蜜糊住了一样，没法再继续转动下去。
少见的能力盲区的感觉。
没法继续深入思考就干脆放弃，巫九灵打定主意，将视线落回手里的盒饭上，锐利的目光让无辜的一盒饭莫名生出它突然变成少女手中靶子的错觉。
看起来，镜徊对她好像有所不同，虽然不明原因，但如果利用好这点，那她就不必束手束脚，可以简单直白地在剩下两幕戏中找到机会。
然后利用规则，杀了他。
只要最终结果理想，且没有影响到她的玩家，那巫九灵并无所谓其中的手段与方式。
怀着杀气腾腾的心情，她嗷呜一口吞下那颗看起来油光水滑的肉丸子。
结果。
——啊。免费的果然很难吃。
——两罪并罚，她一定要杀了镜徊！
*
此时，距离《白月光的诱惑》正式上映还有一个小时。
众人手里，之前凭空消失的剧本短暂回来了一下。
看样子，是生怕来做任务的玩家会出现忘记台词的情况。
即便巫九灵他们不需要，但还是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快速翻看了一下。
“或许借此机会，能够发现些端倪也未尝可知。”不知怎么，宫缡突然没来由地低声蹦出这句话。
剧本还是那个剧本，神秘兮兮讨人厌的男主角也还是那个男主角。
不知道从哪又突然冒出来的镜徊眼含深情地望着巫九灵：“是啊，男主还是我，有什么问题么？毕竟我可不想阿灵这样可爱美丽的女主角，要沦落到和其他不入流的家伙搭档的地步。”
巫九灵面无表情，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视线紧紧锁定在开篇女主“白月”被男主“墨染”一掌推下诛仙台的糟心片段上。
偏偏这个BOSS（疑似）还在锲而不舍地在她耳畔叭叭。
“我们先对对戏吗？”
“或者，闲聊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这样会更便于我们对手戏的演绎。”
“那四个就不用了，个人认为没有你们在旁边干扰，阿灵可以更好发挥。”
镜徊嘴皮子动的飞快，态度殷勤地挤在巫九灵身边，顶着一张看起来明明十分高冷的脸做着狗皮膏药一样的事。
众人：“……”
终于，巫九灵率先忍无可忍，借着对戏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想上手给镜徊一拳。
结果，又是该死的“规则”限制，无形的阻碍一兜，她裹着黑雾的拳头顺利造成伤害：0
“别着急别着急，等三部戏拍完，阿灵想怎么蹂.躏怎么处置我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镜徊那双微微斜挑的眸子含着笑，眉梢眼角都是诚恳和真挚。
看这模样，好像只要达成拍完三部戏的夙愿，他能立马原地自刀。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对事业充满热情的好演员啊？”
镜徊看向迟明野，眼皮耷拉了一下，像是默认，也像是不想搭理。
“既然这样，这么想要电影的完整度，不如让我来试试女主演咯？”
迟明野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假装一副想要抢角色的样子，“通过海报、写真、还有360°无死角直播，我可积累了丰富经验，怎样，为了你的呈现效果，考虑我一下？”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巫九灵·演技稀碎版——一眼，对比意思明显。
巫九灵：“……”
明知迟明野是在有意试探，可她的拳头还是带着几分悲愤地握紧了。
“啊，这可不行。”
不出意外，镜徊果断拒绝。
“理由呢？可别用反串不行驳回，刚才的系统评判都没问题。”
镜徊深吸气，好像被迟明野的纠缠烦到了，“还不是因为三部戏女主角的设定都……”
他忽然卡了一下。
然后才整理好措辞，“都十分复杂。在我看来，除了阿灵，你们并不能很好胜任。”
时卿移眸看了他一眼。
胜任复杂设定？
从来都十分讨厌人类间弯弯绕绕话术的龙龙，大脑忽然转了个弯。
在他看来，三份同样愚蠢的剧本里，女主可并没有什么掩藏伏笔的身世背景。
那么换算成“隐喻”一样的暗指，镜徊的意思，肯定是小灵身上有独一无二地、和那些“女主角”挂钩的东西。
在几人终于抵达第二部拍摄大厅时，荧幕亮起，他意有所感地抬头，正巧看到巫九灵不遗余力地挥动黑雾，击退天兵的场景。
而在她身侧，是来客串“白月”身边最后一位小伙伴的贺兰焰。
进去时赤手空拳，演起来却被自动分配了一把武器，不要他操心，各种剑气闪过，效果直逼某宫姓剑修。
电光火石间，时卿联想着上一部剧目，恍然惊觉：
为什么他们扮演的角色，无论什么定位，甩出技能的特效都可以由AI操控演绎。
然而作为女主角的巫九灵，却需要依靠她自己的死神之力去还原剧情呢？
一向冷静自持的神情略微一变，随即，时卿感受到身旁凑过来一道影子。
他拧眉转头，盯着如临大敌的迟明野，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你也发现了？”
迟明野用力点头。
时卿有些意外地瞅了瞅迟明野脑门的位置，刚要开口。
只听迟明野压着嗓门惊呼：
“所以啊！第二部都开演了，那个老狐狸跑哪去了？？？”
*
步履匆匆，青年合上为了查看影像而打开的界面，转而点开一条不久前接收消息的对话框。
[时卿：以上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你现在行动是为了搞清楚镜徊的目的，可以把这点当做切入口]
[时卿：以及，提醒一句，你的行为已经能够被判定为“擅自离队”。就算是你有什么灵光一现需要验证，也请记住，现在我们是以小灵为中心的队伍]
[时卿：就算不给我们说……起码你得告知她一声]
他当然不是担心宫缡的安危。
只不过突然想起贺兰焰当初警醒自己的话一样。
[多谢，不过宫某并未忘记^_^]
没有十足把握的他不会贸然行动。
一旦出手，那便只能是一击必中。
依照之前记忆中的影院分布，宫缡挨个将犄角旮旯的房间搜寻完毕，最终悄无声息地推开工具间的小门。
不再是之前每个房间的空荡，这一次他对上了一双不陌生的眼睛。
司机小王：“！”
“你，你怎么在这！”
他大惊失色，慌忙把墨镜卡回脸上，顺手将一张写满了什么东西的纸几下捏扁塞进口袋。
左右闪动脖子确定只有宫缡一人，司机小王紧绷的表情才稍微有所缓和。
但没搭理他，宫缡依旧笑而不语，诡异的表情把司机看得心里毛毛的。
为了掩饰，他忍不住拔高音量：“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去老老实实拍戏！小心我告诉他你消极怠工！”
听到这，宫缡表情转做惊讶：“咦？莫非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告小状的地步了吗？我以为你对那人应该是憎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撕碎的地步呢。”
“？！！！”
“你在说什么！”
巨大的恐惧袭来，司机小王脸色大变，不受控地倒退几步，没有完全塞好的纸团就这么不巧地啪地掉出。
两人同时低头。
宫缡速度更快，闪电般出手，一把抢过纸团展开。
不出所料，上面恶狠狠地写满了诅咒镜徊的话，笔迹不同，字里行间的怒火倒是力透纸背般清晰；右上角还有个被刀戳死的镜徊模样的小火柴人。
宫缡：^_^
司机小王：……
本该在这最后一个任务里叱咤风云的鬼怪在被抓当场包后，露出清晰的羞愤神色。
就好像干坏事的小孩被当妈的现场揪住证据一样。
“镜徊果然很强，强到可以以一己之力接管这最后一场游戏。”
宫缡看着这位原该是最后任务战力单位、如今却沦为只能给“食物”（玩家们）开车的家伙，笑意吟吟，继续朝他伤口撒盐：
“哎呀，说起来，你真正的顶头上司和其他同伴，不会已经被这位外来户尽数解决了吧？”
“……”
可耻地在坦白和撒谎之间犹豫了几秒，小王选择色厉内荏地瞪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五个迟早栽在他手里！然后他滚回他的快乐老家，同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嘛，哼哼，就不知道身首各在何处了。”
唯一遗憾的只是不能亲口品尝这群本该属于它的美味而已。
一番话下来，小王都觉得自己的应对简直天衣无缝。
结果宫缡又莞尔摇头。
“你怎么就确定，镜徊在临走前不会为这块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土地送上一份他的大礼呢？”
“？”
完全验证心中猜想，宫缡不再兜兜转转。
迎着小王越发崩溃的模样，他薄唇开合，犹如恶魔低语。
“镜徊能够跨越位面，解决你的同僚，那必然会在临走前妥帖善后，不留下丝毫后患痕迹。届时，哪怕我们已落入他手，你作为这个世界最后剩余的目击者，难道又能好过吗？”
“而且，话又说回来，这位先生，想必你也不愿你们辛辛苦苦布置的场景被鸠占鹊巢吧？”
“唔，如果我没猜错，借助电影情节杀人这个非常不错的闯关条件，应该是你们原本的设定吧？镜徊只是空借了个壳子，以便达成他的目的而已。”
“别紧张，难道你没发现吗，现如今我们且算是一条船上。你看我现在愿意赤手空拳来找你，就是看不惯这种恶鬼欺压的行径，为的是能同心协力，解决他之后，我们再来场公平的对决较量。”
从头至尾的和悦容色，棒子加甜枣的无声诱导，宫缡三两下就成功地攻破了这位并不高明的鬼怪的心理防线。
当它颤巍巍地下意识询问，“你到底想怎么做”的时候，宫缡就知道是时候从这里确定下最后的疑问了。
“我已将我们几人的心意毫无保留传达，为保公平，也为能够找准弱点将镜徊一次解决，合作之前你需先告知我一件事。”
少女明艳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宫缡深吸口气沉声提问：“镜徊为何会对小灵如此特殊？在她身上，有什么他不惜代价也要得到的东西吗？”
小王愣了下，但还是非常实诚地用它不算发达的鬼脑袋搜索记忆道：“他确实很关注巫小姐，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当初留下我估计也只是因为我是同事里车技最好的……”
宫缡：“。”
“不过！”
赶在宫缡黑下脸之前，小王赶忙抢救：
“不过我也能感觉出巫小姐的特殊，她身上的气息比你们四个要更迷人、更强大……啊不是说你们不好的意思！只是我猜，那个镜徊多半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在见到你们之前，他特地借着这边的工具专门研究了巫小姐的气息和能力，只不过并未成功。”
如果不是对立阵营，副本有灵智的鬼怪也多少有着人类社会的慕强心理。
宫缡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
和他们四人能有的最大区别，不过是因为巫九灵是来自纯白天堂的觉醒SSR，保留八成能力库的最强死神。
镜徊的目的，极有可能便是她的死神之力！
这倒是和他们几人来回的猜测撞了个**不离十。
验证了这个并不算好的消息，宫缡思考几许，却忽然松开紧锁的眉头，表情再度“核善”地一字一句询问道：
“哎，说来你们这里的剧本，是可以在后期人为修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