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收到钱,把头盔挂到自己飞骑的把手上。
白芙看着齐舒云走进校园。
她一个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兀得笑了一声,打开飞骑座位下的车箱,把头盔扔了进去,白芙跨上飞骑回家。
已经凌晨了,明天有早课,上完早课她想去医院先看望养母,再去超市打工,晚上还有酒吧的工作。
心里安排好明天的计划,白芙的飞骑消失在夜空之中。
齐舒云跟着校园导航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楼。
她特地要得顶楼宿舍,清静。
刷了门禁卡搭乘电梯到二十层,顶楼是两户一梯的结构,两扇门并排放着。
齐舒云刚把智脑对准门锁,咔嚓一声,不是她的锁响,是旁边的。
从旁边的门内泄露出一丝浓重的熏香掺杂着□□的味道,门打开,两个人在门边缠绵悱恻。
齐舒云挑眉,双手抱胸看了一阵。
那个红发的女alpha还挺会吻的,她胸前的omega都快被吻断气了。
“看够了没有?”
红发女alpha放开抱住自己的女omega看向齐舒云,一脸不爽。
alpha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她显然是觉得自己的领地被齐舒云侵占了。
齐舒云肩膀斜靠着门,“谢谢你们的深夜表演,很精彩。”
说完她转身拉开自己宿舍的门,啪地一下合上。
“草!”红发女人很不爽。
隔壁竟然住人了?
什么时候住得?
这破学校就是这点不好,这里那里都是规矩,她本来想把整一层都弄来住得,但偏偏学校不同意。
想到隔壁也住进了alpha她就浑身不自在,感觉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钻进来个臭虫。
不爽地瞪了一眼隔壁,挂在她胳膊上的女人还在媚笑,“惠人,明天我还来吗?”
惠人对她已经索然无味。
她冷淡地抽回手,双手抱胸,胸部越发的傲人,就算是身上现在仅仅只挂着一条破布,也很盛气凌人,她冷淡地看着矮她一头的omega。
“你知道我的习惯,女伴从不过夜,而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女人面色一僵,惠人当着她面直接拉上了门,把人关在门外。
天黑了又亮,白芙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有早课,不能迟到。
从冰箱里拿出一片面包咬住,她看了一眼智脑,昨天赚得钱已经拨到了医院的账户里,养母还能再住一段时间的医院,她想等养母好一点再接出院。
发病时的痛苦她也看在眼里,最近已经在挑选陪护型的机器人了,不能放养母一个人在家里的,她要上课、打工赚钱又不能时刻陪在养母身边,也不能老麻烦邻居陶姨,最好还是家里有机器人能随时照顾养母,要是养母再次发病,白芙也能收到智能预警。
骑上飞车,白芙耳中听着智脑在她所选价位对机器人的各种对比,心里基本列出了名单,白芙打算上班的时候再对比看看,选择一个最优解。
在学校停车点停好车,白芙智脑收到了消息。
冤大头:到了吗?今天有时间陪我逛学校吗?我刚转来,对学校的布局还不太熟悉,我们小组的实验报告也需要时间讨论一下。
白芙想到自己收了对方1000星币,她摘下头盔回复道:
-到了。
-今天有事,明天陪你。
-实验报告发给我,我上课改,不用讨论。
冤大头又发来消息。
-教室里怎么没看到你?
-你今天还要去那里打工吗?
白芙没回复某被她在智脑上备注冤大头的客户,她整理了下头发,往教室走去。
塔克斯学院很大,不是一时半会能逛完的。
昨天已经计划好了今天要做的事情,白芙并不想改变主意。
明天下午有课,上午正好空闲下来,她本来想去图书馆看书的,现在正好可以陪某人熟悉一下塔克斯学院。
白芙踏进教室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上课铃声响起,她往座位走去坐下,老师进来上课。
白芙这节课倒是上得很认真,因为讲得是机械理论,她专心致志地听讲,身后的人就专心看她认真听讲的样子。
窗外的日光薄薄地打进一层恰好落在她身上,她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扎高的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后颈上贴着抑制贴,方形的抑制贴上还画有一个可爱的小熊标志,衣领宽松地挂在肩颈处,单薄的上衣,偶尔随着她的动作,贴到背上,能看到她漂亮的肩胛骨。
笔在齐舒云指尖旋转了一下。
她盯着白芙充满好奇,不知道她是怎样想她的。
下课铃响,钱多多一脸萎靡的垮下脸,他转身问齐舒云:“你昨天怎么样?跟那个兔女郎。”
收拾东西的白芙动作一滞。
齐舒云好笑地看了一眼前座,她懒洋洋地说道:“就那样,让她跑了。”
“你那么热情?还没攻下她吗?”
“那个兔女郎挺清纯的。”钱多多想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妆挺浓的,但看着就是个雏儿。”
白芙眉头微皱,看向钱多多冷冷说道:“实验报告写得有问题,问题我已经发给你们了,重新写。”
钱多多发出一声哀嚎。
他昨天在酒吧刚认识了一个火辣的美人,今天还想着去跟人家约会呢,没想到作业就这样又砸到了头上。
他平时还挺畏惧学神的。
自然是学神说一不二,白芙开口后,他连一丝不满都没有,连连点头说道:“我今天就写!”
白芙微微点头,装好了自己的包就要走,手肘突然被人握住。
“你干什么去?”齐舒云眼睛微眯地问道。
白芙转头,她拽了一下,没有拽动。
钱多多紧张地看着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俩僵持起来。
白芙眉心微拧,“关你什么事?”她语气很轻。
齐舒云眉头也皱了起来,蓝眸睁开,看了白芙很久,手才慢慢松开,晃似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说道:“你没回我消息。”
“我说过了。”
白芙重申道:“明天陪你逛校园,我还有事。”
齐舒云眼睛紧盯住她,但钱多多就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白芙在酒吧打工,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朝白芙抬起手挥了挥,眼里流露出笑意。
“那明天见。”
莫名其妙。
白芙又看了她一眼,背上包转身走了。
钱多多在旁边也松了一口气,两个人气氛紧张到他以为两个人会打起来。
他朝齐舒云说道:“你别在意学神的话,她说话不会转弯,但人还是挺好的。”
“我刚开学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学神是第一个跟我搭话的人,就是爱钱了点,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她家境好像不好。”
齐舒云微微点头,目光紧紧追随着白芙的身影,看她很快地消失在教室里。
就这两天她就已经感受到了白芙的忙碌,想到资料里提过白芙的家庭背景,齐舒云摸了摸下巴,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
白芙骑上飞骑往医院赶。
今天低空不是很堵,穿过十几个红绿灯,顺利地到了医院,白芙到时,白蓝的病房有人拜访,是陶姨。
今天白蓝状态不错,坐在床上跟陶若说话。
“麻烦你还要来看我,我是想出院的,但是芙芙不放心,非要我多住几天。”
“她也是担心你,家里没人照顾。”陶若帮白蓝垫高身后的靠背,让她坐着更舒服点。
“这两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白蓝叹息道:“我这病不好治,我想着早点回家,不想再往医院里掏钱了,治病的这点钱还不如给芙芙都留下。”
陶若心中叹气,面上却不显,只是安慰道:“你好好听孩子的话,不要较劲,她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好,她就好。”
白蓝只是点头。
白芙手里拿着一束花站在门口。
等到房间里的人说完话,她才扬起嘴角假装若无其事地敲门进去。
“妈,我放学来看你了。”
白蓝身体不好,现在什么都吃不进去,只能靠营养液补充能量。
所以白芙也没带吃的,而是带了一束灿烂的向日葵,她希望白蓝看着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能激起生的欲望。
白芙知道白蓝在想什么。
因为医生悄悄跟她沟通过安乐死的事情。
她必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养母身上。
当事人想要安乐死,必须由监护人签字,现在白家只剩下白芙和白蓝两个人,只要她不签字,养母就无法如愿。
她多想告诉白蓝,她不是拖累,而是她唯一的家人。
白蓝给予她十八年的爱,却总觉得亏欠自己,可白芙并不觉得。
她把花剪短插进水杯里,摆放在白蓝的床头。
医院里没有花瓶,只能简陋点了。
白蓝抱怨道:“买这个做什么?怪贵的。”
白芙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笑道:“这样你在房间看着心情好,心情一好,发病时就不会那么痛了。”
“哪有这么悬乎?”白蓝嘴角勾起,脸上终于露出陶若进来时看到的第一个笑脸,她拍着白芙的手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待在医院里我心慌。”
这住一天院就要花一天的钱,医院可不是慈善机构。
白芙温声说道:“再住两天,等你情况彻底稳定了的。”
她终于松口,白蓝也放心了不少,她就担心白芙勉强自己。
陶若看着这对母女俩温馨的对话,脸上潜藏的愁容终于解开了。
又说了几句话,白蓝就累了,她到底是身子骨还虚。
白芙扶她躺下,给她捏了捏被角,又去问了一下医生养母这两天的情况,了解清楚后她送陶姨出了病房。
陶若站在外面跟白芙多说了几句。
“你母亲到底还是关心钱。”
“你要是金钱紧张不行就……”
她嘴蠕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办法把话说出口。
这话外人能劝,身在局中的人却没办法想开。
这世上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人死了,钱也没了,医院里有太多人了。
白芙是个孝顺好孩子。
陶若最终轻抚了一下白芙的脸颊,温柔道:“我的钱不着急还,照顾好自己,我看你这几天回来的迟,有时间来我家吃饭,你母亲生病了,你不能再倒了。”
白芙黑瞳透光地闪了闪,水色隐隐,最终又消失在眼中。
她问道:“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陶若张开手臂。
白芙埋进了她的怀中。
跟养母身上的味道很相似,满腹馨香,这是母亲的味道。
闭上眼,感觉自己瞬间又充满了活力,那种面对养母生命消逝般的惶恐感消失了。
她鼻音很重地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