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剧情从不迟到
第二天盛西浔还是很生气,和岑观碰头在造型沙龙碰头的时候抱怨了一大堆:“我感觉我被网暴了,全是一群人的骚扰信息。”
岑观还在看盛决。
他的口味一向是岁数大的熟男,盛决长得很是英俊,但还是太年轻了,不过不妨碍他欣赏。
盛西浔咳了一声:“都说了我哥有过对象,不适合你。”
给盛西浔梳头的造型师差点没笑出声。
岑观:“我看看怎么了。”
他看了眼盛西浔递给自己的手机,上面全是不堪入目的私信骚扰。
岑观叹了口气:“我就说的吧,你和温淮期关系太不正常了,你否认也不妨碍大家认为你是……”
盛西浔:“那我就算是也得是1吧!这都什么啊!我难道很那……那什么吗?”
岑观翻了个白眼:“毕竟万里挑一,难得很,你看我不也没对象么?”
盛西浔:“但你手机里有个老公啊。”
他倒是知道岑观有个暗恋的人,据说是做策划的。
岑观:“还没奔现呢,我怕他知道我是男的直接萎了。”
盛西浔抽了抽嘴角,代入一下自己他觉得正常人都会萎,但他现在不敢说,只能哦了一声。
岑观:“不过沈仙芽家开的宴会,帅哥应该挺多的。”
盛西浔:“观观你跟我去的话如果碰见你爸爸,会有关系么?”
岑观是岑家私生子,就算被认了回去,和亲爹孩子们关系也不好,反而跟堂哥岑澜泉玩得来一些。
盛西浔不太明白大人的弯弯绕绕,在这种宴会只顾吃吃喝喝,不太喜欢看人脸色。
这么说还是因为上一次岑观在宴会上被同父异母的大哥打了一巴掌。
岑观本来个子就不高,人又瘦,被打了直接当场打了回去,贡献了剩下半个月的豪门笑料。
回去盛决就说你学学岑观,那手劲,亲爹的脸都被他打肿了。
盛西浔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没这种施展的机会。
岑观:“没事,我这次是陪你去的。”
盛西浔:“谢谢,我想早点跑路,作业还没画完呢,我还想去接温淮期。”
岑观:“好了,打住,从我见到你到现在,你已经提了好几次温淮期了。”
盛西浔:“那我希望不要下雨。”
他说话一向很跳跃,岑观问:“这又是为什么?”
盛西浔一脸绝望:“疼痛青春文学必备氛围感。”
但岑观觉得盛西浔就是个乌鸦嘴。
真的下了大雨,还是暴雨。
沈家提前准备的户外宴会换成了室内,原本的红毯环节也取消了。
这次宴会就是庆祝沈太太的生日,附赠一些商业交流,然后宣传沈仙芽的独立品牌。
同样是家里有个大哥,沈仙芽跟盛西浔完全是两种人。
美艳的学姐事业心很重,还没上大学就想着做自己想做的事。
开场的时候就站在台上说话,灯打下来,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作为同系学弟的岑观感叹了一句:“她真好看。”
盛西浔想到梦里突然就成了自己女朋友要联姻的女二沈仙芽,有点绝望,但还是嗯了一声。
他想:得想个办法让学姐一直搞事业。
要不要花点钱投资她的品牌?
在其他人眼里盛西浔发呆的样子跟盯着沈仙芽没差。
站在暗影里的温淮期听到了其他服务生或者其他来宾的讨论。
“学姐也太好看了吧?”
“那个不是咱学校油画系的盛西浔吗,他家果然是豪门,这小子穿西装还挺帅的。”
“边上的是他室友?个子不高长得倒是挺好看,日系帅哥。”
“盛西浔真的是gay吗,我可是听说他很喜欢沈仙芽的啊。”
……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温淮期侧身,看到了一个穿女式服务生服装的少女。
温淮期有点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很是得意:“时薪一千,我会不来吗?”
温淮期眯了眯眼:“为什么你是一千?”
黎小栗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她气质清纯,就是带着几分苦相,估计是遗传她那家道中落的亲妈的。
所以黎小栗看脸既能看出小白花的清纯,又带着点小白菜的倔强。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们芽芽学姐给我介绍的,友情价。”
温淮期不怎么关注黎小栗的生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短短两周勾搭上憧憬的前辈的。
黎小栗:“羡慕吗,差价两百,这就是性别优势了,学姐讨厌男的。”
这句话有点歧义,温淮期没挑明,笑了笑:“羡慕。”
黎小栗:“不过盛西浔这个人好奇怪啊,他对你特别殷勤,但是看他现在对着学姐发呆又很不对劲,我听人说他从小就喜欢芽芽姐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感情吗。”
宴会服务生的制服都很有质感,挑的人也有严格身高身材要求。
至少牵头的人很满意温淮期的外形,刚才他送酒的时候就收到了好几张名片。
这种场合名流聚集,给的也多,是温淮期喜欢的场合。
得知宴会的主办方后,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会遇见盛西浔了,自然拿下了这份兼职。
黎小栗习惯了温淮期表面笑眯眯其实冷冰冰,自顾自地说:“本来还想提醒你长点心眼不要被人玩弄,但仔细一想你兼职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温淮期的眼神落在台下,他的仪态都无可挑剔,看上去甚至不太像个服务生,好像他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这里的一员。
黎小栗:“算了,感觉你不玩弄别人就行了。”
说完她就朝说完话下台的沈仙芽走去。
女款服务生的制服是过膝的裙子。
黎小栗本来就属于瘦弱但不平板的一款,人靠衣装,也比刚开学那寒碜的样子好多了。
沈仙芽捏着高脚杯,看着学妹给自己换上的杯子,又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盛西浔,笑着问:“西浔,你们应该认识吧?”
盛西浔和岑观站在一起气质迥然不同。
盛西浔带着被宠出来的得天独厚,不笑的时候在聚光灯下带着点酷,笑起来又格外灿烂。
高级定制的西装包裹着少年人的身躯,人和耳钉一样张扬,还带着点符合年纪的恣意。
盛西浔震惊地看了眼黎小栗:“认识啊。”
他诧异地问:“她怎么在这里。”
黎小栗:“学姐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天,谈生意聊感情各种都聊,盛决又进入了工作模式,正在和岑观的生父说话。
盛西浔:“这种兼职应该没多少钱吧?”
岑观:“和你的零花钱比不算什么,对我们这种家庭条件的是巨款了。”
黎小栗看向岑观身上的名牌,对他说的「我们这种家庭」没有认同感。
盛西浔不爱喝红酒,随便转身把红酒放到了走过来的一个服务生的托盘上。
沈仙芽:“小浔觉得大学生活怎么样?我最近老听到你的消息。”
她问:“你喜欢小栗学妹吗?”
盛西浔笑容凝固,急忙否认:“不不不,她那么可爱,我配不上她。”
岑观:“芽芽姐你忘了?我听说这家伙这么点大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娶你做老婆的。”
他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手比划了一下多大。
看上去分明是个五岁小孩的身高。
盛西浔:“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清心寡欲,只想好好学……我靠温淮期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着说着余光瞥见一边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吓了一跳。
这种毛骨悚然也不全是吓的,还有头一次看温淮期穿成这样的恐慌。
一瞬间宛如看到了多年后的精英,但命不久矣男二。
温淮期向来站得宛如苍松,看上去秀挺异常,只是平时穿得太廉价。
但他的脸从来不廉价,让岑观这种挑剔货色来评价,都觉得温淮期长了一张挺贵的脸。
至少能秒岑澜泉。
男款的制服还是燕尾的,愣是给温淮期穿出了几分禁欲气质。
那点自带的病弱感在这个时候陡然散成了贵气,简直判若两人。
温淮期递了一杯果汁给盛西浔:“少爷好,我也在兼职。”
盛西浔差点被他这句少爷送走,心里都毛毛的:“你正常说话可以吗?”
沈仙芽:“这位是那天和你情歌对唱的学弟吧?”
盛西浔秒回:“姐不要多想。”
沈仙芽笑得很是微妙:“我没有。”
盛西浔:“好啦,学姐你今天是主角,结束之前还要跳舞的。”
沈仙芽的五官就长得大气明艳,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夺目。
她点点头,又问黎小栗:“学妹想跳吗?”
黎小栗啊了一声:“我吗?”
盛西浔心里更发毛了。
一本书四个主要任务都到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惹得盛西浔眼皮直跳,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
他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一切平安。
沈仙芽:“反正人手够的,我新做了裙子,你可以去楼上试试。”
黎小栗眼睛都要发光了。
她学这个专业本来就是因为专业前景,据说薪资待遇不错。
至于是不是真的喜欢,也不是她这种家里因为做生意赔了不少钱的独女能选太多的。
黎小栗和温淮期在赚钱理念上保持一致,从来不会考虑真正想要的。
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都亮闪闪的,看得沈仙芽笑了笑:“走吧,我带你上去。”
盛西浔对女孩子换装兴致缺缺,看温淮期来了,就一直跟在对方身边。
好奇地看温淮期忙前忙后,看得盛决都注意到他了。
盛决把盛西浔拉了回来:“你跟着人家做什么,你也想倒酒啊?”
盛西浔在温淮期的事上非常敏感,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别看不起人,倒酒的人也可以成为霸总的!莫欺少年穷懂不懂啊!”
盛决:“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让你别打扰人家工作,那个就是你送回家的同学?”
同学俩字还咬了重音。
小少爷非常坦荡,嗯了一声:“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盛决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自家弟弟宛如一根木头,人家是铁树开花,要盛西浔开窍可能要钻木取火。
非常考验人的耐心,只能是那个钻木的自讨苦吃。
盛决:“你正常点,好多人看着呢,你是小狗吗?”
盛西浔摇头晃脑,耳钉差点要闪瞎的盛决的眼,他说:“狗狗是人类的和好朋友。”
这个时候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最后一个流程,就是沈仙芽跳舞。
灯光跟上,追光落在二楼台阶,穿着长裙的沈仙芽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下来。
两个人都穿着高跟鞋,走得很慢。
盛决:“那个女孩是谁,还挺可爱的。”
盛西浔:“女主角啊。”
盛决:“那不是你以后……”
他还是觉得弟弟做梦很有水平,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然后盛决被盛西浔踩了一脚。
盛西浔:“这裙子也忒长了,别绊倒了。”
盛决:“你别乌鸦……”
他话还没说完,走最后一个台阶的黎小栗当真绊倒了。
眼看从没穿过高跟鞋的贫困女大学生就要摔倒在地,正好温淮期路过,盛西浔心想温淮期肯定会帮忙的。
男二那么爱女主,众目睽睽之下,肯定有偶像剧一样画面吧。
什么意外亲吻……
下一秒盛西浔靠了一声,温淮期居然端着托盘面不改色地路过,宁愿眼睁睁看黎小栗摔倒在地也不扶。
但黎小栗本能地伸手要稳定自己,恰好攥住了温淮期的裤脚。
温淮期单薄的身子被拽得摇晃,趔趄了几步,托盘上的酒杯都倒了。
眼看着温淮期也要摔倒,盛西浔生怕对方砸出个好歹,急忙上前帮忙温淮期。
很不巧,他踩上了黎小栗因为绊倒牵连掉地的蛋糕。
盛西浔期待的偶像剧抓马情节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扶变成了推,众目睽睽,灯光炫目,盛家小少爷推倒了一个男服务生。
两个人倒在一起,一个的嘴唇贴上了另一个人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