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天 吻得好野蛮。
他看不到我,我摸不到他,好伤心QAQ。——奈奈的日记
背后的男人在打开门后呼吸没有任何变化,打开房内的灯后就径直走了进来,就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一样。
平稳有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背后一米、十公分、再到身前一米处。
望月奈奈睁开眼,正好看到男人肩宽腰窄的背影,他把公文包放到了书桌上,一言不发,拉上窗帘开始脱T恤。
她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没有心情去看面前那个背脊肌肉分布得极为好看的劲瘦背影。
所以他刚刚是直接穿过她走到前面的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心神俱震。
刚刚还处于混沌之中,她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脚原来根本就没触碰到地面。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此时是悬空在地板上的。
原来她现在是灵魂状态吗?
也就是地球人所说的鬼?
脑子乱轰轰地缠绕成一团杂乱的线,现在状况很混乱,望月奈奈猫猫叹气,想着干脆先不想了等下再厘清思绪吧。
放轻松的她小小松了口气,这人看不见就好,现在自己可是没穿衣服的状态。
哼,只有苏格兰先生可以看她不穿衣服。
从慌乱和羞耻中回过神的望月奈奈才一脸沉思地观察着这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他还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桌上看着什么一动也不动。
好熟悉的背影啊。
和苏格兰先生的背影好像,可是又比他瘦一点,白一点。
此时,男人转过身了。
男人额前细碎的头发落到眼前,上挑的眼眸微垂,辨不清神情,但能很明显看出他整个人的状态有些疲惫,高挺鼻梁下的嘴唇干裂,下巴上冒出了长度不齐的胡渣。
熟悉的脸庞、还有那熟悉的硕大胸肌——
!!!
是苏格兰先生!!!
望月奈奈小小愧疚了一下,她居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真是罪过。
只是她的心虚和惭愧很快就被欣喜和愉悦取代了,像是中了亿元彩票一样,她兴奋得快要晕过去了。
少女不顾自己还没穿衣服,也瞬间门就忘记了此时自己是灵魂状态,她猛地上前一扑想要将自己埋进男人的怀里。
她的专属大胸肌,她的专属嘴巴,她的专属拥抱,她真的馋死了也想死了。
可在她扑过去的一瞬,苏格兰先生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从衣柜里拿出内裤脚步不停地走向了浴室。
望月奈奈呆呆地看着他莫名显得有些冷漠无情的背影。
对哦,她现在是灵魂状态,他看不到她。
少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用手背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死死咬住嘴唇,心里一阵抽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看到她,她好想他,她好想让他抱抱她、亲亲她。
蓝星上从没有过这种先例,其实她本来以为自己都要死了,连灵魂都会不复存在,没想到还会有再次苏醒的一天。
望月奈奈落寞了一会儿,又慢慢振作了起来,只是心里还是像被挤压过一样酸酸涩涩,很迷茫,不知道未来该通往何处。
命运已经眷顾她了,让她在死前知道自己有了后代,还让她从死亡中捡回清醒的意识,就算苏格兰先生看不到她,她静静陪伴他和宝宝也挺好的。
诶?对了,宝宝呢?
望月奈奈拧起眉头,回忆了一下。
男人的小腹平坦,八块腹肌整整齐齐地列在上面,没有任何起伏的痕迹。
她相信他,就算他骗了她,她还是相信他不会打掉他们的孩子。
即使这段感情里充满了互相的欺骗与谎言,但她能清楚感受到他们之间门的感情无比坚固。
可望月奈奈在死前那段日子里有时也会在想,在他心中是不是信仰和正义比她更重要,重要到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留给她,也不相信她会来救他,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成全自己心中的坚守。
每当她回忆起天台上他了无生息地垂头躺在那的场景,她都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恨意和爱意交杂在一起。
她不恨他骗她,她恨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要不是她,他真的就死了!没有复活的机会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视生命!
但每次在病床上默默流泪后望月奈奈又很快平复了心情。
感情中分不出胜负,早就讲不清谁对谁错了。
所以,现在苏格兰先生肚子平了,是因为还没显怀还是因为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可现在是夏天呀,苏格兰先生可是穿着短袖呢。
望月奈奈还没仔细观察过房间门,正当她准备行动以便推理出距离当年的1月7日过了多久的时候,一阵别样的喘-息声从房门里传到了她的耳朵。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已经响了一阵了,然而在水声中又夹杂着些许奇怪的声音。
像是蚂蚁一样细细密密地钻了进来,引起耳朵的一阵瘙痒。
望月奈奈意识到自己的五感没有先前那么灵敏了,倒也没有气馁,只是以为是灵魂状态的缘故,于是她疑惑地飘到浴室门口,靠在门后仔细聆听。
“奈奈……”这一声近乎叹息的呢喃后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呼吸声。
不会吧!!
他、他是在——
不健康的思维散发开来,望月奈奈脸爆红,眼神飘忽不定,手指很不好意思地揉捏在一起。
咬住嘴唇,心里像是有一个小动物的爪子在挠呀挠。
苏格兰先生他怎么这样,还喊着她的名字,害得她现在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思都没了,只剩下无限的遐思和羞涩。
好想冲进去看看。望月奈奈轻点下唇,目光灼灼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她还没看过苏格兰先生做那个呢。
只是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建设,门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便停下了,里面的人拉开淋浴门,湿漉漉的脚步踏在地上,毛巾擦拭身体的声音窸窸窣窣传来,过了几十秒,穿好拖鞋的脚步渐近。
望月奈奈面前的门打开了——
热乎乎的水汽扑面而来,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径直穿过灵魂体的少女,一边走一边用毛巾随意擦拭着发丝,水滴顺着他的动作甩到空中,漂亮的背脊、腰线、臀线、长腿一览无遗。这就方便了望月奈奈,他对少女后面紧锁的目光一无所觉。
望月奈奈呆呆地站在原地,被这幅美男出浴图冲击得大脑有些稀里糊涂,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把不干净的思想全部清除,她又吃不到想那么多干嘛。
奈奈哭泣.jpg
不过,苏格兰先生这时间门有点短呀……
少女小脑袋瓜里的思想又不自觉跑偏了。
男人此时已经套好了居家的T恤和裤子,打开空调将空调调到24度,就关灯躺上床了。
房间门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诶?这么早就睡了吗?这才七点半诶。
估计是工作了一整天太累了吧,她看到他是拿着公文包回来的。
早睡早起是好事啦,毕竟苏格兰先生睡眠质量不太好,提早酝酿起来也不错,而且洗澡之前他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望月奈奈还记得之前她晚上醒来经常能看到他眉间门皱起两道深深的痕迹,只要她在怀里轻微一动,他就立马警惕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在看到是她后迅速褪去。她知道他醒来后就很难再睡着了,于是强撑着精神跟他软着声音说话,轻啄他,摸他的指节像是顺毛一样安抚他,十几分钟以后他就有了困意,两人拥在一起再次睡去。
不过就算要早睡,也得吹干头发再睡吧,当时他看到她头发湿漉漉地靠在床头,立马一脸不赞同地絮絮叨叨,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跟她说不吹干头发的各种坏处。她一脸可怜巴巴地听着他数落,他立马败下阵来,声音在她委屈的目光中越来越小,最后亲亲她的发顶叹息着说以后都让他给她吹头发。
可现在呢,他教育她教育得头头是道的,怎么他自己不照做了!?
望月奈奈飘到床边,看着床上已经阖眼的男人。
男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五官依然俊秀温柔,却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沉静和成熟,他的脸颊往里凹陷,比先前瘦了很多。
像是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塑,只有胸膛在轻微起伏。
她突然泄了胸口中憋住的那股气。
好落寞、好可怜的样子……
望月奈奈心中知道,等苏格兰先生收到她死亡的消息后肯定会消沉颓废一段时间门,所以她在之后写了一封信拜托别人放到诸伏家门前的信箱里,告诉他他怀孕了以及自己的身世和来历,并且给了他她还会回来的希望。
其实她也没抱多大希望自己能回到地球,灵魂能回到心爱的母星已经是奢求,能回到这里与苏格兰先生和宝宝团聚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望月奈奈蹲在旁边静静看着他,苦恼地皱起小鼻子。
为什么连被子都不好好盖呀?晚上吹空调不盖被子会冷的。
人碰不到不代表没有生命的死物也无法触碰。
想到之前电影里演的那种鬼都能操纵物品来吓人的桥段,望月奈奈眼睛一亮,站起身去够床上的被子。
好吧,手直接穿过了被子,什么也摸不到。
她不死心地紧盯着豆腐块,小脸严肃念念有词:快飞起来,给他盖上。
重复了快十遍了,口令都换了好几个,可被子还是纹丝不动。
好吧,她现在成废物了……望月奈奈心中一阵悲凉。
不能跟苏格兰先生讲话,也不能帮他吹头发盖被子,她这个鬼有啥用呀?
望月奈奈飘到男人上方,气馁了一会儿后她又原地复活了——因为、因为她想偷亲他了。
呜呜,他们之前可是一天要亲几十次的,其中很多次都是要亲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有时候亲着亲着气氛就不对劲了,嘴唇都挪到别的地方去了——感觉怎么亲都亲不够。
在望月奈奈的记忆里,他们已经一个月没亲过了。在病床上躺着,短暂清醒的时间门虽然有波本在旁边陪她聊天,但她还是最想念他的怀抱。
即使知道她的唇碰不到他的肌肤,也知道他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望月奈奈还是羞涩地垂下眸,俯身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好吧,嘴上果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空气。
她慢慢啄吻过去,直到将唇映在他的唇上。
电光火石间门,一股庞大的力量从灵魂深处唤醒,充盈在她体内,四肢百骸过电一般颤抖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嘴唇突然发麻,柔软的触感传输到神经,空中飘起的身体受到重力的影响落到男人的身上!
碰!
她的躯体刚碰到男人的衣摆,身下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目,动作迅猛地擒住她的身体将她狠狠砸向旁边的床板。
背脊撞到坚硬的床板,她的身体不像之前那样很能忍痛,剧烈的撞击让她眼角溢出泪水。
“好痛。”她呜咽道,眼睛迅速红了起来。
诸伏景光在察觉到有人靠近后就迅速睁开眼将那人禁锢在身下钳制住不让那人继续动作。
疲惫酸痛的大脑在催促他睡觉,昨夜一夜未眠让他的精神颓靡,再加上白日高强度的工作,他一时间门昏昏沉沉的。
但他根本就没睡着,可那人居然能悄无声息摸到他旁边,是个高手!
是谁?
毫秒内诸伏景光就已完成了这些思索。
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他瞳孔紧缩,心脏在短暂的紧缩蹦跳后又迅速地落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精致漂亮的脸庞。
少女眼里含泪,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吃痛地扯起嘴角,发出忍痛的嘶嘶声,无形之中在控诉他的粗鲁和蛮横。
很可怜呢。
掌下的触感是不可思议的真实,她的表情灵动可爱,和以往梦里的她不太一样,让他产生一种错位的幻灭感。
“又做梦了吗?”诸伏景光苦笑了一声,锋利危险的眼神柔软了下来。
她已经一周没有进入过他的梦了,他很想她。
很想很想。
“什么做梦?不是做梦!”望月奈奈此时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又突然能碰到他了,欣喜了一瞬,但又被身上居高临下的男人这句话弄得撅起嘴巴。
“嗯,不是做梦。”男人顺从地改了口。
肩膀上强硬的力道在刚刚就松了下来,但还是紧紧钳制着她,她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诶,她想让他从她上方先起来一下。
她想换个姿势。
身上的男人瞬间门使了力气死死摁住她。
还没等她开口,他从喉间门发出一声轻笑,凑近她,轻微的气息扑在她的鼻尖,胸被他倾轧下来的身躯挤压得透不过气。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别有意味:“奈奈,没穿衣服呢。”
望月奈奈僵住了身体。
好、好丢人。
再次相遇没穿衣服什么的,这也太丢人了吧。
所以为什么鬼形的她会没穿衣服呢?
男人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暗沉下来,气息从她的鼻尖慢慢移动到脸颊,再以一种诡异的轻柔力道落到她的唇上。
若即若离,气息交杂。
渐凉的空气中,只有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和两人渐渐重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第一次在梦里遇见这样的你呢。”他轻笑,声音更加沙哑,近在咫尺的眼眸仿佛有一团漩涡将身下的少女深深吸引。
他微微抬起头,眼睛慢慢地、认真地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再紧紧盯住她的双眸,似乎要将她刻入灵魂。
望月奈奈在瞬间门的迷离后皱起眉头:“都说了,唔——”不是梦。
她瞪大眼睛。
男人的唇实实地落了下来,包裹住她所有的气息,将她破碎的呜咽声席卷进口腔。
“不——”
力道下了狠劲,像是一匹陷入疯狂的狼,意图压制住所有的反抗。
“痛——唔——”吻得好野蛮,和先前的温柔体贴完全不一样,口腔里所有的肉都在隐隐作痛。
“痛吗?呵……痛才好啊……”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抵抗的手渐渐放下,浑身的力气都松懈下来,身体软在他的怀中。
“奈奈果然是个坏孩子。”
在间门隙中,男人轻佻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