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潜入
阳聪用令人惊讶的速度在第二天上午时就完成了爆烟设备的加装，也多亏肌肉皮囊内部空间大，但是目前投影的数量却只有五个，想要多加几个还要些时日。而此刻我们还需要完成对王蕊的说服工作。
“我再强调一遍，等等她来的时候你千万别表现出对爱丽丝的兴趣，我们尽量站她角度为她着想，适度的惊吓她，让她自己把爱丽丝的退学和她哥哥的失踪挂钩。”阳聪说道
“你都说多少遍辣，我都会背了，但话说回来，咱这么引导她的前提不是默认她哥和爱丽丝还活着嘛，你真觉得他们还活着吗？”我问道
阳聪看了一眼外面的监控，确认没人偷听后说道
“十有八九是都死了，而且他们两还是因为不同原因死的，但是我们的工作就是....”
他话说一半就被我打断了
“那为什么你又觉得他们都死了呢？”
阳聪生气的锤了我一拳
“先等我把话说完，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自己都骗的相信他们还活着，至于我为什么觉得他们都死了，是因为我昨天的调查。”
正如调查前我的劝阻一般，诺贝恩.哈德家人的消息被完全封死
“自从八月3日晚上后就统统杳无音讯了，并且试图调查的人全都要被盘查”
阳聪无奈的说道
“你也被盘查了嘛？”
我警惕的问道
“你看我像是那么有勇无谋的人吗？我走访了几个地下情报网，找了几个认识的哥们问过了，他们都让我别掺和，因为在我们之前都有好多人盯上诺贝恩.哈德了，看他一副疯颠模样跑出了引力区嘛，都想着去他家偷上一笔，结果一去他家附近就是盘查，然后拘押，有几个还耍小聪明，假装知道哈德行踪，结果更惨，人都失踪了。”
阳聪说道
“那王蕊岂这次去岂不是凶多吉少？咱这不是坑了她了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向阳聪说道
“既然是学校要她去的，那么一定是经过那些安保同意的，而且就算去了也不用她干什么。”
我默不作声，默认了。
中午的时候王蕊来到了我们的事务所
“你好王蕊小姐，今天我们找你来主要还是想聊一下你哥哥的事”
阳聪说道
“那请问有什么线索吗，前几天我还在新闻上看到暴雷打败了一个石头怪，你们有知道什么吗”
王蕊问道
“那天我正好在现场，因为接了你的委托之后我一直在跟踪暴雷行踪，但是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他只会在家中与他在司法机关的办公室来回，当天的情况无非就是些老桥段，英雄有惊无险的打败了石怪。”我说完就明显感觉到了她眼里的失落
“那其他的还有吗”她努力的问道
“有倒是有”
我说道
“真的吗，是什么，有我哥哥消息吗？”她眼里的光亮又回来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先别急“我喝了口茶说道，“但是可能得你不避嫌点”
“避嫌？我就一个教师能有什么职务之便能帮你们啊？”王蕊问道
“其实是关于暴雷的生日宴的，我有听到司仪报送礼人的名字时有报到诺贝恩.哈德的名字，本来我就奇怪这么一个大咖怎么会来为一个街道级英雄来庆生，但看只是礼到人没到，我就当是暴雷充个面子，直到昨天听你说哈德全家都失踪了，就哈德一个人在家，我就想着同样是失踪，两者会不会都和哈德有关系。”
说实话我说的半真半假，因为我确实有在暴雷的生日会上听到有哈德送来的礼物，但是哈德本人现在在小丑的手上我却假装不知道，另外这位两起失踪案应该没关系我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算是撒谎吧，骗这种朴素单纯的妹子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王蕊思索了一会儿开了口
“所以你是想让我明天去家访的时候帮你找到什么证据是吗？”
“没错，但是不用你动手，我们来，你就想办法说服学校，让他们和哈德的安保报备一下，允许我们同行，另外我们的目标暂只是探索一下诺贝恩.哈德的私宅。”
阳聪终于开口，说的言简意赅，却又自信满满，但说实话我不确定王蕊会不会答应
“好的，既然我能帮得上忙，那就会拼尽全力，我这就去和学校联系”
我真没想到一个如此柔弱的女性在面对强权时能这么果断，但这更加重了我内心的罪恶感，收了她的钱，既没怎么给她干活，又骗她陪我们往火坑里跳，实在于心不忍。
“但你们于学校来说就是社会人士，怎么说服学校同意呢？”
王蕊转回来问道
“你就说书本和杂物一个人拿太累，就找了两位工人帮忙送过来，不让进门也没关系，只要能我们在门口等就行，我们会想办法进去的，当然能直接进最好。”
“好”王蕊一口就答应了
之后校方很爽快的答应并且联系对方的安保，毕竟本就没老师愿意陪王蕊去，可能还在背地里笑话她一个年轻老师要去那种高端人士的地方吧。
在送走王蕊后我一言不发，阳聪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很难受，但是你想想那个疯了的诺贝恩.哈德，你有你的正义，我也有我的，我们不得不卑鄙，我们不得不利用他人，这就是反派的处世之道”
阳聪安慰我道
没错，人就是有得有失的，若是患得患失那么就会无法前进。正如电车难题那般，令人难以抉择
如果这点取舍都做不到，何谈最终目标呢？
“哈，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是都要让你来做决定啊，真得改改了啊，我”
我无奈的说道
晚上回到家后我给苏灿编个谎
“灿啊，我明天接个夜班的活，晚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明天下午四点就走”
苏灿看了我一眼，当没听见了，难道是我说谎的味道被她尝到了？她也没舔我的脸啊，不是不是，是她应该没发现啊
“灿？怎么了？我和你说事呢。”
此时她转过身来说道
“哎呀别去了吧，连着干12个小时何必呢，又脏又累的，所以我才说...”
“你又来了”我赶忙打断了她的话“我这不是想着赚钱嘛，还能拿点新鲜的海鲜回来给你尝尝。”我解释道
“我不稀罕，上大学那会你就是这样，我喜欢啥你就拼命的给我弄来，这么讨好我是怕我随时会甩了你吗”苏灿说道
“那不是因为我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你就甩了我嘛，而且你本来不要这不要那的，就很节省，所以我也想让你过的舒服点嘛。”我笑着说道
“都处多久了，你看我像是会随便甩了你吗，而且那第一次是我的原因与你无关好吧”
苏灿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甩了我呢”
我不解的问道
“就不告诉你”苏灿冲我做了个鬼脸，又嘟囔了一句“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在乎....“
“不用这么在乎什么？”我问道
“哎呀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啊，死缠烂打的，算了算了，明天那活你想去就去吧，累死你最好！”
“哇，好狠毒的诅咒”我满脸黑线的说道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我们与王蕊在校外集合，计划是六点出发，对方安保同意了我们的进入，但只允许一人协助搬运爱丽丝的私物，另一人则必须在屋外等候。
阳聪指了指背后的新皮囊说道
“等等你就穿这身进去，上面有安装针孔摄像头，那里应该会有很严密的安保系统，但应该是安保人员临时装的那种，为了算无遗漏我也会先扫描一下，然后等我告诉你哪里是监控盲区时，你就找个机会去那启动虚实系统。”
“okok，全靠你了”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不，这次行动全得仰仗你了，视情况你最多要在那待到天亮”
阳聪继续说道
“王蕊会尽量久留，但哪怕是以家访为理由多待一段一时间也绝对不够你搜索的，你还是得做好在哈德的私宅久留的心理准备。”
“没事没事，你们到时候只管走就行”
我笑嘻嘻的说道
“另外虚实装置的总隐身时间只有一小时，分身投影能使用的次数也只有五次，切记嗷”
“那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呢”王蕊插话道
“你就尽量拖住他们的安保，就尽量询问爱丽丝的现况什么的嘛”阳聪道
“拖住安保？那诺贝恩先生呢？”
王蕊继续问道，而阳聪显然把这个情况忘了
“哦，哦，这如果是诺贝恩先生的话.....哦！你就说爱丽丝退学那几天还看到了他什么的，忘了和他打招呼什么的，反正也是扯东扯西嘛”阳聪说道
虽然她不可能见到哈德就是了，所以我们也就胡编乱造了几句。
六点半时我们到达了哈德私宅所在的小区，门口站的不是保安而是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专业保镖，
也不知道他们是小区自带的还是因为哈德事情专门来接管的，他示意我们停车并且进行盘查
“请说明来意”保镖说道
“哦，我是哈德家孙女爱丽丝的班主任，这是学校开的证明，这次是来家访的”王蕊把一张纸递给了保镖说道
保镖先检查了整辆车，然后通过对讲机联系了某人，最后才示意放行
车开进小区后阳聪打量着周围
“整个小区都是这样的保镖啊，对了，哈德的家是六十几号来着？”
我问道
“65号“王蕊答道
过了一会我们到了65号，我穿上了新皮囊，再穿上了工装，准备搬东西进去。
“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们了”阳聪给我了个“进去别乱说话”的眼神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身姿姣好女性保镖
进入哈德的私宅，映入眼帘的就是富丽堂皇的吊灯，以及吊灯下面是沙发茶几，右边则是和墙一般大的电视剧，整个客厅，哦不，是大厅都是金光闪闪的，不愧是受人敬仰的科学家啊
“真是麻烦老师你专门把小姐的东西送来了，哦，课桌椅的话麻烦请搬到那边的杂物间，小姐的书本什么的请交给我们的人”女保镖左前方的一个小房间说道
“好嘞，那哥们，这个箱子里是书本，交给你了”我把箱子交给身边的一个保镖，他没说什么就拿走了，我转身准备去拿课桌椅，但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严谨到连这种东西都要拿。
此时女保镖泡了一杯茶给王蕊递了过来
“请问大小姐之前在学校过的怎么样呢？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
没想到竟然是女保镖开口了
“啊，谢谢，奇奇怪怪的话吗？有哦”
王蕊说完这话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女保镖的神情透出了一些不自然，但马上王蕊就继续说了
“就是什么体内的黑暗的之血抑制不住了啊，要击溃魔法少女什么的，这孩子还真是很有想象力呢哈哈哈。”
女保镖后续的话我没听见，因为我将课桌椅放进了杂物间，而此时阳聪发来了信息
【不行，大厅里没有监控死角，还都是人，你要找个房间进去启动】
等我出来时就听见她们还在聊爱丽丝的“中二病”，然后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不好意思哈，咱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能不能借厕所一用。”我按设想的问道他们
“可以哦，小王，你带他去一下”
她示意手下的一个保镖领我去厕所，我跟随着他来到了厕所门口，但貌似保镖还想跟进去监视我，我笑着说道。
“哥们，那啥，咱有人看着拉不出来”麻烦通融一下
保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默默的离开并且带上了门。
“ok，这里安全，你可以启动虚实装置了”此时阳聪开口了
我按他的说法操作，只见先是我的原地出现了一个投影，再是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此时厕所里能看见的就只有一个“我”的投影了
“好，虽然时间很赶，但这投影还是很真的，对了，等等别忘了尽量贴合着你的投影走”
因为投影的光源是由我本体提供的，假如中间有物体阻挡了光的传播，投影就会少那相应的一块，所以还是贴合着一起走比较保险。
我走到大厅门口
“那二位慢慢聊，咱就回车上等了”
得到同意后我走到门口，阳聪把车停在了路对面，然后我将投影操控过去，当着安保的面投影上了车，车上也有他操控的投影装置，所以不用担心。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我暗下决心想到
“回到大厅内，隐身的效果很好，没人发现我，我从右边的楼梯上了二楼，在二楼隔着护栏看到此时楼下的二人还在聊天
王蕊说道：“对了，爱丽丝小姐退学后的那两天我还在学校附近看到哈德先生了呢，那么请问哈德先生现在在哪呢？“
我心想着着王蕊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护卫都想知道他在哪呢，这不戳人家软肋吗
“这个，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现在也还在加班呢。”女保镖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我没有继续听她们的对话，这个二层没一层大，（像银泰那样的商城的结构，当然哈德家总共就两层）当我要开一扇房门的时候阳聪叫住了我。
“先等等，我探测了一下，这二楼也有很多的摄像头，应该都是安保装的，这么怕有人入侵，肯定有什么猫腻，你先等我入侵一下，不然开房门的时候会暴露”
三分钟后阳聪告诉我可以了，我随手打开了一间房门，然后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与楼下的整洁不同，这个房间杂乱不堪，有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被随处丢弃的小熊玩偶，中二的笔记被摊开放在了桌上，被子，衣物扔的到处都是，唯独....
“唯独没有垃圾”阳聪仿佛看透我在想什么似的说道
“看样子正如我们猜想的那样，楼下那群保镖至少不是哈德的保镖，而这个房间应该是爱丽丝的房间，你捡起那件红衣服看看”
我听从阳聪的指示捡起了一件红色的衣服，是一件成人女性穿的衣服
“看样子是哈德儿媳和孙女住的房间啊”
“然后呢？有想到什么吗？”我兴奋的问道
“.先等等，王蕊出来了，你先在把爱丽丝房间的门关上，这里面没有监控，然后把隐身解除，我等等和你讲。”
我照着阳聪的要求照做了，但是我也没闲下来，大概的搜索了三十多分钟，因为没有垃圾的原因，所以整个房间虽然很乱，但是不脏，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喃喃道。
“因为他们母女时刻为了随时能逃离”
阳聪突然的开口吓了我一跳
“我们已经回到万事屋了，现在是七点13分，关于这些事我们等等在说，你先别说话听我指挥，挨个房间找过去，记得开隐身”
阳聪说罢我就开启了隐身，五秒后完成，我蹑手蹑脚的打了开房门。并且开始一间间的探索
然后在正对楼梯的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发现了哈德的书房，里面也是一样的杂乱无章。
我关上了门借着微弱的月光搜寻着这个书房，发现了一台电脑
此时阳聪说道
“你帮我连一下这台电脑，你继续看看其他房间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我把针孔摄像头取下来，这小玩意还有连接器呢，帮阳聪连上了电脑后，我就独自去探索二楼的其他房间，来来回回一个多小时，任然一无所获。
说实话既然已经被这么搜查了一遍了，也轮不到我有什么好的发现，接下来我就回到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看着阳聪操作。
“我这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你那有吗？”我问道
“没有，但是这电脑里有监控，是本身就在这房子里装着的，但是只记录了这三天的监控录像，之前的很明显是被人为删除了，另外我看见了这房子地下还有个地下室，但那里的门貌似有个密码锁锁着，估计那就是保镖守着这房子不走的原因吧”
阳聪回答到
“那要我想办法去那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鼓起勇气说这种话，可能确实是山穷水尽了吧
“你这和送死没区别，唉，算了算了，就到这吧，至少这也是个收获吧”阳聪无奈的说道
我无奈的扣着显示器上的摄像头说道
“要是这摄像头有拍到什么就好了，哦不对，就算拍到了也已经被人删了吧。”
“什么摄像头？”阳聪问道
“哦，你这角度摄像头拍不到啊，这显示器上面有个向笔记本显示器那样的圆圆的摄像头哦。”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可是我搜索这台电脑的时候压根没有这么一个设备啊。”阳聪说道
他沉思了一会突然要我把针孔摄像机端起来让我产看一下显示器的型号
我如实照做后他兴奋的说道
“这是三十年前的老货了，知道的人都没几个，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在用，这种显示器有个单独的存储卡，然后还有个单的录制按钮，通过按钮录的视频是统一保存在那的，但又因为容易被人取走，所以就会和一台主机绑定，只允许在那台主机上使用，而且无法解绑，后来就因为太鸡肋所以被淘汰了。”阳聪滔滔不绝的讲着
“所以我该怎么做呢？”我打断了他
“哦，差点忘了，反正你就先把sd卡取出来插那主机上，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绑定的这台主机，然后我再把录到的东西用无线传到我们这的电脑上”
之后我按照阳聪的指挥果然找到了sd卡，并且这台主机果然就是绑定这张sd卡的主机
“果然有东西，从八月六号一直录到了九月6号都录满了，这么多可能要几个小时，你守着点嗷”阳聪兴奋的说道
“没事，现在才八点半，来得及”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了，你刚刚还有想说的事呢？”我突然想起来，就问他了
“其实在来之前我还好奇为什么这个家一直有人守，不过也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哈德雇的保镖佣人在正常的守家，二是他们在这个家里还有东西没拿走，实际我在看到这个家里没佣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属于第二者了，更别说后续的所见所闻。”
阳聪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而爱丽丝的房间里，异样在于没有垃圾，这你也知道，很明显说明了她们只是短住，结合老爷子挂在嘴边那句话”
“让她们母女两先去祭拜....我还以为真是祭拜呢，没想到是逃命”
“没错，总而言之她们当时情况应该就是随时要逃跑的状态，但可能没逃掉，然后英雄公司那帮人很可能当着老爷子的面对她们干了些什么才导致老爷子疯的。”
听到这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扯开了话题，之后我们东拉西扯聊到了12点半左右
“ok，全都传好了，你把这sd也带回来吧，然后电脑关了，我们撤”
“好。”我收拾完东西正准备撤时，窗外出现了一个身影
“看样子哈德那老东西不长打扫自己的家呀，都放了只大老鼠进来呢，但是不好意思，我对热源可是很敏锐的呢！”
我本身对于这种被抓现行的情况都习以为常了，但是今天这个人就算是我也大惊失色，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上，反射出他火红的眼眸......他正是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