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天,似是仙子缓缓苏醒,所到之处生机勃勃,花红柳绿。“溪里河”是个山水相连,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巍峨的山上开满了梨花、杏花、桃花以及美丽的金达莱。
于家在溪里河是老户,于老爷子有八个儿子两个女儿,男孩们个个英俊,俩个女儿更是貌美如花,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当年于老太太生下第一个孩子是男孩时,于老爷子就想到用“春风化雨”这四个字给孩子起名,他希望自己能有四个儿子!按照家谱排下来,这一辈应该犯“万”字,所以第一个孩子叫于万春,说来也巧于老太太又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到了第五个孩子还是个男孩,这下可把老爷子乐坏了,于是又取了“吉祥如意”四个字。于家有了八个男孩,老爷子高兴整天笑呵呵,逢人便炫耀他这八个儿子,说这是于家几辈子积的德,都用在了他身上,人丁兴旺,人丁兴旺啊!以体力为主的社会里,家里男人多,意味着力量和富裕。
于老太太很喜欢女孩,命运很待见她,一个深秋的早晨于家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那天大地树上铺满了洁白的霜花,霜花娇俏,千姿百态,像是银白的锦缎,非常好看。这是于老太太一直盼望的,有个女儿贴心陪伴。小丫头长得也标志,加上那天的霜花娇美,极为应景,老太太灵感来了便说:“我的女儿就叫晓霜吧,于晓霜!”小女儿是冬天小雪生的,小雪则意味着轻寒已经到来,老太太说既然“小雪”到了,那小女儿就叫于晓雪。两个女儿是于老太太的心头肉,真可谓是百般疼爱。
于家这些孩子里,老二于万风和老四于万雨,最为出色,这两个兄弟不仅相貌堂堂,还各自有各自的本事。老二万风是出黑先生,谁家有人去世,一定要去请“出黑先生”也就是所谓的阴阳先生来帮忙料理后事。万风在算卦,看墓地,看风水上是相当有一套的。
老四万雨这个人,家里家外人缘非常好,就是有些事自打他懂事起就让他苦恼,因为他常常中邪撞鬼。万雨一米九十多的大个子,一般人跟他说句话都得仰视着,性格温文尔雅,对谁都谦和,总是见人先笑再说话。家里人都知道万雨聪明,只是总爱装傻。万雨十几岁时家里给娶了媳妇,又生了个大胖小子,本该阖家欢乐,可万雨就是对这个媳妇不满意,甚至有时会有些厌烦。
老四万雨跳大神,跳大神是一种民间祈福保平的仪式。民间遇有凶,举行不禳祈、斋醮的法会,请道士、乩童等,藉言鬼神附身,起舞念咒,以祛邪避凶,消灾解厄。
这天,溪里河薄雾缭绕,孩子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嬉笑打闹,你追我赶。于家的老七万如也在其中,他悠哉的荡着秋千,不亦乐乎。已是午饭时间,四哥万雨喊他回家,万如看到四哥只是顽皮的笑,耍赖拉着哥哥的手,嚷着让哥哥荡秋千给他看,不肯回家吃饭。万雨宠溺的看着弟弟俊俏的小脸儿,最终还是无奈的摇头,答应了。
万雨双手抓住两旁的绳子,双脚使劲儿的用力一蹬,就随着秋千荡了出去。万如兴奋的欢呼:“哥哥,你再荡高点儿再高点儿!”看着弟弟高兴,万雨一次次加大力气,在秋千上越荡越高万如羡慕的看着哥哥,哥哥好似雄鹰,展翅高飞,又像一只蝴蝶,翩翩起舞,万如看得如痴如醉。
这时,秋千在飞到最高处时,万雨突然摔在地上,晕了过去,万如惊呼,跑到哥哥跟前,哭着叫着四哥,万雨没有反应,惊慌的万如向家跑去报信。
于老爷子听完万如的描述后,冲着大儿子万春说:“快回去拿门板,把老四抬回家。”又对老七万如说:“你去请先生。”
万雨被抬回家后,先生也急忙赶来了,把了脉后,疑惑的看着老四万雨,脉象很稳应该问题不大,可按这脉象来看,不该昏迷不醒啊!先生想了想,开了药方让去抓药,只说先吃着药看看,便告辞走了。所有人看着万雨虽呼吸平稳,但依然双目紧闭,不禁焦躁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