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遇见幽黛宿浬
成功全都靠朋友。路上都是认识的熟人,生活在地球上,不如生活在地狱里。
心里想着要是爷爷抛弃自己,要认个干爹什么的,从此衣食无忧吗?
作为小小的广田雅子不得不思考这种成年人油腻腻,十分讨厌的事情。认别人做亲戚,放在目前的社会中,是件受人鄙夷的事情。人们总会联想起性和金钱的关系。
踢着路边的石头,广田雅子心里不喜欢在街上找个人做妈。那老头能在那座豪宅里讲什么事情?广田雅子心里觉得不舒服。
感觉到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广田雅子回过头去。后面是乌黑的柏油路,广田雅子转过头,被人冷不防从前面推了一下。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雅子你在哪里?”
听见爷爷在叫自己,找不到方向感和危机感出现的广田雅子很想跑过去。刚才的几秒内,她一点也察觉不到推搡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而且被推的感受也很奇妙,像是一阵风,像是一种云,也像是一种恶作剧。她朝爷爷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还不忘向后看看,想要拉开距离看清后方的事物。
“跟我走吧。”
话正说着,广田雅子突然被拉着手,往公路的一边跑。
跟在后面的广田雅子,不同以往放下了心里的戒心。被那只手拉着,她心里感到安心,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母亲又出现了。很快,她知道那是不对的。牵着她的手的是同样高的紫色头发的女孩。
想要问出她是谁,为什么要拉自己离开。不过,想起多拉龙那个老头,竟然有事瞒着自己。她可是将自己的未来都交给了他,如此地投入了大量的信任。而她这个爷爷,居然对自己有所隐瞒,这样可不好。广田雅子决定让爷爷好好担心一下,反省一下自己过错。
怎么了,那里来得音乐?
莫非是心里的欢歌从心灵里跑出来,又钻入耳朵中,供自己欣赏。周围的色彩都变得梦幻起来,原本色彩失真。大块的橘色、大块的绿色、大块的红色与粉色出现,在这样纯净的色彩中广田雅子被拉着跑。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广田雅子很想要记起来。努力回想她还是不认为自己曾经有遇见过她。
前面有辆豪华的汽车在等着她们。打开的车门,单独停留在哪里的车,给了广田雅子一种旁若无人的感觉。
拉着广田雅子跳入车内,双双摔在车的后座上。
此时她们两个面对面,那双清亮的眼睛明显在为能够遇见她感到高兴。广田雅子感到不明所以,她眨眨眼,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互相来往的光线递交着友情证件,她们在心里签订着姓名契约。广田雅子在心里签注着,紫色头发,紫色瞳孔,完美样貌,表情不详。对对方鉴定完毕后,她在心里传递着自己的信息。足足对视了十分钟,她们一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们见面了。”本来广田雅子想要说出,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心里好像有个瓣膜,阻挡着她问出不熟悉的两人会问出的问题。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询问名字会成为如此拗口的话。
“我很高兴,我们见面了。”
脸上是面无表情,但广田雅子觉得她好像是笑容十分灿烂的样子,像是熟透的番茄那样凸显着自己的好心情。那满溢出来的好心情感染着广田雅子。
“我叫做幽黛宿浬。”
“那么我有广田雅子这个名号。”眼前的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女生,广田雅子对于自己的判断十分认可。
像是这样躺在移动的轿车上,面对面,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容使人情迷意乱。广田雅子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她认可了对方的美貌,也同样知道自己的长相。完全沉浸在瞳孔幻术的世界里,广田雅子一动也不动。
构建起友谊的相遇事件已经发生,她们两个友谊还将继续发展下去。在对方讲出自己的名字开始,她们已经确认了彼此的朋友关系。谁也不会再某一天,想起再次确认双方的朋友关系。根深蒂固的朋友关系产生了连接,好像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又到毁灭之日开始之前,她们两个一直都是朋友。天长地久的友谊,将她们联系起来。
将广田雅子带到家里,幽黛宿浬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推开门,这里是玩偶室,幽黛宿浬介绍后,拉着广田雅子跑到另外一间房间的门口。
推开门,这里是玩具室,幽黛宿浬拉着她快速跑到另一个房间门口。
推开门,这里是糖果收藏,幽黛宿浬拉着她快速浏览了房间。
……
一直从房子里跑到院子中,幽黛宿浬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只有在广田雅子的眼里能够读出她的心情。一间间的介绍后,广田雅子在院子中被追逐着。
属于孩童简单游戏,你追我赶,她们两个进行着平常的活动。
站在秋千上,广田雅子面对着幽黛宿浬,她们分别站在两个秋千上晃动。
“真开心呢,今天能够遇见你。”
“对呀,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跟着我家那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他是个处在人生失意的可怜老头子。”
“老头子?说得是你的爷爷吧。你这么讨厌他吗?”
“也不是。他今天有点令人讨厌,一反常态。你能够相信吗,我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拜托给他了,希望他能够扶养我成为一个有出息的战斗之王。他却不把我当回事,愚弄着我的信任,去和一个坏坏的人交谈。”
“坏坏的人,你是说那个地九蛇。他确实是个坏家伙,我爸爸以前说他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他不光会陷害别人为自己脱罪,还是个有恶心癖好的人。”
“什么癖好?”站在秋千上摇晃着,广田雅子与幽黛宿浬聊着天。
“爸爸说是小孩子不能够知道的事情,所以没有告诉我。当他讲起被陷害的事情,脸上的皱纹就好像是有褶皱的风琴那样。”
“看来他真不是什么好人。我得要提醒一下,我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爷爷。他不重用我这个孙女,却和那个人攀谈。真是差劲。”说着广田雅子从秋千上跳下来。
跟着也跳下来,幽黛宿浬看着她离开,她没有追上去。她心里清楚,她们两个人命运里是注定能再次相遇的。跑动起来的广田雅子又跑了回来。
“这里的出口在哪里?”
规矩地站在原地,幽黛宿浬指出了院子的出口。
朝着她值得方向跑过去,广田雅子过了一会又回来了。
“对了,忘记问你的联系方式了。”
拍拍手,站在一旁的管家地上了一张卡片,上面记录着具体的联络方式。在接过卡片后,广田雅子又往前跑过去。
跑动着,她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幽黛宿浬跑在旁边。
“我想,还是开车送你回去吧。”
面前的幽黛宿浬小小的,广田雅子惊讶地问,“你会开车?”
“小孩子是不能开车的,我都是让司机带我到处走动的。”
“你跑的挺快的嘛。那你能够跟上我加速到两百码的速度吗?”说着广田雅子用足力气跑动起来。
眼见着广田雅子跑到前面,幽黛宿浬也不着急。她在半途跑到另一条路上。广田雅子奋力往前跑,心里知道这样能够快速甩开距离。跑了三分钟,广田雅子停下来,想要等她出现。等了十分钟,广田雅子一直没有见到她过来。没办法,她只能够自己先到门口去等。
在大门的铁门外站着幽黛宿浬,她像是在恭敬的迎接广田雅子的到来。
“啊,你先到了,怎么可能!”
“抄近路。”
“有近路为什么不说?”
“因为您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您还真是会恭维。”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说出实话。”幽黛宿浬边系好安全带,边说。
“也对,我可是用足了全力。”广田雅子也边系安全带,边说。
看了一眼后视镜,司机问:“去哪里?”
“回到之前的地方。”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像是念出某种魔法咒语。
回程的路总是比来时的路要长,广田雅子在心里疑惑着,她都不记得自己看见过路上的那些景物。
“我们要不要来玩上几局的猜拳游戏?”
“好啊。”
小瞧了我的这么多年苦练的观察能力,猜拳我从来没有输过。广田雅子一边再想对方要出的拳法,一边构思着自己要用的最强一拳。决定了,我要出石头来在此一决胜负。被手掌包裹起来的左手,用力甩出去,广田雅子的拳头对上了幽黛宿浬的拳头。
好巧不巧,世界上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也出拳头。这样就难分胜负了,广田雅子注意着对方手上的动作。要是一个人想要出见到食指的关节会往外凸出一点。要是出布,手掌会捏得松一些。要是出拳头就会直直的打出来。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够耍什么把戏。
心里一番挣扎过后,幽黛宿浬使出了两只手指,像是蜗牛的一对长触角。
哼哼,出了剪刀吗?这样我就获胜了……
不对,我也出了剪刀。太过在意对手,反而我忘记了自己的动作。可恶看来不是个简单就能够获胜的对手。广田雅子心理想,我也是被小看了。跟母亲玩猜拳总是我用石头打败她的。
来回几局,广田雅子像是上场打了场拳击赛。她们已经从猜拳游戏转变成武打招式对打。
“吃我这一击左勾拳。”
“绘图板抵挡。”
“踩脚丫攻势。”广田雅子想要去踩幽黛宿浬的脚。
“反压制竖立。”幽黛宿浬立起脚尖,让她的攻击落空。
“放弃了上半身的方式是不明智的,幽黛宿浬小姐。嘿嘿。”广田雅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伸出双手,广田雅子在幽黛宿浬的腰间挠着,想要触发她的痒痒肉。幽黛宿浬不做声色静静端坐在那边。广田雅子不可置信的减慢挠痒的速度。在她想要问出,你难道没有痒痒肉前,幽黛宿浬突然滑到广田雅子的身边。伸出双手在广田雅子的腰部挠着,只是用手指戳在侧腹,她已经受不了。
笑得人仰马翻,笑得满地打滚,广田雅子最害怕挠痒痒攻势了。
“好了,好了,我认输。”
收手,幽黛宿浬又端庄地坐在车上,挺直腰杆。广田雅子从车底下爬上车座,她多少年来很少像今天这样笑得那么开心并难以忍受了。
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想不到实际动起手来,这么的果决。要不是我有铜墙铁壁般的身躯,早就散架了。要是爷爷笑成我那个样子,大概会骨架散开。
“你到了。爷爷在路边等着你。”
说了一句再见,广田雅子走下了车。
坐在车内,幽黛宿浬观察着窗外的情况。
跑过去,广田雅子在爷爷背后大喊一声。
“嘿!”
“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要谈的事情都讲完了?”
“都讲完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他真是啰嗦,简单的一件事情能够说着这么长时间。”
“什么事情?”
作为回答的一方,多拉龙心里有亏欠,开不了。
“是不是,你不想要我了,想要把我送给别人?”
“嗯。”多拉龙点了点头。
“多少钱?你从对方那里要了多少好处?竟然把自己最亲爱的孙女拿去交易,爷爷你真是个坏透了。你怎么舍得?”
“才没有。我是想要让你住在好一点的人家。而且我觉得自己时日不多。”
“算了吧,时日不多还晨起一杯酒,逍遥又自在。”
“那不是你递给我的吗?”
“递给你,你就要喝?那用钳子递给你一块烧红的煤炭也要握在手里吗?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知不知道要是我不想要住在那户人家里,那就变成无家可归的人了。”低沉着脸,广田雅子有点生气了。
说话完全不像孩子,多拉龙感到自己又被教训了一顿。无家可归的感觉,这种事多拉龙深有体会。他能够理解,当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父母的关怀下成长,而自己非要独自承担一切,勉强自己坚强的感受。知道自己做错了,多拉龙又变得寡言寡语。
“要怎么弥补我弱小的心灵受到的伤害?像是这种事情,都不带我商量一下。你真的有尊重我的个人人权吗?有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过吗?如果突然把你像是扔给不认识的人养大你是什么感受?难道你指望着他们冲奶粉给你,热心的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顺着广田雅子的话,多拉龙展开了想象。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嘴里叼着奶瓶,穿着尿布在别人怀里。多拉龙想到自己变成婴儿被别人家的父母照顾,突然觉得有点想笑。尤其是他能够想象到自己变成婴儿嘬奶嘴的动作和声音,就更加忍不住想要笑了。
“还笑,”双手叉腰,广田雅子气呼呼的,“你有没有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垂下头,多拉龙收起了笑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