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时代的姐妹花
老话说,穷莫做长子,富莫为幺儿。春艳家在农村,农村出生,农村长大。她爷爷是村小队的队长,她爸是大队干部,后来当过小学老师,再后来在小乡镇企业做负责人。虽然姊妹众多,家庭状况在农村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温饱线以上。
不穷不富的多子女家庭,老大有优势,占有家庭更多的资源和关注。中间的老二和老三要承担带妹妹家务,容易被父母忽视,各方面都要吃些亏。老小有父母姐姐照顾,宠爱,有困难,个子高的顶上去了,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成长。
春艳一出生就比较体弱多病,是一朵柔美的迎春花。
作为头生长女,家境尚可,寄托着的家族的希望。父母年富力强,抚养压力小,刚到学龄,就送去上学,生活各方面优先保障。顺顺利利一直读书到高中毕业,复读两年还是没考上大学,只好到本村小学校,女承父业当了教师。一直到进工厂,成家立业。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没干过农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作为老大,协助父母管教妹妹,所以为人处世比较自信。
春艳二妹夏艳,比她小三岁,下面的三妹秋艳比二妹小四岁,四妹冬艳比三妹也小四岁。
春艳和夏艳是她姑姑一手带大的。当三妹出世的时候,他爸妈送春艳去上了学。过了不到一年,她姑姑出嫁了。三妹太小没人带,责任落到了二妹身上,一直带到三妹五岁了。平日在家,喂鸡,喂猪,打柴,挑水,煮饭,小小年纪,就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样样能干,给她妈减轻了很大负担。
当四妹出世的时候,二妹已经九岁了,上学的事不能再拖了,照顾小妹的责任又落单了三妹的肩上。他爸妈才让她上了一年级,耽误了三年上学的时间。由于比同龄孩子大好几岁,理解能力强,小学时,夏艳学习成绩一支名列前茅,他爸一度寄予厚望。到了初中二年级,女孩子发育早,春心萌动,夏艳从小劳动惯了,身体健康,皮肤白里透红,十六七岁的姑娘含苞待放,穿一件他爸买的红色连衣裙,一下课,走到哪里都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全校师生追逐的目光,犹如一朵骄美盛开的牡丹花。
青春的荷尔蒙,让她对风流倜傥,潇洒帅气,充满青春活力语文老师情犊初开,芳心暗许,和老师谈起了恋爱。女孩子一旦被爱情所陶醉,学习成绩直线下降,他爸一直蒙在鼓里。直到有其他爱慕追求的同学追到她家里面,才引起她爸的重视,再管教为时已晚。心花了,野了,再也拉不回来了。别说考重点中学,普通中学都不够线,把她爸爸气的吐血。
无可奈何花落去,希望化为泡影。他爸气恼的把初中毕业的夏艳安排到镇里搬运公司做了半年苦力。终究不忍心,花钱买了户口,交了集资款,托了关系进了厂。
农忙时节,每逢周末放假,她爸在单位忙,夏艳心疼她妈一个人忙自家责任田农活,没有帮手。插秧,除草,挑水抗旱,收割稻谷,挑草头,打场,样样抢着干。春艳和两个妹妹干农活不在行,只能敲边鼓,不顶事。他爸妈都夸她懂事,有孝心。
在厂里上班几年后,一个出身山里农村,其貌不扬,家境贫寒的大专生,在他工厂举办的舞会上,看上了勤劳能干,善良漂亮的夏艳,随后展开猛烈追求。八九十年代大学生毕业包分配,有城镇商品粮户口,还是挺吃香的。经过她爸妈和姐姐的考察,同意了这门亲事。谈了不到大半年,
心比天高的夏艳,在四姐妹中率先奉子成婚了。
春艳的三妹秋艳,是被她爸妈放养长大的。爹不亲,娘不疼。因为每一个女儿的降生,都是对她爸妈的无情打击,尤其是她妈。往往最歧视女人的其实是最没文化,最愚昧的那些女人。
秋艳从小读书不行,但自立自强,聪明,胆子大。是活泼可爱一支杏花。
她小时候帮家里带妹妹,小学到初中,边学边玩,自由自在,父母不管,她也没啥升学压力。放暑假,她为了减轻家里经济压力,和二姐批发冰棍到乡下叫卖,小小年纪,声音洪亮,走村串户,毫不胆怯。还特会讨喜,嘴里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叫着,夸自己的冰棍又大又甜,特解渴。人多的地方还拿一个做示范,小孩子嘴馋了追着买。一箱冰棍半天就卖完了。她二姐嘴笨,胆小,舍不得,一天下来,一半都卖不出去,剩下的没回家半路都融化了,别提赚钱,本钱都赔了。
秋艳初中毕业,也进了服装厂,跟着师傅学做衣服。他很聪明,机灵,肯钻研,没一个礼拜,各道工序都做会了,自己就可以独立上岗。
工厂上班,纪律严格,待遇低,劳动节奏快,秋艳不想干。她从小自由惯了,不想被束缚在生产流水线上。干了不到一年,就辞职了到了省会,成了姐妹中到江城闯荡的第一人!
到了江城,花花世界,,就跟社会上混混搞到了一起。喝酒,赌博,打牛。频繁出入歌厅,舞厅,夜总会等娱乐场所。发展到后来,跟混混谈恋爱,同居。混混啥也不做,还用她的钱,动不动还殴打她。三妹陷入了歧途之中,她家人爸妈姐姐都还不知情。直到她把混混带到老家来,家人们如梦方醒,坚决要她斩断来往,不然后悔终生。秋艳这时也幡然悔悟,到江城后换了住址,电话,换了工作,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恶魔。
女人一旦失去贞操,进入娱乐行业,就象酒鬼抱上酒坛子,瘾君子吸上了毒。这个行业来钱快,活轻松,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靓男俊女,舞池穿梭。或高歌一曲,放纵自我。
秋艳入了这一行,乐此不疲。陪酒卖笑,为钱委身。有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对于穷人的孩子,没有本钱,如果不能通过读书上进,又没别的本领,路径,很多会把身体,青春作为本钱来变现。
他爸妈知道后,也曾管教过,奈何人大性长,管不了。秋艳挣到钱了,有时一晚上挣的钱,比她以前上班一个月挣的还要多。不久,她用这些钱,第一个在家乡市里买了商品房,把她爸妈接到城里来,让她妈脱离了农村繁重的体力活,当上了全职主妇。她还每月定期给家里打生活费。挣得钱让她妈帮忙保管。他爸妈这时也接受现实,顺其自然,安心笑纳了。
秋艳在娱乐场中结识了一些有钱人,其中就包括她后来拜的干爹。干爹地位高,权利大,人脉广。拔一根汗毛都比她的腿粗,秋艳把他当财神供着,各方面深得干爹宠爱。干爹为了不让她在娱乐场藏身,出资给她开了美发美容院,让她当上了老板。秋艳也就成了姐妹中在江城开店的第一人。
开了店,秋艳把他爸妈从老家接来给员工做饭,把她大姐春艳接来收银,把她小妹冬艳找来学美容。父母姐妹的工作都解决了。用他爸总结的一句话就是,牺牲一个,幸福全家。她爸妈开始了后半辈子紧跟三女儿的时代。人有时为了钱,礼义廉耻也可以放一边。
秋艳这时在江城闯荡多年了,混乱的夜色生,加上跟混混在一起的几年,摧残了她的身体。她不幸罹患了卵巢囊肿,幸运的是良性的,做了微创手术。医生说,可能影响生育,能否生育,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这时她年纪老大不小,早该结婚成家。她认识一个志愿兵退伍军人,正在找地方安置,人爱好相同,性格相近,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阶段。秋艳找干爹帮忙,安置在司法局监狱管理所里当警察。
这时二姐家大女儿要到市内一个贵族私立学校读书,秋艳就把老家市内的房子卖给了二姐家,二姐一家就从镇上搬到了市里。秋艳把卖房的钱加上自己的积蓄,在江城买了一套面积不大的婚房。这样,秋艳又成了姐妹中江城买房的第一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秋艳买了婚房,还差代步车。她干爹见宝贝干女出阁,就送了一辆长安奥拓小车作为嫁妆礼物。秋艳又成了姊妹中有车一族的第一人。
有房,有车,秋艳在江城一家豪华大酒店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双方亲戚,朋友,嘉宾共有几百人出席,酒席办了几十桌,豪车几十辆。秋艳终于风光出嫁了,他爸妈总算完成了一桩心事。
话说小妹冬艳出生以后,他爸做了节育手术。也放弃了最后的求子愿望。她就成了她妈的断肠儿。从小备受父母宠爱姐姐呵护。人生似秋天小池塘的水,风平浪静。
小妹胸无大志,与世无争,为人正直,生性纯洁。象出淤泥而不染的的荷花。
冬艳在农村上完小学,转到市内上完初中,就跟同学到广东打工。他爸也想让她出去历练一下,学点安身立命的手艺。然而,从小没吃过苦,温室长大的的孩子,一下子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广东,无论生活习惯,气候,语言都不适应,没去一个月,新鲜劲一过,吵着要回家,三天两头打电话哭。他爸妈没辙,只好连夜派她三姐秋艳到广东把她接到江城,送到美容学校学了一段锈眉,纹眼线的技术,学成后,安排在自己店里做美容技师。
冬艳在她三姐的店里工作,因为是老板的妹妹,自然没人敢欺负她,又有父母在身边,日子过了悠闲自在。她学的也很专心,工作很认真,给她三姐招揽了不少新顾客。
冬艳在店里开心的工作几年,一转眼二十出头了。工作下班之余,有时也出去玩玩。他父母姐姐也不大管。谁知灯下黑的事发生了。一个江城某重点大学的学生,暑期在秋艳的店里打暑期工,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冬艳和他无话不谈,下班后经常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一次饭后,喝了酒,两个年轻人做了越轨之事,冬艳以前没谈过恋爱,好单纯,一时兴起,也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一个月后,例假没来,冬艳懵懵懂懂,不知怎么回事。过了好几个月,肚子慢慢鼓起来了,体型也有点变化了。他爸妈姐姐都说冬艳最近长胖了,冬艳胆小,也不敢说,一家人还是没发现异常。一直到了怀孕快七个月,才被她三姐发现,一家人才慌了神。追问孩子是谁的,冬艳瞒不住了,和盘托出,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饭,大学生还在上学没毕业,断然是不可能负什么责的,冬艳一家只有打落门牙和血吞。可怜冬艳遇到马虎的爸妈,姐姐,未婚先孕。急忙住院做了引产手术。
手术后,冬艳休息了一年才恢复了身体。
在老家的二姐夏艳生了第二胎,一个儿子刚满一岁。需要人帮忙照看。冬艳因为江城是个伤心地,也想回来家解决个人终身大事。她被城里孩子骗了,再也不相信城里人。冬艳于是回到老家,一边帮二姐家带孩子,一边在美容院里打工。
他爸一个同事是教育局的退休干部,一次她爸妈回老家碰到,谈起家常,托付这位同学帮忙冬艳介绍男朋友。刚好有位老师,大学本科毕业家在山里农村,家境不大好,为人老实,不多言多语。双方说好,让两个人见了面,交换机手机号码。
姻缘这个东西,有时很神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冬艳两个人一见倾心,互生好感。确定了恋爱关系,男方请了媒人,双方父母见了面,就把亲事定下来了。
谈了一年多,水到渠成,春艳最小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大学生,一个教师。冬艳老公是几个女婿中学历最高的。
至此,春艳姐妹都成家立业,完成了从姑娘到女人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