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初露
夏新民纠结了半天,最终在饥饿的驱使下将最后的食物吞进了肚子,可近在咫尺的长生却连边也摸不着。
走出帐篷站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很是用力,脸上又恢复了来时的桀骜不驯。
王钵煮这时也站了起来,一见他的神色,脸上痞气更多一分:“打算回去!那就你千万别再来了哈。”
夏新民盯着王钵煮,脸上桀骜不驯一点一点地消失:
一个月啊!
干等了一个一月啊!
消失了一个月啊!
这回去了,再来就一定能得到衪吗?来的会是我吗?
我不能来,会是谁?
想到这一咬牙:一个月都努力坚持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
脸上爬满了奉承:“王哥,没有的事,这不吃的喝的都没有了,我又没本事,只能打电话让送来了。”
说到这就坡下驴:“再说一月没和家人联系了,就报个平安!”
王钵煮直觉好笑,有恃无恐地直言不讳:“就没别的?”
有?
还是没有?
这是道送命题!
有,书上与现实明确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夏新民瞅了瞅自己还算健壮的身躯,又想起刚来时看到的不禁骇颤。
没有,这么大这么诱惑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管什么人都是和尚头上的虱子,忽悠谁呢……
夏新民豁出去了,活马当死马医:“王哥,想!想长生!”
说完闭眼,桀桀的神色更多了几分。
王钵煮看着他,自愧不如的同时心中一凛,夹杂了一丝感慨:
“不愧姓夏啊!我刁难你,你现在把球踢给我,这电话打不打呢?”
夏新民赶忙提醒:“王哥,我消失一月,成与不成您给个痛快!”
语气在消失一月上拔高了些许。
王钵煮立即反应过来:“是啊!一个月,山上变化大,山下变化估计也不小吧!”
说到这一脸无惧之色:“一月前你们还有机会,现在小爷我给你展示下。”
说完口中一声唿哨。
尖锐又清脆回荡时,天空遮天闭日,地面地动山摇。
天空两只翼展十米的巨鹰领着稍小一些的野鸡群,翱翔着降落。,鹰爪环抓紧扣比二百斤胖子还粗的树枝,凛然环视着领地。
一群落地的野鸡咯咯走近,领头的大公鸡个头最高直立近两米,昂首阔步鸡爪尖锐在地上踏出抓痕。
平地边的山峰上俯冲下两只巨狼像奔驰的俊马,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仿佛平地,后面还跟着五只牛犊大小的狼崽子。
落地一个有力的伏趴,行近悄无声息,一左一右像待卫一样拱卫着王钵煮,把头亲呢地擦着求撸。
“这!这!这!怎么可能?”
夏新民不敢相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会有离大谱发生,只是在下一刻发生在眼前的事让他彻底疯狂地歇斯底里:
“少爷我两只招子真是瞎了,求求你了王哥,给小弟一个机会,真的,当牛做马都可以的!”
眼中有羡慕嫉妒恨。
羡慕着着又回复一月前体形的一群禽兽围着王钵煮打转,嫉妒处在中心的不是自己,恨一个月前自己为何……
不甘的苦涩的同时等待安排。
王钵煮终于不耐烦也不客气驱人,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回去吧!小爷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这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女人说这话都过分,男人哪受得了这个,夏新民把手机砸了个粉碎:“要么让我死,要么……”
理智终于上线,男人的尊严让他要么不出来,话卡壳了,仇恨之火也满布双眼,就那么死盯着王钵煮。
无能狂怒。
王钵煮知道这滋味,自己曾经也一样,但那又能怎样?
为了碎银几两,为了三餐有汤,不甘苟且也只能苟且。
心里感慨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夏新民真是与众不同,死也要牢牢抓住机会,自己面对过往机遇,总是各种原因错过。
就像这次,这天大机缘砸在头上,也是两个月才彻底相信,如果这希望神珠不认主,怕是真卖了,与这一切无缘。
无能狂怒最终只能无能地适应。
适应挤,适应累,适应冷,适应热,……适应这世界的一切,真是适者生存。
适应着适应着也就习惯麻木了,好在自己在习惯麻木之际,希望神珠给了自己希望。
今天终于有了底气:世界不改变,小爷我就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的征途上,不妨多几个朋友伙伴,多几个合伙人,多几个见证者。
夏新民至少有资格算是小爷我的见证者,他要是这么死了,小爷我装逼给谁看,长生路上岂不是寂寞如雪。
除了白还是白,关键是冷。
想到着泛起一丝怜悯:“你死也别死在这,麻烦!”
又不耐烦地问:“有纸笔没有?”
夏新民如蒙大赦:“有!”
急忙屁颠屁颠地去帐篷取,手脚止不住地颤:老……少爷我终于有了一丝机会,得抓紧抓牢,哪怕热脸贴冷屁股,少爷我也要像硌铁一样热,热得他烫,烫得他不好意思。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好意思了,少爷我的机会就来了,指缝里露一点也是那非凡的存在。
返近时,几番收拾收敛,笑得合不拢嘴又小心翼翼递上,王钵煮又开始敲打:
“有些东西你还真弄不来,小爷我看你心诚又不怕死,所以给你一个机会,等会让狼驮你下山,东西收集不全,你也就别回来了。”
说完洋洋洒洒写满了两页纸。
纸上东西让一旁的夏新民觉得:
一些小东西,直升机来两趟就行了。
渐渐有些压力:
要花点钱,费些事。
很快额头出汗:
我家倾家荡产也搞不定啊!
最后嘴张得塞进拳头:
这些东西是少爷我能弄到的?弄来了又要干什么?
见王钵煮一脸淡定,夏新民想问又不敢问,为难也全闷在肚子里,无奈接过指着纸上叫苦:
“王……王哥?”
见王钵煮脸上不快,咬牙叫屈:
“各种石头和金属这些没问题,把我卖了也能凑齐各种植物,就算珍稀也问题不大,只是一时半会弄不来。”
到最后连说话都哆嗦起来:
“离……不靠谱啊!王哥您是看谁不顺眼想种蘑菇,这……,您就是杀了我也弄不来,要不干脆……”
见王钵煮直直盯来,连忙收声,小声嘀咕:“杀……了我吧,反正早晚是个死!”
王钵煮早有所料:“那些很难么?”
说着星眸扫视一圈。
夏新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瞬间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咽了咽口水:“不难!”
说完艰难地试探:“不流血总比流血好!”
“不错。”
王钵煮很肯定:“新民啊!世界从今天起就要变了,问题在这变化小爷我和你,或者说更多人,是适应变化还是掌控祂!”
说完一挥手驱散,又对夏新民招手:“跟我来,让你看一看摸一摸尝一尝,那是你心心念念的东西。”
走近菜地像拔萝卜一样拔出一颗形状与人相似的人参,递到夏新民手中,就静静的当观众。
夏新民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只是很快释然了,连一群禽兽都离了大谱,一个月长成九叶人参也没啥希奇的,还是激动接过。
听说人参大补,很是小心扯了一根,浅啜着慢慢吃,味道很地道,比吃过的好上太多了。
大约两厘米长的参须才嚼了不到五毫米下肚,怎么鼻子热乎乎的,一摸一手滚烫。
离大谱。
这药性何止是补,以前的传眼千年人参可以吊命,将死之人只要有口气在,就能缓过来,接下来医治就不是问题。
现在这样稀世珍宝就握在手中,还尝了一口,夏新民犹不敢相信,左右扫视后轻掐了自己一下:疼。
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喜。
狂喜。
喜不自胜。
就像个傻子一样,呆愣着站着,只差嘴里像孩童一般哦哦乱叫。
回神后直觉干劲满满:“王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自信满满扬了扬手中人参:“有了它,能活死人肉白骨,能让人长生不老,……,许多问题就不是问题……”
末尾竟不嫌恶心,生硬把影视上演:“王哥,我对您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王钵煮看他好像要没完没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很讨厌地打断:“行了,有药方吗?你有?还是小爷我有?”
“额……”
夏新民很是尴尬,讪讪住口。
王钵煮直接指示:“这是块敲门砖,也是给你办事的报酬,拿着这块敲门砖让人相信,只要你不傻事情就好办了。”
对啊。
夏新民立马醒悟:
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做了一辈子牛马,有了它这诱饵,是发发余热也好,还是安度晚年静享天伦培养晚辈也罢,就没有不动心的。
弄点种蘑菇的材料那还是问题。
想到这目光直盯王钵煮,犹有不甘,像心爱的玩具被别人玩,还不能哭出来。
只能尽量平声细语:“凭什么?这不公平,难道我就这么不入王哥你的眼,他们非亲非故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