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众人前往调查
狗蛋脸色凝重,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伯伯,婶婶,事情缘由,你们也听到了,现在稽查都出去执行任务了。现在只能靠我们了。”
村长吃力地拿着一个水烟筒,“咕噜咕噜”的吸着烟,那一口烟许久未吐。
兴许那烟被困的太久了,终于找到了出路,从村长鼻孔里挤了出去。烟雾缭绕,一股子焦味,干热的像火星子。
“表个态吧,去找他们的话举个手,不去的老实待家。电话你们也听了,恶人兴风作浪,这一趟有危险。”烟散话落,村长面目严峻,凝重地说道。
“我去,区区人牙子,我一刀一个。”荣猛第一个表态。
“我也去。我也不怕,打不过还跑不过吗?”说话的是陈叔。
“我,我。”
除却那名带着婴儿的村妇,大家都决定去找寻村民。
村长那深邃的眼神环视着每一个人,吐出一口浊气,肯定道:“好!我老李头就陪你们疯一把!”
......
苍茫无际的稻野中,稻穗沉沉而起伏着丰实的金色海浪。不见人影,只见硕大的稻田仅仅一小部分被镰刀收割。
而散落的工具也可以在附近找到。竹箩筐,镰刀,扁担,梯形打谷桶......
狗蛋上前观察到,打谷桶里还残留着很多稻穗,以及一顶草帽遗落在里面,和稻穗结伴。草帽一般是不会放到打谷桶里的。
这里的稻田连着好几户人家,如果是单个人惨遭挟持,周围的人很快留意到,村民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看这里!”陈叔大喊一声,有着发现。
众人急忙前往,只见一个布满泥土的手镯掩藏在里面。村长小心翼翼地拿手刨开,找来一些清水清洗干净,露出本来精美的花纹图案。
“谁家的?”村长高举着,询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毕竟他们只是来找人的,大部分人都是单身汉,这辈子讨不着媳妇那种。
“我娘的!”在一旁角落的沈书瑶看见那手镯,眼眶瞬间红了,失声大喊道。
“这。”村长迟疑了一小会,眼神示意狗蛋上前安慰。
狗蛋轻轻拿过那只手镯,跑上前安抚沈书瑶的情绪。看着这小妮子伤心委屈的模样,眼神一阵动容。
沈书瑶双手接过手镯,身体不禁一颤,方寸一乱,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她无助地问道:“狗蛋哥,我爹娘还能找到吗?”
狗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手轻轻地帮她擦干眼泪,默默陪着。
村长那边,神色越来越凝重。
村长停驻在一个地方,距离刚刚找到手镯的不远处,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
一个特别肥胖的村民,挠着头,憨憨的问道:“村长,这里就你认识字,这是什么意思啊?”
村长脸色越发难看,那双眸子里散发出锋利的光芒,那一刻,好像不再是一个耄耋老人,而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
“一个逃字。”村长的眉心皱在一起,伤感地说道。
不出所料,这是沈书瑶父母所留,因为她父母乃教书先生,除了他们能留下字,其他人皆是白丁布衣,不可能留字。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再看一看有没有遗留的信息。”村长面无表情,用威严的口吻说道。
一旁人迅速散开,纷纷留意周围的不同之处。
“村长,这,这,有血!”荣猛大喊,吓得跳了起来,拿着一把杀猪刀,
神色惊恐地后退到众人身后。
上前细看,是几滩干了的血迹。
村长蹲下,拿手捻了捻泥土和血的混合物,瞳孔骤然一缩。
他只知道这种血迹的流淌方向,不是枪伤,更像是肉搏流出的血迹,只不过是碾压式的杀戮。
众人看见这些血迹都被惊吓得脸色苍白,只不过并没有像荣猛那么夸张。大家都沉默不语,心中已经猜想到其他的村民凶多吉少了。
烈日当空,蟋蟀在晒得滚烫的土地上哀鸣,他们又何尝不是斗盘里剔翅扬须的蟋蟀呢,只不过大点而已。
村长远离了这种绝望悲凉的范围,一人独自站在远处清静。
狗蛋久久地望着村长的背影,内心很不是滋味。
他太了解这位老人了,打从记事起,村长就殚精竭虑为村里做事,村长不是土生土长的荒村人,但胜似荒村人。村长自从来到荒村,四十多年的村长任职一直是他,为什么?因为村民们服他。现在那么多村民出了事情,最难受的也是他......
村长一人傲然屹立在稻田之中,同时手上小心翼翼的揣着一张老旧照片。
破碎发黄的照片,有着些许褶皱,掩藏着时间的痕迹和岁月的经纬。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是一张两人合影。村长年轻的模样,还有一位气宇非凡的年轻人。
村长低下头看着照片,眼眸里满是回忆,喃喃自语:“你说的是对的,灭世之灾,现在时机已到。我这老骨头总算派上用场了。功名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村长回头看了一眼狗蛋,眸子尽是对他的满意,欣慰笑道:“有意思的小子。少年鲜活,未曾腐朽!”
“所有人,全部回村!不用找了,他们都已经遇害!”村长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开口,声音如雷贯耳,完全不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言罢,只留给众人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不是没想过撒谎骗他们,但这样到时他们知道真相会更加难受,逝者安息。
众人也好就此作罢,只是听到村长说的全部人遇害,他们一时也接受不了,但这是村长说的,他们信!一个个万念俱灰,大放悲声,在地上干呕。
沈书瑶接受不了这样子的事实,爹娘明明前两天还和她吃着团圆饭,还教她识字......触物生情,眼眶里被悲伤填满,抱着头痛哭流涕。
狗蛋的心情很酸楚,帮助过他的村民全部离奇的遇害,永远离开了他。他怨这天道不公,为什么好人要短命?为什么自己是个孤儿?为什么要让沈书瑶和那村妇受这天人永隔的苦?
狗蛋难受地留了一滴泪,仿佛荷叶上圆润的水珠滑过,亦要搅乱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