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 “嗯?梅家派人上门了?……
“嗯?梅家派人上门了?”林茈玉睁开眼,好奇大过惊讶。
“这倒是没有,听闻梅翰林年底回来,等他回来之后这桩亲事早晚都要提上日程。虽说咱们林家和薛家没亲,但若是从荣国府出嫁,福晋说不得还得送份礼去。”
林茈玉把眼睛又闭上:“那就是梅家还没表明态度,不用管他们。等十二弟把东西送来,你亲自送到荣国府去,告诉黛玉,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外头有瑾哥儿,但内宅的事她得给我个信儿。”
“是,福晋。”
正经事不多,处理完之后林茈玉就在塌上趴着,等快到晚饭时候才起来。
算着葵水要来,她也不等胤祐,直接摆上晚饭就吃。
“等爷回来就说我身体不适,叫爷往那边去。”
吃过饭揉揉腰,林茈玉理解了为什么人们都说男高中生好。胤祐这个年纪放到现代正好是高中快毕业,纯属精力旺盛,她这小身子板可禁不住折腾。
晚上胤祐果然没过来,接连数日都歇在那边,到十五请安那日,两个格格站在下首战战兢兢,都不敢看林茈玉的脸色。
“这几日你们辛苦了。”
林茈玉很真诚地说了一句,但两个格格把头埋得更低,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赏一碗“补药”。
她们这个样子,林茈玉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沉默了一会才说:“马上就到年下,贝勒爷开府第一年,事情多难免有顾不上的,你们多担待。我这边忙着,你们必要好生侍奉爷。”
“是。”
随便说两句林茈玉就打发他们回去,把府里的管事嬷嬷叫来:“按照宫里的旧例,年下侍奉的人都是双倍月例,咱们府上也一样。还有无论是她们两个,还是日后过门的侧福晋、庶福晋,年下都是三倍月钱。”
“是,福晋心善。”
善不善的,就是想高高兴兴过个年。林茈玉想想:“年节下府里内院的赏赐从我这边另开一个账本。”
这是成亲第一年,也是开府第一年,只有宫里的旧例没有府上的旧例,林茈玉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把公账和私账分开,她的嫁妆银子也拿出来用用,毕竟钱花出去才叫钱。
“雪容,你再叫张妈妈收拾个库房出来,放咱们采买的东西,我赏赐的东西和收的东西都放在这边。”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当家过年,但以前在林家没少看贾敏做,虽然皇室亲戚多有点麻烦,倒也不算手忙脚乱。
守着一堆账本忙到晚上,差点没看见胤祐进门。
“爷回来了,等等,我把东西收了。”
初一、十五要歇在嫡福晋屋里,胤祐回来就直奔正院,不出意料,福晋果然没有收拾得花枝招展等他。
看看桌上摞起来的账本,他掏出一叠银票:“这个你收着,用得着就用,用不着放着。”
林茈玉转过头就见他手里攥着厚厚一卷银票,接过来打开,每张都是一千两,这么厚至少两三万两,比得上她所有庄子一年的收益。
“爷从哪来这么多钱?”
“户部借的。”
“户部借的?”声音提高重复一遍,林茈玉嘴角抽了两下。“爷等等。”
将银票放在桌上,林茈玉去里头抱出来个小匣子,打开,里面也是银票。
“这里是两万两,爷要用银子从我这拿就行,怎么去户部借?”
看来这福晋不仅有点怪,还有点傻。胤祐闷着头笑,把林茈玉笑得莫名其妙。
“爷?”
没回应,再叫一声:“爷你笑什么?”
连叫几声都没回答,林茈玉脾气也上来,把匣子一盖:“好心给你银子用,不用就算了。”
胤祐强收住笑:“刚成亲那几天,你还自称妾,后来就自称我。现在不仅自称我,连爷也不叫了。”
“就不叫!”
“哈哈哈。”胤祐哈哈大笑,边笑边把林茈玉手中的匣子拿过来打开,将桌上的银票放进去。“爷虽然没钱,但还没沦落到要用福晋的嫁妆银子。朝中不少人都向国库借银子,爷管着军务少不得跟人打交道,这是随大溜借的。”
随大溜借银子?这是有什么毛病吗?
没等把话说出口,林茈玉忽然想起康熙后期的时候,胤禛曾经收缴过国库欠款,并且为此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原来竟然从这个时候人们就开始从国库里掏钱,还是不掏钱就不合群的那种。
真是……
啧两声,林茈玉把多了两三万两的匣子抢回来:“那就在这放着吧,正好今年是咱们成亲后第一年,总要请兄弟们来府上聚一聚才像样,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钱,是不会嫌多的。胤祐从小不受重视,戴佳氏也给不了多少帮助,但人情世故不会因此减少,账本上这么些年都是出得多进得少,内务府给的开府安置费,压根没剩下多少。
别的阿哥什么情况不知道,但他这边,户部借来的银子是真能用上。
“你看着安排吧。”胤祐说完使人去拿本兵书过来,就坐在林茈玉旁边,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对着账本安排年下例礼,时不时说两句话。
“往宫里怎么送?”别的林茈玉还能根据从贾敏那学来的经验安排,但往宫里送东西没有经验可以借鉴的,要是不小心超过规格或是太寒酸被人笑话,可就丢大人了。
胤祐抬头:“额娘位分不高,比着贵人的例送就行。早年我见大嫂往宫里送东西,虽然惠额娘是妃位,但都比佟额娘次一等。”
“说到这个,爷安排几个人给我使使,最好是熟面孔。我陪嫁的都是林家人,虽然能在外面办事,但要打听点什么还是不方便。”
“回头给你挑几个过来。”
两人说着话安排事,不一会到晚饭时候。吃了饭胤祐就在门口晃:“你身上利索了?”
“不利索,爷凑合睡外间吧。”嘴上胡说八道,林茈玉手直接扯着他进屋。
这样的动作,庶福晋是绝对不敢做的。胤祐也不用劲,就这么被她拉进去。
采办年货、预备年礼,忙着忙着就到腊月。贾政到底是赶在腊八之前回来,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了贾宝玉一顿。
林瑾讲得绘声绘色:“那天我请了半日假,和宝二爷去接二舅舅回来之后,在书房里二舅舅就问起功课来。结果咱们那位宝二哥,问话回答不上来就算了,每日一篇的练字也没有,还有几篇被二舅舅看出是三姐姐替他写的,骂起来格外凶狠。”
想起当时的景象,他直咂嘴:“二舅舅也算得上是严父,怎么宝二哥和他半点不像?”
林茈玉斜眼看他:“不说他怎么样,我看你倒是幸灾乐祸。”
“这么明显吗?”林瑾捏捏满是笑容的脸,收敛几分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些。“他在家没人管每日胡混,不知在哪看了荤话回去,二姐跟我说我还不敢信,现在二姐都不理他。”
“那你确实不是幸灾乐祸,是大仇得报。”林茈玉哼一声,丝毫不觉意外。
说荤话和吃胭脂一样,是贾宝玉喜爱女孩的重要表现之一。原本以为他们两个没有青梅竹马作为根基发展不出感情,就不会再有类似“多情小姐同鸳帐”这样的混账话,没想到还是说到林黛玉跟前去了。
“你二姐还说什么?”
“没说别的什么,但我瞧着二姐不大高兴。”林瑾挠挠头,他不是贾宝玉,又不能厚着脸皮每天往女孩堆里钻,内宅有什么小动作他也不知道,只能干着急。
这么些年在林家,林黛玉虽然仍旧敏感多思,但没人给她委屈受,她自然也不爱掉眼泪。这才让她独自在荣国府两三个月就变成这样,再待几年说不定又变成原著中那个泪尽而亡的林黛玉。
林茈玉沉默片刻,招招手:“回去告诉你二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别在心里闷着,写在信里跟我说。都在京城,不能时常见面,写个信还不容易?明年我把她接过来住。”
“好,回去我就告诉她。”
送走林瑾,林茈玉低头沉吟,半晌抬头:“画眉呢?叫她过来。”
作为亲姐姐,肯定是要给自家弟弟、妹妹撑腰的,但毕竟是亲外祖家,怎么撑腰就要有个分寸。
没过几日就是腊八,宫里赏了腊八粥出来。从御膳房做熟再送出来,热粥都变得半冷不热,林茈玉从大婚赏的一堆银器中挑出最小的两个碗,和胤祐一人一碗,剩下的送去给那拉氏和陈氏。
吃完了宫里赏的,就是自家府里热腾腾的腊八粥。这次换个大点的碗,仍旧和胤祐一人一碗,剩下的给那拉氏和陈氏。
胤祐看着她找碗:“宫里赏出来的东西,也就你舍得给庶福晋分那么些。”
“那可不一定。”
“三嫂和五嫂都是意思意思给一点,剩下的都自留。”
林茈玉立刻回头:“爷对三哥、五哥府里的事这么清楚?”
“咳。”胤祐咳嗽两下,不好意思说他去问过两个哥哥福晋什么样,含糊话题。“过年和兄弟们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说过。等这几日宫里的东西赏出来,咱们备的东西就可以送进去了。”
“都准备好了,等几个兄长送了咱们就送。”
长幼有序,地位有别,直郡王是大哥又是郡王,等他先送了,别的弟弟才好跟上。前几天林茈玉找胤祐要的人就用在这个时候,盯着其他几个府里,别落下,也别不小心超了。
宫里这边送着,那边福晋娘家也要送。林如海和贾敏远在江南,早有东西提前上了船,还有给荣国府的一份等年下再送。林茈玉把顺序都排好了,即便临时有什么事也不会打乱送礼流程。
但荣国府那边不知道。贾家今年新添了两门贵亲,一个是宫里的贵人贾元春,一个是七贝勒府的林茈玉,年节下的脸面全靠这两门贵亲抬。
从腊八之后荣国府当家做主的几位就开始翘首以盼,盼着两位贵人送下赏赐来,比盼皇上的赏银还要急切。
盼着盼着到年下,宁、荣二府底下的庄子将过年银钱送来,宫里的赏赐还没来。
王夫人倒是不急,毕竟送不送赏赐来她都是元春生母,现在着急等赏赐还不如盘算庄子上新送来的五千两银子。
趁着这一日荣庆堂人多,她在脑中组织好语言才开口:“今年庄子收成还不错,咱们是不是也去看看贵人?听闻宫里几位娘娘的娘家都递帖子进去了。”
贾母正在上头说笑,闻言想起那个自小养在膝下的大孙女,心中一软:“宫中规矩大,咱们也就逢年过节能进去,该去瞧瞧。”
婆媳两个想法没碰到一起,但也算殊途同归,笑着商量要进宫的事。
底下王熙凤笑容淡了几分,趁贾母不注意悄悄出来,问平儿:“前几日庄子上送来的东西,都清点过了?”
“都清点过了,东西不少,年下花用不尽还能剩下些。”
庄子上送来的并不都是银子,还有鸡、鸭、牛、羊、米、面等等,统共五千两左右,年下所有的花销都指着这五千两。不仅有自家吃用,还有招待亲戚、赏赐下人许多用途。
“剩不下了,太太要进宫去看贵人,不多带些怎么行?你先去挑出些来。”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平儿便明白这是让她先去预备一份进宫的礼单,不然等太太去挑,不知又挑出多少来。
家里本来就花银子多,逢年过节更是流水一样打不住,几百几百往外出,这五千两是平儿算过刚好够用还能剩下几百。但现在看来,这个年怕是要过得紧些。
“我这就去,奶奶先进去吧。”
平儿转身出去,王熙凤又回到屋里陪着老太太、太太说笑。
宫女每逢年节都可以见家人,薛姨妈刚见过薛宝钗心情不错,跟着说笑逗趣,一屋子好不热闹。
不一会平儿将备好的礼单送过来,王熙凤看过递给贾母,贾母只扫一眼:“你们两个办事最妥帖,这样就好。”
“老太太信我,我却不敢托大,还是再看过。也等太太看了,我再去收拾。”
见贾母还是不接,王熙凤边笑边越过贾母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哪敢接?心中暗恨,面上却带笑:“家里的事你们是做熟了的,总不会出差错。等你收拾好了,再来回我吧。”
“哎,那我就装好了再来给老太太、太太过目。”
又陪着说笑两句,王熙凤才告辞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见林黛玉远远走来,忙迎上去。
“你怎么出来,风寒好了?前头许多人陪老太太说话,用不着你,快回去躺着吧。”
林黛玉捂着手帕咳两声才道:“我病着原不该来,恐过了病气,但姐姐预备的年礼送来,我总不好躲懒。”
“这就送来了?”
“年下都是各种赏赐,姐姐到底是晚辈,总不能等除夕当赏赐赏来吧?”
“瞧你说的,你姐姐说是赏,也没人敢反驳。”
两人半真半假开着玩笑,又一起回荣庆堂去。
按君臣关系来说,林茈玉送来的东西确实是赏,但她要认这个晚辈,就是给荣国府面子。
贾母听闻果然高兴:“果然是成了家的大人,做事妥帖起来。福晋送了什么来?”
林黛玉没说话,让出身后的画眉来。
画眉本来就是从荣国府出去,又派她回来跑腿,这是把情分直接写在脸上了。贾母笑得脸上褶子都开出花来。
“回老太太的话,福晋备了两份礼单,一份是给家中长辈,一份是给哥儿、姐儿的。”
“小孩子家家互相送些玩意就罢了,哪里就值当写成单子?”贾母高兴,谦虚着说起面子上的客套话来。
画眉双手递上一份折起来的单子,王熙凤接过,将单子双手递给贾母。
贾母拿来打开,却见里面是三份单独的单子,一份给贾母满满当当,两份给贾赦、贾政是一样的。
从血缘辈分上来说,这样送礼完全没问题,但三份中除了贾母是女眷,其他都是给男人。什么意思?这是对女眷不满了?
思绪闪过,贾母的笑容就淡了几分,但并不明显。装作无事地将单子都合上,问画眉:“还有一份呢?”
“那份给哥儿、姐儿,就在外头呢。”
话音落下外头抬进来两个大箱子,直接打开。三春和林黛玉是一样的东西,贾宝玉、贾环、贾琮是一样的东西,巧姐儿和贾兰是一样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单独给迎春的一副棋,给探春的文房四宝,给惜春的十二色颜料。
贾母冷眼扫过,知道这是在说对家里的姊妹们没意见,不止没意见,连她们各自的喜好都记得。
谁又干了蠢事?
面上不显,贾母只问:“福晋可还说什么了?年后回娘家,福晋可有时间回来?”
“今年是贝勒爷开府头一年,又成了亲,要宴请各位爷,怕是没工夫回来。不过福晋说了,等花朝节请姑娘们都去,还说等老太太过寿要回来拜寿呢。”
“哈哈,好。”
那就是生气归生气,但还没到闹掰的程度。
贾母乐呵呵收下礼单,又叫人赏了画眉和来人,等把人都送走了,其他人也各自散去,私下悄悄问林黛玉。
“丫头,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林黛玉低着头,并不回话。
安静片刻,贾母长叹:“她们都瞒着我,你也要瞒着我?果然是看我老了顾不上,都当我不顶事。”
“外祖母!”林黛玉忙制止,抬头看着贾母满头白发,心下不忍。“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之前外祖母替我安排的那位太医不知怎么换了个人来,姐姐听闻我风寒半月未好,大约是在跟我生气呢。”
“太医换了?”贾母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
病中随意换医、换药都是大忌,她给外孙女安排的太医被换,她怎么不知道?不怪林大丫头闹脾气,已经很留脸面了。
“这是打量我这个老婆子不顶用了。”冷笑两声,贾母呼吸变得急促。
林黛玉忙安抚:“不过是个太医,再换回来就是,若气坏外祖母的身子不值得。我在家里也留不了两年,走了,就好了。”
“胡说!你是敏儿身上掉下来的肉,敏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敢赶你走!”
一半是心疼外孙女,一半是恼怒被蒙在鼓里,贾母气得狠了:“你且先回去,把病养好了要紧。这礼单就在我这放着,咱们祖孙俩也不是白白叫人糊弄的!”
寄人篱下最可怜的是没人撑腰,但林黛玉有人撑腰,远处有父母,近处有姐姐,隔着院墙有个弟弟,眼前还有个外祖母。
送走林黛玉,贾母将礼单直接扣下。等晚上贾赦胡混回来,派人将他们夫妻叫来,说林茈玉给他们夫妻备了年礼叫他们带回去。
第二天晚上,再单独把贾政叫去,让他把林茈玉送的年礼带走。
大房叫夫妻两个,二房叫贾政自己,机灵点的人都闻到点不同寻常的味。
然而没等众人胡乱猜测,第三天白天,当着众人贾母叫王夫人:“昨儿晚上我使人去叫你,你怎么没来?”
众人恍然,原来不是贾母没叫,而是王夫人没来。
作为婆母,也作为荣国府的老太君,贾母说叫了,那就是叫了,没叫也是叫了。王夫人咬着牙胡编:“昨儿有些不适睡得早,没想老太太找,是儿媳不是。”
“你如今也不年轻了,身子不适该好好调养,请个太医看看。年下事忙,别再添几件,也别误了进宫给贵人请安。”
一句话看似关心实则连戳好几把刀子,王夫人牙几乎咬碎,但只能起身恭恭敬敬道:“是,劳老太太关心。”
贾母转头和王熙凤说话:“福晋给咱们送了东西,咱们也该送点什么过去。”
“我也正想着呢,只是不知道随什么礼。若以我的身份自是高攀补上,若以老太太的名义,倒是好送。”
“你个鬼精的,惯会用我的名儿。罢罢,你看着安排吧。”
她们说着话,王夫人以为这件事过去了,转身坐下。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又听贾母叫:“梅家已经回京了,宝琴丫头的婚事怎么说?你是做娘的,可不能不管不问。”
谁是她的娘,我是宝玉的娘,是宫中贵人的娘!
猛喘两口气,王夫人挤出笑:“前儿听老爷说梅家宴请,就在明日,既是老太太动问,我便请老爷打听打听。”
话出口,王夫人脸色一白。原来刚才的为难都是假象,真正的重点在这。
贾政是个孝子,若是他听闻贾母派人叫她而她敢不去,会是什么反应?今日这些人不过是凑趣看热闹,贾母没想当众打她脸,薛宝琴的婚事也是借口,要她有苦说不出才是真。
她敢换太医,不就是算准林黛玉不肯说?那贾母就要她不能说。
最重要的是,这个哑巴亏她不吃就是顶撞婆母,吃了反而对元春、宝玉都没有影响。她仗着是元春的生母得意,老太太就反过来用元春拿捏她,毕竟打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最得意的事情上踩一脚。
过后林黛玉将事情写在信上告诉林茈玉,两人偷偷摸摸分析了两天才分析到位,然后由衷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一个贾政是王夫人在荣国府的依靠,一个元春是王夫人对未来的期盼,还有宝玉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贾母随便分发个例礼,就可以捏在她的命脉上。
贾母从来都是疼林黛玉的,只不过在原著中林黛玉一个人的分量比不过贾宝玉、元春、贾府内宅和谐加在一起,所以很多事她憋着装聋作哑。但今时不同往日,林如海、贾敏、七阿哥、十二阿哥的分量,足以死死压过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