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郝家庄庄主郝仁
公元199年十月。
徐州东海郡,曲阳县城东北十里,嘉山脚下郝家庄。
深秋庭院,残暑全消退。天幕回,云容碎。地偏人罕到,风惨寒微带。
郝家庄后院空地,一个身长近八尺,肌肉线条分明的青年,赤裸着上身正有节奏的举动石锁。
“二啊!一大早就在这呼呼哈哈,你让哥还如何安睡?”
只见一男子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走近抱怨的说道。
青年放下石锁,活动了几下臂膀说道:“哥,弟都练了两个时辰了,这都近正午了,咋还是一大早呢?话说大哥你真的是该跟着一起练练了,就你那身子骨,弟看了都心疼。”
男子翻了个白眼:“二啊,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活脱脱一头牛犊子。有时间多睡一会儿,它不香嘛!”
对话的二人,男子是郝家大少爷兼庄主,名为郝仁,今二十一岁。青年是郝家二少爷,名为郝建,今十九岁。
郝建有些无语,这些年自己不知道劝过大哥多少次了,然并卵,嘛效果没有。于是不再理会走到场边,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丈八长枪,继续练了起来。
郝仁习惯性来到院中的摇椅上躺下,轻轻晃动起来。
对,您没有看错,就是摇椅。
原主父母早亡自小体弱,五年前大病一场,被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鸠占鹊巢。
酒加头孢,身死道消,血淋淋的教训。
唉!来到东汉都五年了,穿过来之前就因为郝仁这个名字,跟父母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谁成想,不光人穿过来了,连名字也跟着穿过来了。
“吾乃郝仁”、“吾乃好人”,想想就脑壳疼。爹啊,麻烦您老掀开棺材盖儿,起来给我改个名儿再睡,行不?
郝建:哥,还有我还有我,我的名字好像也需要改改!让爹把我的一起改了再睡。
唉!为毛别的穿越仁兄,不是系统加身予取予求,就是王子皇孙天生主角,最不济也是个衙内官二代为所欲为。为毛本庄主连根毛也没有?系统,你走丢啦?白胡子爷爷,你睡懵啦?
“庄主、二少爷吃饭啦!”仆人的喊声打断了郝仁。
郝建放下大枪,穿好衣服,走过来拉起没有动静的大哥,一起去饭厅。
高脚凳、八方桌,都是出自郝仁之手。饭桌上坐了五男一女六人。
分别是大少爷郝仁,二少爷郝建。
吴妈,当年郝母的陪嫁丫鬟,也是兄弟俩的奶妈,性格豪迈。
廖平、宋忠,二人乃郝家的仆人,从小在郝家长大。
老王,原名王越,曾做过帝师,人称剑神,弟子众多,最为出名的徒弟是大剑师史阿。现为郝家庄食客。
自从五年前庄主大病一场好了以后,众人就再没分过主仆,开始在一张桌上吃饭。
“咦!怎么还差一个人,老童头呢?还在刘寡妇家帮忙?”郝仁问道。
“哥,你才多大点岁数咋就老糊涂了?你昨天不是让童老师去宛城送信去了吗?我还问过你给谁送的,你也不告诉我。”
“哦!想起来了,可能是今早被你吵到了,没睡饱,晕晕乎乎的。好了,大家吃饭,吃饭。”
此言换来众人的白眼儿,扣哈雷啦,求你做个人吧!谁能如你一般,每日里不睡到正午绝不起床?
老童,原名童渊,亦为郝家庄食客。四年前,与王越在嘉山之巅比武,不分伯仲,双双重伤落下山崖,
被郝仁所救。
童渊,人称枪神。北地枪王张绣,常山赵云,益州大将张任,三位用枪高手,都是出自童渊门下。
五年了,看够了大汉的分崩离析,看够了诸侯的相互攻伐,看够了百姓的血泪经历。光是徐州这几年就几度异主,年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
郝仁决定不再苟且偷安,在众多诸侯中,他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刘备。
汉皇后裔刘玄德,仁义之名传天下,
昔日桃源三结义,美名从古颂至今。
月前,刘备杀徐州刺史车胄重新夺回徐州。但是,熟知三国历史的郝仁知道,刘备几个月后将再次丢掉徐州。此,便是自己接近刘备的机会,郝仁开始谋划。
宛城,就是郝仁替刘备战败后准备的第一个落脚点。
史书记载,宛城张绣,于公元199年十一月,第二次归降曹操,距今只剩一个月时间,郝仁要截胡曹操。
饭后,郝大庄主继续院里躺,二少爷在擦枪,吴妈坐在一边开始了老生常谈,该娶媳妇啦。老王急急忙忙出了大门,又开始了隔壁老王之旅。
留下廖平、宋忠二人一个收拾饭桌,一个打扫饭厅。不干不行啊!自从五年前庄主病好了以后,死活要将二人赶出郝家,多亏了二少爷跟吴妈力劝,才作罢。
为啥?因为庄主说俺俩名字不好听。俺咋没觉得,廖平,平平正正,四平八稳;宋忠,忠贞不二,忠心耿耿,多好的名儿啊!
郝仁:我呸!尿频、尿急、尿不尽,还有,送点啥不好非得送终?本庄主可不想尿频,更不想被人送终。
唉,说出来都是眼泪啊!啥也不说了,继续干活吧,还有碗筷没洗呢。
三日后,宛城张绣将军府。
张绣,字佑維,乃骠骑将军张济的侄子。张济因缺粮,领西凉兵出关中入荆州,占据宛城,死后兵马由张绣接管。
此刻,张绣很苦恼。小小的宛城根本养不起两万兵马,更可况大部分都是骑兵,人吃马嚼,粮草越来越紧张。又因抢了刘表的地盘,双方不合,无法友好相处。
袁绍四世三公,又灭了公孙瓒,占据冀州、幽州、青州、并州,势力强大。自己本欲去投袁绍,奈何贾诩先生非得让去投曹操。
先生难道不知,那曹贼与我有夺婶之仇,前一战其长子曹昂,爱将典韦又死于我手。去投他,能有咱好果子吃?
唉!脑瓜子嗡嗡的。
“报~将军,府外有一老头叫您出去见他!语气十份嚣张。”门卫甲。
“哼!本将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张绣听得不太清楚。
“不是。将军,那老头是让您出去见他!”
卧槽!本来老子的心情就不太美丽,他娘的,何方老头竟敢如此嚣张。
张绣怒气冲冲奔向门外。
“本将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老不死的,竟敢如此嚣张,看老子不扒了……呀!师、师父,您老人家咋来啦?呜,师父,我想死你了。”
“呵呵!绣儿啊,你不是想死我了,你是想我死吧?就是我这个老不死的让你出来的,咋滴?你是准备说,要扒了我的皮?”童渊问道。
“那哪能啊!师父,您知道绣是最尊敬您了。绣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求您老人家原谅绣吧!”
“哼!怎敢跟张大将军置气啊?老朽还想多活几年。”童渊还在生气。
“师父,您大人有大量,您就把绣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求您了。”
“唉!绣儿啊,收了神通吧。多大的人了,都是一方大将军了,焉能如泼皮无赖一般?还不请为师进去!”
“得嘞,师父,您里边儿请。”
张绣迎童渊入府中,坐定,奉茶。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没先给绣来封信,我好派人去接您啊!这兵荒马乱的。”
“先别说这些,我来问你,你是否准备去投曹操?”
张绣懵圈了,师父咋知道俺混不下去了?
“不瞒师父,徒儿没办法了,地盘太小,养不起我麾下的兵士战马,我又与刘表交恶,只能选一方投靠。徒儿本欲投袁本初的,只是军师贾诩先生非得让俺去投曹操。徒儿正为此事头疼。”
靠!家主小子真是神了,既没出过家门,亦无消息来源,他咋就知道我这徒儿要投曹操?唉,不解。
“绣儿啊!你咋越来越没出息了,那曹操抢了你婶娘,你还要去投他?何况你还还干掉了他的爱将典韦,更是有杀子之仇,你去投曹操能有好下场?”童渊骂道。
“师父,那徒儿是该去投袁绍?”
“绣儿啊,几年不见,你咋这么完蛋呢?就知道投投投。我家家主说了,袁绍与曹操即将有一场大战,劝你再坚持半年,以待时变。”
额?我家家主?师父啥时候有的家主,俺咋知不道哩?
“师父,神马情况?谁能让您老人家认主?”张绣问道。
唉,六月天冻死羊,说来呐个话长啊!
“绣儿啊,四年前为师与王越山巅比武,坠入山崖,若非家主相救,你就见不到为师了。”童渊解释。
“师父,敢问恩公高姓大名?他日徒儿定去拜谢!”
“为师家主乃郝仁。”
张绣还在继续等着,好一阵不见童渊开口。于是便问:“师父,徒儿知道恩公是好人,徒儿是问恩公的名字。”
“为师都讲了,我的家主就是郝仁。”童渊稍带怒气。
“师父,恩公是好人!俺都知道,不然怎么会救了您?俺是问………”
苍了个天啦!家主啊,您就不能换个名字?
童渊急了:“住口,你个完蛋玩意儿,为师家主姓郝名仁,这下总该清楚了吧?”
哦!您早这样讲,俺不就清楚了,俺咋知道还会有名叫好人的!
“师父,恩公让徒儿再坚持半年,可是粮草短缺,怕是一个月都坚持不住了。”
“无妨,来时家主给你出了个主意,你去跟刘表谈谈,让他用粮草来换回宛城,半年内由他出粮草替你养军,半年后你将宛城还给他。家主说了,叫你无需担心,刘表定会同意的。”童渊说道。
“师父,还有一个问题,军师贾诩先生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他一心想去投曹操,该如何是好?”张绣担心的问道。
“绣儿啊!此亦无妨,现有家主写给贾诩的一封信,家主说了,只要他看了此信,必不会再提投曹操。”
童渊说完,将信件交给张绣。
“师父请稍候,徒儿去去就回。”
贾诩观信之后,再没提降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