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小太子你居然这样差别对……
因为淮安王是大胖子,就排除了他是面具蒙面人的可能性,这并不草率,并且还符合一定的逻辑。
但是因为淮安王是大胖子,就断定对方和神秘的面具人没有任何联系的话,这就很草率了。
从湛兮开口提及淮安王,而江离毫不意外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淮安王的,甚至这位“窝囊废”名声响彻云霄的家伙,一定还是重点的怀疑对象。
湛兮不死心地问江离:“那么淮安王的那一群儿子们呢?”
按理说能勾引到会稽公主,怎么着年纪也不能太大,其实淮安王的年龄就不太符合了,除非这厮是那种有冻龄魔法的家伙。
江离老神在在:“淮安王一大家子,除了他娶的妻妾以外,全都是大胖子。”
湛兮……湛兮他不可思议极了:“这不合理啊,淮安王不是和我姐夫一样,都是先帝的儿子吗?”
先帝长得虽不至于说是什么玉树临风,但至少是个瘦子,历代皇帝画像努力画得“威武”(壮硕),都掩盖不住他们并没有那么壮的现实,永明帝自个儿就是高瘦类型的,先帝所有皇子里面也没怎么听说过有多少个是胖子。
“但是淮安王他是!”江离淡定地堵住了湛兮没有说完的话,末了还补充了一点,说,“淮安王的母妃就是以“丰韵美人”出名的,他的母族全部都是‘壮硕’之人,他自个儿也是如此。他幼年时,因为长得胖胖的,先帝格外喜爱他的‘健康’,因而还曾十分受宠。他的儿子、女儿们都是一个体型的……”
说着江离似乎也觉得很奇妙,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道说,真的有人不吃肉不吃饭,整日里光是喝水都能胖的么?”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的人调查回来说,淮安王的那群女儿们,丰韵得恰到好处的不多,她们自认为过了那个度就显得不够好看,因而也有在努力节食,终日不食肉类,企图让身形消瘦下来,但似乎总也没什么用。”
湛兮陷入了无语之中:“这玩意儿就涉及到体质和遗传的问题了,不过我不信有人不吃都能胖,你把她们丢流民堆里,不用五个月,半个月就能成大瘦子……更别说什么灾年饿殍了,往都城边角的坊间阴影处,那些流民乞丐,其中可有丰韵之人?”
所谓丰韵而不能过度,美要恰到好处,这都是顶层贵族们的苦恼。
江离那双透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微的讶异,声音低沉了下去,有些飘忽了起来:“原来……小国舅爷也见过这人间疾苦么?”
湛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欺负谁没见识呢。而且江离难道不知道,他这条咸鱼被迫疯狂打挺,劳碌如同陀螺一般,目标就是要众生得饱么?该死的,这真的是给宿主休息的剧本吗!
还有淮安王这一类的宗室,就是一群没啥实际作用还狂烧钱的玩意儿!哦不对,他们是有用的,拖后腿的作用!
如今对于大雍朝的百姓而言算得上是安稳的时代,他们还暗戳戳地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皇位,根本不管皇位这样脱离正常轨道的交接,会导致社会如何动荡不安,会让底层的庶民在顶层国家机器错乱的碾压下凄惨蒙难。
湛兮不理人了,江离也不介意,见湛兮不吭声,便以为湛兮问完了,他轻理了一下衣襟与袖口,继而猿臂一伸,手轻而易举地搭在窗扉上。
眼看着江离一个巧劲,就似乎是打算要不走寻常路的跳窗离开了,根本没问完的湛兮赶紧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袖,把人强行拽住。
使劲使了一半,被迫中途卸力的江离疑惑回头:“?”
湛兮倔强地问最后一句:“空穴不会来风,那淮安王身边的谋士们呢?他还圈养了门客什么的没有?”
江离见他不是真的生气,似乎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还未调查清楚。”
湛兮挑眉,那就是说,淮安王依然是怀疑的重点目标。行吧,没有放松警惕就好,湛兮点了点头,松开了江离。
江离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又在原地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向湛兮解释地说道:“小国舅爷,我们如今知道的并不算多,而天下之大,人要是有心想藏,非要将他揪出来并不容易。”
“我当然明白。但话虽说如此,纸却始终是包不住火的,狐狸迟早要忍不住露出尾巴来,毕竟天网恢恢,虽疏,却不漏!他们既然有所图谋,那必然还会再动手的,到那时候,希望江帅你能拽住狐狸尾巴。”
“在下定不令国舅爷失望。”
江离的声音就着夜色也晚风逐渐淡去,他的人影也消失在黑幕之中,湛兮放下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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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回到了将军府,他准备洗漱的时候,田姑姑自然而然地过来接过湛兮褪下的外袍。
田姑姑一边整理要清洗的衣物,一边同湛兮说:“石丫头那孩子答应要见一见她生母那边的家人了,小少爷您寻思着,该怎么安排呢?”
“明日吧,让管家安排会客之地,你且叫上丁大花一块儿,你也陪在旁边便可以了。”湛兮没有思考多久就直接给了答案,并说道,“事后你再叫许氏父子来我书房一趟。”
让丁大花跟着,是因为石青竹生母的金仙芝的事情,就目前来看,只有她知晓了,而一岁多就没了生母的石青竹是并不清楚的。让田姑姑在场,是为了让石青竹心安,毕竟田姑姑在很多场合,是可以代表湛兮本人的。
至于事后让许氏父子找自己嘛,那当然是为了顺带通知他们一下——你们要有编制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还有,湛兮还得问一下其他玻璃工坊的内部资料整理出来没有?不要以为把整个八方听雨楼献上,他就会忘记这一茬,虽然这一茬确实是一个借口,但这玩意儿湛兮也是真的需要。
除此之外,湛兮自己忙成陀螺当然见不得别人行动速度慢了,还得催促一下寻找“海外神奇作物”!
听了湛兮的吩咐,田姑姑应了一声,先下去抓紧时间和老管家通气,并还要告知石青竹一番。
湛兮又泡了一会儿热水澡,最后通体舒畅地起来,擦身,穿衣。
田姑姑回来的时候,瞧见湛兮的书房里油灯又亮了,眼神询问一旁的小厮。
“田姑姑,小少爷擦干了头发之后便进去了,小的也不敢打扰。”小厮道。
田姑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书房里的湛兮,向着虚空伸出了手,而后他凭空拽出来一本书,正是这个世界的剧本——《团宠小国舅》。
湛兮想找一找那个上官无病的信息。
今日他一看那小孩儿的模样,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
这小孩给他的感觉有种古怪和诡异的熟悉感,这熟悉感不仅仅只是源于这个名字让湛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因为他长得过于有“妖孽男配/男主”风味的脸。
一般这种外形和气场,放剧本(小说)世界里,怎么着也不会是个十八线的配角了……高低得整一个男配当一当啊!
湛兮开始刷刷刷地翻阅那个巨厚的、除了原身吃喝玩乐作大死的描述外,就只剩下他大炫搅屎技术的、关键信息点得在犄角旮旯里拿放大镜看的剧本。
终于,湛兮在后期发现了上官无病的存在,不过剧本上面写的是他的大名——上官维仪。
湛兮那么关注这个小男孩,是因为他“出场”就和二皇子针锋相对、类似结仇一般的遭遇,他担忧的是这厮小小年纪心思敏感,眼神看着并不单纯,和二皇子结仇了,而二皇子这家伙……啧,反正上官无病这小孩,绝不是现在的二皇子能斗得赢的。
但湛兮没想到的是,在剧本中,上官无病与二皇子不仅不是你死我活的仇敌关系,上官无病反而是二皇子后期勇夺皇位的最所向披靡的利刃。
湛兮:“……”(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大虫儿,你这全天下最好最贴心的的舅舅我啊,难道这是白担心了吗!?
湛兮把油灯又挪近了一些,开始努力粪里淘金——从原身花式作死的主线中,扒拉出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点。
但是上官无病的描述太少了,在剧本里,他的出场是在十年之后!
要知道,那会儿二皇子都十六、十七岁了,而且那时候的二皇子也已经被原身“打磨”得无比上进,尽失单纯与天真,和如今这个还能每天乐颠颠傻乎乎的二皇子完全不一样。
而上官无病就在这个时刻,与二皇子一见如故!?
接着就是两人称兄道弟……
然后剑南东川节度使上官雄携那位、由妾室扶正上位的继妻所生的“嫡长子”外出巡查阆州与剑州时,突遇泥石流,父子二人双双遇难。
当是时,剑州军营哗变,上官无病以十八之龄,携其父剑与皇令,强力镇压,令此次哗变有惊无险。
永明帝欣赏对方的才干,又有乖乖二儿子二皇子在一旁美言,上官无病直接就接了他爹的位置,成了新任的剑南东川节度使。不到十年,这厮又兼任了剑南西川节度使。
好家伙,整个剑南道近四十个洲,都在这厮掌控之下!
这厮的含金量高达80%,还和二皇子“称兄道弟”,还格外和太子“不对付”,要搁湛兮自个儿是小太子,那都无法控制自己心里头完完全全不别扭。
毕竟小太子这家伙可是扫过一眼人家亲爹的履历,就会把人家后宅变动的不对劲都给记住的人啊!!!
二皇子和太子他们两兄弟都有点奇葩,一堆伴读瞧不上眼,关系并不亲密。二皇子是一般小朋友更喜欢和大朋友玩那样黏自家小舅舅,太子估摸着看谁都是“全是因利而接近”,只喜欢和二皇子玩……
按湛兮看太子那模样,弟弟二皇子是他唯一喜爱的玩伴,上官无病对太子而言,恐怕是抢走了弟弟还要再抢皇位的那一种,简直是深仇大恨!
湛兮看着原文中描述上官无病这个风光无限的青年节度使,在后来在与波斯的大战中,坠马被万千战马踩踏而死的句子,皱紧了整张脸:“……”真是惨不忍睹啊!
原来剧本中,并不是曹睿之的死相最难看!曹睿之被五马分尸,死得不好看但是能拼回去,上官无病这是直接死得稀碎了。
这样比起来,被一剑捅死的二皇子反而是死得好看一些的。
可恶!到了那种关键的时刻,都要嘎嘎乱杀了,小太子居然依然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的吗!?居然这样差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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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空万里无云。
管家安排了装潢典雅的会客厅,邀请许氏父子上门来,石青竹和丁大花已经等候在此处了,她们很是紧张,好在有一旁的田姑姑温声宽慰,让她们好受了一些。
张养德是跟着许氏父子一块儿到的将军府的,但他没有跟着许氏父子进去,见证八方听雨楼的使命完成的场景,然而是向管家作揖,说要求见国舅爷。
张养德过来的时候,湛兮正忙里偷闲,懒洋洋地瘫在一张精美的摇椅上。
摇椅正摆放在梨花树下,偶尔有些许叶子被风吹得落在他头发、胸口、腹部上,他也不拂去,任由落叶与日光一同随意洒落在他身上。
湛兮也不是没有动弹,他手里拎着一个细长的竹枝,竹枝末端用细细的鱼线绑着玲玲当当响的小铃铛,他就拿着这玩意儿在左一下、右一下地逗着一只壮硕无比的小狸奴玩。
“你怎么突然要见我?”湛兮问。
张养德忧伤地说:“国舅爷,您的事情,小人也不敢过问,那崔恪能为您办事也是他的荣幸,只是……若您只是需要个画技不错的人替自己干活的话,那我能为您多请几位画师么?还请国舅爷恕罪,实在是那崔恪和我家走六礼,只走了纳彩后就没动静了!”
他这一番话,反应过来就是——我能不能多请几个打工人分担一下我未来女婿的工作,您这个大资本家再这样压榨下去,我女儿和我女婿啥时候才能结婚呢!?
湛兮面带微笑,和颜悦色:“……可以。”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别人还能帮我加快工程进度,我又不用出钱请画师,完美!
张养德千恩万谢地准备撤退。
“等等!”湛兮挽留。
张养德回头看来:“国舅爷还有何吩咐?”
“有能力的话,还可以‘多’请几个画师。”湛兮含蓄婉转地说,特意咬重了“多”字。
瞬间理解其意的张养德:“……”你真的缺那几两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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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会客厅内。
石青竹以为自己和许氏父子的见面,会非常的尴尬,毕竟她虽然已经从夫人和小少爷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以及阿娘的亲人从未放弃过她,但人的感情毕竟是相处出来的,她自诩和许氏父子毫无感情,见了面,怕是只有局促与尴尬。
可是当许俊侠抬步进来,看清石青竹缓缓转过来的脸的那一刹那,就泪如泉涌了。
石青竹看着这位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望着自己大哭的模样,原先是有些呆滞的,可是等她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情绪是可以感染的。
“孩子……孩子你快过来让舅舅瞧瞧你。”许俊侠红着眼睛,颤颤巍巍地向石青竹伸手。
“……舅舅!”原来喊出来也没有那么难。
几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又向丁大花问及旧事,丁大花将知道的都说了。
许俊侠伤心至极:“我们不是南边广府人,只是那时广府一带的棉花风靡诸郡,黎族弹棉花的技艺又四海闻名,所以才特意叫人从那边打造的衣物……”
丁大花抹着眼泪说:“仙芝说过,她养父,那个那老郎中,起先是到附近打听她是不是周围走丢的孩子,一无所获。后来听人说有一队非法买卖人口的拐子,曾经打这儿路过,这孩子可能是生了病,荒郊野岭的也卖不出去,眼看着活不成了,这才随意丢了。”
丁大花越说越难难过:“人家猜着说,一定是她出身很好,穿得好,才被扒光了衣服,只留了件普普通通的里衣,头上手上脖子上,那是一件首饰都没有……原先没有丝毫的线索,一直到老郎中发现这里衣的工艺不常见,他夫人又发现衣襟内里绣着一只小小的青竹。”
听到此处,许俊侠更是怆地呼天,许越抱着父亲怎么安慰都无法,只能帮着父亲掏出了他临出门前,小心翼翼塞进衣襟里的东西——
许俊侠悲痛得厉害,手抖,没能拿稳那些东西,它们轻飘飘地撒了一地。
石青竹便看见无数个和自己长相格外相似的小女孩,定格在了这数不尽数的老旧的、薄薄的纸张中。
画像里的人,她七八岁,上着短襦,下着石榴色的襦裙,佩霞色披帛,头戴金玉钗,脖系黄金红宝石珠串,耳坠金丝缠东珠耳环,臂箍镶金白玉臂钏,腕挂鎏金嵌绿宝石手镯……她明眸灿烂,华丽富贵。
石青竹怔怔地看着这一地的画像,画像里的女孩,从七八岁的模样,画到了十七八岁的模样,又画到了二十几岁的模样,甚至画到了十几岁的模样……
可是这画像里的人啊,她无一不是珠光宝气,晔晔照人,她与石青竹从养母丁大花口中听得的那个一生颠沛流离、受尽苦难的女子并无任何相似之处啊!
许俊侠顾不得去管那画像,直愣愣地看着丁大花翻给他看那旧里衣衣襟处,已然有些褪色的手绣青竹。
“这是我伯母当年亲手所绣啊!”许俊侠悲痛地叫出声来,大力捶着胸口,哀哀欲绝。
石青竹已然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拦着许俊侠,许越泪流不止地向石青竹她们低声解释:“这是当年伯祖母亲手为你阿娘所绣的青竹,说是待到她及笄时,取名便为竹。”
许越也是听来的,哪里有父亲知道的清楚?许俊侠流着眼泪说:“伯母那时候是随手绣的青竹子,你阿娘当时很是喜欢,央着要把所有的衣服都在角落里绣一棵青竹,我也在那里,我还要和她争,说是堂妹的衣服都要绣青竹的话,我的衣服就都要绣上寒梅!不然可就不公平了!伯母笑盈盈地答应了我……”
“那……那外祖母他们呢?”石青竹流着眼泪呆呆地问。
许俊侠想回答她的,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哽咽。
许越沉痛地用力闭了闭眼,替父亲答道:“早在你阿娘走丢后,伯祖母就整日以泪洗面,忧思成疾,第四年,她撑不住郁郁而终了……”
“伯祖父一直在找你们,这几十年来,他接到什么消息便往那儿去,但是他太苦了,失了女儿又失了妻子,多年来风雨里奔波不止……八年前,他也去了。”
许俊侠紧紧地握着石青竹的手,以一种悲痛到能令人灵魂发苦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孩子,你外祖父他临终前,还在哀痛未能找到你阿娘,他去后,泪水依然在往下淌,双目久久不合。”
说到最后,许俊侠的声音已经被痛哭吞没。
石青竹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以为自己会回到一个热情而完整的家,可是迎接她的却只剩下了支离破碎。
她阿娘到死都没能记起来自己的过去,而她外祖父母至死也未能找到自己走丢的女儿……人间是炼狱啊!他们会在阴间团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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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姑姑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眼睛都还是红肿的。
湛兮瞧着她的模样,就知道现场的情况,古往今来,人贩子最是可恨,令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令无数父母亲人哀哀欲绝……
如今的大雍朝还好,逮到他们就以极刑处死,要搁在后世,那就当是上苍给为人父母者与正常普罗大众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考验吧!
“许氏父子的情绪过于悲痛,奴婢觉着……”田姑姑犹豫着措辞。
湛兮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没事,等他们平复平复,过几日再见他们也可以。”
“那夫人那边?”田姑姑在询问湛兮的意思,毕竟这事儿刘氏一开始就介入了,按照常理,结果也应该汇报给她才对。
湛兮沉默了一下:“你且斟酌好,与容嬷嬷言简意赅地说上几句便是了,不要令她因此事,想起大哥……”
“奴婢明白了。”田姑姑于是退下。
郭小福刚进威远将军府,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将军府今日的气氛似乎有点儿不同寻常,空气里怎么有种沉重的感觉?
他一路走来,留心观察,发现好些个丫鬟小厮怎么都好像痛哭了一场似的?
郭小福什么都不敢问,见湛兮态度如常,自己也就笑容如常地问:“国舅爷您叫奴才出宫来,可是奴才有什么能替您分忧的?”
“你帮我运点东西到万春阁那块空地上,此事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唯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故而只好向姐夫点了你的名了。”湛兮说。
听闻有如此重要的事情,郭小福瞬间严肃:“敢问国舅爷,这要运的是何东西?”
“一些大型‘玩具’罢了,你主要是要瞒过太子和大虫儿那两个孩子,知道了吗?”
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要运军|火的郭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