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堀逃亡

毒堀逃亡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雅儿被慕容老太太送进了万毒堀都是事实,万毒堀中危险重重,修为尚浅的人到了这里面,基本上都得嗝屁。

雅儿这种三脚猫,作为人类的悲哀,历史的后腿,她之所以能在安乐到来之前,安然无恙地在那烤乳猪,完全是因为慕容老太太让人在她待的位置附近异常大手笔地埋了几颗避瘴珠,方圆半里地不敢说,至少十丈内可保她不受万毒堀中的毒瘴侵扰,那避瘴珠的威力,包括一些修行低的毒物,都是不敢轻易冒犯的。

慕容老太太这是良心发现,还是居心叵测,都不太好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事儿压根就没有让雅儿知晓,当时她还被套在麻袋里不省人事呢。

如果雅儿知道自己还能摊上这么一件好事,她发誓她此生绝不会跑出那个保命的圈子。

不过,这一切都晚了。

“……”

此时此刻的雅儿一边艰难地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一边姿势清奇地瘫倒在地上,双脚不停抽搐着。

——眼看着整个人就要不行了。

她发誓,如果有来世,她再也不要答应小姐帮她照顾小小姐了,如果她没有照顾这个不靠谱的小崽子,她就不会与她同流合污,如果她没有与小小姐同流合污,她就不会被老祖宗兴师问罪,如果她没有被老祖宗兴师问罪,她就不至于被扔到这异常可怖的万毒堀中烤乳猪,如果她没有在这儿烤乳猪,她就不会遇到被野生天蛛追了一路都不自知的小小姐,如果不是小小姐反应迟钝,她就不会被连累以至于要被野生天蛛追着欲一块生吞活剥……她如果没有被野生天蛛追,她就不会惊慌失措,就不会一不小心跑远了去,然后一脚踩到一株长相奇异的喇叭花,再接着,冷不防地被其啐地一口,几口,乃至于最后被喷了一身的毒液……

别的地方几乎都是寸草不生,单单这个位置还能长出一株奇特的喇叭花,百般缠绕在一截干枯的树干上,乍一看就像是树枝重获新生长出了绿叶一般,十分喧宾夺主。

另外,此花既能熬得住毒瘴的侵蚀,可想而知,绝不可能是什么善类。

对此,身中剧毒的雅儿就十分有感想。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哀嚎不绝,心道这到底是什么如狼似虎的毒花!

她不就是不小心踩了它的花茎一脚吗?

这玩意儿竟然还会扭头!

居然还前呼后应,呼朋唤友,一起冲她吐口水?!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居然中毒了!

啊啊啊啊啊啊!!

她摔趴下了……

她感觉自己马上要翻白眼了……

她喘不上气了……

她快要死了……

真是造孽啊!

雅儿内心泪流满面,若不是小小姐,她至于沦落到此时此刻要瘫在这儿吗?额滴个亲娘,这娃儿还真是不如不来,她若是没来,她最多在这万毒堀啃几日烤猪肉便可将功赎罪,哪像现在,小命都给搭上了……

罢了,死了就死了吧,谁让这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娃儿,她这个做奶娘……啊呸,她这个做侍女的,再嫌弃,还能真不要了不成……

永别了,嘉瑾轩那沉鱼牌的胭脂……

永别了,本姑娘西洛集市的铺子……

雅儿安详地找好姿势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菩萨啊,信女愿一生吃素,换来世再遇不上小小姐……”照顾一个毫不让人不省心的小祖宗这种事,她真的只要经历一世就够了。

阿弥陀佛……

撑着最后一口气,祈祷完毕,雅儿再也撑不住那后势凶猛的花毒,脑袋一歪,彻底晕死了过去。

这头,不幸沾到花毒的雅儿,扑街得十分安详。

那头,被野生天蛛穷追不舍的安乐遭遇却也不怎么乐观。

她被那只狂暴状态的野生天蛛追杀了好几里路,不管她如何一把鼻涕一把泪冲它百般解释自己身上没有急支糖浆,那只野生天蛛还是跟认定了她滋味最好似的,对她穷追不舍,一直跟在她身后张牙舞爪。

有好几次安乐都跑累了,逃命的速度只是缓了那么一丢丢,便能感觉到那天蛛的大嘴正罩在她头上,粘稠的口水还在往下滴。

可把安乐给吓坏了!导致她身下这两条腿,跑出了养尊处优多年的她前所未有的速度。

想要杀死天蛛,除非能拿出比它身体中储存的毒液更厉害的毒,或者给它致命一击,比如砍掉它的头颅,或者刺透它的心脏,让它的毒液神经没有缓过来的余地。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这两样安乐都办不到。

她常年佩戴的小腰包中自制的毒是有不少,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至于那些会置人于死地的,她是没有随身携带的,毕竟……万一哪天她若是不小心出了纰漏,又或者装毒的瓶瓶罐罐不小心弄破了,她再个不小心给沾上了,那她岂不是又得嗝屁?谁知道再死一次,她又会被送去哪个嘎吱窝挖煤矿。

至于和天蛛肉搏,那就更别想了,哪怕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都抽出那么一点儿时间坚持锻炼,但那也只是让她身子骨稍微硬朗一些而已,什么飞檐走壁,胸口碎大石,那是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尽管她腰间别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她也半分要和这野生天蛛肉搏的想法都没有。

总而言之,现在跑起来能比这只天蛛快一丢丢,已经是她如今这把老骨头可以发挥出来的最大潜能了。

不过,还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你说这只野生天蛛追她一里两里的便也算了,都好几公里了都还不肯放过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庙逃亡里那几只恶魔守卫不成?你有这份表演的心,也得问问她这个可怜虫愿不愿意配合啊,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茶,吃吃糕点,难道不香吗,一个长着八条腿的家伙,也好意思穷凶极恶地追着她这么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两脚兽啃,它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安乐忿忿不平极了。

不行,她要反击!

她堂堂安大将军的‘儿子’,岂是任蛛搓圆捏扁的孬种。

安乐这般愤慨地想着。

只是下一秒,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又禁不住噙满哀伤。

是了……她哪里是什么将军之子啊。

明明便宜老爹都不要她了……

随便来个什么王爷,义正辞严地说她是他闺女,她便宜老爹就不要她了。

想起这些日子来,自己埋藏于心底的那些扎心事儿,安乐只觉心胸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这里终究不是她能够随心伤春悲秋的地方。

安乐一直很理智,故而这份忧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此时越发清晰地意识到的是,她绝不能死在这儿。

她是很废柴没错,但是这个白骨皑皑的万毒堀,绝对不会是她安乐的埋骨之所!

无论如何,她必须得活着出去,哪怕是爬,她也要咬着牙根爬回到将军府,她得去把那个这段时间来,因为遭受打击,一直称病闭门不出,也不愿上朝的沮丧中年大叔从那龟壳里揪出来。

这是她的责任,同时也是这段时日来,她时常辗转反侧的耿耿于怀。

哪怕她的出生,她没法选择。

只是这些年来,安齐侯在自己的职责所在之余,真的算是很用心地在照顾他这个小儿子了,尽管用心过后,还是力不从心,但是安乐知道,他是真的尽力了。

要知道这些年来,她这个便宜老爹长年驻守边关,家都回不了几次,就连安昊天这个做嫡子的,都没能被她这个便宜老爹抱过多少回,便时光荏苒,长成了一精神病小伙。

反而她这个‘庶子’,在很小的时候,还能常常骑在便宜老爹的肩头上嬉耍打闹,可以说是独享恩宠了,这么一对比,就连她都觉得安昊天挺惨,也不难怪她这个便宜大哥从小到大都看她不顺眼了。

越是回想,便越是觉得难能可贵,她这心中亦是越发的难舍了。

但是好在她的心够大,除了对安婧的那份复杂情感,说实话,这些年来还真没有其他多少事能让她陷入死胡同的。

所以,对于自己不是安齐侯亲生这件事,安乐如今想得其实也挺开的了。

毕竟,就算她不是便宜老爹的‘儿子’或者闺女又怎么了,二姐难道不是便宜老爹亲生的么?

这辈子她与他无缘父女,也是可以做翁婿的嘛~~

“我看做翁婿就挺有缘。”安乐一边逃命,一边理不直气也壮地自我肯定道。

一个堂堂护国大将军,怎能就这样被击倒,他若是想不开,她便来帮他想开。

当然,前提是她能活下去。

打定了心思,安乐眼中的燃起熊熊战意,决定与这只蠢蛛殊死一战!

她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狼狈逃蹿,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带来的包袱中抄能用上的家伙。

她不是什么愣头青,岂会真的毫无准备地来闯万毒堀这鬼门关,她深知以毒攻毒这招在万毒堀是行不通的,毕竟娄岚族人研制的毒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在毒瘴中沉淫上千年的各种毒物?

所以——

她带了一大包干粮……

“……”所以,她为什么要带那么多斤干粮啊!难不成她在收拾包袱的时候,脑袋被浆糊糊住了咩?!

在包裹中摸来摸去,半天都摸不到一个更有用的东西,安乐绝望地在心中抱头哀嚎不绝。

确实,她此时此刻也是勉强可以理解当时那个脑袋被浆糊糊住的自己的,毕竟有那么一句俗话说得好,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万毒堀里的东西她是万万不敢乱吃的,所以她带一大包干粮过来也合情合理是吧,就算她不吃,被她姥姥虐待得体无完肤的雅儿姐不得吃?

可她怎么可能会想到!雅儿那个傻大姐不单没有体无完肤,还活奔乱跳地在这里烤乳猪,伙食竟是比她这个少家主吃的都还好!

这到底是什么蛇精病剧本走向!想当年人口相传的《走近科学》节目组都不敢这样拍啊!

总而言之,她失算了!她有这放干粮的空间,还不如多放几包硫磺粉,就算对付不了这野生天蛛,人家好歹还能驱赶一下灵蛇啊!

如今在偌大的包裹中,愣是摸不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的安乐,此时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痛心无比,只得从包裹中抽出一块块跟飞盘似的大饼使劲往后甩——尽管她若是出不了这万毒堀,这大饼便可能是她短暂余生能吃到的唯一口粮了。

她揪心得很,说实话慕容府那厨子做的这大蛋饼还是挺好吃的,可前提是她得有命啃啊!

她若是再背着这五斤重的大饼跑,不累死也得葬身蛛腹,所以还不如统统都甩出去分散一下这只傻逼天蛛的注意力,能争取一点距离便是一点距离。

毕竟这只野生天蛛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它肯定意识不到她打的拙劣算盘,不然怎么解释它明明从慕容府里就跟了她一路,却迟迟找不到下口的机会,分明她刚下马的时候有回头瞅过它嘛,连前后脑勺都分不清楚的家伙,真是活该被饿死。

估计这货也是饿得慌,才壮着肥胆去闯慕容府找吃的。

要知道,有饲主的毒物和野生的是不一样的,有饲主的毒物们会被开启灵智,因为是被豢养的,所以它们通常地盘意识是很强烈的,毕竟谁也不想外面那些小妖精来分自己的食物一杯羹。

更别提有一段时间,有个别近几疯魔的娄岚族人喜欢收集毒物,让它们互相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时,才对其进行炼化。

这些人是属于异常喜欢追求力量的一类人,但是这对于毒物们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不过此过程炼化出来的毒物品质极高也是真,所以一度吸引不少人疯狂效仿,导致那段时间里,毒物数量急剧减少,险些便断了娄岚族后代子孙想豢养毒物的路,毕竟毒物们再多,它们也是从小慢慢长到大的,若是生的还没有他们弄死的多,那么毒物们只怕会被他们那一代都给折腾没了,子子孙孙想要家家户户都豢养毒物,怕也只会成为痴心妄想。

所以闹到最后,娄岚族族长只得出了明文规定:禁止族人大批量捕杀无辜毒物。

再加上有专门负责维持纪律的族人小队前赴后继地尽忠职守,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上百年没有出现那样不遵守规则的族人了。

不过他们曾经的贪婪和穷凶极恶,还是深深地印入了曾经年幼的生灵心中,这个山沟沟中,因为有阵法的加持,所以灵气十足,导致这里的生灵们能存活的时候比人类更长,所以它们能记得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多。

它们有不同于人类的交流方式,不过和人类一样,它们也懂口耳相传,所以娄岚族人曾经剑走偏锋的修炼方式,这片土地上很多有灵性的毒宠们也是知晓的。

蝼蚁尚且贪生,更不用说是那些被开启了灵智的毒物们了,它们又怎会甘心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呢?被主人操控命令时是一回事,它们的自主意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在被豢养的毒物们潜意识看来,那些外来者是会增加它们死亡的风险的,所以往往那些野生毒物误闯娄岚族人们的府邸时,还没等人们出手,被豢养的毒物们在嗅到陌生气息时,很大可能会受到刺激,纷纷一涌而上,将那些误闯的野生毒物们啃食殆尽,根本用不着族人们出手。

对有饲主的毒物们来说,吞噬那些野生毒物既可以提高自身实力,又可以提高自身生存的保障,何乐而不为。

所以,在野生毒物的潜意识里,它们是非常恐惧那些住在人类府邸中的同类的,一个是实力悬殊,还有一个是开启了灵智的毒物对它们的威压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这些野生毒物从不敢轻易越轨,大部分只敢在山中活动。

除非是饿急了的亡命之徒。

果不其然,被安乐猜对了,她砸一块,那只野生天蛛便歪着身子用那张大口接一块,她砸一块,对方就接一块,来者不拒的样子。

如此一来,确实是被安乐拉开了一点距离。

但是不幸的是,她包裹中的大饼很快便被败家的她抛完了——

安乐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兜就空了,她慌忙伸手虚抓几下,发现包裹确实空了大半。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她手尖另外碰触到了几个异样触感的物件。

安乐隐隐记得,那似乎是她最开始往包裹里塞的几个火折子。

尽管好像作用不大,但是安乐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哪怕是星星之火,也是可以燎原的。

但凡是动物,就没有不怕火的,哪怕是这些厉害的毒物亦不例外,毕竟它们再有灵性,前期也不过是娄岚族人世代炼化豢养着的普通生灵,和那些妖啊魔啊这样怪物相比,是压根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这些毒物们依旧还保留着它们身为凡间生灵的弱点。

只是,一个火折子燃起的点点火光,究竟怎样才能对她身后那只庞然大物造成伤害,这是安乐目前最为苦恼的一个问题。

现在她逃命的道路上四下都光秃秃的,说一句寸草不生都是客气的,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助燃的东西。

安乐的脑筋转了十八弯,也没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实在是这块地的资源太匮乏了,简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眼看着狂暴的天蛛三两下吞咽完最后一块大饼,又要卷土重来了。

安乐情急之下,只得用胳肢窝夹着空了不少的包袱,双手使劲扒开火折子吹呼几下,便瞅了准头使劲往后一扔。

如今为今之计,不求这些火折子能对野生天蛛造成多大伤害了,只求能够分散一下它的注意力,让她多跑几步路!

安乐暗地里祈祷着。

只是由于长时间地透支体力,如今的她也快到极限了。

“呼赫……呼赫……呼……”

算不清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安乐如同一条被捞上岸的鱼,浑身被冷汗浸湿透的同时,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太对头了,视线已经开始虚晃,逐渐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便能直接摔倒在地上。

事实上,她确实也摔了,摔得还不轻。

安乐伏在地上,强忍住昏眩和身体传递的各种不适。

她紧紧咬着唇,想要努力爬起来,可惜尝试了好几次,也无法。

她甚至用力过猛到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渗出了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的血腥味,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这因抽筋以至于麻痹无知觉的腿脚,它说它不想动,便还是挪不动半分。

……

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么?

这次,她很坚强,也很拼命。

可她,终究还只是个普通人。

既是普通人,那么自然免不了超过身体极限后,导致的虚脱,她只觉眼前一黑,两耳嗡嗡作响不停。

以至于她根本分辨不出那只天蛛是否还紧跟在她身后,亦或者,那张血盆大口就在她头上。

全世界,仿佛便只剩下她那剧烈跳动,似乎因为透支,叫嚣着想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和她自己那时而听得到,一下又因耳鸣得厉害,时而听不到的沉重呼吸声。

她真的太累了。

地上那用手肘强撑着的单薄身影,终是抵不过身体的虚弱,缓缓扑倒了下去……

可能真的只能到这儿了吧。

安乐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有些意外地,她此时脑海中想到的事情,却不是自己快要葬身蛛腹这件事。

而是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那次安婧被不死人纠缠不休的那几日。

二姐是不是也曾有如同她此时这般深深的无力感,所以才绝望地跳下那深不见底的拔云山呢?

火折子也早已扔完了。

安乐此时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个已然泛白的护身符,这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松手的。

在陷入昏死的前一秒,安乐无力地闭上了双眸,眼角溢出一滴不甘的泪。

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可她想二姐了……

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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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弃坑,弃坑是不可能弃坑的,就是懒,三次元还有点忙,还顺带卡了一下文(°ー°〃)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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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门废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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