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教9流江湖艺
刑老独自跟随着三人进入主屋,秦蛮随意的靠在窗前,药奴则沏了杯清茶端给落座的刑老,见其面容清瘦无须,双目如鹰,身穿黑袍,修长的双手,指甲明显精心修剪过,刑老接过清茶置于身旁案几之上,起身行至牧野面前躬身下拜“小主,老奴刑尤拜见主上。”牧野一脸茫然的看向一旁药奴,这一幕似曾相识,牧野依稀记得狗叔和盲叔走时也像自己行过礼,那时的自己也一样茫然不解,但是很快在教头秦蛮的每日高压训练中把这件事先放在了一边,而今天这位刑老也同样像自己行礼。而看药奴爷爷与老师秦蛮的表情却是本应如此一般。
刑老拜行后起身落座,自语似的说到“此次前来是接了影的暗文任务,比计划提前了一些时日,你们不必惊讶,这些年江湖与朝堂均有暗流,虽并未查明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却亦不远,影的安排是你二人暂且不需入世,我等前来继续教导少主必备技能,确保少主束发之前能安稳踏入半步圣境,棋盘已经备下,就等慢慢揭开对弈之人的面纱了。门外那些大部分也都是熟人,药衍上人多年行走在外有些还没见过,一会我再一一介绍吧,至于少主身份他们并不知晓,余话且不必多言。”
药奴点了点头表示了然,而秦蛮却转向了窗外
“这些人的底?”
“你且放心,虽是三教九流,但那都是掩饰,这次来的不是二十四使就是三十六尘,杂鱼也不配前来面主。”
“好,如有不妥,我必会出手”
半晌之后刑老推开房门,抬手向其余六人招了招。
众黑袍鱼贯而入纷纷落坐,缓缓褪去周身包裹的黑袍露出了本来面目。
刑老缓缓押着清茶,抬手指向对面“这位是韩夫子,韩君洛,江湖人称生死笔,此次前来教授牧野权谋之术,顺带讲些儒道佛野”
只见韩夫子面白如玉,一身白衣,一条月白发带将一头黑发随意束于脑后,颔下三寸青须,轻摇一柄乌骨洒金面折扇,起身行礼以示见过。
“下面这位是千面仙月媚,月三娘,此次前来教授易容之术”
月三娘起身万福作揖,媚眼如丝,笑而不语。
刑老接着向下指去“这位是万佛手青元喻,善暗器。”此人面白无须,抱拳施礼的双手尤为突出,不亚于药衍上人如玉般的双手,手指修长,落座后像变戏法般突兀出现在手指间的铜钱上下翻飞,似是有了生命般舞于指尖。
青元喻下手坐一五短消瘦身材男子,面黄如蜡,唇角两条细长胡须如鼠似蟑,一嘴参差不齐的黄斑牙齿玩世不恭的站起随意行礼着,但是当目光落像刑老时立马收敛了起来。刑老开口到“三十六尘里就来了这一位,盗秋鼠章善。人不可貌相,一炷香可开皇室密库之锁。就是多了张嘴。”放松下来的章善裂开嘴笑着刚想开口,听闻后半句缩了缩脖子又坐回椅子。
“这位是铸器师赤阳子,领命专程前来为牧野铸造趁手兵器的。”一位须发赤红尤为显著,就连面色都映着潮红,脸额皱纹繁多,更有细密裂纹散布皮肤之上,双臂粗壮,手掌厚实,身背硕大铁锤的汉子早已将秀气的茶杯换成了海碗大口大口喝着,听见刑老点到自己赶忙用缠了护手的双手擦去嘴角胡须多余的水渍,双手抱拳憨厚施礼,瓮声瓮气的到“见过各位”。
“最后那小子你们都认识了,那是影的徒弟,辰默,今年十岁,带他来一是出来见见世面,二是来陪牧野喂招练手,
二人年龄相差不大,也算是做个伴。”
“哈哈,蛮叔,药衍爷爷,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秘.密.”还未说完的辰默无意间飘到刑老的眼神后把剩下的话语生生吞了回去。“蛮叔,药衍爷爷,小子辰默有礼了。”辰默说完默默的坐回了座位。
坐于上座的方牧野全程默默听着,一一打量着来的这七个人,心里却想的别的事“以前三个人,做米要三碗,做鱼要两条,做鸡要一只......这次再加七个,做米要十碗,不对,不对,那个背了大锤子的红发壮汉貌似很能吃,再加一碗,十一碗,做鱼最少要七条,做鸡最少要三只。啊!~感觉到后面自己的日子好像要更忙了......心里想着目光缓缓转向最后的辰默,这家伙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是不是可以从烧火开始教他,慢慢减轻一点自己的工作量啊。”
第二天牧野惊讶的发现自己洗漱完毕准备淘米熬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饭,而立于一旁,满眼疼惜双手还在围裙上擦着水渍看着他的是昨天刚到的月三娘。
“早啊月姨,辛苦你了。”牧野立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呵呵呵,早啊小牧野,这大漠真是艰苦啊,本来想着你还小还在长身体,给你做些好的,结果一看厨房就那些东西,就只能随便做些了,以后有商队来看来要多买些吃食了!光是这些米面怎么能长结实啊。”月三娘笑望着牧野说到。
“嘭...啪...”就在这时院中一间小屋里突然传出嘈杂之声。
“哎,哎哎哎蛮叔,蛮叔,我起来了,我起来了,您别拿鞭子啊,啊!~~~刑爷爷救命啊。”
“辰默,今天起你和牧野一起出课,由于你今天起晚了罚你加二百桶沙。”秦蛮的声音随后如同炸雷般响彻小院。
自从刑老一行七人来到小院后牧野的生活过的更丰富了。早起两个时辰跟秦蛮的早课,然后去韩夫子那听讲一个时辰,午饭,午睡半个时辰,起来和万佛手青元喻学习暗器一个时辰,然后是月姨的易容之术一个时辰,最后再和盗秋鼠章善学习手法一个时辰,晚饭过后还要和刑老学习讯问技巧。
往往结束一天的练习后牧野都累的小指都不想动一下瘫软在院中,在这充实而辛苦的日子里幸好不是牧野一个人,还有一个从开始嘴就不停的辰默。
“喂,牧野,你说蛮叔他们为什么这么操练你啊,以前在师傅家蛮叔也教过我一段时间,但是感觉还没有这里一半严格......你是哪里得罪他了么?还是哪里得罪我师傅了?派这么多人来专门练你一个,你说练你就练你吧,还把我也骗来一同操练......我来这之前在家里一顿才吃一碗饭,在这才多久,不到一个月啊,我的饭量从一碗变成了三碗,还要藏俩馒头晚上怕饿”说到最后辰默的话音里都能听出丝丝委屈之音。
每天最舒服的时候,就是操练一天后躺在药奴爷爷调制好药浴桶里的时候,全身放松的感觉能将一天的疲惫都清扫一空。
“喂,牧野,我说话你听到了没?牧野?牧野?”
说了半天,发现牧野没有回答的辰默拉开两人中间的布帘一看,牧野已经坐在桶里睡了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二十四使轮着教,师傅来之前还要我对你必须恭敬。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